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长，繁花繁》亦北君

64、月湖定情

　　好不容易得到了几天的休假，不用去那提刑司没日没夜的忙着，被叶繁轻轻推醒的长街，揉揉迷糊的双眼，“阿繁，早”
　　“你确定不需要休息吗？你已经十多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要不然今天就不去游湖了”叶繁看着眼睛里血丝未退的长街，心下不忍。
　　“无妨，我们晚上早些回来休息便是”生怕叶繁看出自己的疲惫，下床时跳了两下来展示自己的精力充沛。
　　“好了，别跳了，腿才好几天，我们早些出门，晚上好早些回来”
　　文颖作为叶繁名义上的贴身丫鬟，本应该跟着一起出行，奈何长街担心出府后文颖被认出而出现不必要的纠缠，只好放弃跟随，而今日的长街也存着私心，只想与叶繁两人出行。
　　一直以来长街的衣服几乎都是叶繁所选，从在凌城叶繁明白了自己的心开始，长街从未操心过这些，叶繁给她什么便穿什么，而那一件件也都是最适合长街的款式，以前叶繁备的大多是偏向江湖女侠一般的衣服给长街，但进了汴京之后选的全是这种男款长衫。
　　这一个月长街将佩剑放在剑架上就没有再碰过，而今天穿好衣服的长街看着剑架上的佩剑发呆，脑子里一直想着常贵的眼神，常贵死前说的话，虽然林三晨让自己不要这么快下定论，可长街骗不了自己，若她在凌城以女子的身份被发现，或许还能有一命而活，现在她以男子的身份待在这凌城，若皇上找到了吴六能，找到了她死路一条罢了，她该如何保全身边人呢？‘看来要提前做准备了’。
　　思绪被慢慢走近的脚步声阻断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转首便看到眼前的人儿与她穿着同样的白色衣衫，只是她的是长袍，而叶繁的是白色纱裙，让本就不太有表情的人，显得更加清冷了，上前握着叶繁的手“今日我们真是郎才女貌，相当登对....快走吧，别迟了”。
　　被长街右手紧紧牵着走到马房，扶着叶繁踏上了马背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往月湖去了，而刚刚还在说着别迟的长街，现在怀里拥着叶繁，闻着从叶繁发丝中飘散而来的芳香，凑到叶繁脸侧轻声在耳边说“阿繁，为什么你哪都这么香”
　　感受到耳廓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和那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叶繁一手拂到拥着自己的手背上就是一个旋转，“疼，疼，我错了”，听到这话才算放开了那作恶之手，但长街疼的整个脑袋都耷拉在那肩膀上，右手依然牵着缰绳，左手的手背一直在叶繁身上蹭着，企图缓解疼痛，可外人看到的确实长街那副‘急色’的模样，收到那些眼光，叶繁虽然从不在意，可也不能放任长街不管，只好伸手拉住那纤长的左手放在两手之间按摩着，受到这待遇的长街心里可高兴坏了。
　　来了汴京已经好几个月了，也是第一次和叶繁单独出游，为了这天长街多努力的尽快破案，就是要拿到那几日的空闲，好好陪在叶繁身边。
　　长街订的船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画舫木船，到了岸边船家已经等候多时“林公子，夫人，可终于来了，再晚些这船可留不住了”
　　“那多谢艄公了”说着便扶着叶繁上船“娘子，快上船吧”
　　“这船竟如此紧俏吗？”叶繁上一次来这月湖还是陪长街来还希瑶的玉佩呢，那时没注意这游湖之人如此之多。
　　“夫人有所不知，今日是花朝节，月湖两岸所种之花皆会盛开，甚是好看，所以这船都要提前多日才能定到呢”站在船尾的艄公一根木浆对着岸礁用力一推，慢慢的摆动着船桨说着这花朝节的盛大。
　　“所以你半个月的忙碌，就为了今天带我游湖吗？”从长街带着血丝但是肯定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两个人坐在船头长街紧紧的拥她入怀，这是她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长街对她感情的反馈，不似以前那般的懵懂，是强烈且霸道的反馈着。
　　她俩从不需要多说什么，便可以明白对方的想法，就像此时一样，两个人被微风吹着，看着船只一点点的移动着，绕过那宁玉亭，来到了更宽阔的湖面，各式各样的画舫在湖中飘着，时不时耳中还胡传来一些丝竹或者琴音。
　　“我们以后找一个有水的地方生活，怎么样？”长街紧了紧手中的柔荑，耳边传来叶繁的低语“好”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家。
　　“以前我求了老爹许久，才用尽办法，才让我在凌城做了个小捕快，我只是喜欢那种抽丝剥茧的喜悦感，可如今我成了这提刑，也明白了有时糊涂些并非坏事”将叶繁扶住，双手扶在叶繁双肩上，真挚的看着那双每日都看不够的双眸“我想用现在的所有，换来一次机会，一次回到以前跳窗找你，每日与你作伴无忧无虑的时光，阿繁，我真的是很蠢，蠢到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明白自己的心，你怪我吗？”
　　“从未”叶繁将双肩上有些颤抖的手拉下紧紧放在手心，“阿长”好一会轻轻唤着那名字，也不说话
　　“怎么？”长街忍不住了。
　　“阿长....你我皆女子，你想好要与我白首相依了吗？”
　　“我只愿与你...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平生一顾，至此终年”长街原已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说话时甚至带着一丝鼻音。
　　抬手为长街抹去那滑落到脸颊的清泪“我记在心中了，你切莫忘记”。
　　重新握着叶繁的手，揉搓着那手心“嗯”。
　　长街从那日得知了妹媳的解释后，终于正视了感情，在忙碌的夜晚中来到了长街的房门口，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里面的人为她用心的擦拭着自己的佩剑，那原本是自己每晚都会做的事情，而后看看那皎洁的月光，终于放开了自己的心扉。
　　月湖虽然不大，但为了那景色，船的速度很慢很慢，一直到午时两人才牵着手下船，长街看着艄公双手递到自己面前，也不着急转头看了眼叶繁，自从给文颖赎身，每日叶繁知给她二十文，而订船的钱也是省吃俭用攒了好久，这尾款只能靠娘子了。
　　叶繁问了钱数，便从怀里掏出银两交给了艄公，只见其对着叶繁点头哈腰，连声称谢，心里却在腹诽这翩翩公子却是个小白脸。
　　但刚刚与叶繁定了感情的长街，哪管不了这么多，牵着心上人的手就往那美味的‘鸳鸯嬉水’走去。
　　“还是这刚做出来的美味”此时两人已经坐在酒楼包间里，品尝着各式的美味佳肴，桌上的菜大多是依着叶繁口味点的，看的出来叶繁心里也是高兴的，竟也不知不觉比平日食的多了。
　　摸着吃撑的肚子，长街招来小二结账，也不多说，手一摆“她管钱”，小二会意立马跑到那美人身侧“夫人，一共十五两”。
　　看叶繁给了钱，又牵起那手便一步一步的在街上逛着，而目的地便是早上拴马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两个人感受着午后的和风，市井的喧闹，只觉着看到未来两人生活的模样，嘴角都挂着深浅不一的笑意。

