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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高晞月重生(二十二)

      又是一个清冷孤寂的夜晚,你本应该早早就睡下,可午休睡多了的五公主、十三阿哥闹得你睡不着,让嬷嬷去翊坤宫问了,见皇后娘娘没睡,连忙披了风衣,将两个孩子送去给了如懿。

      “璟兕,永璟,你们是不是又闹皇贵妃了?”看着自己的儿女,如懿温柔问道。

      “我快被他们俩烦死了,也不睡觉,一直在院子里跑。”你打着哈欠恼怒道,却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没法睡觉有些烦躁。

      “我们才没有,是皇贵妃自己睡不着。”活泼的璟兕首先抗议。

      如懿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不可以跟皇贵妃无礼。”

      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要回去睡觉了,这两个小祖宗你自己带吧。”

      如懿向来困倦晚,因着白日里永琪的福晋来过,便留了海兰在宫里,二人一壁插花样子,一壁闲话家常。

      你刚踏出一只脚,便听到外头却隐隐有哭声,夹杂在辘辘车声里,在静寂的春夜,听来格外幽凄。

      “哪儿来的鬼叫声?”你缩回脚。

      容珮何等精明,已然来回报:“是凤鸾春恩车,送了恪贵人回来。”

      时辰不对。

      如懿抬起头,正对上海兰同样狐疑的双眸,海兰失笑:“难不成有人和臣妾当年一样,侍寝不成被抬了出来。那是该哭的。”

      年岁滔滔流过,也不算什么坏事。说起曾经的窘事,也可全然当作笑谈。

      如懿看她一眼,微微蹙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哭哭啼啼的,明日便成了宫里的笑话。”

      容珮会意:“那奴婢即刻去请恪贵人回来。”

      你挑了挑眉,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困倦瞬间就没了。

      不过片刻,恪贵人便进来了.原本是温顺的女子,如今一双眼哭得和桃子似的,满面涨得虾子红,窘迫地搓着衣襟,却忍不住不哭。

      如懿赐了她坐下,又命人端了热茶来看她喝下,方才和颜悦色道:“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本宫。一个人哭哭啼啼,却成了说不出的委屈。”

      恪贵人张了张嘴,又把话头咽下,只是向隅嘤嘤而泣。海兰抚了抚她肩头,:“春夜里凉,你若冻着了,岂不是叫家里人也牵挂。在宫里举目不见亲,有什么话只管在翊坤宫说,都不怕。”

      恪贵人双目浮肿,垂着脸盯着鞋尖上绣着的并蒂桃花朵儿,那一色一色的粉红,开得娇俏明媚,浑然映出她的失意与委屈。她的声音低低的,像蚊子咬着耳朵:“臣妾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伺候了皇上多年,如今倒不懂得伺候了。”

      这话有些糊涂.如懿与海兰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安。如懿索性劝她:“话不说穿,除了自个儿难受,也叫旁人糊涂。”

      恪贵人盯了如懿一眼,扑通跪下,抱着如懿的裙裾哭道:“皇后娘娘,臣妾也不知哪里伺候得不好。皇上处理政务想是累了,精神气儿不好,臣妾也不敢狐媚皇上,便劝皇上歇息。谁知皇上推了臣妾一把,怪臣妾不懂伺候。”

      暖阁里的都是侍过寝的嫔妃,自然懂得“精神气儿不好”是什么意思。海兰怕恪贵人不自在,索性看着别处的影子装聋作哑。

      如懿听了这话头,便知不好劝说.只得拉了她起身:“好了,这事儿也不怪你,皇上的心自该在前朝,如今西陲的战事揪着皇上的心昵。”

      你捧着浓茶喝了一口,不屑的想,西陲的战事紧张,将军战士守护边疆,不敢入睡,咱们的皇上还有心情宠幸妃嫔,看来战事还是不严重。

      蓉佩去请恪嫔时,程嬷嬷已经很机灵的将两个孩子带走了。翊坤宫中灯火通明,五公主和玩闹的十三阿哥又吵醒了十二阿哥,姐弟俩非要拉着哥哥一起玩,不顾下人们的阻拦。

      “喂!”你看到院子里的三个孩子,连忙大喊了一声。

      “十二阿哥一大早就要起来上学堂,要是起晚了,困倦了,你们那个因为自己不行心情不好的阿玛又要说我把你们教坏了。”你放下茶杯,大步走出去。

      海兰捂嘴,暧昧一笑,低下头。

      如懿微微皱眉,想斥责,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笑笑装作没听到。

      恪贵人哭得越发厉害:“臣妾向来不是很得皇上喜欢,不过每月侍奉皇上一两回。可这些日子,不止臣妾,许多姐妹都瞧了皇上的脸色。是不是豫嫔一入宫,臣妾等都没有立足之地了昵?”

