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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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绵密，匿于黑暗不见踪迹，独留潺潺雨声。
理沙撑伞驻足原地，侧耳捕捉几欲被雨声淹没的哀嚎。脑中理智叫她闭塞耳朵往家赶，可心下直觉却令她没来由的不安。纠结再三，她选择悄声去一探究竟。
拐进偪仄的小巷，顺着声源移步，她正巧目睹一场血腥的暴行。
少年的掌心被穿透，利刃横贯在血肉中，他跪倒在地的痛苦的将刀拔出，血流四溅，雨水的腥气都变得更浓烈些。
"武道君? "
"江桦酱? "
理沙拧着眉头，迈出巷子。果然，有时候感觉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准。
"别过来江桦酱! 快离开这里。"武道无暇顾及手上的疼痛，竭力朝她喊道。
理沙环顾一圈后视线立即锁定在后方腹部血流不止Draken，珀色的瞳孔猛地一紧，"阿坚! "
她疾步来到Draken身旁，泪流满面的艾玛拥住理沙，"江桦姐! "
理沙回抱住艾玛，抚着她的后背平缓她的情绪。
"哟，江桦。"Draken扯起笑容，强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却被它没有半点血色的唇无情拆穿。
"救护车叫了吗？"
"还在路上。"
"离中刀时间过去多久了? "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艾玛答到。
"阿坚你仰平躺着，艾玛借你的膝盖让他枕一下。需要把血止住，你带手帕了吗？"
"给。"
"我这里也有。"日向也连忙来手帕。
"好谢谢，日向酱还要拜托你撑下伞，他的伤不能再淋雨了。"
"交给我吧。"
理沙又掏出自己的手帕将三条叠在一起，然后蹲下轻按在Draken的伤口处。
"嘶... ..."尽管她下手很轻但依旧痛得Draken倒吸了口凉气。
"调整呼吸阿坚，东卍二把手可不能折在这儿。"
"哈哈，是啊... ...那样可太丢脸了。"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言语中的倔强都显得无力。
腹腔上的痛让他眼神开始涣散，"后面的就交给你了... ...江桦。"
"好，你别睡过去，手帕自己按着。喂! 都说别睡了! 你要是死在这艾玛一生都会留下阴影! 睁眼看看她啊! 你不想让她以泪洗面吧! "
听到理沙的话Draken再次强撑着清醒过来，再次对焦的视线他看清了艾玛恬美脸，泪珠顺着她好看的颌骨线滑落一滴又一滴的砸到他脸上，带着温热的暖意冲洗掉雨水的寒凉。他已经很久没有靠她这么近，近到可以数清她浓密的睫毛，"艾玛... ..."
他不自觉的轻声喃语，"别哭... ...我不会有事。"
他伸手想要替她擦去泪水，却惹得她越发担心。
"别乱动! "
"我不会有事，不会留你一人。"
... ...
另一边，江桦来到武道身旁。
"还好吗? 武道君。"
"啊，我没事。"他疼的声音带颤，却仍在努力的粉饰胆怯与疼痛。
"你守着他们，那几个杂碎我来解决。"理沙卸下挎包与吉他，活动了下手腕。
"哈? 你听到这表子说了么吗？"
"呵呵，我看是吓疯了，一会可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
"我当是谁，原来又是你们。"理沙冷笑着攥紧拳头。"怎么?酒吧那次还没教你们规矩点? "
"呵呵。今天没有Mikey那家伙，我看谁能来救你! " 领头的清水贵将晃了晃手里的铁棍，笑得狰狞。
"江桦酱快退后，这不是闹着玩... ..."
武道的话音刚落，理沙便如离弦的箭冲向敌方，飘逸的发丝化作残影。
武道呆滞看着腾空的少女稳稳的将其中一人踩落，随即遁入敌群纵横驰骋。
惊诧之余男人连忙挥起拳头攻来，却被少女一个化劲将力道引向他的同伙，倒霉的同伙毫无防备下结实的挨了一拳。少女则补刀踢中正痛击队友重心不稳的男人，两个家伙亲热的抱在一起滚成一个球栽向墙壁。抓住空隙的另一个人立刻举棍砸向理沙，少女侧身避开，顺势别住他的下盘与手臂协同发力将人狠狠摔在地上。
理沙极善于扬长避短，刚柔并济，战斗的整个过行云流水，气息沉稳乃至到现在连汗都没流一滴。
清水惊恐的看向敏捷异常的少女，形如鬼魅的一个又一个的轻易解决掉他的党羽，脸已然露出惧色，可逃已经是不可能，只得怒吼一声抄起铁棍袭来。
理沙回身一躲，一拳直击清水锁骨凹陷处的云门穴，"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上次Mikey出手不是在帮我，他只是想自己清理门户而已。"
"因为，凭你们几个根本算不上麻烦。"
呼吸上的死穴被击中，清水跪倒在地猛烈嗑喘。耳边理沙轻飘飘的话语令他恼怒万分却无论如何挣扎都再难起身。
身后传来响动，理沙立刻闪身擦着棍风躲开。
"贱表子，去死! "癫狂的男人挥出第二棒，第三棒... ...理沙小心的躲避耐心的等他力气耗尽。
"江桦酱小心! "
理沙惊觉，瞥见踉跄起身的清水挥着铁棍砸来。
嘁，下手轻了。理沙悔恨的伸手护头隔挡，沉闷的铁棒却没有落在她的手臂，而是武道的脑袋。
"武道! "理沙失声喊着，接住他坠落的身躯，另一棒落下，她闪避不及正中脑侧，嘶鸣声乍然响起，她竭力调整好状态一脚卷倒那人。
血顺着额角流下，温热糊了半边脸，恍惚见她看到清水扬起铁棍，以及得逞的笑脸。
轰鸣再次炸开... ...
