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矫白狼之土藏》欧阳乔渊

4、第 4 章

　　第一章

　　在所有这一切都还昏睡不醒的时候，很多年前那个秋高气爽的清晨，生活还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

　　因森特尔森林多烟。森特尔镇亦如此。
　　*
　　眼前一片模糊，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粉洞中。头在隐隐作痛，左手失去知觉无法动弹，双腿似乎没事，只是有些沉重。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是一种必然。此刻我只想看清楚我的脸，在X（希）壁上。
　　*
　　斯盖镇、森特尔镇和尔斯镇皆位于因森特尔森林中，斯盖镇在东方，尔斯镇在南方，森特尔镇在中间，三镇合称揣美尔。
　　驺赛伊路连接在斯盖镇和尔斯镇之间，贯穿森特尔镇，并将森特尔镇切为两半，分别名为西北区、东南区。
　　驺赛伊路中心是一个圆环形交叉路口，即圆环形转盘，叫做驺赛伊之环，圆环内种植着一片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荼蘼，叫做哈特·比特荼蘼丛，荼蘼丛中心生长着一棵尔斯-奥弗斯普睿蒽-斯盖紫桐，叫做哈特森特尔紫桐，虬根盘结，拿云攫石。
　　驺赛伊路，还叫做奥普梯门路、特尔路和皮乐路，一般叫做皮乐路。驺赛伊之环，还叫做森特尔·皮乐之圈、凯亚泽穆间隙、克若斯-哈特箍、肯森崔塞梯转盘和特尔蒽路，一般叫做肯森崔塞梯转盘。哈特·比特荼蘼丛，还叫做内特荼蘼丛、克绕蒽荼蘼丛和崔普梯克荼蘼丛，一般叫做崔普梯克荼蘼丛。哈特森特尔紫桐，还叫做惹·斯达紫桐、扬紫桐、森塞希斯紫桐、崔格诺穆尔崔紫桐、苏尼紫桐、彝族苏尼紫桐和梯彝紫桐，一般叫做梯彝紫桐。
　　森特尔镇有个地下实验区，由一堵半米厚名为X壁的玻璃墙隔为两区，东区为Θ（烯塔）区，南区为Φ（炥艾）区。X壁，还叫做揣塔弗界面、康骄因分界线，一般叫做康骄因分界线。
　　我在森特尔镇生活，我的房子在东南区，我的实验室在Θ区。
　　森特尔镇的居民们全是科学家。
　　在外人眼中，森特尔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而已，有时候连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当我离开实验室回到地面上，走进咖啡馆，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透过玻璃墙看向外面烟雾缭绕的街道时，总觉得一切是那么地平凡而平静。森林中传来的孤鸟的哀鸣声，让人滋生些许寂寞。
　　森特尔镇上从来没有发生过悲伤的事，但是人们的脸上都莫名挂着一种凝重。当我们忙碌了一天回到地面上时，总是像一群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尸。
　　“百鬼夜行。”??巴国曾坐在“骄邀你喝杯咖啡”中，透过玻璃墙看着从外面经过的十四位Φ区科学家说。那天天阴。
　　十四位Φ区科学家与五位背着包扛着器械刚从森林探险回来的Θ区科学家迎面相遇，于是纷纷让道。
　　*
