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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黑夜白昼心烦意乱 ...

  •   梁战将自己手中的子弹放回手术盘中,将带着血迹的手套卸下,整个人倚靠在墙一边的桌子上,“陆时柒。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陆时柒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于是选择同样的卸下手套,出了房间。不出片刻,她便端着咖啡走了进来递给了梁战。

      “警长大人,你想知道些什么呢?”陆时柒玩弄着咖啡杯里的勺子,看着泛出的奶液被她一遍一遍折磨成无底的漩涡。

      梁战自然没有她这些闲趣,抿了口咖啡,苦涩直入喉。“我想知道你知道的谢煜川的一切。”

      “所以说警长大人已发现谢老师不在之后才敢承认你对他的感情吗。”陆时柒直言不讳的讽刺到,那种猫追老鼠的把戏这两年他看的可不少。

      本以为猫追老鼠是为了吃掉它,后来才发现原来猫只是想圈/养老鼠罢了。

      梁战正想继续往下盘问,就听到一道男声传了进来,“陆时柒。你别太过分。”

      随着声音望去,舒泽琛和那女生并肩出现在解剖室门后,而那仅存的一煦温和却也随着声音的冰冷而打破。

      “过分又怎样?”
      陆时柒和舒泽琛早已是旧相识,正所谓一言不合就互怼。

      “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陈辞才是刚过来实习的,你不要对她下手好不好?”陆时柒见缝插针的说着,很明显站在舒泽琛一侧的陈辞僵了僵。

      只见陈辞低着头小跑到陆时柒身边,轻拽着陆时柒的衣角。

      “什么下手不下手的,再说了不下手她,难道下手你吗,短毛怪。”

      打小陆时柒就留着短头发跟男生一样,在舒泽琛的眼中根据头发的划分,陆时柒就早已不是女生那一行列的了。

      陆时柒将手中的杯子随意地往陈辞手上一塞,丝毫不顾刚刚塑造的高冷形象,准备直接上去撸起袖子开撕。

      就听到一个女声小声叫着了一下,转头一看,陈辞洁白的医疗服上被染上了一片暗黄,而那咖啡杯被陈辞牢牢的抓在手心中。

      舒泽琛大步走向前,拉过陈辞,陈辞弱声的说着,“还好,陆姐的杯子没有碎。”

      舒泽琛直接将杯子夺过,把那碍事的杯子随手一扔,“短毛怪就是吃醋了,故意的。有没有烫着?”

      舒泽琛弯下/身子捧着陈辞的手在那反复的查看着,见到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便拉着陈辞出了解剖室。

      在一旁一直默不发声的梁战将杯中最后一滴咖啡引入喉,安安稳稳的放在桌子上,“看来有些人也不承认对某些人的感情呀。”

      陆时柒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瓷片一一捡起,放在怀里。

      这是舒泽琛送过她唯一的礼物。
      就这样被舒泽琛有意地打碎了。

      陆时柒发了疯似的在那捡拾的瓷片,破碎的瓷片的边锋是及其锋利的。

      梁战一开始并不打算阻止,直到他看见陆时柒开始在那极其细小的瓷片渣子。实在看不下去才上去拉她一把。

      被阻止的陆时柒爆发着力气,猛劲地推开梁战。怀中的瓷片又掉落一地。看到第二次伤害的瓷片,陆时柒不再选择拾起。

      她冷静地起身拍了拍身上坐落的灰尘,拿起放在角落里的保洁工具,慢吞着打扫起来。

      被陆时柒推后的梁战直接退步到门口,倚靠着门栏,头时不时的点着墙。

      当地上的碎片被清理干净后,陆时柒手动拍了拍脸,故作让自己清醒。她再次走到解剖台边将尸体小心翼翼地封存好。

      当尸体彻底消失在散着白气的冰柜中,陆时柒冷冷的发了声,“其实有时候不承认也是个好事。”

