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另类人生—上篇》木水夕

45、救赎

　　破败的村庄，灰蒙蒙的天空下着雨，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孩子抱着一个十岁的拼命奔跑着，冰凉的雨水拍打在他们脸上。

　　不一会儿，后面追来一群健壮的青年男子，为首的男子飞跃而起，一个飞踢将少年踢到在地，少年怀里的小孩儿脱离他的怀抱，摔出几米远。

　　少年惊叫：“弟弟！”

　　他慌忙向前爬去，刚爬了一步，手捂住嘴，吐出一口鲜血，继续向前爬去，身后的人一脚踩在少年背上。

　　雨水混着泥土沾在脸上，少年的头被踩进泥坑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小男孩儿。

　　“死三八，居然敢逃跑。”身后男人一脚又一脚踢在少年身上，怒火冲冲。

　　被打的人一声不吭……

　　这时，不远处又来了一人，男人停了下来，来人说道：“主人说这两个人没用了，处理了。”

　　冷淡的语气，充满了嫌弃。

　　少年背后的男子对着他的同伙哈哈大笑，“这下我们终于能出口气了。”

　　阴雨天，一伙儿男人的面孔如地狱修罗般狰狞，雨水顺着他们的脸向下滑去，闪电射过来的光线照在他们可怖的脸上。

　　“奴隶里就数这俩最不听话。”

　　“*的，害得老子下雨天出来，老子一定要好好揍他们出出气。”

　　一人走上前，一脚踩在少年的左手，用力碾了一下，雨声中隐约听见了咔嚓一声，少年少年面部抽搐了一下，却一声也没出。

　　一阵拳打脚踢后，几人觉得无趣。

　　一个施暴者呸地朝他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一声也不吭，没劲。”

　　另一个男人笑出了声，“他以前打起来就没什么反应，老二，跟你说，他最在乎他那个残废弟弟了，你去杀了他弟弟，他的表情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听到弟弟，少年破败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眼看着刚刚的男人走到了弟弟的身边，少年突然嘶吼出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向着男人冲去。

　　就在少年即将撞到男人时，男人反身一脚将少年踹飞了出去，少年仍不罢休，站起来继续攻击，又倒下，又站起来，又倒下，直到他如一滩烂泥一样，再也站不起来……

　　周围的人玩味地看着，眼中带着戏谑，好似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曲。

　　男人走上前，抓住少年的头发，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居然还有力气，能爆发啊，你还以为能杀了我们吗？呵呵，畜生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后面一群男人笑了起来，这是他们紧张而无聊的人生中唯一的消遣，暴力让他们兴奋，鲜血是他们麻木人生的调剂。

　　抓着少年头发的男人也笑了，笑得开心，笑得灿烂，“要不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放了你弟弟。”

　　少年带着绝望，看着眼前的男人，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声音，“求……你。”

　　男人似乎终于来了兴趣，对着他的同伴大笑起来，“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啊，哈哈哈……”

　　少年抬起头，看向男人，嘴唇正要分开。

　　突然，变故发生了！

　　刚刚抓着少年头发的男人的头颅瞬间断开，鲜红的血液从脖颈处喷洒而出，溅了少年一身，如此明艳，如此粘稠，如此……痛快。

　　少年跪倒在地，看着施暴者身后的人，他左手举着一把伞，右手持剑，身着靛蓝色和服，蓬松长发宛如刺猬的背刺，每一根散发着攻击性，精致的面容好似神明，全身的气势却宛如修罗。

　　修罗锋利的刀刃沾着死者的血液，被雨水洗刷，浸到泥土里，留下一地嫣红。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一眼万年，空气中的水滴仿佛静止了，雨打树叶的声音也及不上少年此时的心跳。

