《幽云传奇》孤独培培

9、再会族盟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整装待发。在村民的送别下，向族盟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耶律琦问道：“小美，那个完颜喀俊是个什么人物？”
　　“他是我们女真族有名的人物，年纪却比我大不了多少，从小饱读诗书，特别喜欢宋国文化。很有才能……”完颜美似乎想起一些不愿提及的往事，顿了顿道，“总之，族盟在喀俊大哥的带领下，一定能够实现团结各族，抵御辽军的愿景。”
　　不知为什么，耶律琦对此人没什么好感，便不再做声。
　　二人正来到狼牙族，一番休整歇息之后，继续前行，来到了当年那片小树林。
　　耶律琦感叹道：“这里不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么？感觉仿佛就在昨日似的。”
　　完颜美正要开口，却看到七八个大汉从树林里跳将出来，还是狼牙族的招牌武器——狼牙棒。
　　为首的狼牙族人怒斥道：“完颜美！还以为此生报不了兄弟的仇了，幸好上天还留给我们这个机会！你今天休想走出狼牙族！”
　　看来完颜美和狼牙族结怨还挺深，销声匿迹三年了，狼牙族人一直念念不忘。耶律琦看着完颜美美丽的眸子里杀气正浓，连忙上前道：“几位大哥，现在女真族已经加入族盟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好吗？”
　　“哼，本以为你是什么英雄好汉，现在只想求饶吗？”为首的狼牙族嘲讽道，“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胆小鬼，你要是不敢保护这个丫头，大可以跪地讨饶，我们或许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唉，本来还想为你们说几句好话的……”耶律琦惋惜道，“我帮不了你们了。”继而转向完颜美，故作诚恳道，“小美，别太残忍。”
　　挨了完颜美凤目一瞪之后，耶律琦笑着退到一边，观看这场好戏。
　　八个狼牙族人高举着狼牙棒，一起怒吼着向完颜美扑过来，那个架势，好像八只狼争抢着一只羊。
　　可惜，完颜美绝非一只任人宰割的羊。只见一道白光，完颜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出月影刀，空气在一瞬间凝结。冲在后面的三个狼牙族人只感觉道一股彻骨的冷风吹过，回过神来，前面的四个兄弟已经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号着。
　　然后才看见，他们的四肢从他们的身体分离出来，鲜血激射而出。这个场面，只有地狱的修罗道才会出现！
　　他们双腿一软，已经惊骇得不知所措。完颜美凤目一扫，将月影刀收回鞘内。诡异的是，那把刀竟然没有占到一滴鲜血，仿佛从未曾出鞘。
　　“留下你们的手脚，把他们抬走吧。”完颜美冷冷的对三人说道，径直往前走去。
　　耶律琦苦笑着摇头，跟了上去。
　　叫她不用太残忍的，这妮子，原来竟对狼牙族还有这么深的恨意。
　　直到两人走远，没有受伤的三个狼牙族人才切实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庆幸着自己还活着，颤抖不已的身体就是证明。
　　这个女人，莫非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战神？
　　解决战斗后，两人继续向族盟大营前进，一路上倒是颇为安宁。
　　走近山寨，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耶律琦兴奋的跑上前，叫道：“李大哥？太好了，还好你没事！”
　　李玉成端详了耶律琦一番。恍然道：“耶律小弟！是你啊，一别多年。你长高了，也魁梧了！来，快随大哥入营，喝上几杯！”
　　和族盟一干兄弟重逢，自是欢喜无限。
　　在李玉成营内，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讲述天山学艺的经过。
　　听完耶律琦的讲述，李玉成笑道：“开始还以为这位美丽的姑娘是小弟你的红颜知己呢，原来竟只是师兄妹，看来我们这里的单身汉有机会了。”
　　完颜美有些不好意思，矜持道：“李大哥说笑了。”
　　“对了，李大哥，你不做族盟的首领了？”耶律琦一直对这件事比较挂怀。
　　“嗯，宋国有个成语，叫‘退位让贤’，现在大哥就是这般境地了。”李玉成不以为意的笑道，“族盟之内皆兄弟，谁做首领都不一样？喀俊兄弟有不世之才，因他的功绩，我们在这几年内屡破辽军，族盟也壮大了不少。他实在比我更适合做首领的位置。”
　　完颜美插嘴道：“我们一路上听到消息，据说辽军三万兵马正在黑龙关和族盟军对峙，可有此事？”
　　“没错。”李玉成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辽军第一次出动这么多人马，看来是要将我们族盟彻底瓦解。我们正要等喀俊兄弟来了，讨论退敌之策。嗳……他来了！”
