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84、告密者

　　奥斯卡虽然听不懂精灵语，但他非常确定自己现在大难临头。

　　左右看看，他当然会选择更轻易的一边进行突破，于是他转头就朝迈格林冲去。

　　迈格林料到奥斯卡会朝他这边冲早有防备，他奋身一闪让冲撞过来的奥斯卡扑了个空，趔趄了一下差点儿跌倒，奥斯卡也顾不及形象了用手撑了地面爬起身就继续向前奔跑。

　　嗯，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大人怎么回事！”两个巡城卫兵一边冲上前一边喊，“那是什么人！”

　　“是个危险人物，是个逃犯！别问这么多了！快追！”

　　迈格林看着奥斯卡疾奔远去的身影跺着脚大喊，两个士兵虽然还是一脸茫然但仍然听从了领主大人的指示拔腿追去。

　　把奥斯卡带到国王面前？不，那不可能。

　　迈格林眯着眼心想。

　　诚然奥斯卡这种人身份地位无法与他相比，不管他曾经出身多么显赫，现在只是个流浪的武士，难以控制，非常危险，还跟本地人起过冲突。最恐怖的是他是个死不了的怪物，要处理他相当棘手。而他，迈格林，刚多林的鼹鼠家族领主，名满天下的匠人，拥有众多的拥护者和追随者，势力不可小觑。

　　是阿瑞蒂尔留在世间唯一的念想。

　　图尔巩需要他。

　　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之前那一系列的惨剧中，他总是被推着带着经历了那一切。

　　但如果要问图尔巩有没有信一个怪胎的话而杀死他的可能？

　　有。不管可能性再小，那也是有。

　　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那个名叫奥斯卡的人类什么也不懂，他当然不会知道鼹鼠家族的人被分配来巡逻这一片旧城区，也就是说这一带全是迈格林手下，偏偏还地处偏僻，发生什么外人也不知道，一旦上头奥斯卡手上沾了精灵的血，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宽恕他了。

　　就像他的父亲。

　　这一切的一切，不利用简直可惜了。

　　等迈格林的人抓到奥斯卡，他要把他关进最严酷的监牢里，他有的是手段让他知道谁才是支配者，不就是一个名字吗？说出谁就处死谁，很好，他正好也需要这么一个机会除掉一个人。

　　只要奥斯卡说出那个名字，他就把这个怪物弄出刚多林，不用想办法灭口，反正他出去了就不可能再进来。

　　如果这都能让人跑掉……他可能会一怒之下先把巡逻卫兵弄死。

　　*

　　奥斯卡心知自己几乎不可能逃跑，毕竟这是在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没头苍蝇一样乱窜，除非有瞎猫撞见死耗子的运气，否则别想成功逃脱。

　　可他没有选择，只能一路狂奔。

　　好在这这片城区当真是荒无人烟，他横冲直撞也没冲撞到谁，但问题是，哪里才是出口！！

　　就算找到出口也不意味着逃出生天，但好歹让他心里有个数吧！

　　结果他跑过的都是状似一模一样的街道，拐角，斜坡，水井，他快被这一片狭窄逼戾的城区逼疯了，追兵的脚步又仿佛如影随形，永远都甩拖不掉，而且像是潮水或者是蜘蛛网一般从四面八方逼近过来将他包围。

　　然后他很快发现这不是什么错觉。

　　他先是迎头撞上几个正面赶来堵截的精灵，双方都撞了个人仰马翻头晕眼花，都怪那个该死的转角。他努力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然而还没站稳就听到来自背后的杂乱脚步声，他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快快！他跑不了了！”

　　紧随其后跟上的士兵们一边大喊一边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就在他们以为对方只能束手就擒时，奥斯卡的转身伴着一道出鞘寒光杀气扑面而来。

　　*

　　“不是淤泥清理的问题，而是水位一直没有彻底退下，所以我还是建议雨季结束后再继续修缮密道。”

　　“不我们不能再等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隐患，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加固修缮，让下一次雨季来临时密道不再出现坍塌的现象。”

　　“……说真的，有必要堵上密道吗？”

　　“你说呢？这次那个奥斯卡正是暴露了刚多林防卫的一些系列问题。”

　　“那不是防卫，王上，那是……保密。”

　　“打扰了——”

　　葛罗芬戴尔和图尔巩同时转过头去，将那个推门进来的卫兵看得浑身一僵。

　　“守了三百年的门还要我提醒你进来前敲门吗？”图尔巩摊着手愤愤道。

　　“很抱歉王上——但是——但是——有个人说他听到了。”