　　此刻，他是独属于少年的神明大人。

　　只见神明大人放下镰刀，一身高贵地站在他身前，睥睨着他身后的人，不屑道：“呵，被鲜血蒙蔽了理智吗？真是可怜啊！”低沉的声音如神明对世人的怜悯。

　　话毕，神明大人绕过他，瞬身上前，杀声一片，奏响了世间最美妙的乐章，也是少年一生所闻中最美好的一曲。

　　少年眼中的神明就是两个月前刚刚离开木叶的宇智波斑。

　　斑刚杀完人，血水一地，尽管有雨水的稀释，仍然血气熏天，他忍不住一呕，胃里直冒酸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斑微微蹙眉，眉梢带了一点烦恼。

　　作为战国宇智波前族长，斑从来没有救过人，如今身体不适，更加不愿出手。可是刚刚见到这个少年为了弟弟奋不顾身的样子，斑想到了泉奈，还是动容了。

　　现下身体不适，雨之国这个地方，又找不到医生，斑打算去土之国看看。

　　斑收剑，正准备离开，一个脏兮兮的人跪到了他面前，颤巍巍道：“大……大人，请让我跟着您吧。”

　　虔诚的语气，让斑晃神。

　　自从与柱间一战失败后，很少有人如此虔诚地希望跟随他，建立木叶后尤甚。

　　斑目视前方，似乎在看什么，“弱者的乞求没人会听，我也从不带累赘。”

　　少年肉眼可见地失落了，仍不放弃道：“大人，我会医疗忍术，我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斑终于正眼看了一下身前的少年，刚刚还伤痕累累的少年，此刻似乎已经痊愈了许多，“你会医疗忍术？会治病吗？”

　　“会的！”少年激动不已。

　　斑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能跟上我，那就来吧。”

　　少年欣喜若狂，抱上弟弟跟上了斑。

　　此时，雨已经停了下来，斑收起雨伞，在树林中快速跳跃着。

　　木叶。

　　千手几个长老来到千手族长宅邸，柱间坐在首位。

　　“几位长老夜间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族长，您已经二十七了，必须结婚了。”

　　“之前不是说过吗，木遁血迹不适合血脉传承。”

　　大长老得逞一笑，“族长，木遁的事情我们已经解决了，漩涡一族来信，他们的姬君实力强大，是最适合族长的人选，我们也试验过，漩涡姬君能承受族长的细胞。”

　　柱间蹙眉，不满道：“试验过？”

　　“族长不用管这些小事，漩涡姬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要您答应，不久我们就要有族长夫人和少族长了。”

　　柱间腾地站了起来，“我不同意！漩涡姬君已经来了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试验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能接受我的细胞？”

　　大长老站起身，直视着柱间：“族长，火影大人，”大长老上前一步，逼近柱间，“之前您因为宇智波斑的事情，损害千手的利益，对宇智波一族照顾良多，我们也不说什么了。现在，漩涡姬君已经在前往木叶的路上了，就算看在我们几个老东西的面上，也请您见一见她。”

　　柱间双手握拳，小小的会议室里，空气中闪现着火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终于，柱间出声了，“好吧，我答应接见漩涡姬君，不过成婚的事从长计议。”

　　几位长老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一齐松了口气，“成婚的事可以慢慢商量。”

　　山洞中，斑正坐在一个火堆旁，火堆偶尔发出噼啪声。

　　不一会儿，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小男孩儿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山洞中，看见斑的那一刻，他的眼中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我想等雨停了再走。”

　　“嗯，大人真是个温柔的人。”作为强者，却找了一个如此蹩脚的理由来等他。

　　斑一怔，除了柱间和泉奈，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温柔。

　　“既然你会医术，给我看看。”

　　斑向少年伸出手，少年搭上了斑的脉搏上。刚把完脉，少年震惊地望向斑。

　　斑蹙眉，不耐烦道：“再这样看着我，挖了你眼睛。”

　　闻言，少年稍稍镇定了下来，凶狠的语气没有让少年心生畏惧，少年收回手，“大人，从脉搏上看，您……您是……怀孕了。”

