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中土传火之旅》seether

253、勤王

　　“……我去找伊奥梅尔。”奥斯卡说着转身要走，奥德温拽住他瞪大眼睛问：“你不是要去……”

　　“我能管这闲事吗？”奥斯卡无奈地掰开她的手回，“我得去找伊奥梅尔要两匹马。”

　　“两匹……？”

　　“够吗？”两个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奥斯卡已经健步如飞走出屋去，奥德温果断放弃追赶的打算，决定先回到阳台把钉子扎回去。

　　奥斯卡一路走一路张望，沿途向两个士兵打听过之后，终于在面向西北方向的望塔顶端找到了他。

　　当时他正在和一位奥斯卡略有些面熟的巡逻队队长安排新的巡防事宜，奥斯卡走到楼梯口知趣地停下，等伊奥梅尔把那队长遣走，奥斯卡才拾步而上来到伊奥梅尔跟前。

　　刚刚才分别不久又出现，伊奥梅尔微微瞪大眼疑惑问：“还有什么问题？”

　　“呃，我只是刚刚想到，”奥斯卡走到他跟前再继续说，“你只需要给我们准备两匹好马和干粮就行，其他都不需要。”

　　“是吗？”伊奥梅尔多少有些吃惊，“而且只要两匹马？你一个帮手和护卫都不需要？”

　　“我准备带上贝瑞安，听说他这一年里都在不懈精进剑术，我想我可以信任他。”

　　伊奥梅尔皱了皱眉反应过来：“你想带拉莱丝小姐共乘？”

　　“是，除非人有三急，否则其他一切都可以在马背上完成。”

　　伊奥梅尔几不可闻地叹了声：“即便如此也是艰苦非常，她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吧？”

　　“她从来没吃过苦，不过现在容不得她选。”

　　“好吧。”伊奥梅尔应得干脆，“这样吧，看你相当着急的样子，我们现在就去挑选你的马。其实你只需要再挑一匹就行了。”

　　“嗯，阿莱斯是好马，没必要换掉它。”

　　说着话伊奥梅尔就带头走下旋梯，等到两人可以并排而行走在城墙上才又开口：“虽说是越快越好，但你们需要耐力强的马匹，我有一匹坐骑可以胜任，它在马厩里已经休息得太久了。”

　　“你的坐骑？”奥斯卡好奇问，“受伤了？”

　　“嗯，”伊奥梅尔继续点头肯定，“一年前驱逐黑蛮地人时被砍了马腿，一直休整到现在。这期间据照顾马的人说它恢复得非常快，本来我们都以为它这腿瘸定了，没想到现在能正常跑动，只是……我是打算让它安心养老，不再劳累的，看来它的命运注定不能够平静结束在马厩里。”

　　“谢谢，伊奥梅尔元帅。”奥斯卡诚心实意地表达感谢，“除了马匹和干粮外，我还得请你给我的侍从弄身合适的轻甲。”

　　“嗯，有道理，他确实需要。”伊奥梅尔捏着下巴略作思忖，“我去问问军需官，他应该能找出你需要的东西。”

　　奥斯卡想要再次表达感谢，但一想又实在多余，而且大步流星的步伐中他们很快就接近马厩了。

　　马厩中一股子马臊味扑面而来，奥斯卡猜想这种味道对洛希尔人来说应该相当亲切。

　　伊奥梅尔带奥斯卡转了一圈，又问了马倌才知道今日那位一直负责照料他坐骑的士兵带马出去遛弯了。于是他对着奥斯卡尴尬地笑了笑说稍后会安排，然后径直去寻军需官。

　　路上奥斯卡决定起个话题让气氛轻松些：“我能问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固守奥德堡？”

　　“我要亲自去一趟范贡森林边界巡视，”伊奥梅尔叹口气语气沉重，“我的巡逻小队向我报告有一队兽人沿着范贡森林而来，他们定是从北高原来的，这很不寻常，我必须查个一清二楚，最好能俘获军情，再去埃多拉斯报告我们王上。”

