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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食梦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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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在何处?”美艳女子出现在山庄中,柔美的声音响起,“人间已经派霁洲远的两个徒弟前来抓你,你不做些准备吗?”
“你怕了?”里头走出一位身量足有九尺的男人,五官英俊深邃,身着赤色王袍,眉目冷淡而锋利,极具有侵略性,一身肌肉清晰而优美,而那火红的头发如同烈焰耀眼而绚丽。
“你当真不惧?巴蛇即将伏诛,旱魃已经逃走投奔食梦貘,烛炎,你确定不与我合作吗?”伏姒美目流转,说,“还是你觉得我是不配与你合作?”
迹宵懒得跟她废话,转身道:“知道就好,滚去找鲛王,你俩一唱一和,不是更完美吗?”
九尾狐跟鲛人同擅长魅惑人心,相性如此好,肯定是最佳伙伴,奈何事与愿违。
伏姒听到这个名字便跳脚,怒骂道:“渔眠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整天就在那里唱歌,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唱的,又没人听他唱,无论是谁,他都不理会。”
迹宵冷漠地说道:“那还有食梦貘,还有谁来着,忘记了,记性不大好。”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似乎是还有一位,可是他好像一直在沉睡,那我去找他碰碰运气了,你好自为之吧。”伏姒狡黠一笑,说,“希望当我再来找你时,你还在这里。”
“滚!”迹宵冷冷道。
雁盈刚做完饭,正端出去,就见到院中有两位陌生人与雁岫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位大师相貌俊美,气质庄重,站在他身侧的少女秀美而温柔,三个人围在一起,比桂花粥还吸引雁盈的视线。
“那是?”陆霁雪余光中瞥见一个身影,说,“你师妹?”
雁岫笑着点了点头,说:“你们先进去休息吧,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
漠然答道:“好,你先去忙吧。”
站在他身侧的陆霁雪笑道:“早就听说他有一个师妹,今日一见,确实很美,难怪他那几年念念不忘,整天记挂着。”
漠然拉过她的手,走向房间,说:“你莫要多想,如果我没记错,雁岫师妹今年应当才十五岁。”
陆霁雪道:“这好像……不太合适。”
“给我吧,我拿着。”雁岫伸手接过饭菜,朝房间方向扬了扬头,说,“跟我一起过去吧,我们谈的事情,你需要在一旁记着。”
“他们是谁?”雁盈好奇问道,“你以前的朋友吗?”
雁岫道:“嗯,进去再给你介绍。”
进了房间,雁盈就感觉到了那二人的目光皆落在了自己身上,有点不自在,欲开口打招呼,雁岫放下菜,就拉着她坐在自己旁边,指着身穿袈裟的男人说道:“这位是漠然大师,另一位是清照山庄的二小姐陆霁雪,他俩奉命捉拿旱魃,结果那家伙跑去找食梦貘,他俩追着追着,正巧路过我这,索性来拜访了一下。”
“你好,请问你是雁岫的师妹吗?”陆霁雪柔柔一笑,撑着下巴看着雁盈,说道,“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见过。”
雁盈有点紧张:“你好,叫我阿盈就好了,雁岫是我的师哥,那几年,多谢你们照顾他了。”
陆霁雪道:“无妨无妨,都是自己人。”
雁岫打断两人对话,催促道:“吃饭吧,别多话,再不吃都凉了,不要浪费我师妹做的菜。”
陆霁雪:“呦。”
漠然大师,雁盈,雁岫:“……”
一顿饭吃得雁盈浑身不自在,直到送走了那两个人,她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厨房,看到雁岫正在洗碗,问道:“师父呢?”
