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缘（上部&下部）》洪把兔

142、一百四十二

　　“我明白”项澜幽幽一叹，“女娲姐姐对我讲过，你们神仙之间一向都是光明磊落，从不使伎俩，只有对付精怪才用，所以就难怪要对我有看法。”
　　“唉！”英昭一时也只是叹气，关于对澜儿乃至对整个世界人类的看法，那说来就话长了，“自盘古尊神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以后，世界就由人来主宰，可是从那天起，世界就没清静过。总是一群人起来去斗另一群人，赢了的统治世界，输了的就血流成河！人类可都是女娲辛苦创造的，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说到人类这些，是让项澜觉得有些丢脸。可是，这也不等于神仙世界就太平无事啊！少不得要出来维护一下，说道：“其实你们神仙天界也不是一潭静水。否则开天辟地是怎么回事？还有发的那场大水是怎么回事？听说我们人类差点就绝种了！害得我们禹皇十三年奔忙，好好的一个人走断脚筋变成瘸子。远的不说，共工与祝融打架，不周山都倒了，世界差点毁灭。那一次死了多少人，我们怨过你们吗？”
　　英昭没想到她顶出这么一大篇，一时被噎得没词了，心里直觉好笑，这小丫头倒指派我们的不是了，于是笑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即使神仙里也有那不堪的！”他想到太上老君。果然项澜道：“你说老君吧？我到没觉得什么！”
　　“啊？他害你那么惨，还没什么？”
　　“就他那点伎俩”项澜不屑地撇撇嘴，“连我都斗不过，若是放在我们世界里，他算忠厚到家的了！”
　　“不，不会吧！”英昭觉得澜儿也太夸张了，若老君在世界里都算个好人，那这世界还有王法吗？这样的一个世界还能待吗？项澜见他不信，“哂”的一撇：“说你对人类不了解吧，还没事老在那瞎定论！告诉你，别说远古先贤他比不了，就是我亲眼见过的人里面，比他睿智的都大把抓。当然，包括我在内！”
　　英昭听她说起了人间的事，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说说，在你亲眼见的人里面，谁智慧第一？”
　　“张良！”项澜不假思索，“那才是人间第一智慧之人！”
　　“张良是谁？”英昭问。
　　“刘邦手下的谋臣。”
　　“刘邦是谁？”英昭又问。
　　“我父王的死对头。”
　　“你？父王？你父亲是一国之君？”英昭瞪大了双眼。
　　“是啊！”项澜不以为然，“我还是公主呢？可那又怎样？国破家亡，一样死路一条！”
　　“天呐，真是越说越复杂了，那你父王是谁啊？”英昭继续问。项澜直想笑，“这样问下去，非问出千头万绪不可，就算我没答晕，他也要先听晕了。”于是说道：“这个呀，有点长，说来你可能不感兴趣。”
　　“我怎么不感兴趣！你刚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你，那时你防我像防贼一样，什么都不讲。”
　　“哎呀！”项澜不好意思起来：“那时候傻嘛，不了解嘛，不知道你是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空前绝后的好……神仙！”
　　项澜说的很认真，只是用词实在太好笑了，英昭听了忍俊不禁，问道：“这么说是愿意给我讲讲？”
　　“讲什么？”
　　“你的故事啊？”
　　“我？”项澜愣住了，“刚才不是在论谁智慧第一吗？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谁想听那个，我只想知道你的故事！”
　　项澜见他真有兴致，觉得说说也无妨，可是自上天庭以来，身不由己发生这么多事，都快把以前的事忘了。英昭这一问该从哪讲起呢？英昭见她迟疑，慢慢开导：“比如说，你告诉我，你总说起的你哥哥，他是谁？你父王是谁呢？”
　　项澜沉思着，搂搂心绪，回想前尘的往事，又是一番慨叹，半晌才静静道：“我的哥哥叫项泉，父王项羽，西楚霸王，我是他的女儿——项澜。”
　　“唉！”她长叹一声，“我怎么觉得，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眼神越过英昭，望向窗外，思绪越过天地阻隔，回到人间，回到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