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长，繁花繁》亦北君

59、处斩常贵

　　叶繁并没有听长街的话直接上床睡觉，轻靠在床沿，依着烛光继续看着书，抬眼就看见长街笑着将佩剑放下，虽然努力让自己走的正常，可怎么能逃过那眼睛，只见叶繁越走越近“腿怎么了？”
　　“额，天太黑，不小心踩到石头，崴到了”
　　叶繁不疑有它，只道“下次小心点，给你烧水，洗洗吧”深怕一洗澡就被叶繁看见棍印，一把拉住要出去的人“太晚了，明日再洗吧”
　　“好，那我给你弄些水洗洗脸”
　　“嗯”长街终于放下心中大石，背对着叶繁擦擦脑门的汗。
　　拿起长街脱下的长袍，准备放在别处，却怎么也没找到那条丝带，转头看着依然躺下的长街，‘难道是不小心掉了？’心中升起一缕疑惑。
　　长街担心自己躲着的举动会让叶繁起疑，便与往常一般忍着背上腿上胳膊上渐渐升起的疼痛，抱着叶繁入眠，这疼痛让长街忘记了偷腥。
　　可千算万算，没想到早早起来的叶繁，如以往推着长街的胳膊，唤长街起床，刚碰到只见长街眉头紧锁捂着胳膊，嘴里迷迷糊糊的喊着“疼”，叶繁心中一紧，将长街的胳膊一把夺过，看到那已经青紫的淤痕，立马想喊醒长街，那手刚扶上后背，只见那人眉头皱的更狠了。
　　疼痛也让长街完全清醒了，脸上换上笑意看着正一脸严肃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叶繁“我现在就起”
　　“难道阿长，什么都不与我说吗？”这名字唤亲密，语气却无比寒冷。长街知道叶繁生气了，立刻坐起身，握着叶繁的手，真没啥，昨晚不是摔倒了吗，可能是不小心磕到了。
　　“行行行，我投降”长街双手举过头顶，叶繁那眼神可不是盖的，看的长街不得不说了实情，“迎春楼那晚出言不逊之人，阿繁可还记得？”
　　“他？”这笔账叶繁心里记下了。
　　“嗯，他带了些人，将我堵了，我也是怕你担心，准备今天出去买点药，其实养几天就好了”
　　“那白丝带？用了？”叶繁以为是打斗时长街带在了眼上。
　　“嗯”总不能说给擦血了吧，“脏了便随手扔了”
　　“我去烧水，然后给你买药，等下洗好擦擦，伤口已经深紫了，昨晚就该擦的”用手将长街握着她的手拂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拉到了那淤痕，长街脸都痛歪了“阿繁，疼”
　　留下句“活该”，便出了房间，还没安静一会，只见已经换了公服的林三晨端着早饭进了房，看见已经坐在桌子上的长街。
　　“你啊，总是如此，下次莫要让人担心了，今天你就在家休息吧”放下早饭就离开了房间后向着叶繁文颖二人拜托了几句，便去府衙了。

　　□□坐在浴桶里的长街，有些不适应的看着站在身后的叶繁“我一个人可以，你看着我，我觉得怪怪的”
　　“都是女子，有什么不行吗？”这次长街可是被占了便宜，怎么都拗不过叶繁，看着叶繁为自己脱内衫，去掉那裹胸布，长街露出了少有的女子羞色，直到坐进了浴桶，都不敢看叶繁。
　　“淤痕这么多，看来昨晚人不少”叶繁心里又记下一笔。
　　“天太黑，没数，大约有十多个吧”因为背上有伤也不敢靠着，双手趴在那桶沿上，背上的淤痕在白皙的肌肤很是显眼，而此时感受着叶繁的双手在背上轻抚，长街很是舒服。

