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请和世界说晚安·旧》半日舟

51、幽灵复生

　　所以杰森会在发现自己醒错时间后，当机立断地选择按照自己上辈子（虽然仍旧让他发麻但还是先用这个说法）的那套流程走一遍，然后等刺客联盟这个冤大头上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省时省力，看准时机，一击制胜。

　　这些可都是他们教他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杰森并没有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作为各种意义上和魔法、灵魂等神秘侧事物相关的熟手，杰森可不会傻到以为自己重活一遍，时间线还猛得倒退好几年是什么钓钩上鱼、蠢鱼进桶的千篇一律。

　　科索维亚的蝴蝶掀掀翅膀都能让那个愚蠢的法案就此滚进垃圾桶，他这么大个虽然不是那么重要、但也好歹能把氪石塞满面包仓的人，怎么看也不会对这所谓的命运洪流一点改变也造不成。

　　至少他现在就想要做点什么“小变动”。

　　杰森转了转目前因为算得上是植物人的缘故有些发僵的眼球，不易察觉地打量了一下上回根本就没机会打量的“押送路线”和“押送人”，暗自规划着空手套白狼之后的逃跑路线，也不忘盯上了他们明显装备精良的武器库。

　　也不能怪他这么勤俭节约。

　　一个人单干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物资紧缺、生活随性、伸手就“借”、看上就“友好会晤”的优秀变化。

　　杰森自认为他还算是厚道的其中之一。

　　至少他就没像某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一样，拿了武器库还不忘一把火烧个精空，整得对方手忙脚乱的同时，对他恨得牙痒痒地甚至后面牵扯出一长串的大麻烦。

　　虽然杰森能理解对方急于摆脱前任，并不那么艰难地斩断爱情的苦，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理念，稍微不择手段那么一点甩掉疯狂的上世纪老古董，主要是甩脱那个莫名奇妙的继承人之位的真实感想。

　　——毕竟作为那个被强推进没过质检的波斯池子、被迫成为那个老古董的青春泉使用共享者之一的倒霉蛋，杰森可太懂一个年纪大了、又固执有理想的老头子能对那些“例外”有多么的痛恨和疯狂:

　　什么帮你变成名副其实的孤儿，让你就此以后完完全全属于大义、属于组织，最好就直接成他的傀儡什么的。这些都还是基础操作。更过分一点的，说不定直接就借一点优秀基因直接“去父留子”。

　　是个脑子转得还算快的正常人类都会想要跑人。

　　杰森对此深表理解也勉强有那么一点同情。如果换成他，他说不定还会对对方做得更绝，比如说直接把他整个大本营给一块儿掀了。

　　但显而易见，老古董本身并不能。

　　对方甚至还嫌弃那位“前辈”心慈手软、过于软弱，没有资格担当所谓清除世界的重任。甚至后面还组织了一场示范活动，到他面前告诉他什么叫真正的“扫除黑暗”，和他在他的理想本想、底线本线上狠狠地踩了几脚，来了一场大型攻防战。

　　虽然还是输得十分迅速。

　　不过话说回头，杰森并不打算在刺客联盟停留太久。

　　他在确认了自己的目前状况以及时间预留后，列了个简单能看的计划:

　　1.先把自己这脑子勉强能动其他部件却根本不听使唤的状态给解决。

　　最好还是用老一套方法减少所谓的连锁反应。反正他已经对这个时不时折磨人睡眠质量的后作用习以为常。现在眼看要成天加班加点、莫名其妙地当个另类的救世主，也无所谓能不能睡好了。

　　2.空手套白狼。

　　和刺客联盟的老朋友们交流交流“欺负”病患的正确应对方法，以及缩短他们头头对他的怀疑时间。必要时候可以试着让自己的应对本能更“凶残”一点让对方满意。从过去那次拉尔斯.奥古对他的某些方面的赞赏，以及塔利亚资助他的培养方向来看就知道:刺客联盟偏好一击致命的手法。

　　3.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可以跑路顺带捞走他们贡献的启动资金。

　　作为感谢可以帮他们再烧一次武器库，或者直接给一些“好伙伴”揭竿而起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成功并不重要。

　　4.找到丧钟谈个合作。

　　当然前提是准备好足够的资金，这里再一次感谢即将提供这些的刺客联盟。然后就是和提摩西德雷克再打一遍，过去那段时间里他已经忍他很久了，这个小兔崽子&≠@$#…至于怎么整老蝙蝠，还有让他滚出一次哥谭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计划清单第五条。