　　奥斯卡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拉莱丝。

　　若是伊奥梅尔在之后的战斗中运气不那么好的话……那他们这一走今后再也不会再见了。

　　就算是伊奥梅尔能从一次次战役中活下来，奥斯卡还是认为拉莱丝再见他的可能性很小。

　　“你有什么想法？”伊奥梅尔见奥斯卡突然走神便开腔问。

　　“哦，没什么。”奥斯卡赶紧回神应，“我就是想问……兽人从你们的国境外来有什么不寻常的？”

　　“你没有遇到过那种兽人吗？”伊奥梅尔皱起眉头问，“盔甲上有白掌徽记，比寻常兽人高大许多？”

　　“在渡口战斗时遇到过。”奥斯卡承认，“但是之前确实没有印象，”

　　“你走过了大半个中土，就剩下刚铎和魔多没去了吧？也许还有更西边？不过那里应该不会出现兽人。”伊奥梅尔苦笑道，“乌鲁克兽人一般只会出现在魔多和艾森加德，有白掌徽记的则独属于后者，其他地方极少见，除非……他们的主子委派了什么特殊任务，让他们以劫掠之外的目的长途奔袭。”

　　“那就祝你一切顺利。”奥斯卡捏着下巴谨慎斟酌词句，“听说你们的王上现在有点……”

　　“神志不清，敌我不分。”伊奥梅尔说到这里用力呼出口气，本来就拧紧的眉头扭得更紧了，甚至脸都皱了起来。不过他很快整理了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故作轻松口气问，“你之前路过埃多拉斯时……有见到国王的侄女吗？”

　　“有。”奥斯卡果断点头应，伊奥梅尔突然攥紧他的胳膊瞪大眼追问：“她看起来怎么样？身边都有谁跟着？”

　　就算是身着重重甲胄的不死人也立刻感到胳膊被攥得生疼，奥斯卡赶紧回：“她挺好，就是看起来不太高兴，我不过是个问路的过路人，她也不会对我说太多。哦，她是一个人骑马在外游荡，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看不出她有什么目的地。”

　　伊奥梅尔脸上残留的焦急瞬间转化为满满担忧，不过至少他终于是撒开了手。

　　“你是……具体什么时候遇到的她？”伊奥梅尔又急问，奥斯卡皱眉一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对伊奥梅尔他们来说已经走了整整一年。

　　“呃……一年前。”奥斯卡言尽于此，不好意思多说就是在到达奥德堡第二天深夜碰见的。

　　伊奥梅尔的整张脸都快皱成一团了，忧虑溢于言表，他为什么这么关心伊奥温，等等，他们的名字确实很像……

　　“你很关心伊奥温啊，”奥斯卡尝试套话，“反正按照你的计划很快就能看到她了吧。”

　　“她是我妹妹！”伊奥梅尔突然拔高音量吼道，“有个王八蛋正在……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伊奥梅尔清了清嗓子绷住了脸又道，“你说得对，我很快就能见到她，哦，芬格尔来了。”

　　那个叫芬格尔的军需官出现时还戴着头盔，走近时特地摘下头盔颔首致意。

　　“奥斯卡需要一套大概这么高的盔甲给他的侍从。”伊奥梅尔冲芬格尔比划道，“贝瑞安，你知道吧？”

　　伊奥梅尔说话时奥斯卡还在震惊于自己的后知后觉，然而伊奥梅尔跟伊奥温除了发色相似基本看不出任何相似处啊！他总不能因为名字里有好几个相同的音节就能判断他们是一家人吧！他也没有刻意去查看过洛汗王族的族谱啊。

　　“啊，好像见过。”芬格尔点点头，“也许有，让他本人来试一试吧。不合适的话……”

　　“能穿就行，没那么多要求。”奥斯卡回过神叹口气说，“明天就要用上。”

　　“贝瑞安人呢？”伊奥梅尔说着开始四处张望，左右也是无事的奥斯卡主动提出：“我去找他回来，告诉我在哪找你就行。”

　　“我就在那边塔楼一层。”芬格尔一指离他们最近的那座塔楼说，“我会等你们来的。”

　　早知道刚刚就别放贝瑞安跟拉莱丝外出就好了，奥斯卡焦急心想，外头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能上哪儿去找人？

　　“他们应该不会外出。”伊奥梅尔提醒道，“我警告过他们现在外头不安全，最好在奥德堡内活动，你可以去东南塔楼试试运气。”