　　因森特尔森林中心有一座山，叫做森戳山，山上生长着森特尔竹，形成一片竹林，叫做森戳竹林。
　　森戳山顶，修建着一座风塔，叫做森戳塔，为哥特式建筑，由浅黄石砌筑而成，平面呈正八边形状，立面四正向（东、南、西、北）墙无门，仅有采光窗，四隅向（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墙有门。各扇门皆带门廊。四个门廊的八根廊柱皆用柯林斯柱式。额枋上高浮雕八翼天使纹。每个天使下方各有一个斯盖松果式突出物，可作日晷于晴日计时。塔内有水漏设施，可于阴雨日计时。塔顶有一个炫金银风标，为骄像，叫做克伊·菲格尔，他的右手抚着心口，左手握着一束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荼蘼，指向下前方。风标可随风旋转，当风稳定时，荼蘼即指风来向之塔面。
　　因森特尔森林，还叫做巴睿森特尔森林、特尔尼蒽森林和哈特森林，一般叫做因森特尔森林。
　　森戳山，又叫做特尔斯山，一般叫做森戳山。森戳竹林，还叫做昆泰森斯竹林和特尔斯竹林，一般叫做昆泰森斯竹林。
　　森戳塔，还叫做斯睿-赛特塔、森特尔外尔塔和庞奇蒽塔，一般叫做庞奇蒽塔。
　　森戳竹林中生长着维泽尔博-斯盖树、维泽尔博-伊塞尔树、因维泽尔博-尔斯树、因维泽尔博-奈泽尔树；因维泽尔博-斯盖树、因维泽尔博-伊塞尔树、维泽尔博-尔斯树、维泽尔博-奈泽尔树；埃普梅尔-森特尔榛、美希梅尔-森特尔树、海普梅尔-森特尔树；托普-森特尔核桃、皮斯-森特尔树、博特尔穆-森特尔树；森肯-森特尔树、丘维斯-森特尔树、“万斯·奥蒽·嘉吉门特”-森特尔树；尔斯-森特尔-斯盖树、索睿阿克斯-森特尔-特尔尼蒽树、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树；拉武·伊奇·阿惹泡桐、拉武·伊奇·阿惹藤；突盖惹·突·惹·弗优切尔泡桐、突盖惹·突·惹·弗优切尔葫芦；尔斯-奥弗斯普睿蒽-斯盖紫桐、尔斯-奥弗斯普睿蒽-斯盖紫藤；斯睿·夏因树；科格内辛-斯盖藨；惹·斯盖斯·科芯、惹·森特尔斯·科芯、惹·尔斯斯·科芯；特莱吉-斯盖草、特莱吉-森特尔草、特莱吉-尔斯草；部睿埃腾-斯盖蕨、部睿埃腾-森特尔蕨、部睿埃腾-尔斯蕨；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三叶草；惹·斯盖斯·科木香、惹·森特尔斯·科木香、惹·尔斯斯·科木香；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荼蘼；尔斯-森特尔-斯盖三角麦、尔斯-森特尔-斯盖茶树；斯牟格草、奥弗斯普睿蒽花、伊戈水仙；斯牟克·弗格草、部睿尼内斯花和赛尔弗·康格尼辛水仙。
　　*
　　有一天，土壤学家海俄茨看了一眼戴在他左手手腕上的表，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格柔尔。”
　　海俄茨是我的老师。我现在的成就全来自他的悉心指导。
　　我指了指一个佛头果，说：“宇宙的秘密藏在这儿，海俄茨。”指了指一个人心果，说：“也藏在这儿。”指了指一个蓬莱蕉，说：“还藏在这儿。它们为什么会形成这样的形状，如果你弄明白了原因，你就解开了宇宙运行的规律。”
　　海俄茨说：“我想让你带个学生。他叫梯克尔。”
　　我说：“抱歉，海俄茨。”离开“你猜惹·哈特制作的糖是甜的还是酸的”，沿着驺赛伊路慢慢前行。
