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落烬》白翘

57、第五十五章 惊动太后

　　很快璇儿就赶了过来。
　　“朕问你，你当日虽主子回端府，可曾见她出府？”
　　“回皇上，太子妃一直在府中。”
　　“璇儿，你可不要隐瞒什么？”子玉说道，“若是之后被发现了，定不会轻饶你。”
　　“是，其实有一晚，奴婢偶然发现太子妃不在房中。奴婢心中害怕，就和另外一个丫鬟在府中到处找太子妃。后来，太子妃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回来了。奴婢二人怕事情弄大，就什么都没有告诉别人。”
　　落儿心中一沉，终于明白了璇儿为何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了，可是那晚只是绝不能说，不然一定会连累莫大哥和小会子的。
　　“皇上，如今这么多证据，这……，”瑾妃有些为难地试探道。
　　“来人，将太子妃打入天牢！”皇上一狠心吩咐道。
　　“父皇！”“皇上！”太子和皇后还想阻拦，却被皇上制止了。
　　“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朕一定要亲自查个水落石出，你们谁也不准插手！”

　　“皇上真的打算处置落儿？”皇后担心地问道。
　　“朕也不想，可这次，真的不是落儿吗？”皇上问道，“落儿是温婉可人，可是也难保不会因嫉妒子玉而起着恶意啊？更可况宫中都知道最近太子对子玉宠爱有加。”
　　“太子是碍于子玉腹中的孩子才日日去她那里，但他心中惦记的还是落儿。”
　　“可是，落儿无缘无故去了清心阁，然后侍卫便发现那里有做了法事的痕迹，而且，最近她还出了宫，还神秘失踪了一晚，这些又怎么解释？”
　　“会不会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出来呢？”
　　“即使真有，她不肯说，也是于事无补。这次又牵扯到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压力更非上一次的事情可比，只怕……”
　　“太后驾到！”
　　皇上、皇后一惊，太后怎么突然出宫了？难道已经传到了太后那里？
　　“参见母后。”
　　“都起来吧！”太后脸色阴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件事情？”
　　“母后，儿臣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想先理清这事情的脉络，再慢慢向母后禀报。”
　　“是啊，母后，臣妾正与皇上讨论此事呢！”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太后怒道，“下人们都告诉哀家了，一定就是那个端落儿，皇上还犹豫什么？哀家就知道这个女人进宫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哀家真后悔当日没有再多阻拦皇上。自从她来了，宫中就没有安宁过！这次更好了，居然用这妖法邪术对哀家的重孙下手！哀家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办了！”
　　“母后，您先别冲动，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查清楚，虽然有证据，可落儿并不惹怒子，不能冤枉了她啊！”皇后赶忙跪下求情。
　　“尚颜，你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也被那妖女迷了心窍？怎么总向着她们母女说话？”太后怒气更盛，“哪个犯人会主动认罪的？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妖女定罪！否则，哼！”
　　太后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真没想到母后这么快就知道了。朕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是啊。母后比谁都盼着太子结婚生子，当日让落儿入宫已有些不合她意了，如今又出了这事。”

　　落儿再次进入天牢之中，锁链的声音沉重而冰冷，声声敲打在她的心上。外面还是白天，这天牢之中却一片幽暗，只有火把的两个，丝毫见不到外面的光亮。
　　落儿蜷缩到牢房一角，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吓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沉沉的声音传来，落儿这才发现隔壁的牢房中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他趴在那堆稻草之中，布满尘灰的头发和枯黄的稻草融为一体，在这幽暗之中还真难辨别出来。
　　“你刚刚压到我的手了。”那人边说边拿起手来甩了甩。
　　“对不起，没压疼你吧？”
　　“没有，这比起受的刑来说，可真是小菜一碟了。不过你把我吵醒了。”
　　“受刑？”
　　那人看了看她，说道，“你刚进来，可能不知道这里人审案都是逼供的。看你这柔弱身子，一定受不住啊！”
　　“你在这里待很久了吧？”
　　“我也不记得了，可能三五年，可能七八年也可能十几年吧，反正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谁知道过了几天过了几年呢？”
　　“你犯了什么罪，要被关这么久？”
　　“我？”那人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他们说我杀了人，好像是个朝廷大员。我不肯认罪，他们也没有再多证据，就一直在这里待着了。”
　　“这怎么可以？没有证据就应该放你走啊？”
　　“小姑娘，这可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他们又找不到别人，只好逼我认罪。隔个三五天就来拷问一番。只可惜我这人脾气倔，打死都不肯画押，这又是天牢，不能如一般州府衙门那里直接打晕了摁个手印就能处死，就这么一直耗着了。”
　　他这么一说，落儿才注意到他满身都是可怕的疤痕。“也就是说，只要我不认罪，就不能被处死？”
　　“是啊！不过，那要看你能不能挺下来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和我这么硬的！”那人边说边躺下了，“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多睡一会儿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有被拖去用刑喽！”
　　果然如他所说，他刚睡下不久，就来了几个侍卫将他拖走了。接着就传来皮鞭抽打的声音，脚铐乱颤的声音，以及人的嘶吼及闷哼声。落儿听得心惊胆战，浑身发毛，看来上次皇上特意安排的地方果然好很多。落儿不想去听这些骇人的声响，无奈却没有办法将注意力移开。
　　就在这时，两个侍卫走了过来，“太子妃，太后娘娘有请。”
　　落儿跟着侍卫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一个幽暗的审讯室，一群宫女太监围绕着一个黄衣华服的妇人。落儿进宫后从未见过太后，但一看这情形也就知道眼前那人一定就是。想起她曾经对母亲做过的事情，落儿也不由得染了两分脾气，进去之后只是站在那里。
　　“见了哀家还不行礼？”
　　“太后娘娘是为了作法一事来找落儿的吧？”
　　“当然。哀家就是想来问问你，你到底有何居心，为什么要害死我的曾孙！”
　　“太后娘娘已经先入为主了，看来就算落儿说不是落儿做的，太后也是不会相信的。”
　　“哀家就知道你会抵赖。你不过是仗着皇上和太子宠你，觉得死不认罪，他们就会心疼早晚会放了你了。不过这次，哀家绝不会这么轻易算了，你犯下如此大罪，实在天理不容。不过，哀家劝你还是及早认了，还能少吃点苦头。”
　　落儿环视四周，墙上挂的墙边堆的都是刑具，宫女们也知趣地打开手中的盒子，露出银针木夹。她这才发现，面对着这些，居然不像刚刚那人说得那般恐怖，这一发现居然让她感到兴奋，她忽然有了勇气去淡然一笑，说道“太后信您信的，落儿坚持落儿的。”
　　“你既然嘴硬，就不要怪哀家心狠手辣！”落儿的淡定反而更激怒了太后，“来人，上夹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