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总裁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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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各位线上线下的粉丝来到我们人气偶像宋嘉致的生日会现场，下面有请他和他所在的男团Storm Trigger成员带来嗨翻全场的《Storm Trigger》！”
主持人的声音被节奏感极强的配乐声掩盖，四个年轻男孩默契地在粉丝的尖叫声里依次出场。台下，人潮中涌动着一片红色的灯海，零星的蓝、橙、黄点缀其间，恍若稀疏的星辰。
这场生日会由宋嘉致所在的经纪公司哗唧娱乐主办，在全国最大的视频网站JiliJili同步直播。直播界面里，弹幕疯狂滚动。
宋嘉致全球粉丝后援会：祝全世界最好的C位宋嘉致21岁生日快乐！温润四季?一生有你！五百万嘉年华共同守护你！
唯爱小时：对不起真的不是KY，但是我们小尹的舞姿也太飒了吧！
阿泛与混血王子：没人看看我们队长和混血小王子吗？刚才那一下对视也太有cp感了吧！当然嘉致也很帅！！
玉和玉和珏：我没看错吧，Storm Trigger什么时候变四人团了 ？从去年5月份就说林轶予腿伤休养，这都半年多了，他这腿是需要重新长出来吗？
宋嘉致全网唯一女友：拜托，这可是我们C家的生日会，哪来的野鸡粉敢在弹幕造次！
宋嘉致全网唯一女友：你家主子为了抢出道位逼死别人、大学时期校园霸凌的事情还有人不知道吗？
唯爱嘉致：就是，这种人被雪藏也是活该！非逼我们在嘉致生日的时候提这种事，真特么晦气！
ST四人团粉：野鸡粉滚出观众区！还顶着我们珏哥哥的ID，呕！
宋嘉致全网唯一老婆：我们三金影帝宋珏哥哥可是嘉致的亲哥！堂堂宋二少也是林野鸡碰瓷得起的？呸！
“我们嘉致的Vocal真稳啊。”
后台化妆间里，宋嘉致的助理和几个工作人员也正在看网上的直播：“你们说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嘉致他明明能靠宋家三少爷的身份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却硬是要凭实力。”
他说这话还真不是夸张。作为素有“北贺南宋”之称的南方地产巨头宋家最受宠的老幺，二哥宋珏又是国内最年轻的三金影帝，宋嘉致的身份别说在Storm Trigger，就是在整个公司的艺人里，都是无人可比的。
“是啊，不像某些人，又菜又爱走捷径。闹到最后连出镜的机会都没了。”有人跟着附和宋嘉致的助理。
“哪些人啊，你直接报人身份证得了呗？”
他们彼此笑着调侃，话里话外讽刺的都是一个人——因“身体原因”缺席团体活动几个月的团内透明人林轶予。
没有人注意，林轶予此刻正拖着一只装着他全部身家的21寸行李箱，站在化妆间门外的暗处，听他们议论自己。
那些话很难听，不过林轶予已经习惯了。他很早就明白，自己永远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更何况舆论向来都是为人所左右的。
忽然，林轶予听见走廊另一侧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下意识躲到身侧的墙后，只见宋嘉致的助理急忙使眼色打断众人的话，自己站起来殷勤地迎接来人，给对方倒了杯水：“贺总，您请坐。”
贺棣没说话，也没有坐下。一时间化妆间里安静得不像话，甚至连空气都好像降了几度。
毕竟作为和宋家齐名、甚至在商业实力上还略胜宋家一筹的贺家的长子，贺棣同时也是贺氏和平集团的现任总裁，和哗唧的幕后大股东。当年他对即将倒闭的哗唧娱乐注资，又带着和平娱乐和国内娱乐业的另一大巨头“橙厂”对抗，那种果敢和杀伐决断，没人看了会不心生敬畏。
此刻他站在室内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五官被照得无比分明。鼻梁高挺，唇是那种很俊美、却容易显得薄情的薄。黑沉的瞳孔里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深渊，能湮灭一切透进去的光亮，也让人永远都猜不透他的情绪。
他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露出一截锐利分明的腕骨。那种利落的感觉让人相信他总是能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从工作到生活都滴水不漏，甚至是包养林轶予这件事。
在这个娱乐至上、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时代，除了贺棣和他的总助理柴璇以外没人知道林轶予被包养了整整三年，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也说明林轶予真的做到了符合贺棣心目中合格包养对象的要求——一个透明人。
