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335、雾与阳光

　　　“他有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吗？”奥斯卡凑近些追问，“那个精灵？”

　　“芬……芬……”

　　“芬瑟尔？”

　　“对！对！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嘿嘿。”老太挠挠头接着打了个嗝，“我居然吃饱了？多谢你的招待啊年轻人，还有那个叫泰丝的女孩，请你替我向她致谢，对了，你之前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来着？”

　　“不是帮我做什么事，”奥斯卡无奈地摇着头说，“既然此地已经没有手脚便利的青壮年，就劳你给我带路吧，我还会有谢礼的。”

　　没错，现在奥斯卡更有必要上山去了。

　　芬瑟尔居然在山上？不，有可能……只是尸体在山上罢了。另外据这老妇说拉莱丝和贝瑞安极有可能也都在山上，奇怪的是为什么贝瑞刚德的家眷没有在一起？这山上还有太多谜题需要奥斯卡亲自去探索。

　　听说还有谢礼，老太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只不过她先提出了要求，要奥斯卡搬袋麦子去她家里。看来只是一袋麦子不算太多的份儿上，奥斯卡稍作纠结就去储藏粮食的地方打开舱盖拎了袋麦子出来，老妇拿了麦子就千恩万谢，表示就算死在山上也要把奥斯卡带到目的地。

　　奥斯卡当然听得出那只是漂亮话，人死了还吃什么麦子？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察觉危险后就把带路人遣走，剩下的路就自己去探索。

　　临出发前奥斯卡又去找了还在船上等他的哈瑞丝，让她召集些人手在岛上搜寻贝瑞安和拉莱丝的踪迹，他们两个外表都算是特征鲜明，应该不至于认错或者遗漏，至于贝瑞刚德的家属奥斯卡暂时也爱莫能助了。即便是找不到人至少也要尽力打探所有相关的消息，搜集完毕后也得回报给奥斯卡。

　　布置完毕任务后奥斯卡将麦子送到老太家中，然后就随着她一道往山上去。

　　正值初春的山麓道路上入目皆是苍翠绿丘，两侧山麓延伸开去好似被绿茸茸的地毯覆盖，草叶之中还偶尔可见蜂蝶翻飞。要不是老太早说了山腰以上非常危险，走在这样的路上任谁都会放松身心，沉醉于春日美景吧。

　　不过暂时放松的也只有奥斯卡一人，而带路的老太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生怕什么东西冲出来咬她似的。奥斯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干脆出口问：“你上一次上山是多久以前？不会是听说山上有古怪之后再也没上过了吧？你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吗？搞不清的话现在就回去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我……我虽然很久没上山了，但是之前折损了那么多个小伙子，还回来了两个，大家对于哪里不能去当然都达成了共识，免得有人再误入歧途回不来啊。”

　　“那大概还需要走多远？”

　　“小半天吧，这座山也不算高。”

　　“是吗？不算高？”

　　奥斯卡回想起来，他明明在船上隐约看见了高耸入云的山头啊。

　　他沿着他们走着的这条路往高处望上去，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爬过小丘淌过沟壑，再往上就开始变得陡峭，也更加蜿蜒曲折。奥斯卡的视线顺着山路盘旋着环绕而上，偶尔越发细小的山路会在树木山石的遮蔽下突然消失，最终奥斯卡还是随着山路上行的方向，视野撞上了山腰上盘旋缭绕的浓雾再也无法看个真切。

　　两人翻过小丘后，老太提议在路边大石上坐一坐恢复下体力。虽然奥斯卡确实心急，但是考虑到老人确实上了年纪而且还挨饿许久，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

　　“嗨呀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不听劝呢？”老太坐在大石头上用力拍了下大腿说，“你因为只要沿着那条山路一直走就行了？错错，那条路通向的是山腹的一个瀑布水潭，那可是咱们这儿一个小有名气的景点，到那儿路就没了，你要是沿着路走可是上不了山的！”

　　“可我明明看到……”

　　“对啊，瀑布就在那上边，在雾里，绕过山去西面就能看到。所以你要是沿着路走必迷路不可。”

　　“……好吧，那你慢慢休息。”奥斯卡也在一旁更矮的石头上盘腿坐了下来，天气实在太好，奥斯卡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热。太阳照射在铠甲上依然让他感觉暖融融的，他甚至还想等到真正进入夏天他是不是又要忍受高温在盔甲内炙烤，还好他不会出汗，不……他真的还能在中土待到下个夏天吗？

　　“哎，年轻人，那个精灵你认识？”老太歇了会儿开口问，听口气很是好奇，“你怎么会认识精灵的？我长这么大只听过精灵的故事，从没见过真的，当时那个精灵出现的时候好多人前去围观呢，大家都跟我一样头回碰见，你们是在哪儿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

