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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维尔庄园。
查尔斯.泽维尔醒来后的第二十分钟。
“我在想小丑。”查尔斯.泽维尔凝着眉深思，一向温和的脸上忍不住泄出了些许心绪，“他和蝙蝠侠…”
“不，没什么。”他说到这里又很快收了声，“我只是有点想念海德了。”
像是忽略了三个多小时前对方发给自己的一大份资料包，有着一头棕色软发的教授笑意温和的说着瞎话。
“好吧，这没什么问题，查尔斯。”汉克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掩饰都不掩饰的老友，重新站直身退回了轮椅之后，“只是我觉得埃瑞克可能并不会接受这个解释。”
他说着示意棕发教授注意一下不远处面色不善、显然跃跃欲试想要直冲哥谭给某个小兔崽子一个教训的埃瑞克，语气里除了些许对方被捉了个现行的幸灾乐祸，也有点埃瑞克一言不合又动手的担心。
毕竟泽维尔庄园返修不少次，有一半的贡献都是这位他和查尔斯共同的老友倾情付出的，其中多数除却差点掀了这块地的整片地皮，就是种在这附近的树和花草最遭殃，属于是长得好好的突然被掀。
即便学生里有部分的能力可以帮助修复，甚至帮助那些可怜的小东西催生幼苗继续茁壮成长。但是造成的打击却是难以祛除，甚至留下痕迹，就比如这道每每动手必会变个位置的庄园铁门。
好在这个铁门一般的作用也就是拦住一些前来拜访的客人，再多就是帮助某些喜欢寻求刺激的淘气鬼提供翻墙跃门的小乐趣，一般也没人会专门使用，多数是通过科特，也就是有着空间传送能力的小变种人传送外出，还有自行飞走。
所以一般除却埃瑞克闹脾气过了头，或者最后查尔斯忘了提醒，以至于埃瑞克没有把门给挪回去，稍微造成在短时间内庄园缺了个门的古怪景像以外，并不会有任何多余影响。
“没错。”而此刻被老友之一归类为闹脾气的埃瑞克.兰谢尔，一如既往地直白且不会说话，“正如这个正常四肢不协调的书呆子所言——我需要个解释，查尔斯。”
（书呆子汉克:“喂喂喂，埃瑞克，就算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吧！”）
“如果你只是用一句‘想他了’，就把这突然超出能力，甚至于脑域差点短时间崩溃的事给带过去。”甚至是根本没理会身形高大的青年的不满，他走到查尔斯.泽维尔的轮椅之后，抬手就接过了对方自觉让出位置的轮椅金属柄，语气低沉的眯起了眼，“我就去哥谭把那小崽子给揪出来，让他现在就尝尝意识破碎的痛苦。”
“埃瑞克。”听出来对方这话完全没有半点玩笑意味，也确实不会有，查尔斯敛了敛笑容，警告一声，抬眼看向了眼前被波及后花瓣凋零的玫瑰，“我只能说这与变种人并不相关。”
“或者说现在还不相关。”他嘴里似是犹豫地避重就轻的暗示，却又只是守信的并不开口。
“那是一个并不确信，也不一定会成真的未来。”
“而我可以保证…”
带些渺远的风裹挟着破碎的花香拂过脸颊，查尔斯半垂下眼语气坚定，思绪却跟随着这股香气飘到了意外接收到许久未见的学生，也是他的家人的消息的三个多小时前…
……
Hydd:【查尔斯叔叔。】
Hydd:【我想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忙。】
脑海中寂静许久的交流面板突然显示在了眼前，而上面的‘Hydd’随着消息展示完全的同时配合的闪了闪绿光。
Charles:【海德?】
查尔斯愣怔了一瞬，意识里迅速闪过对方的名字。
Hydd:【是我，查尔斯叔叔。】
对面回复的很快，像是并未受到其他事的干扰，正在专注于这件事。——也有可能是对方的能力又一次开始了进化，足以做到一心两用。
Charles:【发生了什么，海德?】
查尔斯想到这略有些凝重的拧了拧眉，抬眼看了看仍在思考棋路并未察觉到什么的老友，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迟疑片刻，还是继续做出了回复:
Charles:【我很乐意为你提供帮助。】
他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
Charles:【只是无论如何，我需要知道你现在面临着些什么。】
而对面仍旧回复飞快:
Hydd:【我很安全。】
Hydd:【并且正在前往纽约的途中。】
查尔斯见状沉思了几秒，回道:
Charles:【那么注意安全。】
Charles:【你是乘坐城际列车，还是自驾，或者是韦恩先生载着你前往?】
