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传奇》孤独培培

14、乐乐公主

　　这时，叩门声响起。戴琦打开门，两个女婢站在门口。
　　女婢道：“戴公子，少爷命我们来打扫一下房子，这房子已经久未有人居住，只怕有些灰尘。”
　　戴琦理解的笑道：“你们打扫吧，我去花园走走好了。”
　　在天山的时候，他博览书籍，也曾知道一些花卉的知识。可是来到杨家花园，却并未看见任何名贵罕见的花草，只有一股平淡的乡间野味，别具风雅，使戴琦感觉全身放松。
　　“呔！来着何人！”这时，一个八、九岁的小孩从花丛中跳将出来，挡在路口，手中一把长枪指着戴琦。颇有小将风范，十分可爱。
　　戴琦笑道：“那你又是谁呢？”
　　小男孩更认真了：“连本少爷是谁都不知道，一定是贼人！看枪！”
　　不由分说的挺□□过来。
　　戴琦想不到会出现这个小小的不速之客，觉得颇为好玩，伸手一把抓住小男孩的长枪。
　　“嘭”一声闷响，戴琦右臂的表皮被长枪的余力震破，趟出了鲜血。戴琦暗暗心惊，小男孩这一枪，竟含着内力。而这个小男孩，因为用力太猛，被戴琦反弹的气力震昏了过去。
　　杨家主房内。
　　戴琦内疚的对杨延昭道：“杨大哥，真对不起……小公子没事吧？”
　　杨延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男孩，也一脸歉意道：“戴老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文广这孩子太顽皮了，把你的手……”
　　戴琦的右手缠着一层纱布。
　　“皮肉之伤而已。”戴琦话归正题道：“小公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武艺，真是奇迹。”
　　杨延昭脸上带着自豪，仍谦虚道：“这小子以为会几招花拳绣腿，就给我到处惹祸，我倒宁愿他不会武功的好。”
　　杨延昭回忆道：“前年礼部尚书王钦若因公事到杨家来吗，一时不慎，竟然被这孩子挑断了左手的手筋，直到现在王钦若还因此仇视着杨家。这次若非戴老弟武功好，只怕还要闹出人命来。”
　　戴琦不由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也够狠的。
　　“可惜这孩子的娘死得早，没人管教他。”杨延昭对戴琦施礼道，“戴老弟放心，等这小子醒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不可不可……”戴琦连忙说道：“小孩子的天性就是顽皮，而且他已经受了内伤，杨大哥再要教训他，我就真是过意不去了。”
　　杨延昭见这次杨文广确实吃了苦头，应该知道教训。长叹一声：“那我代犬子谢过你的宽宏大量了。时候不早了，戴老弟你好些休息，明天觐见皇上，不可显出疲态。”
　　戴琦告辞了杨延昭，返回客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戴琦穿着宋国长衫，跟随杨延昭一同到了宫殿。
　　宫殿外宽而不敞，没有树木，却有各种石雕和石台，俱是精细无比。宫殿十分华丽，金碧辉煌，汇集了宋国建筑的精髓，戴琦心中发出一阵赞叹。
　　进了宫殿，两旁是文武百官，各个身着官服，庄重严肃。却没有看到皇帝。
　　戴琦意识道宋国的皇帝是要等百官到齐之后才上朝，这与辽国和各个部族的规矩又是不同。
　　戴琦随着杨延昭站立在一旁，杨延昭昨天特意嘱咐过，金殿之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不可随意站立。
　　殿内人多，却无人发出声音，戴琦趁机观察着这些人。
　　站在里宝座最近位置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随已年迈，但全身透着一股戾气，让人不敢目视。戴琦看着他时，他也正向戴琦看来，在目光相触的一刹那，戴琦感觉老人神色微变，自己的心中也猛跳一下。想起宋国最位高权重的，想必这一位就是庞太师吧。
　　转过视线，戴琦注意到庞太师对面站着一位微胖但器宇轩昂的中年大臣，同样也是双目有神，感觉比庞太师正气凛然一点。想必这就是大宋丞相寇准吧。
　　其余的人，戴琦一下子也记不住特征。
