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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崖顶上的玻璃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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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伯沅和姚文绮每周五下课后回孤山岛,周六下午回学校,1999年,3月19日,周五,他们俩正准备要去码头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找魏伯沅,他就是赵晨,高一和魏伯沅一个班的,高二就转学了,他俩关系很好,一直都有联系,那天出现的有些突然,并且带来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海鲲鹏,一个是李若薇。他们聊了一会儿,因为要赶船所以就匆匆离去。后来,魏伯沅告诉了姚文绮,说他们明天会来孤山岛,因为朋友要在那新建的玻璃别墅过生日。
1999年3月20日那天,姚文绮起了个大早,因为她和魏伯沅已经约好,赵晨给了他那别墅的钥匙,让他先去。那个玻璃别墅建造的时候,她和魏伯沅、魏仲沫兄弟俩去看过好几回,这次有机会进去,兴奋到不行!
魏仲沫翻出了自己的潜水服,“哥,我们是不是可以下海?”
“啊!我忘了带了?”姚文绮叫道。
“会不会冷啊!”爷爷担心的说。
“小沫365天,300天泡在海水里。”魏伯沅说。
于是他们带上了潜水服和一些钓鱼的工具,三人一辆老式凤凰自行车,迎着初春的海风,骑向了玻璃别墅。
赵晨他们是自己开着游艇来的,大概9点半就到了,就停在了别墅下面的小码头上。他们几个搬了好几趟,都是赵晨他们带来的各种吃的玩的。最开心的就是魏仲沫,他没怎么去过内陆,所以对于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他都无比好奇。这个是什么?那个干吗用的?那个好吃吗?
魏仲沫水性特别的好,又是在孤山岛长大的,所以他知道哪里鱼最好钓,哪里有鲍鱼海胆,他俨然一个海底小导游。他们几个高中生跟着一个十一岁的小学生,玩得不亦乐乎。
“傀儡师和匹诺曹的游戏呢?”陆超远问梁雨庭。
梁雨庭想了想,“是,我们那天玩了这个游戏。”
“谁提议的?”骆哲问。
“赵晨!”梁雨庭说,“他有一副牌,他自己设计的,平民、匹诺曹和傀儡师!一个傀儡师,两个匹诺曹,三个平民。抽到傀儡师的人可以指使匹诺曹帮他做一件事儿。我们一直在猜谁摸到傀儡师,谁有摸到了匹诺曹,傀儡师又会让匹诺曹干些什么事儿。”
“魏仲沫也参与了吗?”陆超远问。
梁雨庭点了点头。
“王长文呢?”郑文钊问,“他不是当年也在吗?”
“王长文是后来来的,当时并没有叫上他。”梁雨庭说,“是王长文来找阿沅的,爷爷告诉他我们在玻璃别墅,他是下午的1点左右。”
“那孩子呢?”骆哲问,“海念瑶,你有见到她吗?”
梁雨庭摇了摇头,“当时就他们三个人上岛了,并没有见到那个五岁的小女孩。”
“一个没出现的孩子,又怎么被魏伯沅给杀了?”郑文钊说。
“他是抛尸的时候,被人发现了!”陆超远说,“那个装海念瑶尸体的旅行包之前你有见过吗?”
“我们早上去别墅的时候,并没有!”梁雨庭说。
“是他们带来的吗?”骆哲问。
“我替他们搬东西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梁雨庭说。
“那为什么,当年你们一起隐瞒了魏仲沫没在别墅里的口供?”陆超远问。
“他当时只是个孩子,那些都跟他无关!”梁雨庭说。
“你不说,是因为你跟他们兄弟俩感情好,那其他几位呢?”骆哲说,“王长文隐瞒,也是因为魏伯沅,那赵晨、李若薇和海鲲鹏呢?”
“为什么现在又不隐瞒了?”陆超远问。
梁雨庭眼神变得暗淡,“第一次见到苏南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看见了三十岁的阿沅了!”
“苏南山是——魏仲沫!”郑文钊恍然大悟!
