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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庄园。
“至少你大部分时候是绝对正确的。”[克拉克]看出布鲁斯此刻的情绪，开玩笑似的举了个例子:“戴安娜和亚瑟他们，当时在退出联盟选择退休后，基本就四处游历，大部分时间待在天堂岛或亚特兰蒂斯，只是偶尔后辈求助他们时才会出去帮个忙。”
“只有你——蝙蝠侠一个人守着哥谭，将那里照旧围成一块铁桶，像是个老葛朗台一样，刻薄的对待着所有的年轻小子。”
这话足够生动形象，就是那股文艺范莫名地让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或者说三个人，想到一个熟悉的孩子。
“或许这句箴言并非出自你手?”布鲁斯不动声色的打开了便携式检测仪，脸上却只是做出一副应有的轻松熟稔模样。
他知道这大概率瞒不过眼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但那或许才是他与另一位[蝙蝠侠]最熟悉的节奏。
他选择主动掌握。
“看来你仍旧是我最熟悉的那个布鲁斯。”[克拉克]明白他的意思。
他对此的回应，是撇去了那股故作的姿态，转而变成了自己更为习惯的威慑神情:“我在来到哥谭之前见到过不止一个穿着蝙蝠制服的人。而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在见到我的第一眼选择的都是攻击。”
“唯有我选择了观望。”布鲁斯抿了抿唇掩下思绪，大大方方的展露了自己的动作:“仅以你的年龄和与超人间无法预计的差别。我无法判断黄太阳光对你有多少增幅。”
贸然出手，只会造成同样无法预计的后果。
“熟悉的警惕和对所有事物保持怀疑。”[克拉克]并不意外的点点头，将视线落定在眼前人的耳蜗，也或许是正在蝙蝠洞里的那只罗宾鸟:“许久不见，提姆，或许你也愿意和我在上面一起谈谈?”
这仿佛喻指着他对一切的熟悉与威胁。
阿尔弗雷德心下一紧:“Master Bruce…”
刚想要介入话题，把一切拐会正轨，却听到布鲁斯忽得开口，语调自然的转达了还在蝙蝠洞里如临大敌的罗宾的意思:“感谢您的挂念，克拉克，但是我还有要做的事——那孩子这么说。”倒也完全不怕真实情况被拆穿。
“但克拉克——”
“有什么想谈的，我们这些老头子聊聊就行。”毕竟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你现在可不老。”明白他这只是客套性自嘲的[克拉克]双手环胸，显现出一种‘非暴力不合作’姿态:“从那些蝙蝠，还有各色的制服来说。你最年轻，受伤最少，理智清晰，而且置装费充足。”
“我以为这一点你比我要清楚。”见过白色超，三原色超，内裤外穿超的布鲁斯不置可否。
“那么问题在于一个人。”[克拉克]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语气悠然的抛下炸..弹:“海德.格尔。”
“不是马格[①]。”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哂笑着耸了耸肩。
∧
蝙蝠洞。
“好吧，Batman works alone.[②]（蝙蝠侠孤身一人）。”提姆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一个至少在黄太阳下能力增幅几十年的氪星人是极为危险的。
尤其是在无法确定对方敌我的时候。
“但是…”
那是超人。
大都会的守护神，迪克的偶像，海德的兄弟，正义联盟的主席，星球日报的王牌记者，堪萨斯的小镇男孩未来农场主…
那是众所周知，和蝙蝠侠并列的世界最佳拍档，感情好到能上天下海搂搂抱抱，让一堆大都会人磕起他们的cp、一堆哥谭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自己就是个氪石，把超人一下撞进哥谭湾的那种存在。
很多时候，作为一个临时工罗宾，提姆很难将自己的探索欲与时刻不停歇的怀疑，放到这种身份交杂的熟人身上。
虽然他也从未停止过对真相的探索和某些事情的追寻。
而且。
[③]提姆到现在还记得海德前往纽约前，他和布鲁斯的那场谈话:
……
“你知道海德他没有神志不清，甚至能考上阿卡姆特等席执照吧，布鲁斯?”
