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长，繁花繁》亦北君

65、中断假期

　　“长街昨日休息的如何？”昨日接到长街派人来说今日一起出行，李希瑶早早的就登门，连早饭都等不及吃了。
　　“很好，希瑶不必挂心”才与叶繁定了感情的长街，现在又有点不知如何面对这希瑶了，要说之前她未曾正视叶繁的感情，所以也忽略了希瑶的，而现在她想明白之后，更是能从希瑶的目光中看到与叶繁眼里相同的光，她不能回应，所以只能下意识的躲避与其对视的机会。
　　“昨日是花朝节，月湖上很多人在泛舟，今日虽然不必昨日，但依然很美，我们去看看吧，姐姐”这话虽然是对着叶繁说的，但是眼角却留在认真吃早饭的人身上。
　　看着低头不说话的长街，叶繁怎能不懂，但也不能对着希瑶说已经去过，既然本来就是要出行的，便替长街应承下来。
　　因为李希瑶的身份特殊，所以几个护卫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李希瑶则一直站在叶繁的身侧，几次都能看到长街与叶繁牵着的手，心里虽然难过，却没有一丝妒忌，那应该是羡慕吧，她俩本就是在一起的，是自己控制不住泥足深陷了。
　　游完船，吃了午饭后几人悠悠然然的走着，只见不远处一个高门大院外挤满了乞丐，抓住身侧一个正欲跑去的妇人，问了才知原来是宰相府在赠粥布善，为的就是两日后其女钱燕儿与兵部尚书王悟最疼爱的大儿子王与武成亲一事。
　　“那女子？”往前走了几步，长街便看到布粥之人穿着荼白色绣鹤望兰的罗裙，头上只佩一根金丝宝石珠花，略施粉黛。
　　“她就是钱燕儿”叶繁肯定是认识的，灵珊带暗卫进汴京这段时间，最大的新闻除了身旁的郡马爷，就是宰相与兵部尚书这门人人夸赞的良缘了。
　　“你若不说，我以为是一个普通官家女子呢”
　　“燕儿姐姐，知书达理，从没有架子，汴京城里就她能与我聊到一起”希瑶在旁边为长街解释着，她的身份能接触到的同龄女孩子很少，而这钱燕儿与她一般性格，所以两人甚是要好。
　　“嗯，那希瑶要去打招呼吗？”长街想着既然认识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但见希瑶摇摇头，“还是算了，自从她与王与武定亲之后，便很少出府，与我都没有再见过.....更何况她现在正忙，还是等两日她婚后再说吧”
　　“嗯”其实长街并没有在意希瑶的回复，而是想着这天如何尽快结束，她总能感受到被注视着的目光“我们往前面看看吧”
　　几人绕开人潮，往另一条街上走着，而不远处一个人原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静静的看着，而手里的长鞭被手箍的变了形状。

　　终于迎来了，可以睡到天昏地暗的第三日，叶繁早早起来坐在房里看书，时不时抬眼看着床上补觉的人，但天不从人愿，还没到中午，提刑司凌元之大人便登门而来，听到下人传告，叶繁只道“快请至厅中等候”便赶忙放下手上的书，走到床边将长街拍醒。
　　本有点闹觉的人，听到那凌元之登门，想来是有事发生，赶忙洗漱穿衣，往中厅赶去，还没踏入便见凌元之迎上“林大人”
　　“是出什么事了吗？我还在休假中”长街对着凌元之可是很敬重的，年过四十，不拜客，不交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提点监察，但那验尸的本事却是那个中高手，也幸好有他在，否则让这本就晕血的长街，无从下手了。
　　“是的，昨晚城中已有近百人，腹痛不止”这就给长街说蒙了这不该找大夫的吗？“多家医馆接诊后均未诊断出结果，而后李万斯上报吏部后，太医院乌太医前往患者处终于得了结果，那些病患皆中一名为灵垣之毒，此毒本是江湖人士才可用的，而今放毒之人在天子脚下为所欲为”
　　“等等..凌大人，你说的这些应该属于汴京府衙的事情，怎么会到我们提刑司呢？”
　　“昨天下午宰相之女钱燕儿小姐，在府门口赠粥，而那些人都吃了那粥”
　　“可查了那粥”
　　“昨晚便有人上报李万斯，宰相得知为证其女清白，便连夜将粥桶交到了府衙”
　　“那桶中确实有？”长街知道若没有，就只得一个简单投毒案归府衙管了，既然到了她这，那肯定是有了。
　　“对，宰相早朝便被人参了一本，皇上要求严查此案，可李万斯多少本事皇上怎能不知，便直接跳过了刑部，把案子递到我们这了”
　　‘怎么又赶鸭子上架，好不容易的休息泡汤了？’长街也就心里想想“那凌大人请待我将官服换了”
　　早已学会如何穿戴那官服的长街，几次拒绝叶繁的帮忙，只听叶繁说“阿长，其他的事情我帮不到你，可我总想为你做些什么，我知你心疼，可..便随我愿吧”，看到长街乖巧的点头，叶繁心里充满无限的温柔。
　　一直看着长街骑马离开的背影，叶繁才缓缓转身进府，看来长街又要开始忙了。

