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传奇》孤独培培

12、大宋名将

　　时光如梭，经过一个月的时间，耶律琦终于来到了辽宋的交界处——陈家谷口。
　　此处一片战乱的荒凉，一路上，耶律琦碰见不少尸体，有些是被杀死的，有些是饿死的。好不容易碰到一群逃难的灾民，才打听到原来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与宋国潘美前段时间在这里交战数次，难怪一副尸横遍野的惨景。
　　杀红了眼时，谁都可能攻击这些无辜的居民，无论是辽军还是宋军。
　　听难民讲道，宋将先锋杨业，为了保护百姓迁离此处，不顾大帅的将令行动。结果中了耶律斜轸的埋伏，被困陈家谷口已经五天五夜，宋军无法救援，这支有名的宋国劲旅危在旦夕。
　　杨业？耶律琦对此人颇有好感。打听父亲的消息时，也听说过此人与父亲齐名，都是宋国的名将。反正此时因为战争，各大关隘都重兵把守，为了避免被辽军发现，耶律琦决定直接去战场。
　　兴致一来，策马朝陈家谷奔去。
　　站在高处，观望陈家谷。耶律琦颇晓兵法，只见陈家谷两面狭长，进退无路，本是绝地。而两面已经布满了耶律斜轸的军队，宋军被困中央。耶律琦看得直摇头，峡谷的两端都已经被辽军封死，杨家军孤立无援，已经是九死一生。
　　而耶律斜轸似乎并不急着吞下这口肥肉，只是严阵以待，让杨家军断水断粮，不时虚张声势的骚扰，让杨家军在饥渴难耐的状态下时刻绷紧神经，即使是铁铮铮的汉子，也经不起几番摧残。耶律斜轸已经打定主意，务必要杨家军全军覆没于此地。
　　但是这个阵势，还是有一处薄弱点。就是两边因为是峡谷，辽军因此放松了此处的守备。耶律琦策马狂奔，从陡峭的峡谷边直冲下去，人马借助一冲之势，已经在辽军弓箭反应之前，冲出射程之外。耶律琦得以势如破竹的冲进杨家军的营寨。
　　杨家军的守军见耶律琦一身契丹服装，想不通这次辽军奇袭为何只派出一个人，但矛头和弓箭都对准了耶律琦。
　　耶律琦大声叫道：“开门！我要见杨将军！”
　　守将大喝道：“来人止步！休做无用之功，我杨家军宁愿饿死也不会投降的！”
　　原来他们竟把耶律琦当成来劝降的辽军。
　　耶律琦解释道：“我非为劝降而来，我是杨将军的朋友，恳求一见！”
　　“混账！我们将军岂会有辽国的朋友？”守将显然不相信。
　　“绝地之中还有朋友探望，又何必分宋辽？让他进来一见无妨。”一个年迈却有力的声音在营帐内响起，想必就是杨业将军了。
　　守卫收回长矛，收起弓箭，却仍然一脸警戒的放耶律琦进去了。
　　耶律琦心想这个杨业的内功修为必然不错，绝食了这么久，说话还中气十足。
　　营帐内，总有士兵抬着饿死同伴的尸体来来往往，处理尸体，都成了他们每天的第一要务。
　　想不到情况已经这么严重，倘若耶律斜轸挥军直下，杨家军必定没有还击之力。
　　一进大帐，耶律琦就触到了那双威严而坚定的眼睛，心里猛的震撼了一下。
　　杨业穿着宋军的戎装，头发斑白，大约六十岁许的年纪，却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杨业也打量着耶律琦，疑惑道：“小兄弟，你是……？”
　　耶律琦一施李玉成教的抱拳礼，答道：“我是戴洪的儿子。”
　　杨业一惊，看着耶律琦一身契丹装束，半信半疑。
　　耶律琦掏出玉佩，解释道：“这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我自小生长在辽国，直到最近才得知身世。我想要认祖归宗。”
　　杨业接过玉佩，观察了半天，突然含泪长叹：“戴老弟，本以为你漂泊一生，并无家眷子嗣。想不到今天才得以见到你的后人，若杨业有名逃出险境，必定以亲子相待……”
　　耶律琦暗喜，果然不出他所料，杨业和父亲交情匪浅。
　　“你……叫什么名字？”杨业突然问道。
　　“耶……不，戴琦。”差一点就说成了耶律琦。
　　“戴琦……？好名字。”杨业叹道，“可以老夫现在自身难保，否则必然将你推荐给皇上，世袭你父亲的爵位。”
　　戴琦自问没有能力将杨业救出生天，而且他要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完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业将军，请出来答话！”整个山谷中回荡着耶律斜轸的声音。
　　戴琦一愣，如果让耶律斜轸发现自己处在宋军之中可不得了。
　　杨业独自走出帐外，只见耶律斜轸安然坐于高处，羽扇纶巾，俯视着杨家军的营寨。
　　戴琦竖起耳朵。
　　“杨将军，投降吧。已经六天了，你们的军士已经剩下不到一半。难道你忍心你们杨家军士一个个饿死在这里么？”
　　“南院大王多虑了，杨家军最大的愿望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会有半个杨家军士投降！”杨业朗声答道。
　　“久闻杨将军与元帅潘美势成水火，今番杨将军不顾军令行动，潘美自有理由见死不救，纵是杨将军身死，宋帝也无法责难于他。可见潘美是绝对不会发兵来救援的，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活路。”耶律斜轸句句针对杨业的弱点。
　　“哼，本将军行事，从来只凭借良心。”杨业不屈不挠道：“多说无益，倘若南院大王仍敬我是一员老将，就速调兵决战！”
　　“唉，取老将军性命实非我所愿。”耶律斜轸叹道：“潘美不发兵，你的儿子杨延昭将军却必定奋不顾身来救。老实说我已布置好重重圈套，专等令公子来，我迟迟不肯消灭你们也是以你们为饵，钓他这条大鱼。令公子文武双全，是大将之才，杨老将军不忍见他命丧于此吧？”
　　这话的确击中杨业的要害，沉默半晌，杨业长笑一声，悲声道：“我杨业本有七子，皆是将才，已经有六个战死于金沙滩。每念及于此，我杨业不觉其悲，只为其荣。如果六郎注定也要命毙于此，我杨家注定绝子绝孙，我也无二话，只会感到光荣！”
　　杨业第六子杨延昭，也就是宋国名将杨六郎，戴琦在辽国也有耳闻。他是杨业的儿子中武艺最高强，也最精通兵法的，曾带领宋军打过不少胜仗，令辽军闻风丧胆。耶律斜轸若能在这里一举击杀杨家父子，确实是钓到了一条大鱼。
　　耶律斜轸见杨业软硬不吃，叹了口气，身边一位年轻英武的辽国将领上前道：“大王，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攻下杨家军，生擒杨业，拿其父劝降其子。”
　　“只怕杨延昭也和杨业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耶律斜轸闷闷道，终于下了决心，“萧达凛，你率领二百精骑攻入杨家军营寨，生擒杨业！”
　　萧达凛：“是，属下一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