　　顺着伊奥梅尔手指望去，奥斯卡一眼能望见他所致目标，这座东南塔楼应该是奥德堡最高的建筑物，周边就没有能够遮挡它的哨塔。奥斯卡扭头问伊奥梅尔：“你怎么知道？”后者耸耸肩答：“我经常看到拉莱丝小姐在上头。”

　　表示自己要去准备出城巡逻相关事宜后奥斯卡跟伊奥梅尔便分道扬镳，奥斯卡一边抬头望一边找到了东南塔楼入口，塔楼各层都有士兵正在休整或者看守箭支长矛等武器，奥斯卡一路沿着旋阶而上终于来到了塔楼最顶层，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拉莱丝最喜欢这个地方。

　　往南望去远处是白色山脉连绵起伏的峰峦接引天穹，再近些是从山脚下蔓延至奥德堡周边的莽莽林海，西边则遥遥可望见埃多拉斯山丘，望北就是恩特河的数条下游支流纵横交错奔腾过苍绿草原，这样的景致对小画家来说怕是怎么画都不够的吧。

　　别说是拉莱丝了，就是自己……以后还有机会在这样的高度看到这样的周遭景色吗？

　　想到这里奥斯卡很难不忆起被他委托了重要任务的汤姆·庞巴迪尔。

　　不知道他调查出什么结果，进展怎么了。

　　如果他果真找到了初始火炉……无论是什么状态之下，奥斯卡都必须走一趟。

　　那可能会是他……旅途的终点。

　　他有这种预感。

　　但同时还有一点他无比确定。

　　——他一定要完成在这里的使命之后，再迎向命定的结局。

　　“奥斯卡？”拉莱丝的声音把他拉回眼下，“你怎么也在这儿？”

　　奥斯卡看了看拉莱丝又看向他背后的贝瑞安，往前走了一步对贝瑞安道：“我拜托军需官给你找了套盔甲，当然崭新的是不能指望了，但至少要尽量合身，你去那个塔楼一层找他试试甲。”

　　虽然听说只能穿旧的，贝瑞安眼里还是闪出了兴奋的光芒，他点点头转身就跑，留下奥斯卡跟拉莱丝站在高塔上。

　　“你是……特意等我的吗？”拉莱丝走到奥斯卡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是在等贝瑞安，刚才你也听到了。”奥斯卡尝试让话题往轻松地方向去，“不过这地方真不错，难怪你总是来这儿。”

　　“呃，你怎么知道？”

　　“伊奥梅尔告诉我的。”

　　“伊奥梅尔……”

　　提到他的名字拉莱丝雪白的面颊上就泛起红晕，这种自然而然的反应根本无从掩饰。

　　奥斯卡微微皱起眉，在他的家乡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已经能够嫁为人妇了，他不想再把她当懵懂少女看。

　　“伊奥梅尔很快也要出城，他这一去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奥斯卡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不去向他告别么？毕竟我不在的时候他对你们一直很关照。”

　　拉莱丝面色一变，眼里的点点星光顿时黯淡无色。

　　“我们的路也不好走。”奥斯卡继续说，“为了尽快赶路，我只能带上你和贝瑞安，我们三人两骑要马不停蹄赶往刚铎，就算是到了刚铎仍不能算安全，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在要在马背上颠簸，什么时候能再睡到柔软舒适的床铺我也说不好。”

　　拉莱丝垂下了头，就算这样失望也从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如果你想继续在这里看风景，我就不打扰了。”奥斯卡说着转身要走，拉莱丝突然攥住奥斯卡的胳膊急道：“不不，我有事要……我先走了。”

　　说完她提着裙子急急忙忙跑下楼去，奥斯卡才来得及喊一句：“慢点！”她人已经跑没影了。

　　奥斯卡叹口气胳膊搭在墙垛上往下望去，这才发觉城内骑兵已经开始集结，穿盔戴甲佩戴兵器的士兵们鱼贯从各个方向集中在广场上。

　　人数不少啊，这看起来不仅仅只是巡逻而已。奥斯卡若有所思，这根本就是倾巢出动带兵勤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