　　一个身穿女真服装的男子步入帐内，身材比耶律琦还要高大几分。虽然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却留着八字胡须，显得老成稳重。
　　完颜美失声道：“真的是你！喀俊大哥！”
　　完颜喀俊双眼一亮：“小美？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一定是在天山学艺归来，真是太好了。”兴奋的神情没有持续多久，完颜喀俊大步走到首座，肃然道，“小美，现在情况紧迫，容我和大家商量好退敌之策，再和你好好叙旧。”
　　不一会，几个族盟的小首领都纷纷入帐，气氛紧张。这是族盟有史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
　　耶律琦知道族盟能动用的军队最多只有上万人，要对抗三万正规辽军，决不能硬拼。
　　完颜喀俊正色道：“这次萧太后御驾亲征，看来是不灭我族盟不会罢休了。敌军浩大，前锋军队已与我军在黑龙关相持七日，黑龙关守将三次告急，危在旦夕。大家谁有退敌良策，不妨一说。”
　　耶律琦暗忖，竟然是萧太后亲自上阵，难怪族盟如临大敌。
　　李玉成站起身道：“首领，现在老天在危难之际，赐给我们一个可用之才，我们不能不用。”
　　“哦？是谁？”完颜喀俊感兴趣问道。
　　“就是我这位耶律小弟。”李玉成欣赏的看着耶律琦，“我这位兄弟远从天山学艺归来，现在身手非凡，已远在我等之上。不如让他先率本部先锋，斩辽军将领，挫其锐气。”
　　众人的眼睛一齐向这个年轻的少年看过来。
　　耶律琦万万没想到李玉成会推荐他，硬着头皮站起身道：“实在对不起。我虽然和族盟的兄弟情同手足，但我的母亲还在辽国，若我出面与萧太后为敌，我母亲就危险了。所以不能相助各位。”
　　“哼，到底还是姓耶律的。不上阵就不上阵，何必拿母亲砌词推却！”一个体型魁梧的猛汉瞪着牛眼道。
　　“我真心待族盟，天地可证，你信就信，不信也罢！”耶律琦也怒上心头，回嘴道。
　　“哎，两位兄弟无需争执。”完颜喀俊挥手道，“耶律兄弟既然曾今长居辽国，所言应非虚。百善孝为先，若连母亲都不顾，倒不似我族盟男儿所为了。不如这样，耶律兄弟可骑快马秘密潜入辽境，将母亲接过来，再领兵出战！”
　　耶律琦摇头道：“若骑马返回，最快也要半个月。那时只怕战局已定。”
　　李玉成和完颜喀俊面露难色。
　　耶律琦话锋一转：“虽然我不能亲自助阵，但我可以推荐一个人。”看着完颜美，“我师妹完颜美，武功不在我之下。绝对可以胜任。”
　　完颜喀俊惊道：“小美？你真的练就了绝世武功？”
　　完颜美一阵心虚，含糊道：“我……不行啦。”
　　平时好勇斗狠，关键时候却不行了。耶律琦又急又气：“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小美，族盟数十万的百姓都等着你救呢，还包括了你们女真族！”
　　李玉成犹豫道：“让女人做先锋，只怕会被敌军所耻笑吧……”
　　“那就让他们笑好了。”耶律琦满不在乎的说，“一会儿让他们胆战心惊，看他们还笑得出来！”
　　见完颜美还在犹豫不决，耶律琦凑到她耳边笑道：“你的梦想不是杀光契丹人吗？现在由机会了。”
　　完颜美瞪他一眼，亏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听话，别丢了师父的脸，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苦修的成果。”
　　好不容易，完颜美才点头答应。随即又问：“那你怎么打算？”
　　“我回辽国，偷偷把我母亲接过来。所以要离开半个月。”
　　完颜美别过脸，轻声道：“那你要早点回来……”
　　耶律琦心中一乐：“怎么，还没出发就想我了？”
　　“去你的，鬼才想你呢。”完颜美瞪着眼睛否认，小脸却红扑扑的。
　　这时，完颜喀俊、李玉成和其他一些部落首领经过商议，决定派遣完颜美做先锋出阵。
　　即使打不过别人，就当故意派女人上阵羞辱对方，挫其士气。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只有耶律琦除外。他朗声笑道：“首领可否借黑龙关的地图给我一看？”
　　完颜喀俊命人呈上，耶律琦经过一番思忖，大笔一挥，在几个地点画下圈圈：“大家可以在我画的这几个地方布下伏兵，定有奇效。此外还有一个礼物献上……”
　　拿出一副机关图纸，说道：“这是我所做的‘木螳螂’，所需材料只有木材和铜石，大家可以依图制造，用以抵御辽军。”
　　几个首领轮流结果图纸，无不啧啧称奇。
　　完颜喀俊叹道：“耶律兄弟真乃奇才，有了这个图纸，我们始觉得和辽军有一拼之力了。可以这次不能长聚，否则定要和兄弟畅谈三天三夜！”
　　李玉成笑道：“无妨！耶律小弟办完事即刻回来，和我们共饮庆功酒！”
　　在大家的称颂和不舍中，耶律琦已经整装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