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另类人生—上篇》木水夕

46、藤蔓

　　木叶九年。

　　自从宇智波斑离开木叶后，千手柱间每周都要在宇智波族长旧邸呆上半天。

　　千手柱间进入大门，拾级而上，干净的地板，一尘不染，房子仍是那间房子，可是最想见的那个人却不见了。

　　千手柱间脱下木屐，走进他最熟悉的那间屋子，一幅木叶街道的画作摆在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千手柱间走上前，一寸寸抚摸着画作，如此仍觉不够，将画拿了下来。

　　看着看着，千手柱间一下蹲了下来。

　　千手扉间进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柱间的背影，手上似乎拿着东西。

　　“扉间，斑真的不要我了。”呜咽的声音，是千手扉间从未见过的落寞，高山一样为他挡去伤害的兄长，此刻也曲下了身子。

　　千手扉间见只觉心中酸涩难当，这一刻他似乎觉得心中的执念消散了许多，“兄长，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会找到的。”

　　“扉间，你不懂……”柱间声音卡了一下，“除非斑自愿现身，否则是找不到他的，哪怕是我。”

　　“兄长……”扉间实在不愿看见如此落寞的兄长。

　　正当扉间要说点什么时，千手柱间已经站起身，将他手中的画又挂在了墙壁上。

　　转过身，脸上一丝痕迹也没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千手扉间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大哥仍是那个大哥，没有什么可以击垮他，“之前调查的漩涡的事情，是真的。”

　　千手柱间眼中风暴骤起，千手扉间一时不敢上前，“把涉事的木叶人员全部关押，领头的斩首。”

　　“大哥！如此一来，木叶会起动乱的，千手、猿飞、志村、日向，甚至宇智波都有人参与了。”

　　“动乱了就压下来，扉间，你觉得木叶为什么能建立起来？”虽是疑问，却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千手扉间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大哥，主谋是大长老，志村和猿飞是从犯。”

　　千手柱间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上了疲惫，“杀了吧。”

　　房中寂静一片，“扉间，你说他们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如此执着。”

　　“可能是木遁血继的诱惑力太大了吧。”

　　“木叶没有建立之前，千手一族每天都在死人，为什么战争结束了，还是会有人死去呢？”

　　千手扉间没有接话，“大哥，漩涡水户怎么办，她刺杀你，还扯出了这么多人，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让水户住在我们家吧，好歹能庇护她，我不希望有人死去了。”

　　“好。”

　　见扉间迟迟未走，柱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最近探查到火之国靠近雷之国的地方似乎有些异常，我打算亲自去查探一番。”

　　千手柱间疑惑道：“什么异常，需要你亲自出马？”

　　千手扉间沉默不语，“你想去就去吧，如果遇见强敌，不要硬拼。”

　　“大哥，不会有人对我下死手的。”

　　说完，千手扉间走出房间，留下柱间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寂静异常。

　　柱间苦笑一声，“斑，你不在，我孤独了好多。”

　　声音回荡在室内，无人回应。

　　千手扉间告别了柱间以后，带着几个朝着火之国和雷之国的边界而去了。

　　宇智波斑怀着孩子已经九个月了，笨重的身体虽然没有阻碍他的行动，但是，却实打实的削弱了他的实力。

　　漩涡森川急急忙忙从外面走进来，来到斑身边的时候，还打了一个趔趄。

　　宇智波斑皱了皱眉头，“森川，我说过，做事要稳重。”

　　漩涡森川忙跪地，“大人，是我鲁莽了。”

　　斑没有深责，“有什么事吗？”

　　“斑大人，我打听到泉奈大人的消息了。”

　　原本跪坐的宇智波斑霎那间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森川被吓了一跳，“斑大人，我说我打听到泉奈大人的消息了。”

　　斑三两步到了森川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在哪里？”

　　温热的气体喷在森川的脸上，他的耳朵悄悄红了起来，不敢直视斑的眼睛。

　　斑着急道：“关键时候你怕我干什么，快说，泉奈在哪里？”说完后，慢慢放开了森川的衣领。

　　“之前安插在木叶的卧底说，千手扉间在火之国和雷之国交界的地方发现了异常，我派感知忍者去那边打探，是泉奈大人的气息。”

