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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风起阑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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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天师来了,为首的是一位戴着帽子的的白衣少年,戴着一只单面镜。身后跟着一个戴着斗篷的黑衣少年,脸上戴着一只金色的面具……
两少年躬身一礼,随后开始了祷告,白衣少年从袖口中取出两枚铜钱,向上一抛,那铜钱翻了个面落在石雕香炉鼎中,他上前,撒上了一壶酒,黑衣少年从袖口中拿出铃铛开始念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咒语,香烟四起,幺幺而绕,缭绕在那两人的周围,白衣少年闭眼轻喃着,黑衣少年摇着铃铛围着白衣人转着圈,风轻轻的吹过,将那搭在鼎中的纸吹落在地,须臾,白衣少年轻轻睁开双眼,捡起地上的那张纸,于黑衣少年一同上前道:“陛下,天意如此。”
“此为何意,天师不妨直说。”
白衣少年看着那张纸念道:
“意指南萧客短,须以红尘来断。近日之时,花楼伊问起君源,难安昔日之浅心。”
“似是飞花流水去,不见秦观言请客……”
“赋到三军柳絮眠,寒雨萧萧难卿君。”
女君愣了一会儿,不知如何接话,便与那两人客套了几句,就各自散了。
随后,女君坐在宫中思索着那三句诗,思索了好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选秀的日子也悄悄来临……
选秀当日
女君陛下身着一身红,身绣金丝络凤凰,白合玉饰金赋流苏,南阳百合印以裙,素竹绣以抹胸,十分漂亮,引人注目。她坐在那中央的金凤玉宝座上,注视着前方。为次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冠,身着一身粉衣,雏菊为底,袖印玉纹卷云,耳饰白玉面带春色,眼尾上翘,难言其知色。
一位老太监握着拂尘高声叫到
“请秀女进谏……”
“士大夫之子,沈锁玉 年十六!”
眉若刀刻,挺鼻粉脂,面如冠玉。
清声莺啼,婉转峨眉……
陛下挑了一下眉,饶有兴趣的瞥了他一眼,见那人如此绝色,便心思泛滥,温声轻启道:“不错,留。”
“沈锁玉留牌子,赐香囊!”
“户部侍郎之子,白辰颐,年十八!”
语出,女君陛下微微抬眼,嘴角微微泛上一丝笑,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
“白辰颐留牌子,赐香囊。”
北城县令之子,苏芳君,年十七。”
那人刚行了一礼,女君陛下打了个哈欠,正眼都没瞧他一眼,撇脸不屑。
“苏芳君撂牌子,赐花。”
随后来来续续来了几十个新秀,女君陛下将近留了一半,这时为首的一人引起了陛下的注意,陛下微微抬头,眉眼微微上翘,道:“这是?”
那太监叫道:“西北镇关将军之子,上官钰浮,年十六。”
女君皱了皱眉头,身旁的公公小声道:“陛下,这位是上官将军的次子……”
女君微微一笑,抬眼示意。太监会意道:“上官钰浮留牌子,赐香囊。”
随后女君打了个哈欠,那太监便道:“选秀结束,本次入选者为三十人。”
几日后,新秀纷纷进宫,陛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连走路都变得轻快了。
这天晚上,女君刚批完奏折,喝了一口茶,一位太监端着几只盘子道:“请陛下翻牌子!”
女君放下支着头的手,抬头看了一眼,翻了月妃的牌子。
那是新秀里面唯一一个封妃的。
是夜,月妃打理妥当,来到陛下的寝宫。那陛下正侧卧在软榻上,手支着头,轻闭着眼睛
男子微微上前轻声说:陛下,陛下?
那两声惊醒了睡熟的女君,只见她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悦,有些怒意地说道:“何人扰朕安寝?没规矩,出去在外面跪够一个时辰,再起身进来服侍”
男子微怔一下连忙退出殿外,跪在殿外,他直身跪着,手紧紧的攥着着束带硬生生的沾上了许些汗水,咬牙闭眼轻轻哼了一声。
围观的是几个太监与几个女眷,在那一边窃窃私语。
不知过了多久,那男子才起身,有些迟疑的踏进了殿中。
第二天,月妃娘娘被女君罚跪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本以为他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谁料到他竟成了一夜笑柄。那月妃越发的恨陛下了。
未时,陛下正坐在那里批奏折,沈婕妤端着一碗汤缓缓上前,垂眉暗笑道:
”陛下,臣妾炖好了汤请陛下尝尝!”