　　上了药的长街，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穿着中衣想去院子里走走，奈何腿上实在太疼，只好让叶繁扶着出了屋子，文颖坐在石桌前发呆，看见长街出来，脸上那担忧的神色，被叶繁看个通透，心里一声叹息，这声嫂子，恐怕长街没法如愿了。
　　“此事公子也是被文颖连累了”看着欠身欲跪的文颖，长街连忙摆手制止了。
　　“文颖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此人阴狠，不是你们所能控制，而且也不全是为了你，他对我娘子出言不逊，着实该打，你也放心，他以后必不会再出现了”
　　“不管如何，公子和阿繁妹妹的情，文颖记下了”
　　对于此长街也只好笑笑，继续在院子里走着，全身可能就这小腿伤的最重，估计是打到了骨头，那疼的长街头上冒着虚汗，叶繁只好让文颖去附近医馆请个郎中来看看，被长街拦下了，一搭脉，这身份就暴露了“不用请，只是伤了骨头，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文颖不明白为何不愿请大夫，但是见叶繁也没说什么，便也没了动作。

　　一直到常贵处斩的前一夜，长街被林三晨扶着再次来到狱中，长街还是想争取一下，将菜布好，林三晨没有停留，只说“我就在外面，好了喊一声便是”
　　“还不放弃吗？”
　　长街摇摇头“在下只是想请你吃一顿饭”常贵听后，只是笑笑也不点破。
　　“若不是在这狱中，若不是明日我便要死了，真想交了你这个朋友”
　　“现在也不晚，在下敬你，望你一路...保重”举起酒杯与常贵碰了碰，长街明了这人连死也不怕，对着绿茵也只是婉转的劝告，一时之气杀了全林和燕儿，真的是个可以长处的好友。
　　“小兄弟这颈部的伤疤...”放下对长街的戒心，也注意到了那明显的疤痕。
　　“这个是从小便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不过想来应该是太过顽皮了吧”
　　....
　　酒过几巡，长街从不提吴六能一事，但常贵却意外提了粗来“我曾答应他，什么也不会说，到明日我死，算是对这诺言守住了，你是一个好人，却也不适合这朝堂，早早脱身为好”
　　“你当时用了多少办法才脱身离宫，就该明白我如今的处境更是难上加难”
　　常贵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忍“那天晚上的人都已经死了，六能是我生死之交，我自然要保他，我并不想害了你，可是也不能说出他的踪迹，万岁爷查了这么久，也不可能没有头绪，我想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晃晃有些晕的脑袋“明日可来送我最后一程”
　　“小弟会为你斟上那碗送行酒”
　　“若可以，望小兄弟能对绿茵照拂一二”
　　“会的”

　　翌日午时
　　砍头太血腥了，即使叶繁想来也被长街按下了，腰上系着一条新的白丝带，拿着佩剑便和林三晨出了门，其实小腿已经好多了，见长街将佩剑置于地上，像拐杖一般减轻身上的重量，林三晨才稍稍放心，穿过人群走到李大人身后。
　　“上送行酒”
　　那江洋大盗与常贵跪在一处，却毫无生机，一直耷拉着脑袋被夏风灌了一碗酒，而长街一瘸一拐的走到常贵面前，可此时的常贵的注意力完全在长街手中的佩剑之上，眼中的欣喜与不解。
　　“常大哥，你对吴六能的义气，我很钦佩，但是杀人之事，却也万善难圆”看着佩剑又想起长街的疤痕，脑子不停的翻转着，耳朵里长街说了什么，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足下（公子）年几何”
　　这突然的问题，打断了长街的思绪“额，年十九”但还是如实相告。
　　“哈哈哈哈哈”长街对常贵突然的笑声非常不解。

　　“要行刑了”林三晨走上前将长街扶下断头台，而这期间常贵一直笑着，那笑声悲戚，只有长街不甚明白。
　　不能见血的长街背对着常贵，只听李万斯扔下了筹子“午时已到”，刽子手喷了一口酒在刀面上，便要动手，只听常贵大喝一声“赶快离开汴....”
　　“噗..”“啊”，话未说完，头已落地。

作者有话说

　　其实常贵聪明，但是执拗，一门心思只有一件事，承诺盖过了自己的生命。
长街也进入了主线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