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27、已死亡

　　再次目测了一番高度之后，奥斯卡把心一横瞄准离自己最近的那几块石头，纵身跳了下去，落地时发出了一声闷响，他脚底一滑膝盖猛地砸到石块上，哪怕隔着护膝还是震得他头皮发麻。

　　还行，至少没有摔得太狼狈或者直接摔残了，这样的运气是好的开始。

　　奥斯卡抬头一看，正对上一个小怪物惊慌失措的眼睛。

　　兽人……还是小地精之类的？比起之前奥斯卡见过的兽人更加矮小——畸形，皮肤更加苍白干瘪，他和他身后十几个差不多的小怪物一道齐刷刷盯着他。

　　十几个，可以。

　　双方之间诡异的沉默被奥斯卡拔出腰间匕首投掷出去的动作打破了。

　　他不这么做的话，为首的那个小怪物就会张开那张丑陋的大嘴放声尖叫，警告其他的怪物同伴，而就在他张嘴瞬间脑门上就插上了奥斯卡的匕首。

　　不过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身边就有不少同伴。他们立刻哇哇乱叫着举起兵器朝奥斯卡跑来。

　　奥斯卡拔出佩剑从乱石堆上一跃而下，借着起跑和坠落的势头一剑劈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倒霉蛋的脑袋。眼见又一个同伴血溅当场，怪物们变得更加狂乱……或者恐慌了。他们一窝蜂一样地涌上来，奥斯卡举起盾扎开马步，挥剑就砍翻一群扑上来的小怪物，有些体型特别小的怪物高高蹦起直接跳脸，不过这样的怪物很快就发现奥斯卡的头盔几乎无懈可击，只会崩掉自己的牙和指甲，然后它会被奥斯卡扯下来当作投掷物摔向自己的同伙们，砸个人仰马翻。

　　也有人手上的兵器成功扎进奥斯卡不覆甲的躯干，然而就算扎中了对方也仿佛全然未觉，根本也不能干扰他给敌人开瓢破骨，他看似节节败退，实则等他退到他跳下来的乱石堆脚下，最开始围攻他的小怪物们只剩下三个了。

　　这三个也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边只剩这么点人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哇一声大叫扔掉手中兵器转头就跑。

　　他们眼中从容不迫的奥斯卡这才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危险啊，敌人数量太多了到底还是麻烦得很。还好他对付这种一拥而上的小杂兵很有经验，绝对不会给那些小怪物攻击体崩破绽的机会。

　　他松了口气，也赶不上顾及其他，就跑到那第一个被他爆了头的怪物旁边，把他脑门上的匕首拔了下来，擦一擦重新收进鞘里。

　　珰一声脆响，奥斯卡感到脑子一震，扭头一看有个小怪物蹲在更高处的栈道上拿弩箭射他。就在他看清这件事的当儿高处又射来一小波箭雨，还好他举盾举得快，挡住了几发，然后果断掉头离开。

　　身后弩箭嗖嗖射来，奥斯卡只能一边扭头看一边蛇皮走位，让那些箭擦着他的盔甲飞过。偶尔身上一阵刺痛，他知道还是有箭扎中自己了，但他不能停抽出时间来处理，只能顺着陌生又错综复杂的栈道逃跑。

　　敌人数量太多了，更早的时候他随意一瞥就能看见整个洞窟中哪哪儿都是，成群结队的这种小怪物。如果他们倾巢而出……奥斯卡打了个寒战，那后果真是不敢想。

　　于是他一刻都不敢耽搁，跑过一条栈道后顺着细细长长的摇曳长桥跑去。身后果然传来了喊杀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脚下的简陋吊桥桥面就开始摇起来，奥斯卡立马抓住扶手，没跑几步只听崩裂声接连响起，他脚下桥面晃了一晃就带着他往下坠。

　　坠落，又是坠落，我不要再摔死。奥斯卡抱着这种信念死死抓住桥栏，然而这豆腐渣一般做工的栏杆下坠瞬间就被他给扯断了，他怒爆了句粗口然后胡乱又抓住了桥面的木板，扯断了几根麻绳，好歹是晃晃悠悠地停在了半空中。

　　奥斯卡结结实实舒了口气，他真的不想再像那样摔死了。

　　这句话刚在他脑中闪过，他手中紧握的木条就崩开了绳索让他往下沉了一沉，紧跟着彻底断开了。

　　这些该死的不好好完成工程的弱智怪胎……

　　奥斯卡刚在心里骂完这句话脚底突然就触到了地面，于是他仰面跌倒在冷硬的地面上，看到更高的环山壁栈道上有更多的弱智怪胎持续赶来，奥斯卡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间，忍不住叹了口气……

