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81、又一位领主

　　空气中飘来阵阵淡淡的香气，那不仅仅是花香而已，也许是新鲜草叶，也许还混杂着某种他从未闻过的香料，总之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但是奥斯卡可没有那种优哉游哉的心情游山玩水，他现在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身处刚多林某个人所不知的秘密所在，被囚禁起来了。

　　不过待遇好像也不是……特别差？但是限制了人身自由不能原谅！

　　我得想办法逃出去，奥斯卡一边加快脚步在长廊上走着一边东张西望，希望能找到一个缺口，楼梯，或者可以钻的洞之类的。他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想法，主要也是因为这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被废弃的塔楼。虽说到处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致，但这就是问题所在，植物太多了，抬头房梁上挂满藤蔓，廊柱上缠满枝条，地上爬过花叶，哪儿哪儿都是繁茂且野蛮生长的植物。

　　奇怪的是他怎么见到蜘蛛网，空气中尘屑飞舞，也不算很呛人，这就很奇妙了。

　　奇妙得就像一个……被人遗忘尘封的梦境。

　　他从塔楼出来后，沿着走廊直走一段，又往右拐穿过一个雕梁画栋的望亭，向下走了一段楼梯，拐角终于进入一间小屋子。他面对这种内部无法一眼看清的地方，总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还探着头往里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阴谋隐藏在黑暗里才走了进去。

　　一进屋正前方和侧边墙上各有两扇门，奥斯卡看来看去，还是选择直走，推开了正前方那扇门。

　　他觉得他选对了，因为推开门就是一个宽阔的大平台，往下是同样敞亮的台阶直通往下方花园，花园拱顶覆盖在正中央的道路上方，一直延伸到远处若隐若现的大门处。

　　奥斯卡压抑住心中狂喜，他必须提醒自己，这样的大门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可以让他自由出入？就算要下去也必须小心了，欢天喜地地从正门跑出去大抵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总而言之还是先下去看看吧，还没有直面危险就想退缩，也未免太可笑了。

　　奥斯卡定了定心神，又多此一举地拉了一下兜帽，加快步伐穿过房间推开房门走向大台阶前的平台。

　　入目所见满目青翠，绿意铺满了整个花园包括建筑，几乎快把这个庭院覆盖住了，野花迎风招展，绿叶沙沙摇动如同浪花，虽然被封闭废弃了，但这里仍然生机勃勃，呈现出不同于人为打造的繁荣景象。

　　奥斯卡拍拍脸继续往下走，叶片落在他肩上头上还能清晰听到啪地一声脆响，这里安静得大部分时间只能听见清风拂过，枝叶沙沙，还有他规律的脚步声。

　　长长的台阶分为两段，尽管阳光明媚但奥斯卡总是在斑驳的阴影中行走，终于他来到了平路上，前面不远就是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奥斯卡在看清铁门后，下意识地就闪到一边贴着藤蔓支架把自己隐入爬山虎茂密的叶片中。

　　门口有人，不，有精巡逻，一眼看过去有两个，他们站在一块似乎是在聊天，奥斯卡如果冒然出门一开门就会撞上他们。

　　就知道。他咬牙切齿地想，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

　　看来正门行不通了，另辟蹊径吧。

　　说着他果断转身，贴着墙沿着来路走回去。

　　跑上楼梯的过程中他一边回头一边往上走，好在门口那两个精灵完全没意识到门里发生了什么，仍旧聊得热切投入。

　　奥斯卡有惊无险地跑回屋里，决定走另一条路，他推开另一扇门后一阵灰尘扑面而来，甚至可能有什么小虫子被他吸进鼻子里，奥斯卡使劲儿挥挥手，这才看清这是个几乎要被植被覆盖的阳台，绿叶厚的快要看不清原来的地砖和栏杆了。奥斯卡摸索了半天才拨开一片厚厚的常春藤找到一道环绕塔身的小路。窄是窄了点，但是让一个成年人走过还是足够的。

　　难道这条路一直通往塔顶？奥斯卡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扶着砖墙往上走，地上的植被太厚了，他得小心不要被这些看似无害的枝条害得从楼梯上滚下去，那种事光是想象就觉得痛得很。

