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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庄园。
“我以为你本不该知道?”布鲁斯压下骤然紧绷的神经，噙着抹懒散的笑意悠哉反问:“还是说你在来得路上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们不是在采访，布鲁斯。”[克拉克]看到这熟悉的模式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瞬间又从威严的领袖变成了星球日报的小记者:“而且这次或许是你问我答?”
他说到这轻松的耸了耸肩，仿佛这片场地真的变成了采访现场。
“那么超人…”布鲁斯听到这面色瞬间一肃，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和海德是什么关系?”
“兄弟。”[克拉克]条件反射的挺直身给出回答，回过神后才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看向布鲁斯:“需要我戴着真言套索回答吗？”
“不用。”布鲁斯压下眼底的思索拒绝，“我相信你。”
他说这话时，脸上满是再真诚不过的色彩，深邃的蓝眸望得人很难不心生动摇。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真的吧，布鲁斯?”[克拉克]被美色晃了一下眼，心里同样真诚的赞叹了一遍对方的气质，话里却仍旧是带着岁月的温和:“而且说真的，海德是我的兄弟，唔，你是海德的父亲，那么——”
“所以你果然是想要继承我的财产以逃避战损吗？”布鲁斯敛起笑意，话里竟然带了点怀疑。
“不。”[克拉克]忍不住捂了下脸，含着磁性的笑声却半点拦不住:“或许我只是想抢走你的儿子，让我不用再一个人?”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布鲁斯佯作微怒和警惕的模样打量着他，眼底却深藏着试探:“有了露易丝还不够，竟然还想要夺走我的儿子?”
“好吧，或许这里的我和露易丝感情深厚。”没想到[克拉克]却只是立刻严肃下脸，一本正经的看向他道:“但我可以以我农场里的所有动物发誓，我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一个亲人，一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我爱的人。”
“只是动物?”听出他暗藏的前置条件，布鲁斯收起些许玩笑，眼底泛起了认真:“我记得你的农场里还有玉米地吧?”
“那就所有的动物和植物，甚至是整个农场。”[克拉克]的语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低沉，“可是布鲁斯…”他看向自己异世界的搭档:“我只有海德了，我只有他，所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包括你的联盟和统治?”布鲁斯问。
“包括我的联盟和统治。”[克拉克]这么答。
现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仿佛被什么神秘东西施加了魔法。
风窜过夜幕，掀起被挂在墙壁上的烛火，像是在这一瞬间给这座古朴的城堡带来了生气——那种诡秘的气质。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看着他这位即使年岁不同、世界迥异，却仍旧警惕难缠的搭档，只是表现出了如出一辙的固执。
两人的目光相交，仿若无声演变的战场。原先的和谐氛围被隐藏的暗潮汹涌所打破。
直到阿尔弗雷德端着两杯牛奶放到了他们身前。
“我想你们需要一杯牛奶来缓解一下干燥的气氛?”年长者竖起托盘，微笑着注视着两个看起来年轻许多事晚辈，温声提醒。
“当然，阿尔弗雷德。”[克拉克]欣然接受。
而布鲁斯‘头痛欲裂’:“我以为这会让我更干燥。”他这么抱怨着，却直接把整杯牛奶一饮而尽。
“可这显然湿润许多。”阿尔弗雷德在他面前放下一份小甜饼，意有所指的接过了杯子，“我以为您会想要再来一杯?”
“当然不是，阿福。”布鲁斯猛得直起腰表现出股云淡风轻的贵族优雅:“我想[克拉克]已经准备好他的回答。”
“比如说?”[克拉克]闻言绕有兴致的挑挑眉。
“比如说…”布鲁斯抬起眼，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内里的锋芒:“[克拉克.肯特]为什么会是海德.格尔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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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海德会是我的兄弟?”年长的氪星人看起来对这个问题有些苦恼，但却没有避而不谈:“你知道多元宇宙吗，布鲁斯?”
“如果你是指那些有着和你一样相似又不同个体的其他世界的话。”布鲁斯神色淡淡。
“别这样，布鲁斯。我知道你知道的。”鬓角微白的年长者看起来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习惯的状态，头疼的真心实意:“我们不能每次交谈前都先绕一个大弯子——你要知道超级速度也救不了被遛死的马。”
“然而最熟悉这种模式的显然是你。”布鲁斯语气冷漠，“以及不要总说你不好笑的农场笑话，肯特。这种更新比之你受虐的心理更加没有必要。”
“我以为我只是在活跃气氛?”氪星人无奈耸肩，脸上甚至有点委屈:“而且这不好笑吗，布鲁斯?”但他一转眼看到自己老搭档的黑脸，立刻就收起了那些储备库，“好吧，我知道不好笑了。我们继续谈正事。”
然而扳回一城的布鲁斯却仍旧牢记初心:“比如你为什么认定海德是你的兄弟?”
