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莫比乌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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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我们老朋友的这段演讲怎么看?”
静默一瞬后，奥利弗感受着那话语中熟悉的煽动力率先开口。
“不错的宣言。”布鲁斯第一个接过气氛组，活像是曾经的绿灯侠第二:“事实上，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是所有超能力者的父，我都要怀疑上帝换了界。”
“他太自大了。”科德说出了这种近乎贬义的评价:“没有谁无所不能，就算是超人。”
“他无法保证那些超能力者都听从于他，即便靠着他曾经的威名，甚至付诸于武力。”
“而且他肯定得面对些乱子。”黛娜同样不太看好，“就算那些孩子们学会了听话，也不一定能理解所谓的真理。”
“这种精神层面上的东西不是强硬灌输就能做到的。”
“就像会飞的人不一定会造飞机，而富有想象力的家伙不一定能理解变出来的东西真正的构造。”科德表示赞同:“只是单纯的念口号，与之前的各自为营、逞凶斗狠没有区别。”
“所以总得来说…”海德听完这些话，面向众人做了个总结:“他把一切简化了。”
“引导超能力者和无能力者和谐相处的相关问题，从查尔斯和艾瑞克刚出道的年代起就难以转圜。”
“多少人付出了多少心力，仍旧不能让自己在政府或者大众中得到与无能力者相同的接受程度。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还是异类，并不被认为与人类是同一个物种…”
“当然，这里的主要问题，在于我们的敌人已然变成了自己。”新一代变种人鸽派的无名领袖对那些曾经的故事一笔带过，只是在转过话题时无法克制的闭了闭眼，“我们和自己争斗，外来的敌人早已泯灭在历史中。”
而就在这时，“叮！”
“马格。”随着一声轻响的出现，其中一个分屏的窗口跳出了一个黑发蓝眼的女性身影，“说到这个话题，”她看到所有人转过来注意，便打了个响指，继续低头忙碌:“除了那位计划生育先驱者，就只有这位极端正义使者值得青史留名。”
“还有莱克斯。”布鲁斯见怪不怪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冷静的把这块屏幕调到了海德面前，接着专注于原先的工作:“只是计划生育，我们总是无法避开另一个热衷于此的家伙，摩根。”
空气忽然凝聚成一个漩涡。
“但从数量来说，显然还是那位星球殖民者更为成功。”灵动的红披风抬起一角为来者挤开前路，鬓角霜白的魔法师收起悬戒，话里却是习惯性的抱怨:“我该说你这里的水真是该死的多了一点，我从未听说过蝙蝠是水生生物。”
被挤开的前辈科德耸了耸肩没说话。
“显而易见，这个问题你得问他。”而从后面扣扣搜搜挤进来的金发除魔师却掐灭烟蒂，没正行的送了个飞吻:“哟，小玫瑰，好久不见了。”
他一来就招惹个大的。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不愧是康斯坦丁。
可惜没过一会儿，又两道熟悉的声音在后面一应一和的响起，“嘿，康斯坦丁先生，不管怎么说让个位子好吗？我这后面算上我还有三个人，麻烦挤一挤了！”
“不用着急，彼得，这种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只要——”
紧接着出现的就是康斯坦丁来不及避开，被蹬了屁股一脚的惨叫声:“噢！”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海德转过头，正看到披散着鲜艳红发的成熟女性收回脚，礼貌勾唇:“好久不见，海德。”
“上次见还是在纽约的那家墨西哥卷饼店门口。”
只是那隔了有三年。
“好久不见，娜塔莎。”海德脑海里闪过一瞬对应的回忆，视线越过她看向了最后一人:“还有提姆。”
“好久不见。”
黑发蓝眼的青年穿着西装革履，像是代表着什么礼貌的向他致意。
海德冲他点点头回礼，反应过来后，看着这吵吵嚷嚷的场面，一时不知道是该拉着被堵在最后的提姆进来，还是该直接和他们转移阵地，免得引起布鲁斯的心理性不适——蝙蝠洞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海德恐怕他不太能适应。而且提姆…
想起自己这位兄弟如今的职业，海德心里犹豫一瞬，还是没有开口。
一个完全归属于政府阴暗面的CIA特工。
无论是代表什么，他似乎都不应该对对方表现出过于亲近的姿态。
而且这个联合的队伍，它的领导者始终都是布鲁斯。以布鲁斯的性格，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此刻的越俎代庖。即便因为一些称得上历史遗留的问题，他们早已变得面目全非，甚至不像原先的自己。
但那件事，那件一向被避而不谈，可在谈起时却又无所畏惧的事…
绝不可能被轻易划过。
想到这，整场临时交流的粘合剂神经再一次崩起，又无可抑制的陷入了纠结。
“好久不见——”
只是现实没让他纠结多久，另一端连线的摩根很快就拉回了他的注意，“我真该停止这不断循环的单词！”
她抱怨似的嘀咕了这么一句，就三两下打断了这场过于混乱的叙旧，把事情拉回了正轨:“但好吧，各位，尤其是我亲爱的哥哥海德先生，和天天能见到的彼得哥哥，我很想你们。”
“只是就现在而言，或许我们该先转移一下阵地，给我们即将进行老友叙旧的世界最佳拍挡让个位置?”