　　顺着环塔楼梯走过两圈后，奥斯卡发现楼梯中段往右延伸出一条长长的空中栈道，横越明霞缤纷的天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自从醒来之后瞎转悠到现在已经傍晚了。

　　当然，继续往上还是可以的，奥斯卡想来想去，还是感到高处不胜寒，他决定走过那个长长的空中栈道。

　　站到两侧绿植如同瀑布一般从栏杆上倾斜而下，雪白的小花星星点点点缀骑上，奥斯卡探出头往下一看，突然恐高症发作，赶紧缩回身来老实走路。

　　前方建筑就不是所谓的塔楼了，那是一栋富丽堂皇的小型城堡，比较像奥斯卡家乡那些王公贵族的公馆，少了几分厚重多了一些轻灵，一如既往的精灵风格。

　　所以里面是什么呢？不会……直接撞上他不想看见的人吧？

　　踯躅了片刻后，奥斯卡到底是不愿意转头折返，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用力推了一下一下紧闭的房门。

　　……推不动。

　　他用上双手去用力推，那门也是纹斯不动，要么是锁契合精密，要么是门后有什么东西堵死了。

　　奥斯卡感到一丝气馁，但这种程度当然不至于阻止他探索的步伐，他总坚定地认为一定有什么路可以进入这座建筑。

　　于是他一路原路返回沿着环塔楼梯下到最底层的花园里，当然这次不奔着正门去，他避开守卫的视线，在茂密的树丛和藤条间穿行，绕着建筑物墙角走，越走越发现这栋楼下花花草草明显少了很多，不如说即便有也更加整洁有序，像是被人时时修整过。这让他莫名更加有兴趣。

　　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住着？反正他不怕输更不怕死，只怕被人抓住扣押，哪儿都去不了。

　　大不了见着人多就跑呗。

　　于是他绕着这个小楼转了两圈，喜闻乐见地发现大门和侧门都被锁死了，他没打算去敲门，他还是不信没有办法进去。

　　接着他开始在花园里转悠起来，渐渐地都开始无所谓会不会被外面的人看见了，反正连围墙上植被都很茂密，几乎可以当做天然的帘幕。

　　花园本身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都是鹅卵石铺就的笔直笔直，四通八达的道路，只是花园里到处都是黄杨、枫树和桃金娘，薰衣草成片成片种植，加大了认路的困难程度。

　　奥斯卡本着地毯式搜索的目的拨开一个个灌木丛，查看过每一个墙角和阴影，终于发现花园角落里一个葡萄藤架子下有个被盖住的方形入口，下面架有楼梯。

　　可能是地下排水系统什么的，奥斯卡心想，做好了臭气扑鼻的准备。

　　然而并没有什么臭气。

　　下去之后，他面对的是一个阴凉且潮湿的广阔地下空间，不见排水沟或通风口，只是拱顶通道，石砖砌墙，地面平整，还散发着一股寒气。

　　至少火把照明光源充足。

　　奥斯卡心想着大大方方地向前探索，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砰砰砰地回响着。

　　一个人也没有，从进来到一段时间后奥斯卡发现食品储藏室，都没发现任何人。

　　这里的食品储藏虽然不如袋底洞那么夸张，但也算相当丰富了，此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堆满七七八八物件的杂物间，甚至还有桌椅摆放在墙边，奥斯卡开始坚信这楼里住着人了，他只是在想可能是男的还是女的。

　　然后他转了好几圈，发现唯一一个除了出口外向上的楼梯上去是他最早进的第一间屋子，也就是说他又绕回来了。

　　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本着不信邪的理念又一路跑回花园里绕着楼房走了一圈，仍然一无所获之后他终于有了个主意。

　　他重新爬下地窖，从杂物间里扒拉了个很长的木梯，怎么带上去是个问题。不过奥斯卡可以做到一只手抓楼梯一只手往上推梯子爬上去。这样尝试后到底没发生什么意外，他很顺利地就抱着梯子来到这个三层小楼朝南的那面墙脚下。