　　这时，皇帝穿着龙袍，从一侧慢慢坐到龙椅之上。
　　皇帝四十来岁，身躯肥胖，双眼好像是没有睡醒，神态也没有一丝威严的样子，和戴琦想象中是大大不同。皇帝扫视了群臣一眼，柔声道：“众卿可有事要奏？”
　　杨延昭站出身来，厉声道：“皇上，微臣要参征北元帅潘美！”
　　百官听了，顿时像煮沸的热水，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武将中一人脸色微变，想必就是潘美。
　　皇帝也好奇道：“杨卿家请说。”
　　杨延昭愤恨道：“微臣父帅随潘美征辽，于陈家谷陷入重围。微臣屡次请求潘美发兵救援，潘美都借故推辞，导致父帅杨业死于乱军之中。”又转向潘美喝道：“潘美！你要付全部责任！”
　　潘美转出来，毫不退让道：“启禀皇上，杨业他不顾军令，擅自领军行动，以至于中了敌军埋伏，其罪本以可诛。”然后又问杨延昭道：“杨将军，那时我已言明，辽军迟迟不肯一口气消灭杨家军，就是想引我们前去救援，好一网打尽。请问这种情况下，我能轻易发兵吗？”
　　皇帝大惊道：“原来杨业将军已经死了？……唉，杨卿家三朝元老，陪着先皇宋太宗出生入死，晚年竟死于沙场，惜哉，惜哉……杨延昭，我命你接替父职，承父功禄，继续为大宋效力。至于潘卿家，也言之成理，二位无需争吵，罢了吧！”
　　杨延昭怒视着潘美，无奈皇上已经开了金口，便不再争辩。眼看着潘美得意地站了回去。
　　杨延昭强压怒气：“皇上，微臣还有事情要奏。”
　　“请讲。”皇帝和颜悦色道。
　　“此次出征，微臣有个意外收获。”杨延昭顿了顿道：“在乱军之中，微臣找到了先帝麾下大将戴洪之子——戴琦。戴琦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兵法，是为大将之才。”
　　“戴将军的儿子？”皇帝双目一亮，“朕年幼时，就听先皇嘱咐，军事必定要依赖杨业和戴洪两位将军。可惜戴将军英年早逝，死于沙场。今日得其子为将，真可谓是续了先帝和戴将军的君臣之缘也！杨将军，快带戴琦与朕一见。”
　　“他就在大殿之上。”杨延昭目视戴琦，示意他出来。
　　戴琦以宋国的礼仪，跪在大殿中央，高呼：“皇上万岁。”
　　皇帝晃动着胖胖的身躯，极力睁大□□中的眼睛，观察着戴琦，赞道：“好，好。双目清澈，孔武有力。果然虎父无犬子。”
　　“此九龙玉佩，乃先帝赐予戴洪将军。后交托其子，以为认祖归宗之信物。”杨延昭将九龙玉佩呈上。
　　皇帝拿着玉佩端详了半天，叹道：“果然是先帝之物。唉，想当年先帝初败，为了稳定军心，不得不接受太师的建议，将攻辽失利的罪名加在戴将军头上。想来真是惭愧……”
　　戴琦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心中一阵不舒服。
　　“现在朕为戴洪将军平反，并让其子戴洪继承其爵位，赐封伐北将军，并赐宅府一座，黄金千两。”皇帝认真地说道。
　　“谢皇上隆恩。”戴琦叩首。
　　就在此时，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锦衣少女从内堂闯到皇帝身边，一屁股坐到皇帝肥肥的腿上，娇笑道：“父皇今日早朝为何如此之久？不是说好要陪乐乐下棋么？”
　　戴琦暗暗惊讶。在大宋皇帝乃九五之尊，容不得一丝侵犯，即便贵为王孙，也要行君臣之礼。但这个女孩子却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攀爬到皇帝身上，的确是匪夷所思。反观其他大臣，却都是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乐乐，父皇今日有要事要处理，恐怕不能陪你了。”皇帝丝毫不生气，反而慈爱的笑着。
　　可这个叫乐乐的公主不干了，一下子撅起嘴，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皇帝见她这个表情，一时手足无措。乐乐突然伸手一抓，抢过皇帝手中的九龙玉佩，拔腿便跑。
　　“哎！乐乐……”皇帝阻止不及，跑又跑不动，只能眼看着乐乐跑进内堂。
　　最着急的是戴琦，眼看着父亲的遗物就这么被抢走，却不能去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