      如懿听得话中有话,便问:“除了你,还有谁?”

      恪贵人掰着指头道:“恭贵人、瑞贵人、禧贵人,连颖嫔姐姐都吃了挂落儿,只不过都咬着被角偷偷儿哭罢了。”

      她说起的,多是蒙古嫔妃,一向又要好,闺房事自然可能说起。如懿听得心惊肉跳,只维持面上平和;“那又干豫嫔什么事?”

      恪贵人眼神一跳,有些胆怯,旋即咬着手里的水红绢子恨恨道:“皇上只说豫嫔会伺候人,唯她没有被早早送出来。”

      呵。

      在场都是聪慧的人,怎会不知是因为什么。

      你面上无常,心中却在疑惑,武暨一直看着御药房,并没有人动前朝鹂妃留下的匣子,难道是她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药?

      皇上不久前刚整治过后宫太监宫女,她又是一个蒙古嫔妃,谁会那么大胆,为她找这些禁药呢?

      这一日逢着李玉不当差,如懿便唤来了他细细追问。李玉忸怩得很,浑身不自在,吞吞吐吐才说了个明白。原来这些日子侍寝,唯有豫嫔最得眷宠,皇帝一时也离不开,而若换了旁人,次日皇帝便有些焦躁,要去唤齐汝来。

      事已至此,如懿亦不能再问,又细细问了皇帝饮食睡眠,倒也如常。

      如懿心事重重,海兰知她忧心,论起御花园春色繁盛,特意便带了她一同往园子里去。

      春光如斯,夭桃娇杏,色色芳菲,如同皇上的后宫。

      “姐姐你看,那是皇贵妃和五公主吗?”

      “好像是她们,还有乌雅夫人和武夫人。”

      乌雅是大家族,如懿虽身为皇后,但见到她也定要去拜见。

      “皇上猜忌皇后很久了。”你咬着茶点,皱着眉头,“如懿大概是这后宫中唯一真心对他的人了吧,可是他却觉得如懿要算计他,至于要算计什么,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之前魏嬿婉蓄意谋害十二阿哥,五公主,十三阿哥,证据确凿也不处置她,反而任由她在后宫继续兴风作浪,寒了如懿的心,助长了魏嬿婉的气焰。”你看着不远处和狸奴儿子玩的两个孩子,摇了摇头,“到底是孩子多了便不珍惜了阿。”

      海兰抓紧了如懿,如懿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海兰的手,将心酸胃涩压在心底,“蓉佩,通报吧。”

      在蓉佩的通报声中,如懿轻叹了一口气,“皇贵妃说的没错,现在我和皇上已经彼此猜忌成什么样了阿。”她的算计都是不得已,可皇上呢?

      如懿看着狸奴粉雕玉琢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林一谦。”

      “欸?”海兰诧异,不姓武吗?

      狸奴笑道,“我父亲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女儿,兄长便说以后生了孩子随我姓,也继承父亲的衣钵。”

      海兰和如懿对视了一眼,“武大人还真是豁达宽广。”

      狸奴娇笑点头,“兄长说不必拘泥于这些。”无论姓什么,都是他们的孩子。

      如懿也笑道,“惢心也与我说过一些武大人的事情,江与彬想与武大人结成亲家,被武大人拒绝了,回去之还郁闷了许久。”

      “孩子太小,我们不能为他做决定,他未来的妻子,未来让他自己决定吧。”

      看着不远处的儿女,如懿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要是她的儿女能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该有多好阿。只可惜,皇室的孩子,事事由不得己。

      乌雅夫人也笑道,“我家大儿媳也说一谦这孩子长的好,想把小孙女嫁给他呢?”长相是一方面,父母都正值坚毅,待人温和厚道,明事理,教养出来的孩子必定不会差。

      你立刻反对,“这怎么行,小侄女已经十二了,一谦才三岁。”

      “俗语道:女大三,抱金砖,九岁便是抱上了三块金砖。”对于大儿媳的这个想法,乌雅夫人还是很支持的。

      “对了,二哥近来怎么样了?”你问乌雅夫人。

      乌雅家二哥是个痴情的人,自两年前妻子病逝后便郁郁寡欢,至今没走出来,每天浑浑噩噩。

      提起二儿子,乌雅夫人就忍不住叹气,“如往日一样。”外人只知二儿媳是病逝,却不知二儿媳是自己绝药自杀的,也不知是为何,儿子也不说,只是每天借酒浇愁。

      “额娘,二哥才三十多,要是有合适的姑娘……”

      提起这件事,乌雅夫人除了愁便是气,“你二哥不要。”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

      如懿看了看乌雅夫人,笑得柔和,“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

      说起儿孙,狸奴倒是想起了什么,问海兰,“五阿哥最近是否新纳了一个格格?”