血液翻腾，身体异常轻盈飘然，理沙一脚踢中清水的执棍的手臂，铁棍脱离掌控，在空中翻滚一圈后落稳稳的落入理沙的手中。
理沙笑了，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她灵巧的转了个棍花。猛然间，她照着清水的脑袋砸了一棍，未等其喘息，便一记踢腿将人踹飞狠狠的砸在灯柱上。
铁棍一下下轻拍着掌心，理沙缓步将瑟索后退的清水逼至死角。
随后，她扬起铁棍一下一下砸落。
"放过我! 放... ...啊!"
清水开始哭嚎，传入理沙的耳中竟幻化成格伦古尔德的钢琴曲，伴随着曲调，掌中的猎物下颌骨被一点一点打歪。
她餍足笑了，舔了舔唇畔的血，眼中带着病态的痴迷，青白的路灯下少女的脸孔惨白如纸，活似女鬼。
乐曲戛然而止，呻*吟被画上休止符。
可她依旧没有停下来，仍机械式的一下又一下击打着没了声音的清水，像是不满于乐曲的中断反而更变本加厉。
此刻，雨幕中唯有一下又一下钝器的敲击声回荡在空旷的街巷，像极了惊悚电影的留白。
"够了，理沙酱，快停手! "
勉强爬起的武道奋力抓住少女施暴的手，铁棍掉在地上，哐啷一声，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才如梦初醒。
"武道君... ..."
尘封的记忆开始一帧帧闪回... ...
[小桦，答应爸爸绝对不可以再放任那种情绪! ]
[小桦，要时刻保持理智。]
[小桦，爸爸要走了可总是放心不下你，如果你能想正常孩子一样... ...]
爸爸... ...原来真的是我不正常吗？
[理沙，冷静些理沙，快醒过来你流了好多血! ]
阿流... ...你说我可以摆脱那种情绪，可真的好难... ...
殷红的血溶于水洼绽放出赤红色莲华。理沙的凝视着眼前红色咬着唇，抱紧手臂。
"江桦酱，你还好吗？"
"谢谢你阻止我，武道君。"
... ...
后来武道的朋友们也帮着把Draken送到医院，随后Mikey也赶来医院。Draken抢救及时渡过了生命危险，众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理沙疲惫的将脸上的血渍洗净，在血溶于水一瞬，她再一次忍不住颤栗，那种兴奋感像是在她心里扎根而生的罂*粟花，拥有不可抗拒的瘾。她发疯般的逃离洗手间，跌跌撞撞的冲出医院外拐入一处角落，大口喘息。
可这处隐秘的角落早先一步被他人划入私人领地。她感知到强烈视线后，错愕的对上正颓坐在地的Mikey的那双布满泪水的黑眸。
两个急需发泄情绪的人，不期而遇。
气氛有些尴尬... ...
良久，二人心照不宣的移开视线。
又过了一会理沙开口小声询问，"需要手帕吗？"
"要。"
"哦。"
"过来。"
"干嘛? "
"你帮我擦。"
"哈? "
"既然看到了就负责到底。"
"好，好，总长大人。"
理沙掏着手帕应允，距离被拉近。
理沙忽然想起唯一的那条手帕被当成了止血带，"那个，领巾行吗？手帕给阿坚止血了。"
说罢她接下胸前的领巾，俯身替他擦着眼泪。上一次她看他哭还是在真一郎哥去世的那段时间，那时他和她打了一架，有史以来最凶的一架，然后两个伤兵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为身上的伤，更为心里的痛。
"鼻涕也擤一下。"
他乖顺的照做，随后理沙笑着将团成一团的领巾塞在他的手中笑着说，"这个你自己处理。"
Mikey一反常态的没有炸毛或嫌弃，而是一把搂过她，将脸埋于女孩的颈窝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颈根，理沙颤栗的红了脸想要推开他。
"别乱动江桦，我好累，就这样待一会。"他的手穿过女孩的发托在脑后阻止她乱动。
她轻笑着回抱住Mikey，好像噩梦也在逐渐褪散，"那就一小会儿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