　　“……！”

　　背后一把砍刀哐一声劈在他后脑上，让他叹息都没叹完还差点儿噎着自己。

　　他二话不说就地一个滚起身就举了盾，然后发现是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怪物举着把比他人还长的大砍刀，冲上来砍在他盾上又弹开，自己还趔趄了几步。

　　奥斯卡站起身来，就在对方刚打算再来一刀时他伸手捉住对方手腕后一剑捅穿对方的脖颈。

　　然后他就看见两个身穿漆黑盔甲的兽人从高处跳了下来，两人同时挥着砍刀朝他劈来，奥斯卡举盾挡住一击后让另一个劈了个空，刚撤了盾向前挥出一剑就撞上两个兽人同时砍出的第二刀，头胸各挨了一刀后连连后退。两个兽人趁势发起后续攻击，奥斯卡只得连着往后滚了两圈，起身的时候冷不丁发现自己腹部被尖刀刺穿。

　　后边肯定是个兽人，奥斯卡心想着眼看眼前两个兽人举着刀兴奋地冲了上来。

　　嗯……被围殴致死也是常有的，冷静，冷静。

　　奥斯卡在篝火前抱着头坐了片刻，很不情愿地回味了片刻被乱刀砍死的滋味，然后回头看了看。他的坐骑趴在他身旁似乎睡得正香，这得益于洞口稍高的地势，可以阻止外面的雨水流进来。

　　继续睡吧小马，奥斯卡看着阿莱斯起身心想，我要再去会会那几个兽人。

　　不就是群殴和偷袭吗？他们能比那些小个子强哪儿去？

　　不服，很不服。

　　奥斯卡想着一路疾跑来到那洞口，虽然乱石堆已经被他踩塌了一部分，但他还是二话不说往下跳，先是踩住斜坡往下滑了一丈远最后干脆就滚下乱石堆，那的确有点痛，奥斯卡又不能避免地想念起他的元素瓶来。

　　然后他立刻警惕地左看右看，突然发现这一次下来周围倒是空旷得很，没看见什么敌人。

　　当然，他们数量太多，而这个洞穴通道非常复杂，他们可能躲在任何地方。

　　奥斯卡顶着盾往前走了几步，前后左右无一不是他警惕的方向，当他发现那些四通八达的栈道上又有敌人冒头时，他想了想，决定果断跑。

　　我是来找那三个兽人报仇的，他心想，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看到了自己扯断，不，被敌人破坏的长桥，它并没有因为他坐过篝火而复原。奥斯卡已经习惯了，中土的一切大概都不会因为坐过篝火复原。

　　不过桥挂在对面有点麻烦，是时候考验自己的双腿了。

　　于是奥斯卡退后两步，给自己留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在某个贱人再拿箭射他之前一口气冲刺到悬崖边，纵身一跃扑向对面挂着的断桥。葛温保佑，虽然下落了一段距离他还是成功抓住木板，然后一路扯开剩下的可怜绳索往下滑去。

　　难怪这帮怪物破坏自己的造物毫不怜惜，这根本就是他们胡乱搓出来的破烂啊。

　　结果奥斯卡不甚雅观地伴随着木板崩落的稀里哗啦声落在地上，跟几块破木头和绳结一起仰面倒在地上。

　　他起身扭头一看，五个高个儿兽人，一群小怪胎在他刚才被砍死的平地上低头四处搜索，当然听见奥斯卡哐一声下来了他们全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奥斯卡一边拔出剑一边打招呼：“你们在找我吗？”

　　接着他纵身一跃一记跳劈蹦到离他最近的兽人头上，直剑精准刺进那兽人头盔眼睛部位的缝隙里，跳劈的力道足够一剑插/爆对方的脑门，得手后奥斯卡熟练地将剑拔出就地往前一滚避开了撵在屁股后面的攻击。

　　现在不死的优势真正体现出来了，奥斯卡滚起来后心想，换命完全值得，杀一个算一个。

　　当然，多换几条更好。

　　奥斯卡起身后第一时间往后举盾，铛铛声接连从盾上传来，他不得不立刻撤盾，纯靠自己一身装备顶着攻击就是一顿乱砍。

　　听起来不好听，但这种时候瞎挥乱砍是真的有效。那些妄图上来抢人头的小怪胎被直剑两刀剁死，倒了一片，最后是剩下四个兽人咆哮着冲上前来。奥斯卡左滚开纵劈，滚起来就是一击直戳戳中身旁那个兽人，起身又是一顿砍，直到砍不动为止，他出了一口气。