“爷爷在那之后病逝了,他就被送到了孤儿院,我有去找过他,后来听说在一场大火后失去了踪影,我以为他——”梁雨庭眼睛变得红红的。
“你们那天闹到几点?”陆超远问。
“凌晨左右,就在三楼的客房里睡觉去了。”梁雨庭说。
“你们是怎么分配房间的?”骆哲问。
“我和李若薇一个房间,阿沅和小沫、王长文一个房间、赵晨和海鲲鹏一个房间。”梁雨庭说。
“那之后你就没再听见什么动静吗?”骆哲问。
“那天喝了些红酒,我睡得很沉,大概是在凌晨三点左右,听到一些动静,好像是什么滚落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猫叫,当时处于睡眠状态,所以分不太清楚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后来才知道,是真实发生了。”梁雨庭说。
“你觉得魏伯沅是杀海念瑶的凶手吗?”骆哲问。
“阿沅根本就不认识那孩子,他为什么要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孩子呢?”梁雨庭说。
“雨庭姐,导演催场了!”小助理跑过了说。
“对不起各位,我得拍戏去了!”梁雨庭起身,礼貌的行了礼,得到他们同意后,转身跟着小助理而去。
陆超远他们三人只能离开拍摄现场,梁雨庭转身看着离开的三人背影,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都按你的话说给他们听了!”
他们找赵晨费了些时间,但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在一家农场养羊!陆超远见到他的时候,真是没认出来,衣冠楚楚的大学教授,现场变成了一个羊官儿。此时的他就在挤羊奶,那娴熟的手法,让陆超远要跌破眼镜。
“赵教授,好久不见!”陆超远蹲下来,看着他挤羊奶。
赵晨并没有看他,也没有给他回话,只是继续挤羊奶。
陆超远他们只能等他挤完所有的羊,两个小时过去了,等的他们三个差点在草堆里睡去。
赵晨收拾完了,他们迎了上去,“你们为了孤山岛的杀人案来的吧!”
“你看新闻了!”郑文钊笑着说。
“来调查当年的案子?”赵晨问。
“苏南山是谁?想必你也知道!”陆超远说。
“他跟他哥长得一模一样!”赵晨笑了笑。
“所有我们想听听你当年看到了什么?”陆超远说。
赵晨一早就来到了码头,但是并没有看见海鲲鹏的私人游艇,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才看见了他的游艇,李若薇已经在游艇上了,那天是海鲲鹏自己驾驶的游艇,昨天晚上采购的那些东西也都带上了,后来海鲲鹏说他昨天没睡好,赵晨看他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就由他驾驶着游艇去往孤山岛。
“傀儡师的游戏中,你抽到的是什么?”骆哲问,“梁雨庭,啊,姚文绮摸到的应该是平民。”
赵晨想了想,“我抽到的是——匹诺曹!”
陆超远三人看着赵晨,他们脱口而出。
“谁是傀儡师?”“你帮他做了什么?”“另一个傀儡师是谁?”
“这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赵晨一笑,“这个游戏是我设计的,可是它是个半成品,傀儡师在不能让匹诺曹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还让他替自己做事儿?我都没想好!更何况傀儡师也不知道是谁抽到了匹诺曹!”
是他们三个被绕进去了吗?
苏南山走进了陈真的房间,一进去,他就被眼睛给震惊了,房间里各种各样的傀儡师面具和傀儡玩偶,他想起了杨音非那次在医院里出现的傀儡玩偶。
“这都是爸爸送给我的礼物,是找专门的工匠定制的。”陈真自豪的说。
“你——不上学吗?”苏南山问,“不去和同龄人交朋友吗?”
她指了指笔记本,“有人给我上课!”
“生病了呢?”苏南山问。
陈真笑了笑,“有卢医生!
“卢医生?”苏南山疑惑。
“我和爸爸的私人医生!”陈真指着头上的发饰,“她还会送我这个!”
一个被豢养的女孩,也只不过是个寂寞的孩子!
“你爸爸不在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吗?”苏南山问。
“爸爸不在,会有一个保姆在!”陈真轻描淡写。
苏南山看到了笔记本电脑,可以和外界联系了,可是他想错了。
“固定的时间,给我上课的老师才会出现!”陈真说。
“这是囚禁!”苏南山脱口而出,“陈真,你还记得你多大开始生活在这儿了?”
“五岁!”
“又是五岁!”苏南山来到陈真身边,“还记得五岁之前,你叫什么吗?”
陈真想了想,摇了摇头,“爸爸和我,过得很幸福!”
苏南山在这里,待了整整两天,陈真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生活自理的很好。这里就是她的王国。他看着苍茫的大海,如今自己也成了一只囚鸟了!杨音非呢?老陆有没有去帮她洗脱罪名?傀儡师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不,暴君认识他,那他为什么又要把他囚禁起来?他们之间在密谋什么?自己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在这个孤岛上,自己又要怎样自救?
