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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Load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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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话虽这么说，那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还是动作利落调转方向，开向了对方所说的目的地——那个卖美味墨西哥卷饼的摊位。
毕竟所谓的‘冷酷无情’到底还是对人的。
排除掉那些成天想着给布鲁斯添乱的家伙，海德一向选择与人为善。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兄弟。人人都爱的格雷森。
想到这，海德叹了口气，调小了耳机中咋咋呼呼的回音，只暂时专注于路况。
大概是已经步入了市区，车流肉眼可见地变得稀少。只是在十字路口处偶尔能看到一些停靠着的摊位。
海德压低速度避开一个着急往前走的行人，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周边，看到一个孩子抱着玩偶跟在一个青年身后，看方向正是前往正对面写着「Alice Coffee」的咖啡厅。
看起来生意很有些红火。至少就这个时间来说，被迫加班的上班族和出来约会的情侣似乎都对其颇有青睐。虽然谈工作什么的很煞风景。
不过那个墨西哥卷饼的摊位可不在这边。
海德目光划过手机上闪过的消息，打着方向盘精准无比的绕过拐角驶进停车位。
虽然刚拿到驾照没多久，但他在此道上显然和他的兄弟同样有天赋。
“叮…”恰好这时，一个有着头张扬红发的青年正好从后视镜里走过，细微响起的声音却似乎与提示音重合。
海德拉下安全带的动作一滞，目光自然的垂落在后视镜上红发青年几乎消失的身影:穿着浅色的天蓝卫衣，时下流行的嘻哈裤，戴着一个耳机，双手插兜，身上颇有些慵懒。
最重要的是…
「“你真该感谢贴心赶来的我，迪克。本来我可是打算去巴里那里渡过整个Gap year的，不过你和B…”」
「“嘿，你知道我不想听到这些的吧，伙计…”」
「“Okay，Okay，我不提，但迪克…”」
被动收拢过来的声音里有着熟悉的名字。
海德把车熄火，默默静待了会儿将能力压制，倒也没什么多余的好奇心，只是继续之前的动作，走下车关好门到迪克说的那条街附近。
约莫用了半分钟。
从停车场走出的这段路算得上四通八达，视野开阔后，一眼望去几乎都是些饭店和便利店之类的提供速食或快餐的店铺。大抵是出于一些需求形成了产业链。
海德的目标并不在此，因此也没有在意隐约「闪过」眼前的不对劲，目光划过那些停在店铺旁的摊位就一掠而过，就再次看向其他花花绿绿的涂漆。
「Hot dog」「Hamburger」「Apple pie」…「Burrito」…
没花多少功夫，海德就确认了那家墨西哥卷饼摊位的位置。
正确目标停在「Alice Coffee」正对面的十字路口。上方撑着大大的伞，下面的推车则是刷着黑红交错的深色喷漆，字迹大概是标准的艺术字体，整个‘t’扭曲的像是翻了面的新型撬棍。
而巧合的是，海德发现刚才那个青年的行动轨迹似乎与自己完全重合。
那头红发再次与自己擦肩而过，并留下更熟悉的一个单词:「Joker」。
∧
“小丑。”海德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那仍旧在前进着的记忆，只是目光微沉的看向[海德]。
“我该说不愧是你吗？”[海德]讥讽着摇摇头，“也或许该说不愧是我。”
“一切都在最高指令之下。”他说出这个在战后几乎被嚼烂的口头指令，仿佛一定要刻意挖出点什么，好填补那些空洞。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海德垂眸理着袖口，像是对此毫不知情。
“那你又想以此来挽回什么呢？”
幽蓝的光在整片空间映出两人全然一致的脸，也映出了他们似有非无的漠然。
“这只是你的臆想。”海德无声否认。
“你知道那个人来了吧。”而[海德]选择了一锤定音，“Our beacon.”
我们的航行标。
·
Past
“今天我们可以试着收割麦子了，海德。”
身上套着棕色条纹的格子衫，脚下蹬着一双同是深棕色皮靴的黑发男孩托着后脑勺冲金发男孩腼腆的笑了笑。
「他叫克拉克肯特，黑发蓝眼，堪萨斯小镇的普通一员，有一对非常爱他的父母，和一个很棒的兄弟。他觉得自己十分的幸福，也同样非常非常地爱他们，爱着自己的父母和兄弟。」
“可能没有那么好玩，但是收获之后，我们就能得到很多很多的面粉——”
“还有面粉做的食物。”
克拉克走进离对方不远，但也不会让他感到不适的距离，伸手比划出一个弧度很大很大的轨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金发男孩，也就是他口中的海德的表情变化，神色严肃地仿佛透出了祈祷般的虔诚。
「他注视着的金发男孩是他的兄弟。叫做海德格尔，金发蓝眼，漂亮可爱，聪明得像是上帝赐给他的天使。前不久他来到了堪萨斯，以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速度和他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克拉克:“你要和我一起吗，海德?”
