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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世态炎凉以身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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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泽琛一早来上班就发现办公室里的人都端正着紧坐着,这样的“乖巧”使舒泽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早?”
舒泽琛推开梁战独有办公室的门一看,梁战坐在办公室里面正用手捏着自己的鼻梁,看上去有一些疲惫。
“你今天早上发火了吗?外面可安静了呢。”舒泽琛大方的走到梁战办公桌的对面,直接将两条腿放在梁战的桌子上。
梁战慵懒地睁开了眼,看了一眼面前人,“今天你带队去谢煜川家。我就不去了。”
“也好。”如果说跟梁战最亲近的人是谢煜川,那么舒泽琛就是仅次于谢煜川的人。他对梁战和谢煜川的事情也知道些许。
舒泽琛看着今天的梁战总觉得有一些怪怪的,他全身散发着四个字,生人勿近。不知道该怎么找话题聊下去。
“哎,我跟你说,昨天我和陈辞出去吃饭的时候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店。推荐给你,你该舒缓一下……”没等到舒泽琛说完,梁战就坐在靠椅上翻了一个面,背对着舒泽琛。
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舒泽琛撇了撇嘴,从椅子上站起拍了拍腿,就两手插在口袋里,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舒泽琛轻轻地将梁战办公室的门关上,看着外面大办公室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都愣了是吗?一级警报。小心今天工作不保。”此话一出,所有人立马打起鸡血来,但是人就一眼不发声,怕吵到了里面的那位。
“韩宥言带队跟我走。”
“是!”
说完就传来一阵紧张急促的脚步声,虽然看起来整个办公室的气氛有时悠悠散散,但是做起工作却像是被训练得有条不紊。
梁战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玩弄着手腕上的手表。手指伴随着秒针的节奏滴答滴答地敲打着手表的表盘。听着办公室外的脚步声,从吵闹变得安静。
等到了片刻之后,他就起身往警局后面的看押室走去。
梁战走这条路走过很多次了,但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如此的负重,脚上就像是灌了铅一样。
梁战负责的这个警局与普通的警局不一样,专门负责一些国家轰动的的大案子。所以这看押室设计的也特别的精巧,如同监狱但高于监狱。
而谢煜川关在的五号房间则是这所有房间里面机关最繁琐的一间,居于所有房间的中心。
梁战站在楼前输着密码录了指纹,刚一打开门就可以看到两位全副武装的警员向梁战敬了个礼。
给警员休息的休息室设计的十分的简约空档,但吃喝也是应有。梁战朝他们两个点了点头,走向看押室的第二扇门。
一如之前密码还有指纹。录完指纹之后梁战还警惕地从口袋中拿出酒精棉往屏幕上擦了擦。
门缓缓的打开,他看像里面昏暗的通道,室外的光透过门槛给予着通道一丝光明。
昏黄的灯一闪一闪的,在灯盖里面早已经飞进了不计其数的苍蝇来回的飞舞。
走到两侧的看押室关着的犯人,他们都是这次事件的参与者。一次案件清一次的人。结案之后他们送到的地方,梁战只知道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五号房间的那位。
他不忍心。
监狱两侧的牢犯听到声音纷纷都冲到铁门边,两手紧紧的抓着铁杆在那朝梁战大喊着。
有的人大喊冤枉,有的人破罐破摔。
有的人强硬,有的人软弱。
世间的千姿百态像是都显映在此。
梁战丝毫不理会他们,径直到走到最中心那牢房前,安安静静地放了一把椅子。
如同钟表走动一般滴答滴答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知为何谢煜川喜欢用手指敲打各种各样的物件。
梁战走上前将椅子拉近了一些,然后坐在椅子上。他两手交叉相握在一起低着头用余光看着监狱里正在看书的谢煜川。
正在看书的人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但是并没有什么表达的意思。
旁边还能传来其他犯人紧拽栏杆敲响的声音,但是当梁战抬起头看向里面的人,世间好像一切都安静了。
“谢煜川。”梁战小声的喊着,但是这个声音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那人愣住把书放下,同样看上梁战,两个目光对视如同冰火两重天,但好似又可以相融。
“想我了?”一个反问。
谢煜川从座位上起来走上前,看着梁战有一些疲惫的脸,二人眼中皆充着血丝。
“你倦了。”谢煜川缓缓蹲下想要透过栏杆伸手去摸梁战的脸。
当梁战看出他的起势之后,居然没有选择躲开,而是离开座位上前一步让那人得逞。
本就做好失望而归准备的谢煜川没有想到梁战会迎上来。他触着梁战的脸不愿用力选择轻轻微抚着,生怕用力了那人就消失了。
谢煜川小心翼翼地眨着眼,反复确认着,“你知道你这样做就逃不掉了吗?”
听到谢煜川似警告的话,梁战看向他。但是仍丝毫不避讳周围的牢犯早以开始看戏状,只见梁战摇了摇头,“我。”
还没有等梁战说出,谢煜川就将一个手指轻轻的放在梁战的嘴唇上,缓缓的吐着气,“你去过了。”
他对他一直都是了如指掌。像是小兔子掉进了大灰狼的圈套里,梁战猛地惊醒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摔坐在了地上,满目狼狈。
梁战拍了拍手上蹭的灰,就大方的将两腿分开把手撑在上面坐在地上看着谢煜川。
似乎练习情.趣一般谢煜川也摆出了同样的坐姿,看着梁战。
一杆之间,两者相如双胞。
“所以说你现在内心充满感动,想要以身相许?”谢煜川丝毫没有估计自己现在正在如同监牢一样的房间,直接调侃的说道。
梁战听到之后哄着把脸别到一边,“我想保你。”
“保我?梁警长你是不是忘了啊?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抓我,我只是出现在了现场,你觉得凭你的一言之词就可以把我定罪吗?”谢煜川像是听到了无稽之谈冷笑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本日记我看到了。”那本日记里面的内容足以可以定谢煜川的罪。
谢煜川很显然丝毫不受他的胁迫,嘴角微微上扬冷呵了口气,“你会给吗?”
简单的四个字让梁战沉默了许久。
“你不是说要给我个家吗?”此时的梁战已经褪去了平时当警长的威风,他知道一旦定了罪,谢煜川轻则终身监禁重责小命不保。
给他一个家。
很显然对方并没有估算到梁战会这么说,对方愣了许久,露出了跟往常一样单纯的笑容。
“所以说你答应我了。”谢煜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颤巍。他不敢相信他之前一直苦苦追求的就像是雪天的火柴一样,光亮温暖就在面前。
梁战微微点了点头,轻舔了一下下嘴唇。
手一撑谢煜川从地上站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书抄了杆笔,大手一挥,在书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几行字。
谢煜川看着手中的书满意的笑了笑之后,然后拿着它走向梁战,透过栏杆递给了他。
书上幼稚的写上这些——
今天梁战答应以身相许给谢煜川。谢煜川答应给梁战一个家,并且今后全部听从梁战的话。
梁战看到手上的这些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生能写出来的话。像极了还在处于初中甚至小学里的书本上的幼稚游戏。
“你签下你的名字,我就听你的话。”谢煜川特地到往书上那个角落指了指。
梁战无奈笑着拿着笔在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接着重新递给了谢煜川。
谢煜川像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一样,两手捧着他抱在胸口,“你说你要我|干嘛?”
这些幼稚的行径怎么会想到是一个犯罪嫌疑人所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