　　奥斯卡决定讲完这个故事就把老太强行拖上路，实在不行他背着也行，于是回道：“我们是在洛斯罗瑞恩认识的，你知道那地方吗？”

　　“听着很耳熟？”老太挠了挠头，本来就皱的脸更是因为努力回忆皱成了个长着五官的核桃，“那是什么精灵国度吗？没准我小时候听过故事呢？”

　　“是迷雾山脉和安度因河之间的一座藏在森林里的精灵国度，我有幸去过那里，遇见芬瑟尔，交手几次，约好下回有机会还要再一决胜负。”

　　“什么啊？你们的交情就是约架吗？”老太撇撇嘴，表情失望又嫌弃，“你们男人真无趣，哦，男精也一样。”

　　“歇够了吧，快启程吧。”奥斯卡起身催促，“再墨迹你下山时候也得天黑了，那时候可没人陪你。”

　　“也是哦。”老太终于想到这一层果断扶着石头下地，“确实该抓紧时间。”

　　于是两人继续沿着蜿蜒山路往上攀登，越往上路就越抖，就在路过一块突出斜坡的扁平巨石附近，老太带着奥斯卡离开山路，绕向西北方向而去。

　　接着他们就不得不在越来越密集的灌木丛和杂草之间穿行，老太说的没错，离开原本的山路之后作为外地人的奥斯卡根本无从找路，就算是单纯想要往高处去也因为山坳与峰峦间毫无规律的起伏和遮挡而根本辨不清往上的方向，更何况山腰处总是云遮雾绕，连山体轮廓都辨不清。

　　我确实需要向导，奥斯卡看着前方步履越来越蹒跚的老太心想，越往上走地形越复杂，越来越多毫无规则的裸露山岩，高高低低的山坳和山岗，在完全陌生且地形多变的地方奥斯卡出色的方向感也帮不了他太多。只是老太带路实在很慢，再害怕天黑她也还是免不了走走停停，奥斯卡忍不了多久就提出要背她上山，然而出乎奥斯卡意料的是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老太果断拒绝，理由是离他们应当分别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那儿，”老太用力喘口气站定了指向两人右前方山坡说，“看到那个坡上叠起来的石头了吗？那个就是村里人约定绝不能再往上的标识。你怪过那个山岗之后沿着山脊一直往上就会直接走进那雾里，你不会迷路的。”

　　“看到了。”奥斯卡伸着脖子说，“但我没发现任何危险？”

　　“那是对于我们来说的安全界限。”老太撇撇嘴说，“这里的雾气有时候很浓，最严重的时候就会蔓到那里去，而且雾里的怪物也不是呆头鹅，它们会四处走动，反正我不会再往前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现在就得回去，接下来只能祝你好运了。”

　　“好吧，回去享受你的麦片。”奥斯卡说着就迈开脚步，“别忘了接待我的船员。”

　　“当然，当然，随时欢迎。”老太心不在焉地说着提着裙摆就忙不迭往上下跑去，看那背影她怕是早就想跑了。

　　于是奥斯卡顺着之前老太所指的方向朝山坡上的叠石走去，来到叠石附近时他再次举目四望，他的西面还是一面高耸的山障，使他无法望见南方大海。在天光与岩块的强烈反光中，山峰呈现出青白与墨绿的渐变色泽，让人产生种山顶覆雪的错觉，事实上这种南国岛屿的山顶是不可能有积雪的。

　　扭头往山上望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还真觉得山腰的浓雾确实离他更近了。

　　奥斯卡迈开大步朝更高处攀登，接下来的路虽然依然乱石丛生，道路崎岖，但奥斯卡不用等老人就能走得健步如飞，就在日头开始西落时终于走入了那团贴着地面滚动弥漫的浓雾之中。

　　雾气浓到奥斯卡低头看去都看不清地面，当回头几乎难以辨清来时路时，他突然开始十分想念他的盾牌。

　　如果盾牌还在他现在绝对会竖起盾牌，但既然没有，他只能取下特大剑摆出防御架势小心往前挪动脚步。

　　接着他就在变幻的雾气中听到了脚步声。

　　只有短促的一串，听起来至少有成年人体重。

　　他立刻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架起剑，同时留心周围动静。

　　很快同样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但这次是在他背后而且距离相当近，奥斯卡早有防备迅速侧身撤步站稳脚跟，抬剑就砍，将雾中突然伸出的长长脖子和巨大脑袋一道剁了下来。这怪物的后半身甚至反应迟钝地多跑了两部才绊倒，趴倒在自己那已经与肩膀分离的畸形断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