      “武夫人何出此言?”永琪是阿哥,荣亲王府中的福晋,侧福晋,格格,甚至于下人都要上报宫中。

      “五阿哥最近很宠爱一个刚入府的格格,事事都带在身边,百姓们议论的较多。”一个阿哥,事事不带福晋、侧福晋,反而日日带着一个格格,难免引人非议。

      海兰与如懿对视一眼,显然并不知情,“叫什么名字?”

      狸奴想了一下,“好像是叫胡芸角。”

      “胡芸角?”乌雅夫人低喃,“胡笔贴士的小女儿也叫胡芸角,可是她前几年就去世了,胡笔贴士心疼女儿年幼便离世,便未向户部上报,未消去女儿的名字。”

      你闻言也皱眉,“胡芸角长的什么样?”

      狸奴皱眉,想了想,“前几日我和、端淑长公主、惢心一同去观音庙上香,打了一个照面,我应该还记得。”

      你连忙让沫心拿来纸币,狸奴提笔思考了一会而,然后缓缓下笔,不一会儿,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便出现在了画纸上。

      乌雅夫人看着画像,笃定道,“这并非胡笔贴士的女儿胡芸角。”

      如懿肃然,只觉得一阵寒气走遍全身,后背瞬间冒出一层薄汗。她是谁?为何要借用胡笔贴士女儿的名字接近永琪?

      程嬷嬷谨慎的开口,“这好像是田姥姥的女儿田芸儿。”田姥姥死后,她曾经奉娘娘之名送过一些银钱给田家姐弟,见过一面,虽已有两三年,但还有些印象。

      是魏嬿婉,魏嬿婉要害永琪。海兰焦急的看向如懿。

      如懿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别急,我这就去禀明皇上。”

      “不行。”你以为在你揭穿魏嬿婉偷偷寻了田姥姥的女儿养起来之后,她便会收手,没想到她不仅没有收手,还想办法将田芸儿送到了永琪身边。

      你看着如懿认真道,“别去,皇上已经够猜忌你了,你若再去,岂不是仅剩的一点情分都没了。”她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魏嬿婉做的呢?

      “那该怎么办?她要是害永琪怎么办?”

      你沉思片刻, “我有办法,可暂时保五阿哥无虞。”只是未来如何便不好说了,她们毕竟身在宫中,又是后宫妃嫔,有心而无力。

      当夜,你便带着深得皇上喜爱的十三阿哥去了养心殿。

      “这么晚了怎么把他带来了。”皇上问。

      你扬起一抹笑,“见你没找妃子侍寝觉得难得,特地过来瞧瞧。”

      皇上抱着十三阿哥,“永璟,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永璟挥舞着太监下午给他做的小木剑,软糯糯道,“儿臣要去边塞。”

      皇上觉得甚是有趣,拿着小木剑看了又看,见无一锐利处才还给永璟,“去边塞作何?”

      “建功立业。”小胸膛一挺。

      皇上觉得好笑,“怎么好好的要去建功立业了。”

      “下午给他读太宗李世民的故事,他就记住了。”你走到皇上旁边,轻笑道,“你和皇后这儿子真不愧是祥瑞之子,聪慧异常,就是有点聪慧过头了,将来长大了,还是早早赶出皇宫吧。”

      “哦?”皇上来了兴致。

      “你自己问他。”

      永璟看着皇上,挥舞着小木剑,“当将军,建功立业,当皇上。”

      你摇摇头,“你儿子野心不小,才三岁就想坐你的位置了,赶紧扔了吧。”

      皇上审视着你,“谁教的?”

      你挑眉,“我知道您老人家猜忌心重,最忌讳儿子想当太子,晚饭时听他说了大不敬的话,我就赶紧把他给你带来了。”你强调,“这可不是我教的,是他自己说的。”

      只是吩咐宫人们这几日多说一些无功勋何以为帝的故事给他听罢了。

      你摆了摆手,“儿子你自己找人带吧,这么小就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以后怎么得了,连累了我可怎么办?”