　　宇智波斑得到消息，大步向门口走去，直到斑到了门口，森川才反应过来，他跪在地上抱住宇智波斑的腿，急切道：“斑大人，您要冷静，我们的人已经得到消息，千手扉间也带着一批忍者往那里去了，您现在身体不便，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啊。”

　　阳光从门外照射在宇智波斑的身上，挺拔的身形如此坚不可摧，“千手扉间算什么，哪怕我只剩一成实力，也能杀了他。”

　　“大人，我知道您的实力，可是您现在身体特殊，如果激战中小主人降世，该如何是好？况且千手扉间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木叶的忍者，请您三思啊。”

　　斑没有再试图踹开森川，他站在原地，就在森川以为他要改变主意的时候，斑的声音传来了。

　　“森川，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看见一群人用你弟弟威胁你，那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求人吧，而且是抱着陪弟弟一起的想法。”

　　森川不语吗，因为宇智波斑说的都是对的。

　　“你能为了弟弟舍弃尊严和生命，我只是冒险，又算得了什么呢？”说完，斑摸了摸肚子，一脸慈爱，“这个孩子是我和柱间的血脉，他可以的。”

　　森川慢慢松了手，放开了宇智波斑，“斑大人，我跟您一起去吧。”

　　“我们走吧。”

　　两人刹那间消失在了这个生活了大半年的村子。

　　千手扉间正带着人驰行在路上，这一路上，内心尽是忐忑、紧张、害怕，像一个染缸，五味杂陈。

　　两天两夜的赶路，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个藤蔓覆盖的山洞前。

　　千手扉间看着眼前的洞口，怔了一会儿。

　　“扉间大人。”

　　千手扉间回神，转过身对下属说道：“我们现在制定计划……”一条条逻辑缜密的方案被千手扉间轻易地说了出来，周围几人全都崇拜地看着他。

　　“计划制定好了，我们现在进去。”

　　几个忍者瞬身朝着自己进攻的方向而去。

　　千手扉间负责正面进攻。

　　刚进入山洞，只见刚才还一片正常的藤蔓现在竟铺天盖地地朝着他袭来，千手扉间拿起苦无躲避着。

　　藤蔓在空中挥舞着，阳光被遮挡，天空黑了一片，千手扉间拼命砍着藤蔓，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周围全是藤蔓，他像是被包围在一座藤蔓铸造的牢房之间，无处可逃。

　　一根粗壮的藤蔓飞速袭来，将千手扉间抽打地跌落在地，鲜血从嘴角渗出，苦无掉在地上，正好在手臂上擦出一丝血痕，几滴血珠滴落在地，渗进泥土中。

　　千手扉间捡起苦无，正要再次攻击，刚刚还包围着千手扉间、发疯似的攻击他的藤条瞬间安静了下来，有条不紊地退了下去，露出了一个隐秘的洞口。

　　山洞中，宇智波泉奈安静地躺在木床上，白绝甲、乙和丙站在床前。

　　乙着急道：“怎么是他来了？”

　　丙疑惑，“是谁？”

　　“就是柱间的弟弟啊。”乙抱怨了起来，“我们不擅长战斗，藤蔓肯定不会挡住他，柱间又睡了，怎么办啊？”

　　三个白绝一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丙双手一拍，“我们可以像之前那样，留下一个人假扮泉奈奈，剩下两个轮流包着泉奈奈逃跑。”

　　乙大赞，“好主意！”

　　甲：“谁来假扮呢？”

　　乙和丙同时看向了甲。

　　甲抗议了起来，“不能每次都让我干脏活累活啊，我不同意。”

　　三个白绝争吵了起来，山洞中全是他们的声音。

　　千手扉间刚进入山洞，就看见了三个白花花的人型生物正在激烈地争吵，不过，千手扉间的视线却被躺在木床上的人吸引了。

　　“原来真的是你。”

　　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苍白的面颊，似乎永远不会醒来，可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胸口仍然有着微弱的起伏。

　　甲、乙和丙也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甲惊恐道：“怎么办，他过来了，这下要被……”

　　身后的乙迅速捂住了甲的嘴巴，“你不想要你的小命了吗？大人发疯了会干掉我们的。”

