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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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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荣二十三年,太女继位,改国号为凰,号为昭。
京城朝堂之上,众卿举拜,贺新皇登基,朝堂上鸦雀无声,众人低眉顺眼只待帝王发话。
帝王袭一身木樨玄衣,上绣金丝兰陵菊,后为暗罗金丝与银线一股拈为凤,镶以暗香疏影琉璃珠,寄以日月之光辉,宛如暗星烁空……
头带暗绿翡翠玉冕旒,饰以金菊流珠簪,以玉珠饰耳,脖戴梨花清玉流珠璎珞圈,腰系黄锦凤凰玉,尾端带黄绿渐变流苏,脚踏檀木金凤靴……
肤若凝脂,眉若柳叶,目形似杏核,若目笑兮,好似出水的芙蓉一般惹人爱怜,若目含泪兮,仿若带雨的梨花一般让人动心……
朱砂染唇,藕荷饰腮,眼化苏芳,眉眼下方一抹泪痣。
朝见婉为汝移芳心,夜间愿为卿共眠。
那人坐在宝座上缓缓说道:
“吾今日上从天命,下顺民心。登基为帝,朕必将承冠之重,勤政爱民,与诸位卿家共勉……”
台下的大臣俯首道:
“臣等必将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共勉之……”
退朝后,女君漫步在花园里,静静地观赏着那些花。
当日已是正午,烈日炎炎,女君坐着皇撵准备回宫,突然一旁的宫殿传出一阵哭声,随后有几个宫女和公公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大声乱叫道:
“不好了,李美人薨了!!”
……
闻言女君大惊失色,随后愣了了片刻,不知道说什么好。
落英殿
李美人的身上蒙着一块白布,侍奉的下人跪了一地,各自哭泣着,女君瞥了一眼那李美人的脸,见她鲜血淋头的样子踉跄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随后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在两个女官搀扶的同时昏倒了。
从此女君陛下一病不起。
随后宫里便传出了流言蜚语:
“这新皇刚登基就出这么大的事,这是天降不祥之运啊!”
“到底是谁,非要赶上这个时辰杀啊”
……
正午大门,午时三刻
七窍流血,以此报君
小巷深处有一个白衣人手轻轻地抚摸着折扇上那块月轮玉佩低语笑道:
“这还只是开始哦,我的女君陛下……”
暗花楼
有一群人围着一个人转悠,好像在聊什么女君的病。
中间坐着一个人,着一身蓝色碧玉锦绣装,上绣灼桃仙鹤祥云图以暗色蓝珠为饰,下绣天灯月荷池镶以碧玺玉珠,桃花玉饰缀于肩环以珠帘至于臂,腰佩落月暗荷玉下系蓝白渐变流苏。
头带白银蓝珠碧月冠,发绕冠中为一马尾至腰间,饰以桃花流玉簪,耳饰暗荷青玉珠,手戴着一个金饰镯子坠以碧玉金丝流苏,十分好看。
面带春色,桃花瓣般的眼睛好似深海中的明珠一光亮,眼角一抹玄痣,丹唇藕腮,一笑婉言。
手持一把十寸画桃扇,扇柄是饰以桃花和玉莲,坠以流暗玉珠,下段系有莲花玉佩带着淡绿流苏 ,坠以金铃以其中。
远远望去好似云境中刚飞出来的仙鹤,近看意觉那鹤亦不及她。
那人轻摇着折扇,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一旁的一个人说:“这陛下都病了这么久了,不如羽霖大人去看看?”一个有道:“是啊,这陛下不是一天两天了,去看看吧...”
......
那位大人冷笑一声,收了折扇摆手道:“我可不去,我连她登基我都没去,噗嗤...”说着便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旁边的人都投来惊讶的目光,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年头还有人敢不去祝贺陛下登基,这胆子也太大了
得亏她是上官家的,这要是别家的早给女君大卸八块了。
“阿霖!”
