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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梦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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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义想究清那晚究竟是谁惹出的事端,即使这副身体不属于自己,可也要对他负责,毕竟当自己回不去时,只有这可怜的柳清逸这副躯壳会收留自己了,毕竟自己也无路可去。
那个小凡看起来倒像是个可信的,沈青义心想间,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小凡拿着洗净的茶壶走了进来。
小凡拘谨的笑了,沈青义总觉他对自己有点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感觉我和以前不一样了。”
“少爷是有些奇怪,医师说是落水引发的短暂失忆,所以您就安心吧,没有大问题。”
“小凡,你真好,你都没有怀疑过我。”
“少爷永远是少爷,我不会做伤害少爷的事的”小凡一脸真挚。
沈青义懵了,连忙重重点了两下头,“那你能跟我讲讲我的事吗,最近有点大脑混乱。”
“少爷指的哪些事?”小凡的瞳孔曜黑又混沌。
“比如说家庭关系,生活习惯等等?”
小凡皱起了眉头,面露担忧,还是点了点头。
那天沈青义知道了柳清逸的很多事,柳将军是本朝的长胜将军,自己是他家独苗,还有一件让沈青义绝望的事,——原来这个朝代以女为尊,那天看到的家人,母亲的“”原来是情有可原的,对比之下,父亲就显得毫无存在感。
柳清逸作为家里独子,处境自是比同时代的许多男子好些,沈青义心想这大概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在柳府的日子自是没有什么趣味,沈青义每日待在阁楼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闭塞的很,也无法看到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心里郁闷不已。
这日沈青义正在阁楼里织毛衣,可能是柳清逸喜好织毛衣,他的房里专门有一间是用来放各种毛线,以及摆了几衣柜的成衣,那些毛衣毛裤足够将军府的人穿几辈子了。沈青义看见了几团毛线,手痒痒的,拿起便织了起来,仿佛肌肉记忆般格外顺手,织毛衣也成了沈青义在这深宅大院里唯一的消遣。
小凡说将军曾给柳清逸选了教书先生的,柳清逸学习成绩倒也还不错,只是先生去年中秋去世了,将军也在没请别的先生教柳清逸读书了,终究还是觉得柳清逸只是个男子罢了。
沈青义不禁为柳清逸惋惜起来,活着的每一步路都无法自己选择,无论男女,身为人,有这样的生活,都是可悲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某天小凡偷偷摸摸拿来几本书,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让沈青义误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不过是话本子罢了,原来古今中外消遣闲碎时间的方式都是相通的,到也可以理解,人类的大脑毕竟多少有点相似性在的。
不过柳清逸二十岁了,婚事毫无消息,不知将军究竟给自己疼爱的独子寻了门什么好亲呢?沈青义开始想像自己妻子的模样,想着想着便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刘含哭着质问他在哪里,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沈青义想自己即使看上了刘含的钱财,但她也是个有魅力的女人,自己也不完全是图她的钱,还是有几分真感情在的。
沈青义又想起那天落水后自己脑海里闪过好多场景,从出生起便一直操劳的父亲以卖苦力挣钱养家,最后自己终于辛辛苦苦考上大学,走出大山,毕业后找不到工作,遇到不良网红公司被骗了有半年的积蓄,最后边遇见刘含,刘含也是自己一步步从小县城一步步到一线城市打拼上来的,她应该也受了不少委屈吧,她究竟去哪里了,有没有遇到危险,沈青义自嘲般的笑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关心她呢,毕竟现在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少爷,少爷”沈青义被小凡摇醒了,此时日上三竿了,小凡看沈青义出了一身水,神情紧张,眉头紧皱,便赶忙摇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