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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莫比乌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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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确认出现在耳边的古怪声音是眼前人的心声后蓦地一惊。
但不知是他心中莫名缘由的「毫不畏惧」作祟，还是在这旁白似的声音响起时，那人「毫不动摇」、全然僵立不动…
海德并没有太过担忧，甚至没有半点犹豫，就选择了冷静的倾听。
这或许是个机会。
他这么想。
说不定我能从这里得到什么情报，而能帮助我解决…解决什么?
黑发青年的思维忽得一滞。
他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而那非常重要。却又莫名在下一瞬对此全无印象，只以为那是稍纵即逝的什么灵感…
毕竟他是一个科研人员。
说的好听一点，或许也算是一个科学家，一个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人?
咳，玩笑开大了。
海德习惯性的对自己开了个玩笑，终于定下了从出现在此刻时就慌乱的思绪，转而开始针对这心声一步步判断:
【卡尔.艾尔知道是他在自找不痛快。】
嗯，自我剖析。
挺好，挺好，还知道是自找不痛快呢。
想太多的人一般都这个毛病。就像布鲁斯一样，总是因为这样那样苦大仇深…等等，布鲁斯是谁?
海德.自认豁达.生活简单.从不多想.格尔:从尽力不幸灾乐祸→忽然迷茫。
他揉了揉眉心，先不去思考那世界三问，收敛了下莫名高涨的情绪，让自己冷却下来继续听。
然后…
【海德.格尔从没把从前的他和现在的最高领袖看做同一个人，甚至恭敬狂热的像是他最衷实的信徒。
——而这本该让他十分高兴。】
见鬼!
和他有关?
等等，我对你什么看法，为什么会让你情绪这么多变?
海德一个战术后仰，觉得自己不能，十分不理解。
而且不知道这是不是会员福利，还是出现在耳边的心声都这样。
海德发现那声音显然与身前这位领袖完全一致，并且包含感情——简直让他头皮发麻Double。
简称更见鬼。
他觉得自己如果是一株植物，或许能原地萎了。
【他痛恨那些把之前那个懦弱的自己和现在的他看做是同一个人的所有人。】
但心声却不肯放过他。
【那个家伙只是个无用的懦夫。】
他还在剖析。
【明明拥有强大的能力却只用来抱猫拖飞机，火场灭灭火，做些只能称得上是过家家的小事，半点都没有想过，将它用来维护这世间的正义。】
【而他，卡尔.艾尔，这个世界唯一的统治者。对所有的人类都一视同仁，消除他们的罪恶因子，排除可能传递出邪恶的下一代，从最根本的基因上免除所有会带来灾祸的可能，以及消灭这世界上所有的垃圾，尤其是阿卡姆那一堆。】
【他没有犯任何错。】
【甚至在平等的维持着所有的正义，可布鲁斯，他的搭档却只认为他疯了魔。】
【那个他过去最好的朋友，时常和他一起拜访玛莎的最佳拍档，组建了一支反叛军，只为了打破他现在的统治。】
【而他，或许还派了一个小卧底——海德.格尔，他的兄弟。】
海德瞪大了无神的双眼，听他在那里鄙视从前的自己，听他高歌自己如今的成就，听他愤怒以前搭档布鲁斯的背叛，等等，原来布鲁斯是你搭档啊？（就是你小子）（指指点点.jpg）
海德猛得打起精神，正想重新振作，就又听到这位领袖先生cue了自己。
海德:重新蔫了回去。
【其实他很感谢布鲁斯的这步棋。】
【在失去乔纳森和玛莎后，他所有剩下的、能让他不彻底发疯的存在，只剩下了海德。】
【可在他组建他的统治时，海德还在旧金山那里给斯塔克担任总理大臣和九头蛇打擂台。】
【他很想他，想念海德，却又不能直接冲过去把他抢回来。】
【一是怕伤害他。】
【他想要给海德不变的自由，而且以现在他所维持的和平，海德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二则是，他忌惮斯塔克。】
【旧金山那里的人类几乎全变成了斯塔克的疯子信徒，没有一丝留存下来的价值，而斯塔克甚至还试图把他的绝境病毒推销向他所统治的领土。】
【他当然不可能允许，但海德在那里，他不能过于的强硬，他不能保证斯塔克现在对海德是否还有和之前一般的感情。】
【所以他只是旁敲侧击地攻击了几个九头蛇的基地，那段时间九头蛇队长正和斯塔克有所合作。】
【而斯塔克果然有所收敛，还半开玩笑的说是要把海德送给他做礼物。】
【可谁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根本就是把海德给拴在身边？】
【不然他早便把海德夺走。】
……
不过他听到后面倒是了解到了自己和这位领袖、突然冒出来的「托尼.斯塔克」，还有那位领袖过去的搭档「布鲁斯.韦恩」之间的关系:
他是领袖的兄弟，领袖他过去搭档「布鲁斯.韦恩」派来的卧底，一直受与九头蛇互看不对眼的旧金山势力头子「托尼.斯塔克」的觊觎——
怎么就这么怪呢？
搞得他好像是个性转版潘多拉一样，谁见到都想抢。而布鲁斯就是参与潘多拉制作的宙斯?
嘶——
更怪了!
怪到让他脚趾扣地，原地挖坑。
他想把自己埋了!