“爱丽莎!爱丽莎!爱丽莎!”苏南山闭上眼睛,在心理呼唤着,“帮帮爸爸!”
爱丽莎好像听见爸爸在叫她,她睁开了眼睛,一片苍茫的大海,她愣了一会儿,明白自己现在是在船上。她好奇的在船上探奇。
“你是谁?”一个小姐姐问。
爱丽莎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位美少女,“小姐姐,你又是谁?”
陈真看着眼前这个成年男人变成了个小女孩,“有意思!”她上前拉着他的手,“原来你的身体住着各种各样的人啊!你又叫什么名字?”
“爱丽莎!”
陈真咯咯咯的笑着,“我叫陈真!”
回来的陈先生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没有惊讶,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他,现在可以随意召唤另外的其他人格?”
赵晨的描述和梁雨庭的大相径庭,看起来严丝合缝。
案宗上的记录是,魏伯沅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起来上卫生间,听见了像是小孩的哭声,出了自己的房间,发现了放在楼梯口的旅行包,他以为是黄鼠狼偷爬进了那包,他因为害怕,踢了两脚,结果旅行包从三楼滚落到一楼,当他惊慌的跑到一楼,打开那血淋淋的包时,才发现是个五岁的孩子,当时孩子还有气息,为了掩盖,他重新拉上了包提着包打算把她扔到大海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毁尸灭迹。结果是遇上了早起出海打渔的船。
“感觉像是在看小说,紧张、刺激、还有点小离奇!”郑文钊说。
“如果魏伯沅没有杀人,那他这么配合演出要袒护的是谁?”骆哲问。
“他弟弟!”“魏仲沫!”
郑文钊和陆超远同时说。
“也就是说,”陆超远的声音有些颤抖,“苏南山是当年的弑童案的真正凶手!”
“杨音非现在要袒护的人也是——苏南山!”郑文钊说。
“怎么,不认识我了,阿沅!”陈先生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沅在扣着自己的指甲。
陈先生看着他的那双手,“我跟他就只认识一天,但是能一眼认出。”
沅的脸色刷白,“你把小沫带到这来,你想干什么?”
陈先生笑了笑,“他很特别!”
就在瞬间沅暴起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陈先生刺去,就在瞬间被一个男人给制住了,“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陈先生看着这个狰狞的人,他已经不是沅,“你儿子会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陈先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喝醉酒打他的时候,他就像一只小狗一样卷缩成一团,你自己没本事留着他妈妈,就把气撒到儿子身上,你他妈的,算个人吗?”
“Boss,你会掐死他的!”身边的那个男人看着已经丧失理智的陈先生,就在瞬间,陈先生被反制了,那个男人连忙出拳攻向——暴君,他也不是暴君的对手,暴君把陈先生给压到了地板上,突然他松开了手。
陈先生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你总算出现了!”
暴君要离开这艘船了,他去看了陈真。
“你要走了?”陈真不舍的看着他。
暴君点了点头。
陈真露出了笑容,她点了点头,“还回来吗?”
暴君犹豫着,“也许!”
“你下回来,我再拉《第一乐章》给你听!”陈真说。
暴君点了点头,他正要转身的时候,陈真拉住他的手,冲他一笑,然后转身回自己的船舱去了。
暴君看着陈真塞给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傀儡玩偶!
陆超远的电话响了,是老骆驼打来的,说杨音非的急性胃炎犯了,被送到医院去了。陆超远连忙奔向医院,在病房里看到脸色惨白的杨音非,她原本胃就不好,这几日也没怎么好好吃饭,所以老毛病又犯了。
“陆队,你来了!”小蜜蜂走了进来,看见了陆超远。
“嗯!”陆超远看起来有些疲惫。
“非姐的父母就在外面等着,”小蜜蜂说,“说非姐的案子没解除嫌疑,不能探视。”
陆超远起身,“我去看看!”
小蜜蜂跟着陆超远一起出去。他们刚走,医生就走了进来,他站在床头看着杨音非,他伸手摸了摸那苍白的脸,又看了看她被手铐铐住的手,又有人推门进来,推进来一个病床,那个医生已经解开了杨音非手上的手铐,他把杨音非抱到了移动病床上,那俩人互看了一下,出了病房,只见病房门口守卫的两个警察昏迷在门口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