透明人想在最后一刻听听贺棣的声音，于是不知好歹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贺棣低头看了眼手机，薄唇抿成一条冷冽的直线，深邃的眼睛里依旧没有半点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落到绿色的接听键上，有那么一瞬间林轶予真的以为他终于要接一次自己的电话。可是下一秒，化妆间的门被打开，刚结束表演的宋嘉致和队友们走了进来。
贺棣手指一动，挂掉了电话。
“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台上的表演结束了，宋嘉致眼角带着闪闪的亮片走进来，笑得灿烂。
他身上永远有一股骄傲、自信的气质，那是作为宋家小少爷从小被富养起来的标志，宋家佣人的儿子林轶予永远学不来：“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贺棣没说话，只是起身走向他。不用看，林轶予也知道贺棣的眼睛里一定沉淀满了温柔的情绪，和对待自己时截然相反。
这种场面林轶予三年来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他累了，刚别过视线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经纪人加里的电话。
“喂，加里哥。”林轶予走远了点接起电话，把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可别给我装傻啊，下礼拜的酒局提前了，后天别忘了啊。”加里估计在侧幕那儿，背景音里全是喊“宋嘉致我爱你”和“生日快乐”的声音。
“我已经拒绝了。”林轶予平静地说。
“拒绝？”加里愣了一下，气笑了，“林轶予你他妈发什么疯，要不是我好心给你争取这陪酒的活，你以为公司还会给你安排什么活动？再说你有什么权力拒绝？难道想当江辰第二？”
旧友的名字让林轶予眼神一暗。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再开口时依旧是一片平静：“我已经提出退团申请。”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已经提出退团申请了。”林轶予的声音里没有往常面对加里时的那种小心翼翼。他想说这些话很久了，一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之前就提出过退团，现在按照合同规定，公司已经超过半年没有给我安排任何活动，我是可以无条件解约的。如果还是不行我可以交违约金，请你们准备好合同。”
回应他的是加里的骂声，混着背景里的嘈杂声震得人耳膜发麻。林轶予不想再听，直接把电话挂断。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祝我生日快乐，再见。”
林轶予抱着一别两宽的心态跟这个地方、包括所有爱而不得的痛苦和未完成的梦想告别。
他没再回去看贺棣一眼，本以为自己足够决绝和冷静，转身的时候，眼泪却还是不自觉地落下来，打湿浓密的眼睫。
***
“哥哥，你等我换好衣服一起去家里好不好？爸爸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还说要给你开一瓶他珍藏的红酒。”
化妆间里，ST的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全都知趣地退了出去。宋嘉致笑着对贺棣说，他一向很乐于分享父亲和哥哥们对他的宠爱。
只不过这些宠爱本该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想到自己不久前暗中调查的结果，贺棣的眼神暗了暗：“我今晚没空。”
宋嘉致摘下颈间的choker，把它放到桌上的动作下意识重了点。
“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工作不太顺心？”
宋嘉致唇畔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很快又善解人意地说。毕竟往常贺棣是从不会拒绝他的：“有什么事明天再忙可以吗？今天晚上不光爸爸和大哥二哥，爷爷奶奶也难得从S市过来，他们都说想见见你。”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些年来贺棣虽然没有明说，但一举一动都是在追求宋嘉致的意思。宋嘉致从没给过他一个明确的态度，直到这一年多来，他感觉贺棣对自己明显没那么热情了。
宋嘉致不由得有点着急，急着想让这件事尘埃落定。反正这年头同性婚姻不仅合法了还很普遍，宋家和贺家又是世交，只要两家家长点头，宋嘉致和贺棣就算是半只脚迈进了订婚的步骤。
而作为金主大老板的未婚夫，宋嘉致在哗唧得到的资源，只会比现在更多。
“可以吗，哥哥？”
见贺棣没反应，宋嘉致又问了一遍，眼睛里满是期待。
贺棣却再次拒绝了他，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画面里是超五星酒店S-Royal Grand Hotel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的狂欢场景。
“认识这里吗？”
“这是我14岁那年参加同学生日会的照片吧，怎么了？”时间太久远，宋嘉致怔了怔才认出这张照片。
“你还记得什么时候拍的吗？”