……
于是黑发青年成功的让自己陷入了可循环再生的持续尴尬。
直到。
“卡尔。”
漫长的心理独白后，画面里又一次出现了[自己]有些干巴巴的回复。
海德猛得惊醒，脱离了那沉浸式陷入的心神。
他看到了画面中同样「惊醒」的[卡尔.艾尔]，与那双昏暗的蓝眸对上了视线。
“啪、嗒。”
仿佛开关启动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起。
海德.格尔终于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了。
他终于理清了他那乱得像是死机的大脑。
“这是我还在卡尔.艾尔手下的时候。”
这是他还在卡尔.艾尔手下卖力干活的时候。
海德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在这片空荡荡的平地，与画面中[卡尔.艾尔]甚至称得上激动狂喜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终于肯这么叫我了，海德。”
画面中的[卡尔.艾尔]在经历了惊讶、怀疑、否认、狂喜等一系列复杂情绪后，直冲下去落在了海德不远处的地方，然后大步走去抱住了浑身僵硬的[海德]。
“我们是兄弟，卡尔。这没什么，不是吗？”
海德几乎没有起伏的话完美的和画面中的[海德]重合。对应着那个抱着[海德]越来越紧的[卡尔.艾尔]，竟显得有些许讽刺。
“没错，我们是兄弟。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可画面中的[卡尔]却没有[海德]现在的意识，他只知道[海德]、他的兄弟，终于承认了自己，而他终于得到了仅存于世间的家人的认可，这让他很高兴，也很想做些什么。
——所以他就着这个姿势，直接原地飘起带着[海德]在上空逛起了他的领地。
说实话，画面看起来还挺浪漫:
紧抱着这世间仅剩的联系的神明，在天空中向他最衷实的信徒描述着他与他之间的一切。
如果主角不是海德本人和那个他看都不想再看一眼的卡尔.艾尔，或许海德还会有兴趣再停留两秒。
可事实就是，那不是。
所以海德直接转过了头眼不见为净，甚至就着这个不怎么友好的背景音开始理起了他的脑子。
那么首先，海德确认自己已经死了。
在他解决了最后一个大Boss，他那位留给他最难缠的一个任务的叔叔:布鲁斯.韦恩之后。
当时他用着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成功的理由，朝着那个不知道有没有完全发了疯的叔叔，试探性地要一个临终奖励：一个晚安吻。
其实就现在来看，海德也觉得自己的脑子那会儿进了水。
如果只是想让对方触碰到他外露的皮肤，借此让他被触碰式浓缩麻醉剂给麻晕的话，他完全可以让他揉揉自己的脑袋，而且他头发上抹的还更多。
可他偏偏就不，偏偏就思维一个拐弯，突然想到了自己七八岁、还居住在韦恩庄园的时候，对方总会在睡前给自己一个晚安吻。
甚至他就嘴上一秃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说出了这个要求。
当时他想直接摆烂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
可谁知道，对方是不是脑子也突然进了水，竟然还真答应了这么个离奇的要求。
海德在看着对方凑过来，甚至恶作剧似的直接和他接吻的那短短两分钟里，就一直没能想明白，对方那会儿是不是突然清醒了？
不然怎么会答应这种奇奇怪怪的要求？
离谱得甚至都不像那位敏锐疯狂的狂笑统治者，海德竟然还能在那双有些泛蓝的眼眸里捕捉到一丝柔软…
但，算了。
还是当他是疯的吧。
那样海德更容易接受。
不然他有点受不太住。
他不太喜欢那种超出预计的东西。
……
所以话说回头，那人答应了他的晚安吻，并直接在吻他的那一刻，把蝙蝠镖捅进了他的心脏。
而他躲都懒得躲，所以快乐的下班了。
他再确信不过那枚开了刃的蝙蝠镖的威力。
布鲁斯既然用它捅穿了自己的心脏，那他便再也不可能存活。
因此他绝对是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
不可能诈尸。
那么这问题就到了其次，他为什么会重生?
这件事他也不是十分清楚。
按理来说人死不能复生，虽然在卡尔.艾尔发疯之前，死去活来的案例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但那也是之前。
在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火气上涌、看谁不爽就是一发热视线之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看他们不顺眼，或是单纯就看他不顺眼。
一个复活案例都不再有。
半点侥幸都不肯给人留。
所以这其实很蹊跷。
关于在复活已经失传多年的战后历，他为什么能够又一次睁开眼睛，在这目前来看没什么问题的世界继续加班，而且见鬼的是，他才醒过来就换了地图。（海德:……）这种仿佛专门逮着一只羊掳毛，专门就盯着他一个倒霉蛋干活的情境。
海德想了又想，看了又看，也没办法说服自己。
他觉得这就是有人在针对他。（确信.jpg）
于是他想了想，也干脆就没多作什么烂事，只是让自己摆烂，随便找个借口，就跑到最不影响所有人的地方一跃而下。
（章鱼博士：我不是人？）
因为他觉得这玩意儿如果不是白日做梦，就是上帝也在给他告解书，让他快点去死，早点下班。
当然，他本身也不想加班也是一个重要的关键点。
而且一睁眼就看到了他还没发疯的老上司布鲁斯.韦恩，还是个看起来就很悠闲、平常天天「极限运动」把公司事务都丢给他干的布鲁斯.韦恩，你说这玩意儿不是逼着他原地发疯，让他直接无差别把所有人干掉你说谁信?
反正海德.格尔信了。
他坚信这是个资本主义压迫打工人无偿加班的阴谋。
并且只要他选择接受就会源源不断，像是圣诞老人派不完的圣诞瓦一样，雪飘飘成堆。
所以他觉得一跃而下，什么忧愁都转瞬即逝之类的最适合他。
这便是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