这时迎面奔来了一个姑娘,众人纷纷散开,只见那姑娘微微一笑,扑进了那个大人的怀里。紧接着那姑娘瞥了一眼周围,那周围的人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羽霖惊了一下,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缠你,嘻嘻嘻...”她笑的有些不坏好意,不由得让羽霖冒了一身冷汗。
那姑娘是欧阳家的小世子,自小就给欧阳家那帮长辈给宠坏了,作为欧阳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是没敢得罪她。
欧阳家与上官家并称为阳官,是当今陛下也不敢轻易动的家族,他们家族历代为官,家中随便的都有个一官半职,就连最小的上官羽霖也是个侯爷,这把皇帝不愁死。
那姑娘脸圆圆的,鼻间的右眼上方有一颗痣 ,眸若明星,腮若桃瓣,唇若山茶
言笑晏晏,好似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太阳,带以人明亮与温暖
她身着黄衣,胸前绣着几朵荷花,荷叶下卧着几只雪白的兔子,大片大片的满天星绽放在裙摆上于卷云纹向绕着,腰系着米黄色的飘带,上绣米白暗百合花,绻于情丝入东流,暗香红玉饰腰围,明黄碧珠坠裙摆。
挽着一支荷花流月簪,带着米白色的金珠发冠,手戴银镯暗紫的流凤流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片刻,她抬起头看着羽霖道:“你刚刚和那群人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女君病的事情...”羽霖笑了一下,揉了一下那人的头,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道。
随后把茶稍稍往右推了一下,抬头托腮望着南语道:“你说陛下病那么重,我要不送她点什么?”
“什么啊?”
羽霖沉思了片刻,转睛四看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道:“不如我就把你们家的凤凰玉安圆露丹送给她吧!”
南语听了禁不住笑了出来,随后拍着她的手道:“你小心她把你给炸了...”
“那倒不至于。”羽霖轻抿了一口茶,冷笑道。
栖梧宫
女君有气无力的卧在床上,手中紧紧地握着一块绣着梨花的手帕,眼神无力地停留在那里,静静地沉默了许久。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李美人死去的模样,一时烦恼涌上心头,那事便一直印烙在她心底里挥之不去。
这时,有几个宫人急急忙忙的从西面跑来,提着几个水桶,女君抬了眼,诧异的向门外看去。
十几个宫人急急忙忙地提着水桶,向西奔去,随之大喊着:“不好了,玉阑宫走水了!!!”
陛下听到楞了半响,随后晕倒在床上,公公忙唤来了太医,那太医却束手无策,玉阑宫的那位也因为火势而陷入昏迷,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将那曾经富丽堂皇的宫殿烧的一片狼藉,大片大片的绿植在火中化为灰烬,房中的御赐的东西也不知何去,就连那昔日婵娟于房中的柔情也给那大火烧的一干二净...
在无尽深渊中的深处有一只瘦骨如柴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女君陛下的脚,随后伴随着一声声乌鸦的叫声那手用力往下一拽,陛下拼命地挣脱着,却终究不敌被拉入深渊。
那里无底的死海,干枯的树木,干涸的河流,荒废的土地...却终就没见到刚刚拉她的人。她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步步向前挪动着,她紧握着手帕,焦急地走着,那远处传来的无助的呻,吟令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她害怕地停下了脚步,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远方传来了一阵阵哭泣的声音......
“帝曦......帝曦...”
“我的陛下啊,你低头看看,看看你的脚下啊.........”
那声音婉转凄凉,既空灵又阴阳怪气的。女君打了个寒颤,低头向下望去,随后她惊恐的叫了出来。
那是一个正对着她笑的头颅!!!
栖梧宫
女君猛的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滚下几滴汗珠,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原来是场梦啊...”
正当她慢慢地从梦境中回过神,突然一个人冲到她面前跪下道:“陛下啊,玉妃的孩子没保住......”
闻言,女君楞了半响,眼神呆滞,良久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中的手帕已是被汗浸湿了。那紧紧握着手帕的手伴随着那一声声隐隐约约的叫喊声开始颤抖起来,身旁的公公和太医都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自那起,宫中便传闻说是陛下中邪了,要法师来驱魂。
不知又过了几天,那女帝陛下竟然莫名其妙的自己好了,她手底下的王公公呈上了羽霖大人迟送的贺礼,那人抬了眼,瞥了一眼,那是一个盖着红布的篮子里面躺着十几个鸡蛋。
这这就是那欧阳家独有的凤凰玉安圆露丹???,这是那门子的贺礼。
女帝黑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夜
她独自走在御花园中,聆听着风声,行于花间她莞尔一笑,突然有人从她身旁袭过落下一个装信的竹筒,女君抬眼打算去看个究竟,却有人抢先一步抢走了竹筒。
女君回头望去,见一个人摇着扇子缓缓从树后走出,身旁跟着一个人抱着臂瞥了一眼帝曦看起来不大好说话的样子。摇扇的人轻笑了一下,悄悄地扣着身旁人手道:“好久不见,陛下......”
“您最近可真是受尽磨难啊,噗嗤...”
帝王暗抬眼,不见小溪流,却不知已入局,只道难心安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