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明月尔应知 上》若相识

4、冒名顶替

　　“咣当”一声，莫离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推开了门。

　　门内熏香的气味浓郁，烟气环绕中隐约可见一个面露惊恐的如花少女，手上残碎的花瓶瓷片随着莫离的闯入而落到了木制的地板上，地板上是一具头颅留着鲜血，两眼睁大的男性尸体和散落在地的花瓶瓷片，更远处，在少女身后是刚刚莫离进门前因撞击而发出“咣当”，从檀木桌上掉落的美人雕像，此时美人脸上依旧嘴角含笑，似乎在嘲笑着她们。

　　莫离不可思议地盯着少女，她无法想象柔弱如棠梨是怎样把一个男子杀死的，于是她只能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做的？”

　　“没错，怎么你想告发我吗？”听到莫离的疑问，少女反倒不害怕了，相反她还高昂着头反问道。

　　“我。。。。我没这意思。。。”莫离看着棠梨故作镇定的表情，无力地回道，她知道她和棠梨的误会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解开了。

　　莫离和棠梨的对话尚未结束，门外已有人察觉到异样走了进来。

　　来人衣着华丽，样貌清隽，看着屋内对峙的两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棠梨看到男子那了如指掌的神情，刚刚伪装出来的镇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脸上的惶恐让与她对视的莫离不禁疑惑地回了头。

　　莫离身上穿着的是玉娇楼小厮统一的服装，简单方便，无疑是一个男子的装扮，但却意外地发现男子眼神里满是戏谑与轻佻，这让莫离内心泛起一丝异样，不自觉地微微皱了眉。

　　察觉到莫离那微微皱眉的神态，男子的笑意又多加了几分，无视此处诡异的气氛，忽然开口问道：“这里谁是谢瑾？”

　　莫离停止了与男子的对视，回头观察棠梨的反应，棠梨的眼珠不自觉地瞟向地上的尸体，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莫离知道那华衣男子所指必是地上已死之人，忽然计上心头。

　　华衣男子必是没有见过谢瑾，对其毫无了解，那么。。。

　　“在下便是谢瑾，请问这位兄台有何指教？”莫离目视男子，脸上一片坦然自若。

　　男子怀疑地扫视莫离身上的小厮服装，又笑道：“哦。。。我倒不知道原来堂堂谢公子还有扮小厮的癖好啊？”语气里透着怀疑但却没有完全否定，而且还含有一分隐约的讨好与不敢得罪。

　　“哈哈，没错，此番公子我乔装成小厮来看我千娇百媚的棠梨姑娘，却不想看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对棠梨姑娘动手动脚，一气之下便失手打晕了这浑球，望兄台体谅。”莫离笑着回道，内心却不断地打鼓，只盼那华衣男子能够相信。

　　“这么说地上这人还活着？”华衣男子用手上的扇子貌似随意的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大概是吧？”莫离不肯定地回道，说着回转身来走近棠梨。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的蝼蚁死了也不可惜。来人，把这碍眼的东西抬出去！”很快就有两个侍从麻利地把尸体抬出去，至于如何处置，大概就是毁尸灭迹吧？男子似乎并不怀疑莫离所说，俊秀的外表却有着冷血的心肠，举手间一个生命的失去便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尽管从一开始便打着大事化了的主意，但真正地看到一个年轻生命的不再在所谓的权势面前是那般地渺小，莫离只觉得心寒。

　　“谢了，可否恳请兄台先出去一下，我还想再和我的棠梨温存一会，有什么事待会再谈。”莫离说道，眼睛却只盯着棠梨看，似乎觉得并无不妥。

　　男子倒也不恼，轻笑一声，暧昧地扫了她们一眼：“那就不妨碍公子了。”尔后摇着锦扇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你不是应该很恨我的吗？”在沉默地听完莫离和男子的对话后，棠梨终于发出了隐忍已久的疑问。

　　“不是为了你，这是我欠你娘的。”莫离望着窗外的蓝天，缓缓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