还是熟悉的蝙蝠洞里，提姆随口开了个玩笑，试图活跃一下被蝙蝠侠冻住的气氛。
但，好吧。“我只是怀疑，罗宾。”他失败了。
蝙蝠侠总能迅速结束一个话题。
划重点，任何他不想继续的。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提姆还做不到像他大哥一样收放自如，比如说前一秒顶着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给他塞块小甜饼，下一秒就能一本正经地谈起布鲁德海文逃到这里的毒品交易犯。
“我知道你在怀疑海德有什么特殊能力，布鲁斯。但是——”可提姆不想结束它。
重复一次，他十分不想。
“但是你不能指控一个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接受失去了——失去了自己兄弟的年轻人。”
你不能这么折磨自己，折磨一个心怀希望的父亲，布鲁斯。
“没有谁希望这个。”提姆特意在前三个字下了重音。
因为没有哪个父亲，哪个深爱着他的孩子的父亲，会愿意因为自己的孩子去怀疑了自己的另一个，更甚于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另一个。
“所以我只是怀疑，罗宾。”而布鲁斯只是仍旧这么说。
“你只是在怀疑，布鲁斯，但海德已经不在这里——我们都知道你做了什么。”提姆却没有被这种冷静所欺骗。
“你联系了X教授。”他这么质疑道。
“他曾和X教授相处过一整年。”而布鲁斯只是反驳。
“那只是因为海德的母亲和X教授相熟，他们是友人。”提姆说。
“所以我才更确信这一点，罗宾。”布鲁斯点开一个文件。
“海德的母亲，莎莉.威尔逊.格尔在高中之前的学历无从考证，我只能查到她曾和X教授熟识，并且X教授资助了她的学业和在此之前的生活——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从上往下滑动着显示他收集了近一年的资料。
“但她又有着玛莎.肯特作为表姐妹，和理查德·帕克和玛丽·帕克是高中同学，在中城高中。而彼得.帕克是蜘蛛侠，他的父母是CLA特工，被派去进行秘密任务死去。至于克拉克.肯特则是超人，他是玛莎.肯特的儿子，是乔纳森.肯特的儿子。”滑动到这里时，他顿了顿。
“他和海德是兄弟，超人是海德.格尔的兄弟。”布鲁斯看着为这些信息所震惊的提姆，“而海德的父亲，萨里.格尔，是我和斯塔克的朋友。”静默了一瞬还是继续开口。
“所以你算的上超人的，呃，父辈?布鲁斯?”提姆几乎是有些迟疑地说出这句话。
他当然不是在质疑什么，更不是在表达布鲁斯年纪大了什么的。
只是，只是天啊！
世界最佳搭档，蝙蝠侠和超人，WF，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亲如兄弟，甚至很多人怀疑他们早就暗搓搓地成了一对。
但是没谁会觉得蝙蝠侠其实已经算是超人的父辈。
即使是他的队友，即使他知道布鲁斯足足比克拉克大了有十岁左右，他也不这么觉得。
而且布鲁斯还才三十几岁，身体还处在巅峰期，拿着红太阳灯或者氪石甚至能和超人一较高下。
——没谁会这么觉得的。
“这不是重点，罗宾。”
对于提姆的反应，布鲁斯只是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目光。
“重点在于，我怀疑莎莉.威尔逊.格尔是变种人，而萨里.格尔同样知情。”他将显示着这些的资料的屏幕转向提姆。
“你怀疑海德也是变种人。”看着布鲁斯的动作，提姆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我怀疑X教授帮他掩盖了一些变种能力。”布鲁斯只是这么说。
“你认为它和精神相关?”提姆紧追不舍。
“海德的话佐证了这一点。”而布鲁斯只是避而不谈。
“所以杰森他——”提姆几乎想要惊呼。
“罗宾！”但布鲁斯呵止了他。
“抱歉，布鲁斯。”提姆很快道了歉。
“但海德知道你调查了这些吗？”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发生什么吗，布鲁斯?
但他仍旧固执地看着他的另一个父亲。
“我确信他不知道，但我想他能知道。”我曾以为我能永远让它躺在这里尘封，直到他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布鲁斯伸手关闭了蝙蝠电脑。
“所以?”提姆控制自己不去在意忽然漆黑的视角。“你知道你不能永远控制一切吧，布鲁斯?”他这么问。
“海德不是杰森。”
而布鲁斯只是这么说。
·
“Hahahahaha…”
可惜凡事总有一个不同寻常的意外。
几天前，某个暗藏玄机、层层加密的加护病房内。
一个几乎被绑成古埃及款式木乃伊的人型物体，忽然颤抖着发出了笑声:“Hahahahahaha…”
“可怜可爱的小爱丽丝。”
他嘴里近乎怜爱的这么称呼着，同时又突兀地蹬了两下腿，睁大了那双泛着疯狂的绿眸——两个近乎挤出眼眶的瞳孔，像是闻着肉味的鬣狗猛得盯住了正转向他的摄像头，然后猛得露出了那张冷静中透着疯狂的笑脸:
“J叔叔在看着你呢。”
仿佛在这一刻死死的锁定了他的目标，沿着那条线已然绑住了柔弱无力的猎物。
“Hahahahahahaha…”
片刻后，疯狂的笑声在此充斥整片空间。
“该死的…”而监控的另一头此时正攥着枪，“Joker。”看到这已然忍不住瞄准了镜头:
“砰！”
子弹击穿了屏幕旁边的墙壁，留下了一个孔洞。
“走了——”制造者却混不在意的收敛了愤怒，招呼同伴一起离开:“丧钟。”
“这里很快就会被蝙蝠占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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