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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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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兰国太子楚北辰将要大婚的消息在一月以前就传遍了全国,上京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各地藩王也在十几天之前到达上京,还有周边邻国的使臣也在上京的使馆住下。
“这楚太子娶的是哪家小姐?这排场忒大!”茶馆里,刚来上京的客人不明事地问。
这下茶馆可就热闹起来了,众人纷纷嗅到了八卦的气味,有的叫了小二,添了瓜子,有的纷纷讨论起来。
“嘿,这位朋友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咱这风兰太子呀!娶的是男妻,是顾相家的嫡长公子,当今最大权臣的亲儿子呀!”有一位喝着茶的客人适时地回答道。
“呀!在风兰国娶男妻是常事。可这顾大公子,七尺男儿,又是丞相之子,前途无量,又甘居于人下呢!”邻桌有个客人惊叹。
“嗨,公子是外来人吧。都听闻顾公子体弱,常年居于南方修养。其父顾丞相也没见得有多喜爱这个儿子,常年不闻不问。就在两个月前朝堂之上,就接了陛下旨意!我看啊,他想是要与皇家结亲后手握更大的权力呢”邻桌的一位年轻俊雅公子,徐徐到来,像是十分了解的样子。
“啧!权贵的事儿哪是我们能知的。只要过得安稳,再如何也不关咱们的事儿。”有人道。
“哎!看着这位公子像是知内情的人。在下有疑问,不知这位顾公子名何、姓甚?”在角落里品茶的青衫长袍公子插嘴问道。
“公子谬赞,我也只是话本子看得多传闻听得多罢了,哪里认识顾公子呀!不过这顾公子,名为浅池,字君兰。听闻是取意‘君子如兰’。”那人谦虚道。
“多谢兄台相告!”问话的男子拱手谢答。
随后他叫来店小二,结了茶钱拂袖离去。
***
“公子回来了,宫里来了人说是婚服改好了,叫您试试看呢!”
这公子回到府内就被下人拉回自己的屋子,说是要试婚服。
这不正是茶馆里的那位青衫公子。他就是顾浅池。不过,看这样子哪有体弱多病的样子。
顾浅池想着。茶馆里人说的话倒也不是全错,毕竟,自己与父亲政见不合,父亲自然是不甚他。为此他离家多年,行于大江南北,以一些岐黄之术治病救人。说他养病南方,不过是父亲传出的为了不伤大雅的话罢了。
顾浅池一个月前收到家书,说是让他归家。不曾想回了家,却是要他嫁与当朝太子。四面八方都盯着人,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上京城。
“行了,这衣服合身,不必再改了!”顾浅池穿了脱,又问丫鬟绯月,“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公子还有五六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宫里来的教习说您要在这最后的几天学好宫里的规矩”绯月说。
“公子,绯月也跟您一起去宫里吧”她请命说。
是了,绯月原本不是奴婢,而是良人家的女孩子。奈何家乡闹了黄灾,父母都饿死了。又差点儿被人牙子卖去青楼楚馆,落了奴籍,正好被顾浅池所救,帮她恢复良籍,于是自愿留下来给顾浅池当侍女了。
“绯月,皇宫不是普通的地方,你不该去”顾浅池,知道绯月想什么。
绯月跟了他4年,比谁都了解他。只是她也只是一个18岁的妙龄少女,也该找个夫家成亲生子了。顾浅池平日里都把她当做妹妹,自然不想绯月把花样年华留在深宫中。
“绯月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一定会处处小心留意的,绝不给公子招来麻烦,还能照顾公子!”她坚决说。
“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要是想去就去吧,到时候我再帮你物色个好人家,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顾浅池看着他如此坚决,也没有什么再反驳的理由了。
“谢公子!绯月下去了。”绯月知道顾浅池心中有事儿,就轻手轻脚地把婚服收进柜子里,掩门出去了。
自那日以后,顾浅池就被繁琐的宫规缠住了,整日忙得晕头转向,等他再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凤鸾殿了。
***
今日是当朝太子大婚,雍和宫正有一场盛大的庆宴。楚北城作为主角,自然是已经在宴席上了。而作为太子妃的顾浅池,却独留东宫的凤鸾殿,侍女宫人都在殿外守候。
偌大的凤鸾殿,顾浅池一身金丝凤穿牡丹正红喜服,头上还盖着大红盖头,坐在内殿的床上。殿内燃着□□凤双喜烛。桌上还摆着红枣花生,桂圆等等一系列的福果,他坐着的床上也是上面撒满了福果。
虽然婚服厚重,床上的福果也带上了被褥,可顾浅池还是觉得这些果子硌的慌。顾浅池扯下盖头,抬手揉了揉被凤冠压得酸痛的脖子。他绕过檀木屏风走到桌边,店内垂挂着的大红维曼已经全部放下,印着角落里燃烧的红烛晃得他有点儿晕。
他在桌边坐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竟然还有交杯酒。心中竟有些无言了:
啧!太子妃吗!这皇帝真是老了脑子就不好使,竟然让他嫁给楚北辰当男妻,真是……
顾浅池无言了,他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送。饿了一天了,规矩不规矩的,哪有肚子重要。
“啧!‘早生贵子’”他拿着红枣糕往嘴里放,边吃边自言自语,“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生孩子”
“殿下!”凤鸾殿外的宫人,看见楚北辰回来,纷纷拂身行礼。
“都下去吧,今夜就不必值夜了!”他站在殿外吩咐一众宫人和侍卫,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众人应“是”,又关上殿门就纷纷退下了。
除北辰进到内店,就看见顾浅池坐在桌边吃着糕点、干果等零嘴,有心与他开玩笑。
“盖头掀了,凤冠也摘了,太子妃是不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啧!天都多晚了,你不回来给我摘,我就自己摘咯!”顾浅池不甘示弱的回。“那凤冠压得我头疼,我还不能摘了。太子殿下不回来,我都以为您去书房睡了。还有啊,什么叫我迫不及待,臣不喜男风,就算是喜欢男人,我决不屈于人下!”
