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65、决斗

　　奥斯卡一时有点儿懵，反应不过来。这两人……不会就是他认为的……那两个吧。

　　整个刚多林的平稳时光里，创造出进出刚多林“奇迹”的人类只有——胡林和胡奥，以及胡奥的儿子图奥，那个传说中人类颜值巅峰，一点不输给众诺多王子的男人。

　　事实上……就奥斯卡自己浅显的观察结论来看，除了耳朵金发灿灿的图奥和其他精灵还有那么一些微妙的不同，比如头发更加卷曲也更短，腮帮子上还有胡茬剃过后留下的青痕。

　　所以奥斯卡越看他越觉得不对，果然啊。

　　“你们是谁？”奥斯卡轮流打量了两人，问了句废话。

　　“我是图奥，”图奥挑挑眉微笑道，“这位是此城城主的千金，伊缀尔公主。事实上……本来来的不该是我们，但我……好吧，我承认，我真的很好奇，这座城里又来了一个人类，这是谁也没料到的。”

　　“那她？”奥斯卡朝伊缀尔抬抬下巴问，“公主不该亲自来这种地方吧？”

　　“至少在这座城里，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伊缀尔抢白道，“我不一样，我不信还有人类能进来刚多林，毕竟唯一的密道已经被封了。”

　　“等等，”奥斯卡朝伊缀尔前进了两步追问，“已经被封？你的意思是……那条通道一直都是被水灌满的状态？”

　　“当然，没有任何活物能潜过那么长的水道。”伊缀尔说着瞧了眼图奥，“哪怕那些邪恶黑暗的东西变成鱼什么的妄图潜入，水神的力量也会扼死一切妄图通过那条通道的敌人。”

　　奥斯卡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意思是……”他伸出一只手指着图奥说，“我是图奥之后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外来者？”

　　“是啊，”图奥耸耸肩说，“四年前那条通道就被封了，因为王上听从了我的建议，虽然……没有全听。”

　　此时图奥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伊缀尔的视线，他扭过头朝她咧嘴一笑，笑容有那么点羞涩。

　　你俩干啥呢？？我还没问完呢？？

　　奥斯卡清了清嗓子拔高声调问：“也就是说……这十天半个月里没有任何人或者精灵……进入这座城？”

　　“是啊，我们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图奥这才转身，表情十分迷茫，“没有，至少我没听说。如果有外来者这里的守卫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他进来之后又在到达木之门之前凭空消失了。怎么，你是来找他的吗？”

　　“……”

　　“怎么了？”

　　“…………”

　　“有什么问题吗？”

　　“………………”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是的，我搞错了。”奥斯卡满脸生无可恋用拖长音调回。

　　“什么意思？”伊缀尔来回看两个男人问，“什么弄错了？你进来是为了找一个同样闯入刚多林的精灵吗？”

　　“是的，”奥斯卡僵硬地答，“但是看来……我完全搞错了……”

　　应该说逻辑颠倒了。正常的论证逻辑应该是搜集证据证明莱戈拉斯就在刚多林内，而奥斯卡因为对艾斯黛尔的话莫名的过分信任，把这个过程颠倒了。先认定了莱戈拉斯在刚多林，之后一切推论都是为了证明这件事，这本身就是本末倒置，而奥斯卡之前浑然不觉，坚信不疑，于是头也格外铁。

　　现在他真是后悔混着愤恨，担忧又是自责，说难听点，他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哦，不，”伊缀尔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说，“你别告诉我搞错了之后还想离开刚多林，那是不可能的。”

　　“让我来告诉你个事实吧，”图奥叹了口气说，“王上的命令是任何擅闯刚多林的外来人都要处死，反正他们在进来之前也会死于巨鹰或山中守卫之手，所以……但你实在是有些特别。”

　　“……怎么说。”

　　其实沮丧万分的奥斯卡现在根本没有兴趣听他长篇大论，只是礼貌性地哼哼。

　　“我们跟山中守卫讨论过关于你们的事，把你放进来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实巨鹰也……但我们总不能……你懂得，讨论之后总总迹象表明你的到来是有很强目的性的。”

　　“呃……说明白点？”

　　“你来之前就很清楚密道在哪，对吗？”

　　“……”

　　伊缀尔开始绕着奥斯卡慢条斯理地走着，边走边说用一种奇妙的抑扬顿挫调子说：“自从四百多年前父王带领子民们秘密迁入，这城中除了那两个人类，再没有任何精灵或人类出入，所以他们以外外界应该没有任何人能得知这个秘密，”女精灵锐利的视线突然锁定住了奥斯卡，哪怕隔着头盔他都能感受到，然后发问，“你是与胡林熟识？还是……你接触过胡林，却并非在他本人的意愿下知道了刚多林的秘密？”

　　“这位公主殿下，”奥斯卡转身望着她说，“虽然你的说法很委婉，但是我懂你们在怀疑什么，我没接触过胡林，我跟他谁也不认识谁，我能找到这里，与他毫无干系，你们不用担心我通过什么强迫性的手段问出来此地的秘密，我更不可能跟安戈班有任何联系。”

　　“那么你到底是如何知道密道的入口位置，又是如何潜过那么长的水道进来的？”

　　伊缀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奥斯卡能懂她，或者说其他在意这件事的精灵的担忧，如果是他，他也不愿意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因为信息泄露谁都能进来。