　　5.干掉小丑。

　　这个家伙就是最大的那个毒瘤，最恶心人且最无法根除的传染源。虽然老头子肯定一定以及绝对会跑过来拦着他干这么件普天同庆的好事，但是计划不做绝，他准备了另一套方案:如果雇丧钟帮自己，自己干脆利索干掉这么个老对头的计划不能成功，他就直接重型坦克围攻哥谭炸了阿卡姆，把小丑这么个疑似有大型毒气孔一样传染能力的家伙给炸成灰。

　　至于其他同样住在阿卡姆的“老朋友”，就看他们够不够幸运能逃过一劫。总归他不会让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再在自己眼前发生，这帮“临时战友”也完全用不上了。

　　他从来就是这么冷酷无情。

　　为了能让自己的目的达成，手段血腥暴力，或是和阿卡姆的疯子没两样也毫不在意。

　　因为说白了，如果不是海德.格尔这个成天只知道兄友弟恭的蠢蛋总是试图拉着他从地狱往回跑，看着他沉默发疯的时候也跟着发疯，甚至还能比他更疯让他不得不憋回去——

　　他难说会不会同意拉尔斯.奥古的邀请，和他组成那所谓的更加正确的队伍，跟其他几个发了疯的家伙打擂台。

　　杰森顺着力道放空那些琐碎的思绪，任凭重力和本能将自己带进一间熟悉的练功室，余光迅速打量一遍这空旷而密闭的屋子，无神的双眼状似不经意地和门板外有如鹰隼般锋利桀骜的眸子对上。

　　杰森知道那双眼的主人是谁:

　　拉尔斯.奥古，恶魔之首，骗过命运和撒旦的青春泉占有者，刺客联盟的主人，塔利亚.奥古的父亲，达米安.奥古的祖父。

　　也是个一直执着于所谓侦探的优秀基因、试图凭借一种绝对的力量清洗世界达成他的伟大统治的疯子。

　　杰森一边控制着出手的本能更加凶狠，或者说更贴近于他成为红头罩时候的那种力度，一边转过视线扫了一眼站在拉尔斯身边、满是笃定和沉静的长发女性——塔利亚——久违的感到一丝触不到边的无力空荡感。

　　正如前面所说，那个让他想起来就发麻的“上辈子”，这三个离奇的像笑话一样让人作呕的代名词里，他和塔利亚的关系十分的复杂且难以分辨。

　　塔利亚对他抱有一种他自己都不一定会有的期待，不只是曾经:

　　“…命运把你指向了一条我看不清的道路。”

　　“我认为我的行为并没有干涉命运的轨迹，而是推动了它的发展。”

　　“你注定会有一番作为，杰森。”

　　他当时仓促地被塞了个急救包，拉着手满头雾水的跟着塔利亚跑了半英里然后被一把推下悬崖，就着翻过来的那阵浪游了很长一段时间。

　　靠岸后大半夜畅游结束，全程没遇到专做渡河的卡戎，就直接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给带去了家宾馆，也不知道是不是刺客联盟的地下产业——反正他没有任何证件却进得轻而易举，一进去还拿到了哥谭最新的和他错过的那些报纸，以及一封信。

　　一封写着上述内容的信。

　　当然，具体内容杰森其实已记得不太清晰。再一次到达那个宾馆时，因为他确实如前面计划所写放火烧了一遍刺客联盟的武器库，所以塔利亚虽然仍旧如上一次般给他提供了相当的帮助，却并未有同样的一封信交托到他的手中。

　　毕竟他对她所在的家，所在的组织与信条造成了重大打击:拉尔斯为了她盗取青春泉的事暴怒而疯狂，逼问着他的去向；整个联盟发生混乱，不同心思的人聚在一起四处挑动是非；武器库直接被他一个简易炸..弹加上早有准备的粉尘进行范围爆破，好用的东西被他洗劫的一点不剩…

　　她能坚持自己不知多久之前的决定，压下这些让她心力憔悴的复杂事态和被挑衅的愤怒把他送走，已经算是她对老头子的爱超越了她作为恶魔之女的理智。

　　也或许，她确实和那一次一样对他有满腹的期待和思虑，更是意外地在他身上付出了些许的爱，包括母爱和关爱，但是——

　　他是如此的恶劣而冷酷，残暴而深陷于复仇的漩涡，甚至比之上一次还要更加明显的“跃跃欲试”、善于谋虑。

　　说点哥谭人更理解的，他早已是个疯到不能再疯、专业到根本无需再精进的炸弹客撬棍手，一个面目全非的肖申克。

　　塔利亚对他所有的期待和预期都早已成了腐朽泛黄的旧时代纸页书。

　　——因为他再也无需被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