而回复界面这回消息出现的慢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心虚，还是因为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显示出文字:
Hydd:【是布鲁斯叔叔。】
Hydd:【我们现在大概才启程。】
‘…？’
查尔斯对对面提起布鲁斯.韦恩的态度有些不解，但也并未追究过多，只是将重点放在了另一个问题上:
Charles:【这样也好。韦恩先生一直是个合格且优秀的监护人。】
Charles:【而且你这次来纽约的时间，也差不多又一次接近那个时候了——如果只是自驾，或者一个人来到纽约，我多少有些不放心。】
而这次对面停顿了更久，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途下了车，或是发生了什么，大约有好几分钟后，才显示出了字迹:
Hydd:【……我不会有事的，查尔斯叔叔。】
Hydd:【至于这次，我是想要拜托您帮忙转移一些资料…给一个人。】
Hydd:【可能有些多。】
Hydd:【但是我会尽量缩减一些不太重要的，不给您造成麻烦。】
‘他很犹豫，或者说这种时长…’
查尔斯有些疑心那头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控的闪回——海德变种能力升级时衍生出的先兆症状。但顾及到对方的请求，还是暂且压下担忧，问询对方所要自己帮助的具体事项:
Charles:【所以说，海德是想要借我的大脑做个中转站?】
Charles:【至于多少，海蒂，我并不在意这些。】
对面这次恢复了正常的输入速度，只是中途传发压缩包时缓了较长时间，并在之后解释起了这些资料的来历:
Hydd:【没错，查尔斯叔叔。】
Hydd:【压缩包.zip】
Hydd:【我刚才发给您的那些资料，都是在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我的资料库里的。】
Hydd:【您也知道，我的资料库里本来没有这么详细。】
Hydd:【至少，关于蝙蝠侠那一栏不是。】
Hydd:【我觉得这些资料很可能是未来的我，想要传递什么……】
‘他现在很迟疑…’
感应到这股心绪，查尔斯确信了这些资料或许并非是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意外搜集所做的整合，而是其他什么人，或是正如对方所说，未来的自己通过什么渠道转移给他的。
而恰巧，棋局过半，埃里克再一次开始了他每次见面都必定会有的劝说:
“…我仍旧认为人类和变种人…即便…你也无法否认…”
“我并不否认这一点，埃里克。”
查尔斯率先做出了回复。
然后他思索了片刻，先将手中的白子放在事先看好的位置落下，才对着看着眼前的屏幕输入:
Charles:【我清楚了，海德。】
Charles:【那么你是想要我帮忙转递给谁呢？】
他这么问，心里却已经多少确定了那个目标人物是蝙蝠侠。
Hydd:【……是蝙蝠侠。】
而果不其然，对面回复的答案也确实如他所料，并且似乎有些苦恼:
Hydd:【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Hydd:【但是这些资料里他的部分占了大多数，我觉得他可能会需要这些…】
查尔斯叹了口气，多少明白了对方来找他帮忙的原因——由那场复仇者联盟集结所产生的神盾局的邀请。
到时候，无论是x战警还是正义联盟都会去参加。
Charles:【仅是举手之劳。】
只是对方或许会愧疚。
而此刻的埃里克仍旧在和他进行辩论:
“既然你知道…你就应该加入我…”
“可我们或许只会是彼此的敌人，埃瑞克。”
查尔斯想了想，拒绝埃里克的邀请同时也不忘安慰:
Charles:【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海蒂。】
Charles:【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伤心。】
Charles:【至于这些资料…我会替你在下周的商讨会议上转递。】
Charles:【…而现在…】
他这么说着顺势点开那个压缩包开始接受，并且隐约窥知到了一些流动而出意外窜过的信息:装束熟悉而陌生的男人浑身是血，拥着怀里的海德亲吻…
Charles:【抱歉，海德，如果我打算将它们共享给其他人，我会先征求你的意见的。】
‘这是…蝙蝠侠、不，小丑！?还是混合体?等等，海德…?’