说完他正要起身,却被楚北辰摁回椅子上。
“你等等,先喝完交杯酒再睡觉!”
顾浅池刚想反驳,却被楚北辰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
“殿外的人我都支走了来,但暗处至少还有三方人盯着,这大婚是戏也不是戏,这酒不喝也得喝,对着旁人演个戏而已,你这都不行吗?”顾北辰直径拿起酒壶,往酒杯里倒满酒,自己先拿起其中一杯。
“这样啊~!皇命不可违,戏,自然就要做主,喝就喝!我还怕你不成!”顾浅池不愿示弱,哼道拿起剩下的一杯酒。
手臂相交,饮尽杯中酒。
楚北辰放下酒杯接着说:“既然是新婚之夜,分房睡恐怕不合适。我若是出了这殿门,明日全京城的人怕是都知道你我不和。既然都是男子,男女大防的事自然就不会在意,反正床也够大,两个人睡也不会挤。”
楚北辰看着顾浅池渐渐阴冷起来的脸,又接着说。
“否则除非你想明天传出太子妃在新婚之夜把夫君赶出新房或者是说本太子不喜太子妃情愿居住书房睡的话……”
“要睡就睡,哪来那么多废话!”顾浅池阴着脸,恨声道。
***
次日顾浅池醒来发现那对龙凤红烛中掺了药物,恨不得杀了楚北辰。
“你给我解释清楚,昨晚的事!”顾浅池腰酸腿疼的,显然是昨夜被折腾惨了!
后果就是日上三竿,人却未醒,幸而祭祖的典礼是在三日后;且顾浅池有些发热了!
楚北辰知道他好面子就把服侍的宫人打发去外殿候着,自己亲自照顾顾浅池。
“君兰~我是真不知,这凤鸾殿是父皇着人洒扫布置的,我没插手。”楚北辰冤枉了!他压根就不知道红烛里掺有一些不可言说(不给说了!),红烛烧到一半那药物散在空气中,窗户又没开,药性越积越多……在后半夜就给……
“哼!”顾浅池冷哼,显然没信,不加搭理他!
顾浅池不信,楚北辰再冤也无用,只得小心翼翼地照顾他! 唯一好点的就是太子刚刚大婚,半个月内都不必理政,可以和顾浅池处处感情。虽然只是他单方面的培养感情。
“浅浅~喝点粥,我喂你吧!”楚北辰“谄媚”道。
“放下! 我自己来! ”顾浅池蹙着眉,很是不满楚北辰的称谓,冷声!
“好吧!那你……慢点喝,仔细汤”楚北辰看着他的神色,只得将粥替给他。道,“我先出去了!吃完再叫宫女来收拾。”
“…嗯…”顾浅池应道。
楚北辰没有再看他,转身就离开凤鸾殿,直径回了辰渊殿。
在这偌大的东宫 ,凤鸾殿是历代太子妃的居所,那辰渊殿就是太子的住处,只是它原先不叫这名儿,“辰渊”是后来改的。
***
楚北辰回到辰渊殿,正殿中早就有几个官员等着。那几个官员见到楚北辰回来,纷纷迎上来,拱手哈腰。
“问殿下安! 殿下还在沐休,臣等不该来的,只是……”那些个官员问了安,欲言又止!
“孤安!无妨!尔等也辛苦了!”这些官员都是楚北辰这边的太子党,是他的人,在朝中的职位也不小,楚北辰对他们还算客气,平日里也没对他们生过气!
“臣等谢殿下!”那些官员还是毕恭毕敬。
“臣接到消息,是蜀王。”一个姓李的官员道,他是朝中的兵部尚书。“说是他这段时间都在暗中招兵买马,且与淮王不知在密谋什么,往来密切。派去盯梢的人怕打草惊蛇,不敢截下密信。
“嗯。做得很好。”楚北辰道。
“但,臣等愚昧,不知殿下接下来的计划?”李尚书谨慎问。
“ 暂无! 也不急! ”楚北辰淡淡地说,毕竟他现在的要紧事就是顾浅池。
楚北辰心中想:“哎!我媳妇都没哄好呢!蜀王和淮王算得了什么!”
又和那几个官员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眨眼就过了小半个时辰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去吧!”楚北辰说,他有点不耐烦了!
“是!臣等告退!”众人眼见天色已晚,也就走了。
楚北辰看着人都走了就回了凤鸾殿。
***
而顾浅池在凤鸾殿里,吃着碗里的粥,人却走了神。
他想起了楚北辰昨夜的那句“君兰”,那天在茶馆里的那个客人说的没错,顾家的大公子,字“君兰”!意为“君子如兰”!而君子就要如同兰花高洁一般,那是他的母亲——顾相的原配夫人,奈何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因病离世了。给儿子取字“君兰”是她最后的遗愿,顾相当年许是对她有些许愧疚,总之顾浅池弱冠之时就以“君兰”为字!
但他还是更为在意楚北辰是怎么知道的,他与父亲不大和睦这事人人皆知,可是他的字是没几个人知道的。楚北辰他……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