“这就是我该解释的部分了。”年长者叹了口气，用一种像是在回忆的口吻道:“你知道的，这个世界很神奇，也非常广大，而它从横向来看能发展出走向相似而不同的平行世界，也能从纵向中延伸出一些与其他宇宙碰撞后形成的混合多元宇宙。”
“而我曾经就是这样的混合多余宇宙演变形成的失败品。”
“失败品?”布鲁斯抓住了重点。他看着年长者的眼里不自觉带上了思索。
“没错，失败品。曾经的。”氪星人对此并不在意，甚至称得上是无所顾忌的任他打量:“我最初的起源是纯粹的地球人?或许。之后大概又不知怎的演变成了氪星毁灭后的遗孤?大概。然后我出现在了堪萨斯。我很庆幸我遇见了乔纳森和玛莎，他们给了我最初的爱，给予了我能沿用至往后无数年甚至现在的宝贵‘财产’，这让我现在能在迷茫的时候有家可回，平静内心。我很感谢他们。但是我该说——”
“我该说，”他说到这重复了一遍，眼神温和地看向了布鲁斯:“我很感谢你之后的到来，布鲁斯。”
“虽然我们之间更多时间充斥着矛盾和观念的迥异，甚至于大多数时候都在彼此‘敌对’，用拳头进行交流，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还有戴安娜他们的到来。”
“我很感谢我能拥有这么多的同行者。”他这么总结，而后也不等布鲁斯示意，便继续道:“而更幸运的是，我的同行者在这不断的演变中延续增加，我见到了更多，呃，或许与我们相似又不同的英雄义警，比如托尼，甚至是蜘蛛侠?”
“不过，好吧。”他说到这捂了捂脸，“或许我们都知道撞人设这种话题虽然老套却不过时，曾经的很多报社都为此吃了红利，也包括我的。但我想说，这样的碰撞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
“它创造了奇迹。”那双温柔的蓝眸里亮起了光。
“它创造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我们生命中，但就是那么出现了的奇迹。”
“海德.格尔。”布鲁斯听到这已然明了了他指得是谁。
“没错。”年长者点点头，目光变得悠远，“他就是海德。”
“如同意外划过的流星，稍纵即逝。”
“——但我正如爱玛莎和乔纳森那般爱他。”他说到这转回头，眸底尽是一种深沉的色彩。
布鲁斯心头一凛:“我以为你会先和我解释什么是失败品。”
“失败品。”年长者一愣，有些恍惚似的，却又只是捂着脸闷笑:“当然，失败品，我当然会和你解释。”
“或许你需要再来一杯牛奶。”布鲁斯警惕的眯了眯眼，想了想将不知什么时候又放到身前的牛奶推了过去。
阿尔弗雷德刚才似乎来过，或许是他。
“而这会儿的氛围或许并不干燥?”鬓角发白的氪星人见状放下手，语气一松:“而且我很冷静，布鲁斯，我非常冷静，我只是…”
“我只是有些想他。”
他握紧了玻璃杯，带着薄茧的指节随着用力显现出一种苍白。
“需要我明天带你去找他吗？”布鲁斯对此并不信任。
甚至对方的年龄，外表，一切能显示他比之于这个世界的超人要强大更多的细节，都在让他警惕不断攀升。
“海德他现在就在纽约。”但他觉得眼前人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或许先在允许范围内对他进行一定的顺从会比较好。
布鲁斯做出这个判断，状似体贴的给予这个对于[超人]来说绝对算是无效信息的回复，暗地里却在思考怎么绕过对方，让克拉克从外太空回来，甚至给自己装备上氪石、红太阳灯。
“不。”然而年长者选择了拒绝，“我会自己去找他。”
一切暂时告吹。
“合适的时候。”
虽然他大概是意识到了话里的不合适，很快就对之前的话进行补充。
“我能理解。”布鲁斯理理思绪，手上拿起小甜饼的动作一顿，笑容却依然优雅而善解人意:“我能理解你们兄弟间的情谊与需要保密的隐私。”
“…谢谢?”
但氪星人看着他的笑容却不知为什么打了个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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