查尔斯看着眼前掠过的画面沉默一瞬，姑且咬了那个不知名人士放下的钓饵，完全将信息解压，却隐约感知到意识海有些不平稳。
Charles:【不过，就我的经验而言，一次性接受太多的信息，只会让大脑发涨，从里到外的都会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不出意外的话，你现在应该不那么舒服。】
Charles:【所以我就不多说些什么多余的话了。】
Charles:【只是，你要知道的是，无论如何，你还有我们。】
Charles:【好好休息吧，小海蒂。】
他皱了皱眉，迅速理解了什么，匆匆留下这几句简短的对话，便只是单方面的接收着对方的回复:
Hydd:【我知道了，查尔斯叔叔。】
Hydd:【我会好好休息的。】
Hydd:【您也要注意身体，别总担心太多。】
对面像是察觉了什么，像是有些奇怪的畏惧，又有些恐慌…最后混杂着纠缠了十几秒后，终归于平静:
Hydd:【一切都会好的。】
他撤回了这句话。
Hydd:【已撤回上条】
而查尔斯仅在最后一刻，才勉强脱离那股庞大资料解压后带来的冲刷，险险的抓住了一条差点溜走的蓝色信息流。
……
记忆回到现在。
“变种人不会出事。”
“毕竟…”
棕发教授语气里有着些许恍惚，矢车菊一般的双眼，却透过逐渐昏暗、变得有些含混不清的天空仿佛看到了什么:“现在的我们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而埃瑞克跟着看了过去，天空、鸟、黄昏，除了即将变暗逐渐陷入黑夜、以及重回白天以后亮敞敞的惹人烦躁外，没有什么特殊的。
他皱了皱眉，很是不理解的低头看向了似乎仍在出神的老友，“你知道我并不会接受这种解释的，查尔斯。”
“我不会因为和你的交情，或是对那小子能力的欣赏，就这么随意的放过他。”
“既然他敢大着胆子伤害到你。”他说到这，脸上的神色阴沉又冷酷了一瞬，如同往昔岁月中发觉敌人突破防线攻向身后友人的每一次——“那么他总该做好了被我回以报复的结局。”
“埃瑞克。”但查尔斯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我并无大碍。”
平日里温和的神情有那么一刻变得极为冷淡锋利，“不如说，海德接收了这些讯息，反倒比我承受的更多。”
毕竟他并没有全然将那些资料解压，只是试探地打开了一部分，并不小心的窥探到了一部分信息流中的‘真实’，而海德则是全盘接受，甚至还做过整理。
“但这也无法抵消他对你的伤害。”可埃瑞克仍旧对此半点不认同，并且眼里闪烁不定开始再一次发动起了能力，“如果你无法给出比这更有分量的解释，那个小子…”
“我绝不会…”他的语气冷酷，显然是做好了要全力以赴绝不放水的打算。
只是下一秒，“查尔斯——！”他就发现自己浑身僵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我们该庆幸，埃瑞克。”
而全然恢复后就毫不犹豫使用能力控制了老友的棕发教授只是仍旧一副惯有的温和，“活在了最能改变什么，也或许最不能改变什么的时候。”
“这或许是我们的幸运。”
他这么说着，按下了轮椅握柄上的一个按钮，弹开了老友握在金属椅背后逐渐开始施力的手，“——未来或许就掌握在我们手中。”
“而我们在改变它。”只是自己操纵着轮椅，扭头示意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的汉克一同离开。
‘查尔斯！’
而之前因为过于焦急，此刻并未戴上足以隔绝心灵操控能力头盔的埃瑞克.兰谢尔，只能情绪如火山爆发般猛烈却僵立在原地，注视着自己的老友与另一个家伙渐行渐远，然后在再也看不到对方身影之后，被控制着拿好了头盔出现在泽维尔庄园之外。
“你迟早会后悔的。”他在离开前面色阴沉的这么道。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Load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