“好像是七月中旬吧，我记不太清了。”宋嘉致搜寻着记忆，心中渐渐腾起不祥的预感。
“七月二十号。”贺棣干脆替他回忆，“我被绑架的第五天。”
宋嘉致立刻就明白贺棣是什么意思了。
八年前，刚满18岁的贺棣曾经被歹徒绑架过。绑匪拿了赎金、把他丢在西北某市郊外人迹罕至的山洞就离开。多亏一个少年在他高烧不退、意识不清时发现了他，陪他度过最艰难的几天，否则他绝对撑不到宋嘉致出现，将他送进医院。
这八年来，贺棣始终以为宋嘉致和山洞里那个陌生的少年是一个人，也因此对他另眼相待。但现在，证据就明晃晃地摆在眼前——贺棣在山洞里和少年艰难度日的时候，宋嘉致正在和同学庆生。
“宋嘉致，你骗了我八年。”
贺棣接着说道。从语气到眼神，都是宋嘉致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冷。
冷到宋嘉致几乎要自乱阵脚。
“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嘉致强自镇定下来，轻轻蹙眉，眼睛里满是被怀疑的难过和委屈：“这怎么能叫骗呢，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在山洞里陪你的人。”
贺棣没说话。
他只是冷冷地望向宋嘉致，眼睛里除了锋利还有灰暗的失望。
糟了。
宋嘉致心中警铃大作，这才发觉自己无意中暴露了破绽。
贺棣从头到尾都没提山洞里的那个人。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宋嘉致为什么要主动说起？
“哥哥你听我解释，我……”
宋嘉致的冷静彻底维持不住了，他下意识去拽贺棣的衣摆，贺棣却已经失去了耐心，转身就走。
可是刚走两步，贺棣的手机就响了，是林轶予发来的消息。
林轶予：我已经向公司提出申请准备正式退团，手续之类的不用担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林轶予：我们的关系终止吧。房子我已经收拾干净了，一点东西都没落下。
林轶予：贺棣，我不想再爱你了，一切如你所愿。
整整好几秒，贺棣盯着那几行冰冷的文字，没有反应过来林轶予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想爱他了？他要离开自己？
前所未有的慌乱感袭上贺棣心头，他边赶往停车场边按下拨号键，心被一声接一声漫长的忙音砸得发痛。
最后不带感情的电子女声提醒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林轶予究竟要去哪？贺棣知道，对一般人来说算是避风港的家在林轶予这里就是牢笼。那么他应该会去找朋友，可事到临头贺棣才发现，自己压根不清楚林轶予有什么朋友。
他平时都喜欢去哪、有什么爱好……贺棣全都不了解。几年来他因为把对“救命恩人”宋嘉致的感激当成了喜欢，而成功地把林轶予冷落成了一个透明人，现在报应终于来了。
几乎是过了一个世纪，贺棣才想起来之前偶然在林轶予手机上看过网购机票的画面。他立刻踩下油门开进外面密密的大雨里，通往机场的路长得几乎没有尽头，道路上有无数亮着车灯的汽车，可没有一辆像是坐着林轶予的样子。
手机忽然又震动起来，是市中心观景餐厅发来的消息，贺棣扫了一眼。
——先生您好，已为您成功预定环球大厦顶层观景台烛光晚宴。
那是贺棣特地为林轶予定的，为了跟他好好聊聊，也为说出这几年自己对他的感情，但现在……
雨还在下，半点都没有小下来的意思。冰冷的水珠模糊了汽车的后视镜，贺棣没看见，在他身后的一辆宝马车窗内，是宋嘉致那双闪动着不甘的眼睛。
他刚才看见贺棣手机上林轶予的消息了。
贺棣怎么突然就对林轶予这么上心了？这不可能、也绝对不可以发生。他必须阻止这件事，不论以什么方式。
***
“欢迎大家收听今天的‘娱乐河底捞’栏目，上回书说到，某L姓爱豆不光为了抢出道位设计陷害多年好友，还联合圈内大佬把人给……啧啧啧。后来好友因此自杀，不过这位爱豆也没捞到多少好处……”
“啧啧，现在娱乐圈的年轻人啊，心怎么都这么黑？”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司机大叔一边听车载广播一边感叹，还透过后视镜向后座上的林轶予求附和：“你说是吧，小伙子？”
“嗯。”林轶予声音沙哑地应。
“哎哟，你怎么哭啦？失恋了还是被老板欺负了？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哭了吗？林轶予下意识地向车窗望去，在一团被雨打湿的漆黑中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眼圈红得有些可笑。
“男儿有泪不轻弹”，江辰也和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还说他们都要坚强。可到头来，他们谁都没做到。
“你看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的，比这广播里的家伙强不知道多少倍——操，这卡车他妈的怎么回事！”
林轶予被一阵雪亮的车前灯光刺得眼盲。紧接着像电影里的镜头慢放，刺耳的急刹车声、司机拼命打方向盘的声音，什么人远远的惊声尖叫在他耳边接连响起，一声如同行星撞地球的巨响后，一切都没入永恒的死寂。
他……要死了吗？
