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躯》卷毛森

14、第 14 章 放过我

　　“楠柯，你稍微过来些。”
　　“小心挨着了。”
　　婉婷转了个方向，扶着楠柯的淤青胳膊。将好的那一侧暴露在拥挤的人群。
　　电梯口没什么嘈杂声。
　　部分人在看刚拿到的化验报告。楠柯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便自后方伸了过来把他带进怀里，拽出了电梯。
　　门关上了。
　　他贴着那人宽阔的胸膛像被烫着了。
　　“别动，谢楠柯。”
　　...
　　“你中午没来找我。”
　　这话像是咬出来的。
　　他挨着脸颊的皮肤，贴着红润的耳廓逐字的嘶吼着。
　　声音很小，离了半米再也听不到。
　　可楠柯知道他生气了，这情绪是被压着的。
　　“你看到了，我生病了。”
　　这一次他没在用敬语，也不再喊先生。
　　“我有问你这个吗？为什么不找我！”
　　“为什么不和我说！”
　　楠柯被问的一愣。
　　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手机落在家里了，这样算来是没给他打过电话。
　　只是刘妈也和他说了，是顾昭真的不在意他这个玩具。
　　如今病成这样了，还要抓他去给书意准备午餐吗。
　　“顾昭，你的书意是人，我也是人。”
　　睫毛垂落逃避了一切，包括打进来的光。
　　“我不是呼来唤去的机器，我也会生病。”
　　像是证明些什么。
　　楠柯把袖扣的结往上推，露出那块于他而言不痛不痒的青紫色痕迹。
　　相比背后的那些伤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顾昭面色寻常眼神也与平时无碍，楠柯却能感受贴着他的身子略微的振动。
　　一袋子的血量曾经从这里被导出去，伤口并未痊愈。
　　“你这个样子为什么还要出院。”
　　顾昭隔了半晌才僵硬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想回答。今天太累了，能不能今天给我点喘息的时间。”
　　“放过我。”
　　这三个字好像谢铮破产的时候也对他说过，不够，还不够。
　　是了，月底了。
　　谢楠柯这般还能是为了谁呢，可谢铮可能早就不知道烂在哪条下水沟里了。
　　贩毒可不是闹着玩的，出了这层保护网说不定现在骨架子都不剩了。可月底了，楠柯总会知道的。
　　顾昭这一瞬间居然有些害怕了，说出来的话却更是伤人了，像是试图掩盖内心里的那抹慌张。
　　“不好，我还没玩够呢。”
　　“我刚刚看到你那个女同事了，上次去看电影的也是她吧。”
　　“你这样的破鞋，也有人敢穿，不怕磨烂了脚。”
　　他掰着楠柯的脸让他的眼睛与自己对视，想看看那人藏在里面的慌张，赤身裸体的屈辱。可往进去一片灰色的雾霾。
　　雾太大，水汽太重。
　　没有找到自己理想的效果，顾昭有些气急败坏的拖着楠柯往前走。他知道楠柯伤了，只是不知道那样重。
　　偏偏身后的人倔的连呜咽都不想发出。
　　直到腿跟不上速度有些发飘，背后的伤被硬生生的撕裂开。
　　到了病房楠柯再说不出一句话。
　　床榻前有顾昭脱下的外套。
　　之前走岔了，生生错开了。
　　顾昭来寻他的时候，楠柯刚离开病房不久。
　　只是缘分这种东西拦不住，还是在电梯口将人拦了下来。
　　这大约对顾昭来说是件好事，可对楠柯却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