      “所以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陆时柒冷眼看着梁战就出了解剖室,梁战紧随其后看着陆时柒利索地将房间锁好。空荡荡的房间里,早已经没有那其余二人的气息。

      “舒泽琛喜欢陈辞。”梁战道出个众人皆可以看出来的事实。

      陆时柒喜欢舒泽琛。可这却没人能看出来。

      梁战有一种预感,陆时柒一定知道一些关于谢煜川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坐到休息室的沙发上等待着陆时柒主动。

      待到陆时柒褪下工作服,一身休闲装宽松的卫衣浅蓝的阔腿裤出现在梁战面前。陆时柒从自己日常用的背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丢给了沙发上的梁战。

      “除了平常工作以外,我和谢老师没有其他接触。除了这把你亲自丢下的钥匙。这串钥匙上有医疗所的钥匙,记得关门。”说完,陆时柒便快步的离开了。

      梁战将钥匙把/玩在自己的手里,缓缓闭上了眼睛。那天谢煜川眼睛好像红了。

      “那次伤了他的心。”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梁战自言自语诞下的话。

      直到铁门被梁战轰轰的拉了下来,“x医疗室”的灯牌暗了下去,仅仅只能看见“x”偶尔还会闪过一两下的亮光。

      他家钥匙别在自己的腰胯间,来到地下室坐上了自己来时的车。他坐在驾驶座上,背后的硬块硌着他,提醒着他是一个警察。

      梁战将背后的枪支卸了下来,将这把冰冷带着硝烟的枪随手塞进了车内的抽屉里。

      心烦意乱,正是他现在唯一的代名词。

      站在那熟悉的古铜色门前,握着钥匙的手始终不由自主的在那打颤。他知道这道门后面是自己的梦魇,可面对始终是自己的不二选择。

      梁战将钥匙尽可能地对准钥匙孔,用力一插。并没有出现那戏剧中的场面,几次滑过错过钥匙本身的归宿。

      那种直径穿入的快/感就如同刀绞一样磨着他的脊骨,阵阵寒意由底散发。

      那晚的喘/息撕磨在他的耳边愈演愈烈。

      梁战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把用力按下,那扇在他心里好比千万座巨山的门瞬间失重。他轻轻地推着门,咿呀的声音传来,房间内昏暗一片。

      在他的心中早已堪比地狱的屋子在如今看来其实也没有那么负重,他快步走进将走道灯打开。

      “啪。”他关上了那唯一的出路。
      这一次他要独自面对。

      那晚糜烂气息早已经消散,相比之代替的是少年本身属于的清香,淡雅而不刺腻。房间被有条不紊地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着坐落整齐的家具,连书籍都在那一丝不苟,没有一点参差的累积摆放在角落。

      梁战现在可以完完全全的想想到当时谢煜川眼神中那星光的闪烁,将钥匙交到自己手上时,心中的忐忑不安,还有那句话,“战哥,以后我想给你一个家。”

      他开始为自己当初的冷落而懊恼。
      那是纯真的少年好像永远都回不来了。

      那夜是两人混战的房间的门并没有紧紧的闭合,而是自/由地敞开。圣洁的白光洒落在嫩绿的床单之上。

      记得谢煜川跟他说过,绿色是他见过最有生命力的。

      床单整齐没有一点折皱的铺在床上,而床的正中心安静地放着一本已经泛黄的日记。梁战上前好奇地将他打开,里面细数着两个少年从开始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还有着那一封认罪书。

      情与法就这样又一次摊在眼前。

      梁战紧闭着眼睛,问着心里那个自己这一次他想做一个不违背自己新的选择。

      他的手附上了那本陈旧日记之上,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面细细观赏着。

      这里所记录的第一次,是他记忆中早已忽略的片段。男孩认真甚至有一些较真的笔触,让梁战不忍出笑。

      原来被一个人喜欢是这样的感受。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

      在梁战的记忆中,他和谢煜川的第一次相遇应该是在警局,但是在日记中谢煜川和梁战的第一次相遇,确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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