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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禁忌 ...

  •   “很多年前,我以为顾昭爱我。”
      “很多年后,我又以为他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我死了才叫他安心。”
      只是这一次,我又猜错了。
      答案是对的,是时间错了。

      这几日顾昭总是不着家。
      前些时候自以为的距离有所拉进,养出来的微末暖意也因为冷落消磨的干净。
      楠柯为了凑月底的医药费回来的也很晚,可他依旧做好饭菜等着顾昭,尽管那人多半又是一夜未归。
      大多时候他会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晚饭慢慢的凉透了,而后在天快亮时撑不住睡去。
      顾昭总是很忙,忙着书意的病,苏木的未归。
      可楠柯想着,除了父亲便只有昭哥是他的唯一的执念了。
      砰砰砰,
      三声很规整的敲门声,家里的门铃坏了还没来得及整修。
      只是单纯听声音,楠柯一下就分辨出了来客并不是顾昭。
      书意病了,这个时刻昭哥应该在医院陪着他的新欢。
      果然,门外是陈暮辞。
      “老三让我来接你。”
      陈暮辞和顾昭多年好友,自然也知道谢楠柯的身份。只是他对这个人内心里多少是带着同情与怜悯的。
      因此在顾昭做出决定之后,也只是抽了楠柯下班之后的时间来找他。
      “他说你是A型血。这几天血库告急,要暂时顶上了。”
      其实若不是时间紧凑耽误不得,过些日子医院就能补上新的血袋,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唯独如今的状况只能出此下策。
      不过老三记忆力这么好的?什么血型都记得这么清,所以真的只是口头上那般的不在意?
      “昭哥怎么了吗?”
      楠柯心里一紧,下意思以为是顾昭出了事情。
      毕竟陈暮辞与顾昭不仅是上下级的关系,顾昭的私事他也有涉及。
      只是这突然的一下却倒是让陈暮辞有些为难,半晌也未曾开口。
      只是片刻,冷静下来的楠柯想了想顾昭这些日子为归家的原因。
      心下又是一片了然,关心则乱。
      “我知道了,是书意先生。”
      开口已没了方才的焦急。
      “陈先生不必来接我的,电话与我说,我自己会坐公交去的。”
      “抱歉,还要花费您路上的时间。”
      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只是尾音里带着的梗咽终究是强压不住。
      他如此的难过,却还在对陈暮辞表达着歉意,带着一个善良的人应有的礼节。
      “那边也是紧急,老三才让我来接你。…你别多心。”
      陈暮辞好像也找不出什么别的借口来安慰,毕竟抽人家血是不争的事实,拿什么来抵债都不行。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对于书意和苏木顾昭总是这么焦急,
      甚至于一时半会的时刻都等待不了。
      顺了他的意,被推上车的时候楠柯连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好像自从重逢后他一直这般狼狈,下雨天没人撑伞,天气寒凉后单单只靠一层皮囊御寒。
      仿佛也只剩这层皮囊了,顾昭是他具残躯里的最后一束光。
      …
      医院的床边那人靠着床侧枕着自己的臂膀有些疲惫,额头上青筋紧绷着像是忙碌一天刚赶来,又或是陪着新欢熬了多时。
      一对恋人相互依偎,伴侣疲倦的睡在他爱人的身旁。怎么看都是一副浓情蜜意的场景。
      偏偏他谢楠柯局促的站在病房面前怎么看都像个外人,情感里的小丑。
      陈暮辞上前大致讲了刚才登记时医生检查的大致情况,家属是不怎么具备抽血的条件的。
      简而言之,就是楠柯有低血糖的症状,需要考虑清楚。
      “抽吧,书意没有时间去等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原来难受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麻木的感受不到半分委屈。
      “顾先生,今晚回家吗?”
      “怎么,我不在家你就这么难耐吗。我很忙,况且你是什么身份需要我事事迁就你。”
      顾昭现下的心情很烦烦躁,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郁之中,说话语气也极其不友善。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你别生气。”只是这话并没有给他说完的时间。楠柯便被半推着出去,尽管他并没有被允许进入房间,而是一直站在门口与故着对话。
      直到血液像一汪清泉似的抽离,楠柯望着那大半袋子血量,顾昭与医生说的是取最大限量的400毫升。
      尽管医院再三叮嘱楠柯的身体状态并不合适。
      可那不过是鸡同鸭讲。
      中途顾昭也一次没有来。
      在这不算长的一个小时里,楠柯刚开始只是视觉上看到那袋红色,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身体除了床伴还有些别的用处。
      渐渐冷汗从眼角滑落到那颗惹人哭泣的小痣,仿佛因为它楠柯的人生才充满了无尽的悲剧。
      渐渐的开始心慌,他的心脏在不规则的跳着手里试图抓些东西来缓解。
      神色朦胧间看到了一个人,像紫霞留在至尊宝身体里的那滴泪笑着说。
      “我爱你。”
      那双手掌与他十指相扣,有些熟悉的感觉。
      蜂蜜甜到了极致会泛苦,天只是忽然下起了红雨,漫天血色对面的人哭了。
      “谢楠柯,我骗你的。”
      “他早该死的,你也是。”
      十年前的楠柯爱吃糖,而顾昭是那个走到哪揣着满口袋糖果的人,偏偏他真的不喜甜食。
      那个下雨天打伞,天冷时添衣的人是存在于记忆中的错觉。
      这样天差地别的态度,楠柯也去追问过父亲和顾昭原因。
      只是父亲神志清楚只是少数,开始的时候会惹父亲情绪激动病情加重,口中呢喃着痛苦忏悔的话,逼得他不敢多问。
      在这之后他也曾经去问过昭哥,那是个触摸伤疤以就会痛的禁忌。
      结果显而易见得到的是更变本加厉的伤害又折磨,顾昭对他的态度不单单只有冷漠。
      时间一长,谢楠柯明白了。
      顾昭与谢铮有仇。
      恐怕这辈子带到棺材埋进地下也化不开了。
      耳旁凌乱的脚步声。
      谢楠柯如同一朵枯败的花散落在座椅上。
      身上只搭着一条医院里临时用的单薄毯子,任护士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
      谢楠柯:如果我…
      顾昭:dj你还爱我吗(狗头jpg)

      卷毛:低血糖的友友不能献血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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