　　驺赛伊路位于森特尔镇内部分，路左、右各种植着一排尔斯-森特尔-斯盖树，位于森特尔镇外部分，路边生长着科格内辛-斯盖藨、惹·斯盖斯·科木香、惹·森特尔斯·科木香、惹·尔斯斯·科木香和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荼蘼等灌木，灌木丛后的树林内，遍生野生菌和野菜。我采了四簇红色珊瑚菌慢慢往回走。
　　从这头看向森特尔镇，优门和娇尔姞的房子分别是左区和右区居民房的第一幢，从那头看向森特尔镇，格奥尔高斯和格奥盖娅的房子分别是左区和右区的第一幢。
　　这头是东，那头是南。
　　优门房子旁边，是优乌门的房子；娇尔姞房子旁边，是骄尔吉的房子。格奥尔高斯房子旁边，是娇尔姞娅的房子；格奥盖娅房子旁边，是惹奥日的房子。
　　优门房子与优乌门房子之间，是亚胡的房子。格奥尔高斯房子与娇尔姞娅房子之间，是耶格尔的房子。娇尔姞房子与骄尔吉房子之间，格奥盖娅房子与惹奥日房子之间，各有一个实验室出入口。
　　耶格尔的房子是森特尔镇上唯一面北而建的，西北区的其他房子都面东南而建，东南区的房子都面西北而建，所以除了耶格尔房子的大门朝北外，其他房子的大门都朝向驺赛伊路。
　　西北区正中是哈特的房子。哈特房子左、右各有三幢房子，左三幢由骄尔吉房子至哈特房子方向，分别属于奎克、梵塔斯马和部睿因；右三幢由哈特房子至娇尔姞娅房子方向，分别属于威梯、科尔斯盖特和弗洛索菲。
　　骄尔吉房子与奎克房子之间，有十幢房子，由骄尔吉房子至奎克房子方向，分别属于凯亚斯、肯、哈特比特、奎因、普劳门、梯沃斯、普劳乌门、特利肯内梯克、崔斯和颇斯特睿梯。
　　娇尔姞娅房子与弗洛索菲房子之间，有十幢房子，由娇尔姞娅房子至弗洛索菲房子方向，分别属于卡俄斯、塔呷沃尔、塞尔美、穆部睿特睿施、朴劳门、吉尔颇尼克斯、朴劳乌门、特利帕塞克、崔由和普若吉尼。
　　颇斯特睿梯房子与奎克房子之间，分布着五幢建筑，由颇斯特睿梯房子至奎克房子方向，分别为“让惹·肯为你烤个肉排”西餐馆、“塔齐·万斯·哈特只有一本书但是他不缺任何书”书铺、“你猜惹·哈特制作的糖是甜的还是酸的”糖果铺、“哈特已为你准备好一切”超市、“惹·奎因知道你渴了”饮品铺。
　　普若吉尼房子与弗洛索菲房子之间，分布着五幢建筑，由普若吉尼房子至弗洛索菲房子方向，分别为“切尔门说吃肉促进大脑发育”肉铺、“骄邀你喝杯咖啡”咖啡馆、“哈廷认为夹心饼干好吃”饼干铺、“??巴国的花铺中甚至有部睿埃腾-森特尔蕨”花铺、“切尔乌门说吃果蔬补充营养”果蔬铺。
　　东南区正中是??巴国的房子。??巴国房子左、右各有三幢房子，左三幢由惹奥日房子至??巴国房子方向，分别属于寇梯维特尔、贺伊希克尔和我；右三幢由??巴国房子至优乌门房子方向，分别属于格闰吉尔、睿斯梯克和乔。
　　惹奥日房子与寇梯维特尔房子之间，有三十幢房子，由惹奥日房子至寇梯维特尔房子方向，分别属于睿克司、克睿、部睿希内斯、克尔内克特、揣因；赛沙尔、克伊尔、莎睿莎、克尔内克廷、崔纳梯；库宁呷斯、斯泽弗、库宁呷塔尔、克尔内克辛、揣纳睿；睿、因尼马、睿因哈、克尔奈克辛、揣由蒽；剀沙尔、卡利部、克特润、康内克梯武、揣优尼梯；康格、哈伊尔托、库宁根、康内克梯维提、揣希伊兹穆。
　　优乌门房子与乔房子之间，有三十幢房子，由乔房子至优乌门房子方向，分别属于肯宁格、呷斯特、克儒斯、菲奥胡斯、克文；沙尔、埃内尔吉亚、克睿斯季、科尔普希、莎瑞莎；贺伊菲、希克、克鲁兹、威尔博、贺伊法；厄瓦、埃斯普厄伊、科瓦兹蒙、科娥、娥蒽；凯撒、盖斯特、科伊聪、温弗、凯塞沦；蒽普尔若、梵塔斯穆、克若斯魏、托叟、蒽普睿尔斯。