　　说完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在场所有人都愣了。直到报信的卫兵开始重新组织语言：

　　“呃，我是说，我是说，那个盔甲男——说了那个名字。”

　　图尔巩微微张大嘴，他竟然从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报告中听出了个所以然。

　　葛罗芬戴尔看了看王又看看报信的卫兵，一脸茫然。

　　“你们是在用什么暗号交流吗？”他比划着问。

　　图尔巩转回头时震惊混合着严峻的表情让葛罗芬戴尔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人呢？把他带来。”图尔巩直接跳过了解释这一步朝着卫兵招招手说。

　　“……跑了。”

　　“……重复一遍？”

　　葛罗芬戴尔一边努力试图理解状况一边纠结要不要做好准备拦住看样子准备冲上去打人的王上。

　　“呃……这件事是鼹鼠领主的人在公主的旧别馆打扫时偶然听到的，他反复跟我强调他绝对没有听错或者误解，强烈要求告知王上。”

　　“那就让那个仆人来！现在！马上！”

　　图尔巩吼完转头用力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而葛罗芬戴尔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看来问题终于有了答案，是吗？”他抱着胳膊说，“刚多林终于可以成为长盛不衰的奇迹了。”

　　“你知道有时候我真的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图尔巩说完用力呼出一口气，把蜡笔啪地一下扔到沙盘上说，“我也希望这些烂事能尽早结束。”

　　葛罗芬戴尔再转头时，那个报信小哥早就跑的没影了。

　　接下来图尔巩似乎努力想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暴躁，于是他只是沉默着坐在角落的高脚凳上一言不发，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沉。

　　“我想我还是再作一番考察巩固我的理论依据好了。”葛罗芬戴尔说着刷刷地卷起图纸，对着国王略施一礼便快步离去了。

　　“我觉得他在真心反对我封死密道。”图尔巩瞧着葛罗芬戴尔远去的背影说着十分无奈地摇摇头，身边的侍从惊恐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假装没听见又移开眼神。

　　没多时他敏锐的尖耳朵就捕捉到了门外长长走廊上传来的匆忙脚步声，他知道那是他想见的人来了。

　　不，不是真正相见的。

　　那个叫爱罗洛斯的仆人被带到图尔巩面前时紧张得不停舔咬着嘴唇，图尔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是鼹鼠家的人？”图尔巩转身假装摆弄沙盘说，“迈格林的仆人？”

　　“是……是的，王上，”爱罗洛斯结结巴巴地答，“我主要负责……清理打扫城南的别馆。”

　　图尔巩微微挑挑眉，继续问：“所以那个人类到底说了谁的名字？”

　　爱罗洛斯沉默了有一会儿，然后谨慎地开了口：“是……我们的领主大人。”

　　“谁？”图尔巩猛地转过身问，视线把爱罗洛斯惊得一哆嗦，然后更加磕磕巴巴地答：“是……是迈格林，王上，就是他。”

　　图尔巩眯起眼走到爱罗洛斯跟前，后者哆嗦得更厉害了。

　　“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形？一五一十说来。”

　　虽然国王的口气还算平静，但爱罗洛斯知道自己干的事儿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他只能尽量抑制住颤抖的声线回答对方的质问：“我……我打扫了一整天，王上，我实在太累了于是找了个领主大人极少来的地方，就是别馆北墙下面的后花园树荫下，然后……然后我就听到了，领主大人和那个人类一起过来了，他们对话的口气和脚步声都不太对劲，我探出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那个人类拿着刀挟持领主大人，让他带自己出去。”

　　说到这里爱罗洛斯咽了口唾沫，观察了一番国王的脸色，后者只是紧紧皱着眉头没有别的表示，他只好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不敢贸然行动……于是就那么看着，我听到了，听到那个人类威胁领主大人的不仅仅是一把刀，还有一件事……说他会告诉您迈格林就是那个将来会导致刚多林覆灭的叛徒。”

　　图尔巩深深吸口气，说：“这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威胁而已，毕竟那个奥斯卡有充分的的理由这么做。”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也是这样的，”爱罗洛斯赶紧补充，“但我继续听……那个人类真的信誓旦旦地说，‘就是你’‘那个叛徒就是你’，我认为我无论如何不能继续留在那里了，所以……所以就跑了，我觉得这件事需要尽快……让您知道。”

　　“那……他们两人现在可能在哪？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奥斯卡想要离开不是吗？”

　　“我不知道……王上，他们只是往别馆里面走，总不能……从高塔走吧……”

　　“上塔做什么？那里有路？”图尔巩质问着又逼近了一些

　　“有……有的！”爱罗洛斯说着话只感觉自己紧张得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