　　为什么是这面墙呢，因为这面墙是唯一一个上面窗户开着的墙。

　　虽然梯子不足以高到直达三楼，但奥斯卡还是决定实施计划。

　　他将长梯稳稳当当地靠好，然后开始往上爬。他爬得很快，梯子也摇得嘎吱作响，然而他现在一身布衣，他可不信这看起来崭新的梯子能被一个活尸踩塌了。

　　最后他平平安安地爬到了窗外，二楼的这扇玻璃窗是关死的，但这对奥斯卡来说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他两拳击碎了靠中央的那一片玻璃，伸手进去把把手扭开。然后跳了进去。

　　呼出一口气后，他发现这是移动类似陈列厅一样的房间，空旷，有序，码放着各色各样的兵器，无一例外都是精灵用的武器，造型优美别致，而且一样都不落灰，看样子也有人经常养护。

　　有意思。

　　奥斯卡在屋里转一圈后还是扭开门栓来到了外面，这里果然是一个纵深和楼高都相当可观的别馆，出于稳妥起见的考虑，奥斯卡费了一番功夫把梯子从楼外拖进来，再从二楼栏杆放下去，确定楼梯靠好了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梯子爬下去来到一楼，从内部把别馆大门给开了。

　　这下好了，他插着腰呼出一口气心想，意外的可能降低了许多。

　　然后她就大大咧咧地沿着内部楼梯往上走，这么多房间要么房门紧锁，要么空无一物，没有为之逗留的价值。一路走走逛逛，最终他来到了三楼的一间小屋门口。

　　谨慎地往里探头看了看，至少视线范围内还是没有人。

　　管他的。

　　他这么想着走进屋去，来到一个新区域还是足以振奋人心的。

　　而且这个房间，绝对有人住。

　　家具陈设都一尘不染，所有生活必需品一应俱全，甚至桌上还有冒烟的浓汤，用木杯装着。

　　好啊，来会会这个高塔主人。奥斯卡心想着在屋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后果断推开房门。

　　“啊！！！”

　　“——！！！”

　　奥斯卡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把声都卡在喉咙里了，他瞪圆着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发精灵，对方以更加震惊的神态回敬他。

　　两人同样以极快的速度上下打量了一番，精灵眼神一凛奥斯卡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是战斗的直觉。

　　对方选择去摸腰间匕首的时候奥斯卡一个直拳就锤到对方肚子上，精灵闷哼一半就被奥斯卡掐住脖子推出门转个方向嘭一下顶在门左边走廊尽头的墙上。

　　“放……放开我！”那黑发精灵拿软弱无力的手扒着奥斯卡的胳膊吃力地试图发声，“我可是……领主！”

　　“你们刚多林领主太多了，你哪位？”奥斯卡说着干脆利落抢走黑发精灵的武器缴了械，松开手那精灵差点直接扑在地上，还好倒下之前抓了一把栏杆，于是就靠倒在上面咳起来。

　　奥斯卡冷眼瞧着他等他恢复好，站直身体，抱着胳膊等他继续自报家门。

　　“天哪，”黑发精灵揉着自己的脖子说，“他们说的完全不是夸张，你真是个怪力的疯子……”

　　“疯子？这是你自己的评价吧？再说不是你先动手的？”奥斯阿卡摊了摊手，往后站开几步说，“很可惜这种武器杀我很费时间。”

　　“我知道，”黑发精灵直起身说，“我知道，你不正常，你死了之后会移动到一个……一个篝火边？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听说密道入口有个篝火，所以……”

　　“所以我在哪？”奥斯卡东张西望着问，这种大咧咧无防备的举动多多少少有点儿伤精自尊心。

　　“你在……我家里。”黑发精灵用力喘了口气说，“但你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那是我的房间，你应该被进不来才对！”

　　“啊，用了点小技巧，”奥斯卡耸耸肩道，“所以你是哪位领主？”

　　“……鼹鼠。”

　　“啊？？”

　　“这样很失礼知道吗？”

　　“我……哦。”

　　奥斯卡逼自己移开视线，拿手挡住了嘴，突然忘了自己有面罩。

　　鼹鼠……鼹鼠家族的领主。

　　奥斯卡微微张了大嘴望着这位鼹鼠家族的领主，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