陛下抬了一眼,停笔,顿神道:
“放边上吧……”
那婕妤眉头一皱,上前揽着陛下的肩,靠近他的脸撒娇道
“陛下~你就喝一点嘛……”
陛下给那人摇软了心,她连连点头,拿起桌上的汤正准备喝,这时眼前那人偷偷的从奏折的最底层摸着了一张图纸,刹那间,女君陛下抓住他的手怒声道:“站住,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放肆,来人把他给朕压入地牢,好好审问!”
那人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连扣头,连声求饶道:
“陛下饶命啊,臣妾知道错了,陛下……”
陛下转身甩袖道:“带下去。”
“是……”那两侍卫拖走了这位婕妤,他的呻。吟还在远处回荡,久久嘹嘤。
花悦楼
正旦端着一个盘子走到花旦面前,她缓缓睁开双眼,笑道:“师姐,特大新闻,那女君把他的妃子罚跪了。”
花旦正在低头看戏本子,突然抬头,眉毛微微一挑,冷笑了声,翻了个页道:
“嗯?正是稀奇……”
随后眯眼笑笑,放下戏本,站起身来,拿起盘子里的一张写着字的纸,轻笑了一声扔进了一旁的火炉里,拿起扇子扇了两下道:“这狗皇帝可真令我惊喜。”
正旦放下端着的盘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听到外面有人叫她便出去了。
那位小生拿着一个玄色的布袋递给正旦道:
“秦师姐,上次萧老板要的东西给送过来了,你记得给她。”
“哦。”正旦轻轻打开看了一眼瞬间毛骨悚然 ,只见那袋子中躺着一堆的染红的布娃娃。
正旦微微点了点头,把袋子放到了花旦面前,撇脸哼了一声道:“罚跪算什么,还有关到地牢的。”
花旦对着镜子打理着发型,在听到这句话后他头,眉毛微微一挑,眼角上翘,嘴角轻轻一弯道:“哦?那皇帝竟然把她最爱的妃子关到地牢里去了?”
随后,她擦了擦双手,悠悠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手紧紧握着一块手帕,自顾自的上前走了几步,随后看着手帕狂笑一声悠悠的道:“果然自古帝王最薄情啊!”
正旦惊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小声叫道:“师姐……”
楼顶的白丝玉环 ,久久扣响着,唤起那人心中声声涟漪。
次日
乌云密布,天空中灰蒙蒙的,那富丽堂皇的皇城一夜被笼罩在烟雾之中,浮起的白雾袅袅直上,随之惊起阵阵雷霆,声声入耳。
庭中的花儿死气沉沉,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早已被昨日的清风带去,随之留下的是一副只有外表的空壳子。
女君坐在一旁的亭子里,托腮打量着园中的花儿,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一旁的椒房殿突然间传来阵阵雷响,惊醒了出神的女君,她忙赶了过去,只见那殿堂中挂了一张白布,几十宫人在那里抱头痛哭着,一个太监慌张失措,突然叫道:
“皇后娘娘,娘娘薨了!!!”
“什么!!”陛下驻足,瞪大了双眼,惊讶的愣在那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怒道:“来人,给朕查。”
那日陛下一声令下,宫中便开始查办此事了,陛下整日坐在房中,无精打采的看着地面,手中玩弄着一个盒子,在那里发呆。
她轻轻闭上眼睛,那日的场景至今还浮现在脑海中,那人妙曼的舞姿,惊鸿一面,让她久久难以忘却……
她睁开双眼叹道:“要是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说罢她灵机一动,换了一身装扮出宫去了。
她在集市上悠闲的走着,打算去花悦楼找人,以解相思之苦。这时,旁边的人在那里窃窃私语着什么。
“听说京城有个楼,里面都是绝世的佳人啊!”
“对,好像叫什么修竹来着,楼主还是个大牌……”
……
女君挑了挑眉,歪了歪头,移步走入一旁的修竹楼。
入楼,见大厅中摆放着几张桌椅,中间是一个舞台,以山茶花围绕,挂以玉霞青丝。楼上是大大小小的房间,每个门上都贴着各式各样的字,上顶挂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系以红帐赋之。
陛下感叹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上的房门,这时她忽然看见一个戴着黄色面帘子的美人走了过去,那人身影娇俏,幺幺如仙。
陛下按着那怦怦直跳的心走上前去,对着一旁的女郎道:“你们楼主呢?”
“楼主昨儿出去了,这位客官有事?”
“我想见你们这儿的绝色。”
女郎皱了皱眉,指了一个方向,道:“请。”
陛下甩袖而去了,那陛下轻轻敲了敲门,见到开门的人时,瞬间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仿佛一切都是浮云,一眼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