　　自己当作神明一般的大人居然能够怀孕，少年内心巨动。

　　忍界有一些忍者家族体质特殊，少年很久之前就听说过，此刻得知自己的神明大人怀孕，少年一边羡慕大人的另一半，一边忍不住春心萌动，往年没有情动过的心，此刻埋上了爱情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而斑听到少年的诊断，诧异极了，怒气上涌，杀气沸腾，呵斥道：“胡说，我是男人。”

　　少年怯生生看了一眼斑，吞吞吐吐道：“大人，怀孕的脉搏最是简单，很容易就能诊断出来。或许……大人您……您族中有何特殊能力？”

　　斑仔细回想曾经在宇智波族中看到的文书，从没有任何资料显示宇智波族人与他人有何不同。想到柱间，斑忍不住怀疑：或许千手一族异于常人？族中有能让男人怀孕的秘术？又或者木遁使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越深思，斑越怀疑柱间，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宇智波和千手敌对了数百年，斑自认对千手一族了解颇深 ，却也没有听过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带着对千手柱间的深深疑虑，斑脑海中短时间内已千回百转。

　　心中如何疑虑，斑却是不会在刚认识的陌生人面前显露出来的，而且这个人的话也还存疑。

　　思虑到此，斑犀利地盯着少年，“哼，谁知是不是你学术不精，误诊了。”

　　少年着急了起来，“大人，我们家族医术高超，怎会诊错……”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年失落地低下头，又说道：“如果您不相信我，您可以找其他人来诊治，也是一样的结果。”

　　斑对少年的话已经相信了一些，路上随机救下的少年，没有骗人的动机，而且忍者对自己身体往往有一个感知，刚开始不舒服的时候，斑已经察觉了一二，不过是现在有人告诉了他而已。

　　宇智波斑作为一个男人，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怀孕，现实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打击。

　　从前与千手作战之时，斑专心战斗，没有时间浪费在男女之事上。和柱间在一起后，斑也只和千手柱间上过床。

　　想到此，斑一阵咬牙切齿，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给千手柱间怀了孩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山洞中，木柴静静燃烧着，斑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平静了下来。

　　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此刻，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感慨，宇智波用情专一，本以为他这辈子与孩子无缘，现实却给了他如此大的一个意外。

　　孩子既已存在，对于一直失去亲人的斑来说，也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万万没有打掉的可能，即使会以男子之身怀孕生子也在所不惜。

　　做下决定，斑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摸了摸肚子，斑心里盘算着再去找一个医生确认一下，他看了看眼前专注地看着他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森川，是漩涡一族的旁支。”

　　“你是漩涡一族的？”

　　“嗯，我和弟弟被一个组织抓了，刚刚逃出来。”

　　“漩涡的忍者他们会杀？”

　　“漩涡是千手的远亲，自从千手柱间带领千手一族和宇智波建立木叶后，很多忍族已经主动避免和漩涡发生冲突，但是前几年，漩涡经常有忍者莫名其妙地失踪。”

　　“他们抓了你们之后都干了什么？”

　　说到敌人，少年语气中带上了恨意，“被他们抓到后，我才知道根本不是外族人做的，而是漩涡族内的人干的，他们用族人的身体做实验，从女人开始，然后渐渐到男人，再到小孩儿，然后嫁祸给外族人。”

　　斑没想到漩涡对自己族人居然这么疯狂，“做什么实验？”

　　“细胞融合实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柱间选出一个能生下继承人的妻子，这样才能保证漩涡一族的长治久安。”

　　斑诧异，柱间细胞吞噬力强大，他很久以前就知道，没想到漩涡为了火影夫人的位置居然如此丧心病狂，随即，斑似乎想到了什么。

　　“千手有人参与吗？”

　　“漩涡高层是和别的组织合作的，所有的实验都是在那个组织里面进行的，我曾经偷听到他们谈话，千手有长老参与其中。”

　　“呵，木叶，真是腐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