　　然而，他能给出的回答只能是——

　　“我没法回答。”奥斯卡刚说出这四个字立马又改口道，“我如果告诉你我就是从水下通道走过来的呢？这是实话，可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但……那怎么可能？”伊缀尔走进他鞥前上下打量着难以置信地问，“怎么可能？你不需要呼吸吗？游过来是不可能的，不及时返回一定会半途溺毙在通道中。”

　　“……如果我说，确实不需要……呢？”

　　伊缀尔后退两步走回图奥身边，两人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走不了了。”良久后图奥开腔道，“如果有必要，那就处死。”

　　说完他转身就走，伊缀尔异样的视线钉在奥斯卡身上许久，直到两人彻底离开。

　　木门在奥斯卡跟前砰一声关上，奥斯卡猛地起身一脚踹在木门上怒吼道：“我只是来找人！！我对你们的秘密根本没有兴趣！！”

　　嘭地巨响把刚走出来的图奥和伊缀尔吓了大跳，图奥立马转身面向关押奥斯卡那屋子的房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就在他们眼前那木门又随着嘭的重响抖了一抖，震落下来一地灰尘。

　　“图奥……”

　　伊缀尔紧张地攥住图奥的胳膊，后者默默握住她颤抖的手，右手则缓缓拔出佩剑。

　　嘭！！

　　第三次，木门应声轰然倒地，尘土飞扬而起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形势瞬间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直到灰尘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

　　人的反应是有限的，那瞬间图奥只来得及把伊缀尔推开，尽管手持利箭却来不及出招就被狠狠撞倒在地，撞了个四脚朝天人仰马翻。

　　这么一撞图奥手中佩剑松脱落在一旁，奥斯卡立马松开他扑向武器，刚刚抓到剑柄图奥就拽着他的腰带把他往后拖。可恨戴着手甲手指不够灵活，奥斯卡的手指很努力地挣扎过了然而还是没能成功，恼羞成怒之下转身朝上就是一拳。

　　图奥早有防备，胳膊一横挡住了攻击，但是这一拳的力道还是疼的他骨头都在抖。他听到伊缀尔在大声喊叫，让精灵弓箭手们稳住别误伤，他想空出一些脑子来思考怎样理智地解决眼下的情况。然而猛烈挣扎的奥斯卡让他没有办法冷静理智，他随便一挥就打开他挡住拳头的胳膊，伸手就向他脖颈掐过来。图奥不得不往后仰开，奥斯卡趁着这个时机右手掰住图奥右腿用力把他整个人掀翻在地，这次他起身转头奋身跃起终于成功抓到剑柄，图奥再想上前制住他就发现自己的喉头差点儿被剑尖刺穿。

　　他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奥斯卡拿剑对着他，慢慢站起身。

　　“我们可以射杀他，公主。”艾伦马奇尔见伊缀尔匆匆跑上城门楼边转头道，“不会失手。”

　　其实他们早早就可以动手了，只不过谁也不愿冒着哪怕只有一点点误伤图奥的风险动手，尤其是在伊缀尔面前。

　　“不行！不能杀他！”伊缀尔果然厉声阻止，“那个人身上疑点太多，我们还没搞清楚他怎么知道密道位置的，你能说这背后没有更大的隐患吗？这次走漏风声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

　　“可……可他要伤害图奥……”

　　“把弓给我！”伊缀尔一把夺过艾伦马奇尔手上的弓箭，一字一字道，“如果他敢，我会射出击毙他的第一箭。”

　　“怎么不继续了？”图奥见奥斯卡只是拿剑对着他而没有下一步动作，便摊开手问，“怕轻举妄动被射死？”

　　“我根本不怕死，我巴不得他们立马射死我。”奥斯卡咬牙切齿道，“但你手无寸铁，我不会动手。”

　　图奥微微瞪大眼，眼中闪过变幻莫测的情绪又慢慢眯上。

　　“好。”他给了一个肯定的态度，转身面向张着弓随时准备射杀奥斯卡的精灵们。后者见到他大咧咧转身背对兵器在手的奥斯卡全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伊缀尔更是花容失色差点失手滑了弓。

　　“哪位！借兵器一用！”他举起手臂朗声问。众精灵一时没料到这种发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图奥，你想干什么？”伊缀尔努力压制嗓音中的慌张问，“这人绝对不能离开刚多林！”

　　“我不会放他走的，公主。”图奥平静地回答，“我会在这里打败他，让他心服口服，把一切实话都说出来。”

　　众精都在看伊缀尔眼色，伊缀尔左右为难，思来想去，还是向离图奥最近的那个精灵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自己佩戴的武器扔给图奥。

　　后者伸手接过一看，是一对双刀。

　　奥斯卡挑挑眉。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场决斗吗？”奥斯卡将剑笔直举到跟前问。

　　“决斗？是的。”图奥将双刀甩得虎虎生风，亮出战斗态势说，“就像我说的，如果我赢了，你要无条件把一切你知道的真相说出来，我们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什么。”

　　“同意。”奥斯卡一边绕着圈缓缓移动脚步，一边盯紧了图奥说，“以我祖先之名起誓。”

　　图奥咬咬唇，也跟着说：“我以哈多家族的声誉起誓，如果你赢了，我会保证你顺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