　　妈的，又干掉了一个，这些兽人盔甲不怎么样嘛。

　　然后他眼前一黑，有个小王八蛋从后面跳上来拿匕首在割他的喉咙，然而他大概是从没见过这种头盔，一刀刀割在梆硬的钢盔上，然后被奥斯卡硬生生扯下来扔在对面兽人脸上，顺脚把抱着他大腿的一个小怪物踢飞，然后就地连滚三圈。

　　对面兽人追过来了，奥斯卡绝不会给他们机会再给自己背后来一刀，旋身一记飞腿把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兽人踢飞，看似动作漂亮，实则奥斯卡内心慌得一匹，他直觉自己再不补充可能称不了多久。

　　补充，怎么补充？？除了找到篝火，别无他法！

　　然后他跌倒了。

　　见鬼的他脚后跟后面不是平地而是又一道空中木栈，奥斯卡好死不死退到木桩上然后被绊倒摔个四脚朝天。在栈道摔了一圈滚了出去。

　　奥斯卡伸手一抓，然后气到骂娘。

　　这些鬼东西连个栏杆都懒得做！！

　　他扒住了栈道边缘，但是手甲抓这东西未免太滑了。

　　而且他还看到几个兽人带着小弟狞笑着走过来，他们的头盔基本都没有像他这样全覆盖，所以脸上的恶意一览无余。

　　奥斯卡看了看周围，心想士可杀不可辱，于是松开了手。

　　——他真的恨死摔死这种死法了。

　　奥斯卡坐在篝火边望着跳动的火焰陷入沉思，下面洞里的地形真的又复杂又危险，然后他还没有机会去慢慢熟悉，这真的很不利。

　　阿莱斯似乎对他突然从篝火里出现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对这阴暗潮湿的环境比较不耐烦，一直在跺蹄子。

　　等我下去报了一箭之仇，把那几个兽人和他们的小弟都剁了再自杀回来带你走，奥斯卡看着坐骑心想，反正我一没魂二没人性，没有任何害怕失去的东西，死亡比起过去更加没有后顾之忧。

　　那还等什么？奥斯卡想明白目标之后立刻起身跑向洞口。

　　这次有点不妙。

　　他半蹲在洞口，看到守在洞口附近徘徊的几个敌人。

　　看来他们开始了解奥斯卡的行动路径了，虽说不会复活是好事，但是累积经验也是个麻烦。

　　我需要把特大剑，奥斯卡心想，也许……双手巨剑？

　　算了，想这些都没用，奥斯卡等到一个兽人路过他脚下并且抬起头时，心里念叨一句“看什么看你”就双手举剑跳了下去。

　　又是一个有效的落地斩，那个倒霉的兽人直接被他劈死了，当然奥斯卡自己也摔得不轻，但是他没有机会喝瓶子了。周围的敌人突然反应过来向他发起围攻，奥斯卡环视一圈，决定走为上策。

　　于是他虚晃过扑面而来的另一个兽人攻击，从他胳膊下矮身躲过，回身就是一个背刺穿了兽人的腰子，拔剑的时候用力一推用尸体把追过来的其他敌人砸个落花流水，转身就跑。

　　左拐，右拐，奥斯卡来到悬崖边，眼见再也没有下去的办法，回头看了一眼追兵，纵身跳了下去。

　　这么高的高度可把奥斯卡摔个够呛，他是已经做好了摔死的准备，不过落地后除了骨折的痛感和头晕目眩之外的确还活着，抬头就看见一个相当面熟，不，应该说盔甲相当熟悉的高个儿兽人朝他冲了过来。

　　奥斯卡站起身，抬起盾。

　　盾！反！

　　冲脸的兽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弹开攻击，露出巨大的破绽，奥斯卡从容不迫地处决了他，将他踩在脚下拔出剑。

　　不远处还有一个兽人，他也同样没头没脑地冲上来，依葫芦画瓢盾反处决掉，然而奥斯卡刚想喘口气回头一看。

　　他觉得自己回不去了。

　　从那些横七竖八的木板，栈道，吊桥上，伴随着野蛮的战吼声涌出一波接一波的小怪物，他们中带头的基本都是高大得多的兽人，他们挥着武器嚎叫着朝他所在的位置逼近过来。奥斯卡下意识朝身边一看，果然，从高高低低，四面八方的通路上都有敌人冲过来。

　　我不想死，奥斯卡脑中闪过这个想法，当即朝唯一一条敌人不那么密集的栈道冲过去。沿路砍死几个小杂兵后直接将桥砍断，随着断桥一起落了下去。

　　他回到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