　　意识到自己差点犯错的甲自顾自捂上了嘴巴。

　　千手扉间将宇智波泉奈护在身后，拿出苦无对着三个白绝，“你们是谁？”

　　白绝们没有理他，“我们肯定打不过他，看他的样子应该不会伤害泉奈奈，而且是大人自己允许他进来的，我们还是快跑吧。”

　　“嗯。”

　　“走吧。”

　　三个白绝的意见很快达成了一致，白色的身体融化成液体，不一会儿消失在山洞中。

　　千手扉间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原来科学是无极限的。”

　　愣了一会儿，千手扉间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宇智波泉奈。

　　他半蹲在床前，抚摸了一下宇智波泉奈的脸，如想象中的光滑。

　　“秽土转生一直没有成功，是因为你根本没死对吗？”

　　往日经常冷着脸的千手扉间，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今天，他的脸上竟意外地露出了一丝柔和。

　　山洞口，木叶的几个忍者正在激战，战斗的声音传到了洞中。

　　千手扉间背起宇智波泉奈，然后拿苦无将刚才手臂上的伤口划得更大，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千手扉间看着鲜红的血液，喃喃道：“希望我的猜测没有错。”

　　洞外，刚刚才撤的无影无踪的藤蔓现在已经遮盖住了整片天空，乌压压一片，木叶的几个忍者全部倒在了地上，此时的藤蔓已经和千手扉间对战时的完全不同了，似乎疯狂了一般，藤蔓上沾着鲜红的血液，肉眼可见的被吸收了。

　　它们像是嗜血魔藤，以人血浇灌，狂暴得停不下来了。

　　眼见一个忍者快要坚持不住了，它瞅准了机会，几根藤条拧成麻花状，结成一股，最后化成一把锋利的剑刃，风驰电掣般朝着忍者袭去。

　　千钧一发间，千手扉间出现了，他用刚刚手上的那只手挡住藤蔓，藤蔓与苦无摩擦而过，千手扉间的手臂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攻击，手臂上的鲜血流得快了。

　　鲜血渗入地底，留下一片紫，藤蔓刹那间如潮水般散去了。

　　千手的体质让千手扉间手上的血很快就止住了。

　　此刻的几名忍者，除了千手扉间，都已经受了伤。

　　一名忍者走上前，问道：“扉间大人，这是……”

　　“他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要多问，我们赶紧回木叶。”

　　几名忍者都知道规矩，不再多问，几人收拾了一下，瞬身而去，从这个藤蔓围成的山洞中消失了。

　　他们消失没多久，宇智波斑和漩涡森川出现在了山洞口。

　　见地上一片狼藉，宇智波斑皱紧眉头，“有人受伤了，是不是泉奈？”一想到泉奈临死前那张苍白的脸，斑的身子颤抖了起来，不畏尸山血海的战场修罗颤抖着身子。

　　漩涡森川调动起全身的查克拉，感知着周围的状况。

　　“斑大人，泉奈大人没有受伤，不是他的血。”

　　斑松了一口气，抬步向山洞走去，地下突然冒出一根有一根藤蔓，向着两人席卷而来。

　　斑眸色一深，“柱间！”

　　宇智波斑身形灵巧地和藤蔓纠缠着，四周皆是藤蔓。

　　宇智波斑凝聚起查克拉，“火遁·豪火球之术。”汹涌的大火朝着藤蔓烧去，源源不断，火苗窜天，硬是将铺天盖地的藤蔓都覆盖了。

　　“斑大人，您不能用如此大量使用查克拉，会受伤的。”

　　“遇到他，我怎么能不全力以赴呢。”

　　火焰消失，烧去了大半藤蔓，不等漩涡森川放下心，新的藤蔓从旧的藤蔓中疯狂长了出来，继续向着宇智波斑的方向攻去。

　　只是，这一次跟刚才有了一点不一样，藤蔓似乎有了意识一般，没有伤到宇智波斑一丝一毫，只是阻碍着他前进。

　　斑调动体内的查克拉，怒道：“柱间，你居然想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挡住我吗？”

　　斑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树林里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飘了起来。

　　漩涡森川立刻上前，阻拦宇智波斑，“斑大人，泉奈大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依稀听见风声和藤蔓挥舞的声音。

　　久久，宇智波斑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是我的错。”我以为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