　　哈特房子后面是森崔塞梯的房子。森崔塞梯房子左边是塔齐·万斯·哈特的房子，右边是优克的房子。
　　??巴国房子后面，是巴克·博温的房子。巴克·博温房子左边是骄的房子，右边是纳希塞尔斯的房子。
　　森崔塞梯房子后面是密特的房子。密特房子左边有八幢房子，右边有十四幢房子，左边八幢由左至右分别属于昆尼希、鲍尔、泽伊乐、科普弗、格恒、格伊丹肯、塞伊蒽和部沃斯特；右边十四幢由左至右分别属于海俄茨、格让蒽、贝妮门、泽耶、弗斯、库尔普、鲍尔斯弗、昆尼根、康比尼蒽、泽茨蒽、睿卓囊茨、科伊茨、泰根和施普沃斯。
　　巴克·博温房子后面是梯克尔的房子。梯克尔房子左边有一幢房子，右边有四幢房子，左边一幢属于赛沙睿，右边四幢由左至右分别属于萨莎尔诺、康卡特内特、揣岗、普若简尼奇尔。
　　密特房子后面是惹·哈特的房子。惹·哈特房子左边是惹·肯的房子，右边是惹·奎因的房子。
　　梯克尔房子后面是哈廷的房子。哈廷房子左边是切尔门的房子，右边是切尔乌门的房子。
　　优门、亚胡和优乌门的房子东南侧，十米远处，有一片森特尔竹林，叫做内武竹林，竹林中心有一片尔斯-森特尔-斯盖三角麦，叫做塞伊尼斯优荞麦丛，三角麦丛中，东南方生长着一棵尔斯-森特尔-斯盖茶树，叫做哈特森特尔茶树，三角麦丛中心有一个水塘，叫做斯莫格伊塘，为正方形，四角抹圆。水塘中心有一尊紫石骄像，叫做“骄”。人们把“骄”在湖水中的倒影叫做“纳希塞尔斯”，并把“骄”与“纳希塞尔斯”合称为纳希塞尔斯-骄。水塘外环绕着一条圆环形路，叫做中攀特路。中攀特路外接水塘。中攀特路八方各连接着一条路，分别叫做东攀特路、东南攀特路、南攀特路、西南攀特路、西攀特路、西北攀特路、北攀特路和东北攀特路，呈辐射状，贯穿三角麦丛与竹林。九条路合称攀特路，还合称揣寇伊克路、克若斯尉路，一般叫做克若斯尉路。
　　内武竹林，还叫做马柔竹林、揣克若马梯克竹林，一般叫做马柔竹林。塞伊尼斯优荞麦丛，还叫做牟梯弗荞麦丛、揣克优比克荞麦丛，一般叫做牟梯弗荞麦丛。哈特森特尔茶树，还叫做寇-埃尔茶树、因吉尔纽尔梯茶树、万内斯茶树、惹·万茶树、揣赛克崔克斯茶树、斯诺曼茶树、森戳茶树和惹斯达茶树，一般叫做因吉尔纽尔梯茶树。斯莫格伊塘，又叫做揣克若穆塘，一般叫做斯莫格伊塘。“骄”，还叫做克伊石头、揣赛睿托普希斯，一般叫做“骄”。“纳希塞尔斯”，还叫做克伊曼、崔赛睿托普斯，一般叫做“纳希塞尔斯”。纳希塞尔斯-骄，还叫做赛尔弗-伊美吉、克伊·普尔森、希美崔和揣科纽特，一般叫做纳希塞尔斯-骄。
　　斯莫格伊塘中生长着斯牟格草和斯牟克·弗格草，草丛中生长着伊戈水仙和赛尔弗·康格尼辛水仙；中攀特路与斯莫格伊塘之间的空地上，生长着奥弗斯普睿蒽花和部睿尼内斯花；克若斯尉路边生长着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荼蘼。塘内草丛中，塘外空地花丛中，路边荼蘼丛中，皆生长着尔斯-森特尔-斯盖三角麦和尔斯-森特尔-斯盖茶树。
　　格奥尔高斯、耶格尔和娇尔姞娅的房子西北侧，十米远处，有一片斯睿·夏因树林，叫做内尔武·森特尔林，林中生长着尔斯-森特尔-斯盖三角麦和尔斯-森特尔-斯盖茶树。树林北侧，十米远处，有一块棕褐色玻璃陨石，叫做奇普尔岩。树林中心有一个湖，叫做凯亚斯湖，湖南侧有一个缺口，叫做帕赛吉威-巴穆缺口，湖水从那儿流出，奔涌成一条溪，叫做巴穆溪，穿出树林，流经树林西南、西、西北三侧，流至树林北侧，往北折，奔流至奇普尔岩东南脚边，由奇普尔岩西南侧流至西北侧，往森戳山的方向折，奔腾成一条河，叫做森特尔河，奔冲而去，流入森戳山东南脚。