明明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没有半点迟疑，那双蓝眼里却满是让人拒绝不了的真诚与期待，没有戴上白色手套的一只手顺着洒落的光虚浮着伸到金发男孩的眼前时，几乎让名为海德.格尔的人看见了朝他奔赴而来的太阳。
“我们，一起，克拉克。”
海德顿了顿，抿起唇微微动了动嘴角，像是努力牵扯着露出一个与对面人一致的笑容，却中途被石子绊倒了一样只能磕磕绊绊地不让自己做出一副鬼脸。
「今天有着非常不错的天气:阳光明媚，天上一朵云都找不到，麦田里满是谷物成熟后散发的清香，飘飘扬扬绕到人的鼻尖时总是让人忍不住露出笑容。所以克拉克肯特想:」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温暖的阳光，金黄的麦田，就在不远处干着农活的玛莎和乔纳森，还有就在他眼前的海德——」
「他们一起生活在这如同伊甸园的春天里，听着可爱的随处可见的春天的诗。」
“嗯，海德。”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克拉克几乎压制不住猛得翘起的嘴角。脸上的笑灿烂地近乎比得上越发刺目的阳光，紧紧握住海德的手时却又小心翼翼、谨慎紧绷地生怕他难受。
他原本并不想让海德陪他做这些农活——对方就像是一个从其他星系跋涉而来的小王子:善良、包容、友善且温和，带着对一切陌生事物的好奇和天真。
如果那比钻石还要耀眼的金发如果沾染上了灰尘，克拉克害怕自己会自责心疼的忘记呼吸，甚至让原本就知道这些的海德为他担心。
而随着疲惫黯淡下的深绿色眼眸，更是会让克拉克控制不住地想帮他拂去一切苦难，克拉克情愿自己累得像是只能瘫在地上的煎饼，也不愿意看到小王子在逐渐理解了一切后变成再也不可见的流星。
——那太可怕了。
克拉克肯特怎么会愿意失去他的兄弟。
「虽然他的兄弟一直沉默，思索，就像是时时刻刻陷于未知难题的数学家。」
「虽然可怜的海德眼里只有那模糊的幻影，从未出现过清晰的克拉克.肯特、玛莎.肯特，乔纳森.肯特。」
‘！’
‘停下！’
「但克拉克永远包容。」
「就像他作为普通人的父母从他到来的那一刻起，包容了他所有的不凡。」
‘停下，查尔斯泽维尔！’
「所以。」
‘不要怪我。’
「作为名为克拉克.肯特的普通人，作为名为卡尔.艾尔的氪星人。」
“教授！”
“查尔斯！”
“该死！”
「他发誓自己将永不背弃此刻的信念。」
极速奔跑的脚步，扭曲截断的空间，投掷而出的冰与雪，裹挟而来却又无可奈何的飓风…
「保护着这一刻。保护着在那成熟的季节，伴着炎热而难耐的夏夜的尾调，一同劳作、一同欢笑的场景。」
融化的轮椅，在这一刻彻底蒸腾的血色雾气，潺潺流淌在本该生机勃勃的草坪。
「惟愿亲友。」
有着一头细软棕发的教授，不再如往日般体面和从容，趴伏在被高温灼烧成灰烬的地面，一向平静温和的眼眸里却仍旧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永不分离。」
“你无法控制我。”双脚悬浮在高空的神明落下漠然无情的眼神。
运转良好的仪器清晰的记录下他此刻的一举一动:那双趴伏着仰视、晕满了温和的蓝眸自始至终未曾合拢，猩红的热视线如同噩梦般又一次从极近的两道眼眶中闪现。
“蝙蝠侠永远拥有多余的帮手。”
无声的注视者透过那迟了24个小时收到的‘回礼’，压抑着所有的暗潮汹涌，看着那宿命的致死一击射出——
“而我会让他知道…”
于是天旋地转，“所有的努力在绝对的强大下如纸一般脆弱。”
一切终究如雪花般从正中崩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