“躺着装病呢,他们两个人怕不是路过,怕是前来确认师父是否病重一事,那群人真不死心。”雁岫语气冰冷,却有责骂意味。
“那我们要起身前往了吗?”雁盈担忧地问道,“放师父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没事,真遇上事了,逃的比我们俩还快。”雁岫拿布擦了擦手,看了一眼略有忧色的雁盈,语气温柔了些,“如果真遇到危险,你也要学会跑得快,跑的越远越好。”
雁盈登时来了精神,气急败坏地骂道:“师哥!你当我什么人!我肯定不会抛下你不管。”
雁岫上前,说道:“好了好了,不闹了,带你去找师父。”
二人走进屋,便见霁洲远已经起床,悠哉地坐在茶桌喝着茶,眉间洋溢着显然易见的悠闲之意,不复方才漠然与陆霁雪前来探望的病入膏肓的垂死之相。
“丫头,来一杯?”霁洲远倒了一杯,递给雁盈。
“这是茶?”雁盈总觉得不大像酒,怀疑地问道,并且试图想从霁洲远的脸上瞧出端倪。
霁洲远也给雁岫倒了一杯,道:“是茶,喝吧,你俩也别傻站着,坐着。”
雁盈捧着茶,有些话很想说,但是又说不出口,此时她真的很矛盾,想陪着师哥一起抓妖魔,又担心师父无人照顾,两种念头在心中纠缠不休。
“这几天就要走了,巴蛇伏诛,旱魃去搬了救兵食梦貘。”雁岫语气停了停,脑中想法纷乱如草,又继续道,“食梦貘在巴蜀,所以我跟阿盈要去先去一趟巴蜀,漠然跟陆霁雪也正往巴蜀赶去。”
“巴蜀,好地方。”霁洲远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悠然道,“对付食梦貘很简单,别做噩梦就行,他就不会进入你的梦境,对付旱魃,这个家伙只能把他趴了带回去就行。”
“九尾与鲛王,擅长魅惑术,凤凰真火须警惕,除此之外应该别无其他需要提防的吧。”
雁岫低头想了一下,说:“还有一位灵兽,始终在沉睡,但是并不得知是谁以及何处,就暂且放着了。”
“那没关系,这几位当中也只有凤凰武力最为致命,现在你们的目的已经换成旱魃跟食梦貘,对付这两个,用不了多少功夫,记得多带水就行,旱魃出现的地方,必定有旱灾,不想做干尸就记得多喝水。”霁洲远提醒道。
雁盈站起身给霁洲远倒茶,轻声笑道:“明白了,谢谢师父!”
霁洲远忍不住夸奖道:“还是丫头懂事呀,师父给你个好东西。”
雁盈问道:“什么?”
霁洲远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片银光闪闪的鳞片放在她的手中,叮嘱道:“好好带着。”
雁盈将鳞片翻来覆去地看,问道:“这是啥?
霁洲远嘿嘿一笑:“这是龙鳞。”
“我的妈呀!”雁盈手一松,鳞片滑落在地面,她急忙去捡,给它掸了掸灰尘,双手朝霁洲远奉上,说,“太贵重了!师父自己拿着吧。”
霁洲远摆手拒绝了,说:“无碍,我留着也没用。”
雁盈惴惴不安地问道:“可是,我万一把它弄丢了可怎么办?”
霁洲远被噎住了,转头向雁岫求助,雁岫站起身,将雁盈手腕中的手链取了下来,将红绳把龙鳞穿了个洞,连成一串,重新带回雁盈的手上。
“这样就好了,好好带着,平安才是最重要的,答应师哥,别取下来。”雁岫神色认真,说,“谁问你要,你都别给他看。”
雁盈点了点头。
霁洲远欣慰地也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记得事事都得跟着你师哥,外面不像我们这里,有什么想要的,有什么事都找你师哥,明白不,丫头,谁若是欺负你了,也找你师哥,让他替你报仇去。”
“知道了!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欺负。”雁盈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笑着说,“师父,你在这里就等我们回来,那也别去。”
霁洲远笑呵呵,答道:“哪也不去,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的。”
雁盈上前抱住霁洲远,不舍地说:“我会想你的师父,你也要想我呀。”
霁洲远慈祥地抚了抚雁盈的脑袋,“会的,师父会在这里想你们的,第一次你跟阿岫都出门了,我也是万般不舍啊。”
坐在一旁看戏的雁岫实在忍无可忍了,怒吼道:“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扇镜,有什么事对着镜子说一下,不就又能见面,整的像是生死离别一样,还有,师父,你在那些人面前装可以,但是在我面前没有用,也就阿盈吃你招,还有阿盈,龙鳞不止一片,总共四枚,我也有一枚,不要觉得世间仅有一片就当着是宝不敢用!!”