她耸耸肩，抬头向太阳致意:“我恐怕这是封值得一听的邀请函。”
这话的意思是再过不久，超人就会来到这里和蝙蝠侠来上一场久违的会面。
显然那位重执权柄的联盟主席希望与昔日顾问攀谈，获得助力。而他们在这或许并不适合。
“当然。”
几人对上视线，默契的后退了一步，倒也并不对这件事感到意外。超人和蝙蝠侠关系如何，他们都早有耳闻。
只是避开的方法…
他们将视线转向在场唯二的魔法师，又迅速定在唯一靠谱的那个身上。
斯特兰奇:……（红披风式高深莫测）
“麻烦您了?”在场第二有面子的海德想了想，试探着递出了传送申请。
“我想正是如此。”而大概是感应到什么，至尊法师竟然难得给面子的没有讽刺什么，直接变出镜面空间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装了进去:“乐意为您效劳。”
于是空地漩涡倒转，众人被引力拉进。
下一秒。
“布鲁斯…布鲁斯?”
“我知道你在下面。你躲不过我的。”
风声乍响，超人来至。
蝙蝠侠转回了头:“我向你那超人的智慧致敬。”
·
气氛不出意外的转至严肃。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炫耀这项能力而来。”先一步将话说的像威胁的那个开始辩解，他看着戴着外骨骼装置的昔日友人疑惑道:“布鲁斯，我只是为此感到惊讶——韦恩庄园怎么了？”
他的语气并不作伪，至少在场的和不在场的几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你果然对如何躲藏知之甚详。”坐在那里的自然也知道这个，但他就是语调讽刺，话里像是含着另一个深意:“我的身份泄露之后，贝恩和双面人就帮这里做了个大改造——正如你所见。”
“但这本质上没有任何影响。我需要的东西依旧存在。我依旧掌管着这里。”
Gotham从来掌控于蝙蝠手中。
“毕竟蝙蝠侠总有备用计划。”听到这话的克拉克了然，“我只是惊讶于你一如从前的繁忙。你知道的，在回到现状之前，我听人说吉诺赛德把阿卡姆疯人院连房子带人一起炸毁了。”
至少缺少了那些罪犯，蝙蝠的夜晚本该清闲许多。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知晓内情的两个曾经的Gotham眷属对视一眼，姑且静默不言。
“是啊。”而年老的蝙蝠在此刻不再借助变声器也能发出可怖的威慑:“只在一瞬间——砰！更别说比利.里夫监狱和黑门监狱了。我永远不会宽恕那一行为。”
“但你不一样。”他戛然而止，话里透着古怪的阴冷:“你那刀枪不入的皮肤恐怕不会因为想到这事而冒出一点鸡皮疙瘩吧。”
这话玩味的令人难以插嘴。
“我没有那样的黑暗面。”悬浮在栈桥上的男人有些无奈，只能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引到另一个方面:“事实上我还有些惊讶，你这次竟没叫我滚出你的地界——各种方式。”
“因为那早已没有关联。”布鲁斯摩挲着手边的咖啡杯，点开了另一个监控:“而且这话该对你的裁缝说，克拉克。”
“对你来说黑色可真是个新样式。”
“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胸口的S已然嵌在黑色内的联盟领袖双手抱胸做出了评价:“听起来你的语言学又一次精修到了星球霸主级别。”
“我也以为迪克早已脱离了年轻时的喜好和兴趣。”布鲁斯不咸不淡的回了这么一句，便自顾自的开始播报:“25号和23号，继续巡逻。”
“我就知道你会在意这点。”他也没问这有什么好忙的，只是试探着递出邀请:“事实上，联盟需要你，世界也需要你。”
“布鲁斯，我想我们能回到从前，将一切变回常规。”
“而事实是我很忙。”
看出他刻意而为的装模作样，暂时挤在镜面空间的众人都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19号和5号，执行6号动作。”
他仿佛在打大型CS游戏，手指一推一握间，就决定了一场危机的结果。
“所以你就找了海德?”这玩笑般的场景，让克拉克控制不住的将这话冲向了操盘手。
“他本就是Gotham的鸟儿。”而男人只是嬉笑似的如此回答，他转过头看着隐埋怒气的克拉克:“再说眼下的危机又不是什么要命的新鲜事。倒不如说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克拉克?”