林轶予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还有些恍惚。他视线里模模糊糊地出现暴雨中积着水泊的柏油路，看到贺棣从不远处的黑色布加迪上下来，绕过撞自己的那辆卡车，打开前面撞到墙上的宝马车门，把里面的人拽出来。
那个人是宋嘉致。
上天对他多残忍啊，临死前还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奋不顾身救白月光的一幕。林轶予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撕裂般的疼。血从眼角滑落染红视线，他索性闭上眼睛，感觉到生命从自己身体里一点点流失。
他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甚至开始后悔，要是自己当初没有那样执着地爱贺棣，他们俩也许都能过得轻松一点。
他希望贺棣活着，宋嘉致也是。他们好好在一起吧，这也没什么不好。
他终于可以不用再爱贺棣了，从任何意义上，永远地。
林轶予躺在一片狼藉和血泊中闭上眼睛，行李箱也被撞碎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
“皇甫英俊看不见百里外、倒在拖拉机下的黄翠花，而是深情地公主抱抱起制造五十辆拖拉机追尾的白月光。”
“他带着白月光在五十辆拖拉机车顶飞奔，脚踏之处，拖拉机车头为他们片片碎裂。”
“‘皇甫英俊。你失去我了。’车底的黄翠花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闭上七彩的眼睛，全世界为她下起悲伤的樱花雨。英俊这时候才知道他犯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错，可是一切都晚了……”
贺家投资建造的私人医院，静谧雅致的单人病房里回荡着和周围一切格格不入的、既冷静又抓马的朗读声。
护工一边听有声书，一边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被英俊和翠花之间的感情尬得头晕眼花，甚至没注意到病床上纤细苍白的男人手指动了一下。
“关掉。”
冷不丁地，一道陌生低沉的男声响起来。护工抬头，只见一个英俊锋利到极点的男人站在门口。没有温度的眼睛看着他，让他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贺、贺总？”就算不认识男人，凭借对方身上私人订制的黑色西装和冷到极点的气质。护工也大约猜出了他的身份，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上的音频，“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出去。”
贺棣对护工的道歉不置可否，也没表现出明显的生气，这却让他更加心慌。可再慌也不能说什么，护工匆匆收拾起墙边的扫帚就出去了，从外面关上门的一刻他余光看见，贺棣那双漆黑深邃眼睛里的神情忽然变了。
变得很温柔，很专注，像是世界上只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贺棣……”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林轶予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呓语。从那场车祸到现在，林亦羽已经昏迷了整整三个月。三个月来他常常这样低语，却从没睁开过眼睛。
“我在。”贺棣抚摸着林轶予额前的碎发。他头上没有外伤，颅内却有一块不小的血块。医生说就算他万幸醒来也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但即便这样，贺棣也还是希望他能睁开眼睛。
只要林轶予醒来，无论要他付出什么都可以。贺棣想着，看见林轶予有点干涩的双唇，立刻到饮水机前去倒了杯水，顺便拿了一包新的棉签。
这三个月来因为林轶予神志不清，贺棣都只能用棉签蘸了水一点点去润他的唇瓣。刚开始的时候贺棣做这些事还不是很熟练，现在已经是驾轻就熟。
身后好像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但贺棣一时没有在意。
直到他的腰侧被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扣住。
什么思绪都还没来得及涌上脑海，贺棣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脊背撞到床板上伴随着巨响，一阵生疼。而身上正压着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脸色苍白的林轶予，对方杏眼微眯、歪嘴一笑，露出贺棣从来没见过的邪魅表情。
“男人，你还知道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总裁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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