      皇上不怒反笑,“皇后怀这胎时,钦天监便说这是祥瑞之胎,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大的抱负。”

      “要这么大的抱负做什么,战场上多危险阿。”

      你抱回十三阿哥,“永璟,可不能有这种想法,你皇阿玛这皇位是你能觊觎的吗?咱们以后就做一个闲散贝勒就行,多娶几房妻妾,多生些孩子,就算为大清,为皇族做贡献了。”

      孩子稚嫩天真的声音并不能纾解皇上的烦闷,西陲的战事焦灼着,蒙古各部纷争不断。

      “皇贵妃你明明说金戈铁马才显英雄本色。”

      “那是别人的目标,你的目标就是一个闲散王爷,要什么金戈铁马,要什么功勋,你只要记得多找你皇阿玛要银子,要赏赐就行。”

      “胡说。”皇上回过神来,见你这么教他的十三阿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说西陲战事该如何?蒙古各部落纷争又该如何?”

      你逗着永璟,头也不抬,“后宫不得干政。”

      李玉给皇上换了一杯热茶,皇上端起喝了一口,状似严肃,“你干的政还少吗?”

      “西陲战事焦灼,军心不稳,把五阿哥派去,即可稳定军心,皇上把他看重的亲生儿子都派来了,军队能不感动吗?又可以磨练五阿哥,如若战事顺利,打了胜仗,这也是五阿哥的功绩。”

      “至于蒙古各部落的纷争。”你沉思了一会儿,反问,“难道不是他们彼此之间争得越厉害越好吗?”万事不可一家独大,你打打我,我打打你,彼此消弱势力,对他这个皇上得威胁就会越小。要是哪儿天哪家独大了,就联合几个部落打压一下。

      “为什么是五阿哥?”他看着你,别有深意。

      “你说呢?”正大光明牌匾后面的密盒里,写的是永琪的名字吧?

      三日后,五阿哥永琪被委以重任,带了一小批兵马支援西陲战事,未有归期。他的妻妾不多,海兰干脆禀明了皇上,将五阿哥的妻妾接进了宫中陪伴自己。

      “好好的怎么派永琪去支援西陲战事了?”

      端淑长公主陪在太后身边,“听说是因为他府中新纳的一个格格。”

      “哦?”怎么回事?

      “五阿哥新纳的格格叫胡芸角,是胡笔贴士的女儿,可胡笔贴士的女儿明明就已经死了阿。”在宫外,能够获得的消息总归是比宫内多。

      太后皱眉,“那这个胡芸角是谁?”

      端淑长公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

      “福伽。”

      “是。”福伽从外室走来,“太后有何吩咐?”

      “找人查下永琪新纳的格格胡芸角。”

      “是。”

      端淑几乎每日都会进宫陪伴太后一会儿,其他时间则是和狸奴、惢心一同去上香拜佛,在她们的带领下了解一些百姓生活,人情世故。

      “额娘,前几日听皇贵妃说起要有一个新嬷嬷来顶替吴嬷嬷,这个嬷嬷逃难过来的,很可怜,并且相貌与先皇后极其相似。”

      太后点头,“皇贵妃来跟哀家说了,这个姓瓜尔佳,皇贵妃知道我与瓜尔佳氏不睦,不敢贸然做主。”

      端淑皱眉,“瓜尔佳氏以前如此害额娘,即便是很可怜,额娘也万万不可再让她进宫,谁知道她会不会借此报复。”

      太后冷哼一声,自信一笑,“别说是现在,就是以前,哀家也不曾怕过。”她敲了敲烟管,“瓜尔佳氏落魄至此,也是他们自找的,哀家就不信他们还能翻出什么水花。”

      “可……”端淑的眉头皱了起来。

      太后看着端淑笑道,“傻女儿,皇贵妃可并不是只想找个伺候自己的嬷嬷,而是给皇上找一个‘知心人’。”姓瓜尔佳,又与先皇后极像,她不敢不报,也不能不报。

      端淑眉头皱的更紧了,“那她要是得了皇上的宠爱,岂不是——”岂不是有机会恢复瓜尔佳氏的以往的荣耀地位。

      太后打断女儿,泰然道,“皇贵妃万万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也不会让皇上给予她位份。”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暖床丫头,何为惧?为何惧?

      这个皇贵妃,大病一场后,倒是清醒了很多。

      这深宫中,君王的宠爱如天上的白云,摸不着,抓不住,不如争一些能紧紧握在手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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