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乘十外传遥之乔》姜羽晗

14、林萧

　　羽晗看绮遥和之乔和好了，她已功成身退，决定回京。

　　“小玉我送你回去吧。”绮遥说。

　　“不用了，十阿哥派了人暗中跟着我们到了苏州，我让他们护送我回去就好，你留下好好陪之乔吧。”

　　羽晗要出远门，十阿哥自然是不放心的，派了七八个人在后面盯着。

　　“好，半年后我再回京城。”林少海虽然没有限制绮遥回京城的时间，但最初之乔定好的便是在苏州住半年，京城住半年，绮遥对这个想法一直十分认同。

　　将羽晗送走后，绮遥回到自己屋里，发现林之乔已经坐在桌前看书。

　　“你不是应该在书房的？”绮遥转身关好门。

　　“小玉走了，我当然可以回来住了。”林之乔笑着说。

　　“可现在是白天。”绮遥无奈地看着他。

　　“我就喜欢在这间屋子里看书。”林之乔赖着不走。

　　“不行，我还在生你的气，你给我回书房住去。”

　　绮遥突然觉着林之乔耍赖的样子也挺好看。

　　“这是请求还是命令？”

　　“当然是命令。”绮遥这回伤心失望了好些天，想着要欺负欺负林之乔才行。

　　“之乔遵命。”

　　林之乔收起书，起身正要出门，突然回身亲了绮遥一下。绮遥本来很容易便能躲开，可她却没躲。她愣在那里，好像在想些什么事情。

　　“怎么了？”林之乔觉着绮遥的神情不太正常。

　　“你还是……在这里看吧……小玉走了，你还在书房住，让别人看见会觉得很奇怪。”绮遥低下头，小声说着，“你只是帮我送信，就差点连命都丢了。我总是会害到你，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可以不照着做，不然出了什么事，我会恨死自己的。”

　　“绮遥，你别这样。”林之乔认真看着她，“他们是存心想要对付我的，这一点你看得出来吧。即便你没叫我送过信，他们还是会找到其它理由发难。”

　　“可是你以前从来没做错过任何事，都是因为我……”

　　绮遥想起刚认识时，林之乔说自己从未受过罚，可自从有了她在身边，总是被弄得很惨。

　　“那是因为以前没人发现堡主有意传位给我。”林之乔心里清楚，长老们想除掉他，说到底就是为了堡主之位。

　　“好像也不光是传位的事……毕竟也会有随遇而安，不想争堡主之位，也谁都不支持的长老啊。可为什么我觉得那些长老都那么讨厌你？你以前做过什么得罪他们的事么？还是因为你爹……”绮遥说出心中疑惑。

　　“绮遥！”林之乔打断她的话，“可以不说这个么？”

　　“不可以。”绮遥突然抬起头，直视林之乔的眼睛，“我想知道你爹的事。”

　　“为什么？”终于有一次，轮到林之乔问为什么。

　　“我怕因为那些我不知道的事，你又要丢下我不管。”

　　绮遥已经不能没有林之乔了，所以她要知道更多关于林之乔的事，不论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承受。

　　“我爹……他不是叛徒，他只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你相信么？”林之乔吞吞吐吐说着。

　　“信。”绮遥毫不犹豫回答。

　　“可是……当年有人能证明他投靠凤鸣山庄，还有人能证明……他……杀了……你娘。”林之乔心想既然已经决定告诉她，就应该没有隐瞒完完整整地告诉她，可他觉得说每一字都很辛苦，他很害怕，不知道绮遥会有什么反应。

　　“我相信不是他做的。”绮遥的反应平淡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林之乔又问了一个为什么。

　　“之乔你是个很好的人，那你爹应该也是个好人吧。”

　　绮遥给了林之乔一个很不靠谱的理由，却让他觉得无比温暖。

　　“我爹叫林萧，原本是排位第二的长老，就是陈风现在的这个位置。他觉得林家剑法太仁厚，无法与凤鸣山庄庄主的凤鸣剑法相抗衡，所以以林家剑法为基础，自创了一些狠辣的招式，却不小心走火入魔了。他是一直是为林家堡着想的，只是太心急。后来他神志不清，被人指认为叛徒时也无法为自己辩解，因为真气逆行，很快便经脉尽断而死。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早就死了。我爹死的时候，我还不到八岁，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很多长老都说要斩草除根。可是最后堡主没有杀我，还亲自教我武功。我很努力做事，有那么几年我甚至认为林家堡里的人已经认同我了。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长老们教我武功只是做做样子，我学不到那些武功的精髓，便全心全意练剑。就在我学会全套林家剑法的时候，脑中开始浮现父亲创下的剑招，我只见过一次，没想到因为学会了林家剑法，全都记起来。我会不自觉地开始使用那些招式，我很害怕，于是再也不敢握剑……”

　　“因为这样，所以即使你娶了我，也不肯跟着我改口称堡主为爹。你觉得林家堡里没人愿意真心接受你，你只是一个随从，一颗棋子，只要认真做事就好，随时都可以去死……是这样的么？”绮遥有些明白林之乔的想法了。

　　“嗯。虽然我相信我爹是无辜的，但那时候年纪太小，很多事记不得了。我爹神志不清的状态持续了差不多大半年，我的很多记忆已经混淆在一起，所以到现在连我爹正常时的脾气秉性都说不上来了。”林之乔十分苦恼。

　　“之乔，我们一起来找出答案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证明你爹是被冤枉的。”绮遥知道，能解开林之乔心结的，只有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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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后，之乔和绮遥开始努力去探究当年的真相，却一无所获。

　　一日，林之乔回到屋里，看起来是遇上什么好事，眉眼间满是掩不住的兴奋。

　　“绮遥，堡主派我去福建看一下南少林的情况，你跟我一起去好么？”林之乔边说边整理行装。

　　“好。”绮遥也跟着整理起来。

　　“我们查了这么久，却一点线索也没有，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林之乔指的显然是他爹林萧的事。

　　“我觉得很奇怪，林萧这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后来我想，如果你爹真是被人陷害，那陷害他的人应该不会希望有人追查这件事，所以暗中一定会做些什么。他有办法让我爹下令任何人不准再提起这件事，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事情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查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我也这么想，所以我认为，在我们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以前，江浙一带应该查不到任何事。”

　　“所以你想去福建查？”

　　“嗯。我爹当年负责过一些关于南少林的事，我想南少林的人应该会知道些什么，至少也应该说得出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我们今日就出发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