雁盈:“……”有这种好东西,当初怎么不拿出来给她见一面师兄?
霁洲远颤巍巍地说道:“你这小孩,不懂事!”
雁岫扯过懵圈的雁盈,转身道:“您老快去吃饭吧,厨房给你留了菜,再不吃就凉了。”说完,就拉着雁盈离开了房间。
“真是长大了不听话呦。”霁洲远摇了摇头,便急匆匆地朝厨房走去。
阴暗潮湿山洞中,鬼火升起,照出中心圈的湖畔坐着一位年轻的少年,金发白肤,眼睛是金黄的竖瞳,清俊的脸庞面无表情,然后他低下了头,看向湖中的女人,说道:“还没养好伤?”
傀紫捋了捋灰色的长发,咬了咬牙,摇头道:“那个臭和尚的法宝太吓人,直接把我的五脏六腑烧伤了,这几天,只能像个废人一般了。”
“没用,早知道就不出来了,还不如在岁阴轮睡觉舒服。”梦悯说,“我现在只想让他们抓我回去。”
傀紫习惯了少年的性子,也习惯了讽刺,安慰道:“别垂头丧气的,我跟你联手,不信打不过他们。”
梦悯一脸诚实地说道:“可是我觉得打不过,以前就打不过,现在更打不过。”下一秒,他想到了什么,又说,“你应该去找骁勇善战的凤凰,而不是碌碌无为的我。”
傀紫被他气得大骂:“你以为凤凰谁都搭理啊,你别说丧气话,不然我也想直接投降回去了!”
梦悯无比后悔当初跟他们一起逃走,好奇道:“那为什么不投?直接回去不就好了。”
“岁阴封印尽毁,你不是不知道,那段修补的时间,已经逃出了不少妖怪,他们都不愿意投降回去,是因为尘世间的繁华与安生,才是我们想要的,而不是终无见天日的岁阴轮。”傀紫走出湖畔,裸着完美的身躯,从手中变出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继续道,“烛炎当初为何而死,你难道还不明白?不就是为了让我们重回天日吗?”
梦悯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地答道:“我一直在沉睡,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只不过烛炎,我略有耳闻,是你们之前妖族的帝王吧,老二似乎是凤凰迹宵,老三就不知道了……
傀紫气不打一出来,指着梦悯骂道:“你除了睡,一无是处!”
两人回到了房间,雁盈看了好几眼雁岫,雁岫受不了了,直接问道:“你有事情要说吗?”
雁盈犹豫了下,最终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扇镜是什么?”
雁岫答道:“算是一种交通工具吧,可以让人面对面通话的那种玩意。”
“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当年师父不拿给我跟师哥见面?”雁盈抱怨说,“当时师父说师哥出去给我找吃的了,我才信了,隔三差五找他见你,他都跟我说你出去找吃的了。”
雁岫看着雁盈,总是会想起当年她缠着自己耍游戏的日子,眼神变得温柔,轻声说道:“实不相瞒……这镜子的用处我也刚回来才知道,事先师父并没有告诉我这东西的用处,我也就把他扔背包里当寻常镜子用了,而且师父也从来没有用它联络过我,大概也是忘了吧。”他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它的用处的原因,也是因为师父忽然看到他的背包中有此物,才忽地想起了它的用处,他才大彻大悟,师父真的很不靠谱。
雁盈摸了摸手中的手链,低声说:“师父也是用心良苦,结果苦得一干二净全忘了。”只不过这番再出去,是自己与师哥一同前往,希望,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要拖累与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