　　提刑司
　　“赵霖，病患现在如何了？”
　　“禀大人，因为医患众多，且大多都是乞丐，居无定所，现在都安置在城西无缘山的凌云庵里，小烈刚刚来回禀情况，现在毒已经控制住了”
　　“那宰相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尚无，我与武礼已经问了米铺老板陈锋，送米工阿福，宰相后院管杂事的孙三，厨娘陈嫂，搬运粥桶的陈阿七和丁力，也查了他们的身份，都是市井小民”凌元之解答了长街的疑问，却也送上了新的问题“那毒是江湖云天教独有的，下毒之人不可能是个普通人，除非他隐藏的极深”
　　“那钱燕儿？”长街其实不怀疑她的，因为谁会这么傻，下毒害别人的时候，害了自己。
　　“应该不会是她，因为这事她与王公子的婚事都被延期了，对她来说毫无益处，而且她怎么会这么傻”凌元之跟长街相处后，发现这个提刑大人没有一点点架子，自然也就习惯了毫无顾忌的直言不讳。
　　长街到真无所谓凌元之啥语气，别人说的在理她当然是赞同的，不过还来不及细想，就被突然进来的武礼打断了。
　　“大人，宰相大人派人来请您过府”
　　“可说何事？”
　　“没有细说，只说很急”

　　宰相府
　　“不知宰相大人所为何事”
　　钱明义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提刑，虽不太相信却也不得不将手中的勒索信交于他。“这是半个时辰前在我书房发现的”
　　打开信大致看了看，转手递给了跟他一起来的凌元之手里，然后转头抱拳“不知大人府上是否有足够银两”
　　“有的，本为明日小女结婚所备的现银，正好足足十万两”
　　“既然这人点名要王公子一人去交这钱，还是只能请王公子过来帮忙了”下毒之人竟能在这宰相府来去自如，现下只能先依着此人的意思，让王与武独自一人去把银两交了。钱明义也不耽误赶紧将事情交代下去，而后转头询问“不知林大人是否有什么计划，总不能对那人予取予求”
　　“今晚子时我们会派三队，一队跟着王公子保护其安全，一队守在那枯井旁，还有一队会埋伏在城东枯井外的树林里，他只要来取这银两必会被抓的，请大人放心”长街可不敢怠慢，一个宰相，一个兵部尚书的长公子。

　　“叔父，家兄突感风寒无法出府，家父让小侄前来看有什么能帮上的”王悟真的与传闻中一摸一样，对自己那大儿子如此疼爱，竟一点危险都不让他担，让这个不受宠的二儿子来，怪不得两兄弟关系不好呢。
　　“林大人，这..”宰相犯难了，王与文怎得跑来了。
　　“子时天已全黑，王二公子与大公子身形相貌如此像，应该无妨。”凌元之是见过王家这兄弟二人的。
　　“也罢，那拜托二公子了”
　　“叔父，我们就快一家人了，举手之劳”王与文比长街高了半个头，身形也壮上不少，面容上与其名字中的‘文’字几乎毫无关系，看手上的后茧，应该是个高手。

　　也慢慢黑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长街，凌元之跟在王与文的后面，随管家到了账房，看着账房用钥匙打开了封存银两的大木箱子，从中取出来一个红色布包着的码好的银锭子，看账房拿出时累的模样就知道东西不轻，王与文果然有力，单手便提了起来，骑上马便往城东那枯井处去了。
　　林长街和凌元之带了两个人在后面一直跟着，赵霖早已待了几个人在那枯井旁藏着，敲更人敲响了三更的时间，王与文也到了枯井旁，根据长街所说的，在红色布包上系了一根鱼线，一端缠在了枯井旁的大石上，只要包裹动了，上面的人就会发现，这也是避免有意外发生。
　　待东西放下，王与文也没有离开，跟着长街几人一直看着那绳，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天都黑了，压根没有人来取，连天都黑了，赵霖没忍住，跑上前在腰上系上麻绳进了枯井，几人一看围上前去，好一会才听赵霖喊了一声，便将绳子一拉，赵霖和包裹都上了来，东西好像还在，长街不放心，打开一看，居然都是石头，而银两早已不翼而飞。
　　“林大人，下面有一个洞，我用火折子进去走了一会，原来直通那树林”
　　“赵霖你带人去与武礼汇合，在那树林里搜，元之，你和我下井里看看”吩咐完看到一旁的王与文，便抱拳“多谢王公子，我派人先送您回去休息”
　　“好，那在下先走了”王与文也不推辞转身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新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