　　“四十七两三钱”夜里，第一次确认感情后拥着叶繁，心里生出很多不一样的想法，但怀里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打断了那越来越‘流氓’的思绪。
　　“啥？”
　　“今天花的钱”
　　“啊？”不会是上次说的记账的事情吧？“我现在当了提刑”俸禄高了，是不是不用欠这么久了，能早点有钱花......后面这句话可没胆说。
　　“确实多了，但是你欠的也多了，你刚上任时请同僚吃饭，花了三十三两七钱，然后王大人生辰，你与同僚一同拜侯，那礼物花了七两二钱...还有...唔”看着滔滔不绝算账的叶繁，长街只能将‘流氓’付诸行动了，第一次在烛火下，在叶繁没有睡着时亲吻她，从缓缓覆上到叶繁回应后的激烈亲吻，叶繁只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快要窒息的感觉袭来，稍稍用力把那‘流氓’的亲吻推开了距离。
　　“流氓”原来长街的手已经从背后摸到了腰侧，透过薄薄的内衫可以感受到下面覆盖着的细嫩皮肤。
　　“以后多给些零用吧，二十文不太够”长街想着还是转移话题吧，要不然真不知会干出点啥，可她现在啥也不会呀。
　　“以后每日十文”看到长街那瞬间耷拉的眼神“相公都能攒够钱订船，又怎么会不够用呢，妾身都觉得给多了呢，”
　　“这不也是为了给娘子一个惊喜吗？”虽然最后大头是你付的。
　　这可不惯着，叶繁一语道破“这惊喜好像是我花的钱”看着那霜打的模样，抬首亲碰了下长街的唇瓣“以后若在外要用钱，迁人回来找我便是，你这花钱的速度，要是小月知道了，非要骂你不可”
　　自从离开凌城，清月酒楼一直由小月为其辛苦奔波，但眼前人花钱的速度如流水，不管着不知哪天又卖个什么回来。
　　听到这话，长街一脸贱笑“那我可要多花些，欠你一百年如何？”一巴掌拍到长街脑门上“你想花，我也要有这么多钱才行”
　　“那娘子有多少钱呢？”
　　“大概只够你欠八十年吧”
　　“那我便将自己先卖给你八十年吧”长街亲了亲怀中人的发丝。

作者有话说

　　终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