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落烬》白翘

13、第十一章 吃软不吃硬

　　端王府那边一团乱，皇上这边也不得安生。端王刚走不久，太子又来找他，也要他收回旨意。他此刻正怒气冲冲地赶往凤栖宫。
　　“皇上！”一见皇上脸上的神色，皇后心中便明白了几分，“看样子太子还是去找您了？”
　　“皇后早知道太子这件事情？”
　　“是。不过太子是在昨日圣旨下了后和臣妾说的。臣妾劝他，说是旨意一下，不可再改，更何况他的婚事拖得也够久的，不可再拖了。可他……唉。”
　　“能娶到落儿，这皇城之中谁不羡慕？朕为他安排了如此一门好亲事，他竟生在福中不知福！哼！他已参与朝政多年，又怎么会不知君无戏言？身为太子，竟敢带头抗旨！真是气死朕了！”
　　“皇上不要这么生气，太子也不过是一时之气，过了就好了。”皇后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茶水。“这么说，皇上没有应他了？”
　　“这叫朕如何应？”皇上接过，一饮而尽，“这件事情反对越多，朕反而越要加紧，皇后今明两天挑个合适的时候便去与太后商量日子罢！”
　　“可皇上，太子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这样硬来怕是……”皇后眉头一皱，她没说的是这一点铁随了皇上，这父子俩若是杠上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不必多说，这些年一直依着他，真是把他惯坏了，一点也不懂得要做国君便不是能事事由己的！皇后照朕说得去做便是。”
　　“是，臣妾遵命。”皇后听皇上如此说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了。
　　“朕此次前来不光为这件事情。”皇上话锋一转，说道，“今天在朝堂上又没看到老四，这几日他常常不来，皇后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臣妾听说他是病了。”
　　“哦？病了？”皇后欲言又止的神情没有逃过皇上的眼睛，“皇后可是从未对朕说过谎，若知道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朕。”
　　“回皇上，臣妾并没有欺骗皇上，亦霄他……他是心病。”
　　“心病？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见此时也瞒不过去了，干脆和盘托出了，“回皇上，那日指婚后，太子和亦霄先后来找臣妾。太子自然是为了让臣妾劝皇上收回圣意，老四他也是同样的意思……他，他是看上落儿了……”
　　“混账！”皇上猛地一拍桌子。
　　“皇上息怒！”皇后吓得赶忙跪下，“亦霄他本想这几日就像皇上表明心迹，不想皇上的旨意先下了，臣妾劝他死心，不想，他这次似乎是认真了。”
　　“哼！不过一天而已，认真什么！老四的性子朕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喜欢到处惹风流账朕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竟敢打起落儿的主意了。就随他去，过两天就没事了！”
　　“是。”
　　“唉，这些烦心事。”皇上皱了皱眉头，”朕走了，皇后也早些休息吧！”
　　“皇上今晚就不在这歇了？”皇后赶忙起身相送，眼神中是遮掩不住的失望。“臣妾恭送皇上。”
　　“奴婢打听到，皇上今晚还是去槿妃娘娘那里。”见皇上走远了，皇后身边的丫鬟低声对她说道。
　　“皇上已经连着去那里好几天了。”皇后微微叹一口气。“唉！就这两个孩子，一点都不让哀家省心。这才惹得一脸烦心样，不要说皇上，哀家自己都不愿看。”

　　“儿臣参见母妃。”二皇子越亦睿来到槿妃所住的荣秀宫。
　　“起来吧！”槿妃一见儿子来了，笑颜顿开。支开下人后，将越亦睿拉到身边欣喜地又是看看又是拍拍。
　　“母妃，儿臣又不是小孩子了。您这样，儿臣很难堪呢！”
　　“有什么好难堪的？这么久都没见了，还不准母妃亲近一下了？”槿妃不以为意地一笑，拉他到身旁坐下，“睿儿你此次出京帮皇上办事办的如何？”
　　“父皇很是赏识孩儿的做法，在朝堂上大加赞赏。”越亦睿说道。
　　“这才对，我的睿儿果然是聪明过人。”槿妃开心地笑道，想她毫无身世背景，一个边陲小吏之女能爬到贵妃之位还能坐稳了，绝对可算是聪慧过人，精于察言观色了，睿儿这一点绝对随了自己。两年前，她为他选了尚书大人的女儿孟黎为妻——孟黎虽样貌平平但里心思细腻又大气多才，是朝中出了名的才女。在槿妃看来，这一婚事不仅使儿子有了贤内助，也使他在朝中站的更稳，可谓一举两得。
　　“母妃看上去神采飞扬，莫非这几日有好事发生？”
　　“睿儿，你看得真准。”槿妃听他如此说又笑了。“也不知为什么，最近你父皇常来母妃这里来呢！”
　　“真的？那真要恭喜母妃了！”
　　“当然。不过皇上来这里的时候看上去都挺烦的样子，每次都是如此。”
　　“这是为何？”
　　“母妃也不清楚，你父皇又什么都不说。不过，半月前，皇上突然给大皇子选了端府的公主为妃，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母妃总觉得肯定跟这事脱不了干系。”槿妃得意地说道，“要不皇上他怎么都不去皇后那里了？”
　　“有半个月都没去了？”
　　“是啊，一直都来这里，偶尔回去惠妃那里待待。你可有发觉你三弟四弟有没有什么异常？”
　　越亦睿略一回想，说道：“经母妃一提，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三弟倒是和往常一眼，只是早朝上像是不如以往那般积极了。四弟是有些奇怪，听说他最近都不曾在朝堂露脸，儿臣只当他也出京办事去了，便不曾多问。”
　　“睿儿你还是要去打问一下，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越亦睿应道，“父皇把端子玉指给三弟了？”
　　“不是端子玉。是另外一个，不曾怎么听过的，叫端落儿。”
　　“如此一来，端子玉怕是要很失望了。”
　　“这怎么说？”
　　“儿臣听闻端子玉一心要当太子妃。但也可能是玩笑话。”
　　“哦？”槿妃十分感兴趣，笑笑说道，“这件事情倒是有趣的很，母妃不曾听过。”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给三弟指婚还真是突如其来。”
　　“是啊，朝中人都觉得奇怪呢！这端落儿名不见经传的怎么就一下那么招皇上喜欢？母妃总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而且你父皇很着急让他们两人完婚，总怕有变数，真是奇怪。”
　　“那三弟的婚期就是最近了？”
　　“婚期一直在往后推。也是那端落儿没福分，你父皇这边心急火燎地各种安排，端府的王爷却旧疾复发了，这些日子都在治疗养病。你也知道，这种时候忌讳办大事的。这端王爷的病情也不知何时能好转，估计等他一康复宫中就要开始张罗这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