他刻意点出了最后的名字，仿佛一切都染上了指责。
“……”然而克拉克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他就像突然收敛了一切人类情绪的神明，漂浮在空中，甚至不肯落地。
于是布鲁斯也猛得冷下了脸:“是啊，抱歉，我该去找马格。”
“就像这摩擦早已在那注定的一刻存在，不断积累，以至于债台高筑。”
“就像你不在时，超人类的人口剧增……一般人开始觉得你我的手段过于温和、老旧，无法面对21世纪的挑战…”
“你从不知道，也错过太多。”
“他们要他们的‘英雄’更强大、更无情。”
“就像一个钢铁，坚不可摧，无所不能。”他说着又无声的下达一个指令，全然不像之前那样刻意而为，“但一切可不能这样胡乱许愿。”
“强大、无情，高高在上塑造神明。”
“他们将一切希望投注于此，所以最后也满盘皆输。”他说着注视着譬如八岁那年般熟悉的旧景，冷酷的下达命令:“执行12号动作。”
“所以就是如此。”看着那一切戛然而止，他仿佛无事发生，又看向了神明:“或许你也知道目前通往人间天国的钥匙都掌握在超人类的手里，而丧失了一切为之救助、为之强大理由的年轻人，显然已经把这当做争夺控制权的游戏。”
“怎么说，那需要讲究策略……要小心翼翼的仔细规划，对付那些更加隐蔽的敌人……但不是办不到的。”
就像是在诉说自己的谋划，他放轻了语气，又很快变得混不在意:“用迪克的话来说，我早在八岁就清楚怎么溜出门不被父母发现了——这轻而易举。”
“更何况他的父母早已缺席。”
“只是补充一句，我并不假设突然冲进去开揍的超人和正义联盟是他们失散已久的父母。”漆黑的蝙蝠说到这话里一转，将面容倏然调回:“这种一脉相承的问题，只会引出更多的错误教育。”
“但迪克可不这么想。”被抢白许久的克拉克听到这突然这么回答:“我以为你会对我们的复出抱有一定看法。”
“而事实是我仍旧如初见时那般满是偏见。”可惜蝙蝠侠早已学会反唇相讥:“你让他重拾罗宾的身份无非就是想让他以此来影响我。可现状就是你使错了劲——他的意见跟我从未完全一致过。”
“可你们同出一源。”克拉克说出自己的看法，他的话虽然稀少却并不怯懦:“即使他一直认定我是他所向往的精神，你却从来是他唯一的楷模。”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再一次选择了你。”年老的蝙蝠紧紧盯着屏幕，不愿回头:“总之，克拉克，我对你的企划敬谢不敏。我自有我的控制手段。我的方法或许比你的慢，却有条不紊…而且成效不错。”
“你曾经吹嘘过同Gotham相比，大都会简直是天堂。”
“现在拥有天堂的是谁?”他这么反问。
“我保持我的看法。”但克拉克只是移开了视线，将目光望向了整个Gotham:“照我看来，现在的Gotham几乎是个警察世界。你一贯喜欢恐吓人们，迫使他们守法，可是这样…”
“我只觉得你想把平凡的市民也变成迷信的懦夫。”
“他们遵从的究竟是法律，还是隐藏在法律后恐吓他们的蝙蝠?”
他那锐利的视线牢牢的锁定了目标。
“但至少他们守序。”可布鲁斯听起来混不在乎，“他们畏惧我更甚于信任你，就像我也不信任你。”
他说到这一顿，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反正无论如何，你走了，我却留下来了。这就是真理。”
“我们现在并不局限于Gotham，至少已经建立了一个能延伸到星城的大型联络网。”
“而之后我们将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世界匡正。”
他如同宣告一般，对着昔日的搭档，如今的敌手这么坦然。
但深知内情的旁人，却只能从这内里看出更加深沉的讽刺。
“那么…”于是克拉克闭了闭眼，听到这最后、也是最终一次递出他那已然会被拒接的邀请:“你确定不加入我们吗，布鲁斯?”
你真的要与我为敌，走上这截然相反、注定会两败俱伤的路途?
“克拉克，你该知道…”然而那年老的蝙蝠、从最初就没有一丝客气的男人，只是古怪的冷笑，头也不回的这么回答:
“你那肮脏、下流、只图快捷、不提后果的极权主义‘解决方式’。”
“它唯一不会令我感到好奇的地方，就是我不会成为你那新政权第一个‘改造’的人。”
“而值得感恩。”他说到这，喉头刻意滚出一丝满意:“同为人类的我的同伴，没有像你一样，在能听清云层互相摩擦的情况下不专心听讲。”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莫比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