　　内尔武·森特尔林，还叫做因泰尔睿梯林、揣克若伊泽尔穆林，一般叫做因泰尔睿梯林。奇普尔岩，还叫做贝比岩、格耶弗特岩、诺斯·斯达岩和揣科蒽岩，一般叫做格耶弗特岩。
　　凯亚斯湖，还叫做斯牟格湖、斯牟克·弗格湖、斯莫格伊湖、密亚兹马湖、贺伊兹湖、巴克博温湖、森特尔湖、森特尔·希斯特尔穆湖、乌埃妥·森特尔湖、科门·森特尔湖、克伊·普尔泽伊辛湖、疆克切尔湖、睿泽内特湖、克睿斯克若斯湖、维惹·万·哈特湖、特尔希特湖、肯寇辛湖、康希武湖、哈部湖、纳部湖、桑·剖拉睿斯·慕湖、法惹·贝比·妈惹湖和法惹·梯彝·妈惹湖，一般叫做桑·剖拉睿斯·慕湖，湖中生长着斯牟格草和斯牟克·弗格草，草丛中生长着伊戈水仙和赛尔弗·康格尼辛水仙；浅水中生长着奥弗斯普睿蒽花和部睿尼内斯花；湖边泥沙中生长着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荼蘼。湖中草丛中，浅水花丛中，湖边荼蘼丛中，皆生长着尔斯-森特尔-斯盖三角麦和尔斯-森特尔-斯盖茶树。湖边放着四条轻舟。
　　帕赛吉威-巴穆缺口，还叫做帕赛吉威-比因缺口、帕赛吉威-克睿特尔缺口、帕赛吉威-“比·博蒽”缺口、帕赛吉威-特尔采投缺口、帕赛吉威-梯彝缺口和帕赛吉威-肯寇辛缺口，一般叫做帕赛吉威-肯寇辛缺口，缺口中有一块长柱形赤色玻璃陨石，叫做尼尔奥内塔斯岩，还叫做贝部岩、桑格温·贝部岩、尉兹岩、剖拉睿斯岩和崔埃科蒽岩，一般叫做剖拉睿斯岩，三分之一位于湖内，三分之一位于缺口内，三分之一位于溪内。
　　因泰尔睿梯林内，桑·剖拉睿斯·慕湖北侧，九米远处，有一个土坝，叫做森崔尔穆土坝，还叫做部睿蒽攀土坝、部睿尼尔土坝、因·万斯·哈特土坝和揣克若马梯兹穆土坝，一般叫做部睿尼尔土坝，上面停着九驾飞机，十五辆汽车。
　　巴穆溪，还叫做比·博蒽溪、纳梯维梯溪、康穆·因突·比因溪、贝利-巴腾溪、密萨穆法睿蒽溪、特尔纳睿溪、梯彝·伊兹·比因·博蒽溪、斯巴克溪和弗埃尔沃克溪，一般叫做纳梯维梯溪。溪流位于因泰尔睿梯林内部分，呈“S”字形。
　　森特尔河，还叫做森戳河、因·惹·哈特河、哈特森特尔河、寇·森特尔河、康普泽伊特河、特尔内特河、惹·万河、斯诺曼河、比因河、贝比河、桑格温·贝部河、戳梯河、卡部河、皮维尔特河、赛蒽河、海睿特尔河、寇-埃尔河、尉孜河、惹斯达河、惹·斯达河、斯达夏因河、剖拉睿斯河、剖拉睿斯夏因河、剖拉睿斯睿河、塞伊尼斯优河、梯彝河和扬·万河，一般叫做梯彝河。
　　帕赛吉威-肯寇辛缺口深水、浅水和缺口边泥沙中的植物，纳梯维梯溪深水、浅水和溪边泥沙中的植物，梯彝河深水、浅水和河边泥沙中的植物，皆与桑·剖拉睿斯·慕湖的一样。
　　斯莫格伊塘、桑·剖拉睿斯·慕湖、帕赛吉威-肯寇辛缺口、纳梯维梯溪和梯彝河，皆水中和水边双栖着肯-斯盖鱼、惹·斯盖斯·科虾、特莱普尔赛恣蛇、特莱普尔希脆蛇蜥、惹·森特尔斯·科虾、特莱普尔赛资蛇、惹·尔斯斯·科虾、奎因-尔斯猴、拉武·伊奇·阿惹虾、突盖惹·突·惹·弗优切尔蝎、尔斯-奥弗斯普睿蒽-斯盖虫；部睿因虫、维尔科螈、内克塞尔斯蜥、哈特虾、温克优乐穆螈、投蚰蜒、比黑维尔-因特尔赛克特-森肯蠼螋、比黑维尔-因特尔赛克廷-森肯锹甲和比黑维尔-因特尔赛克辛-森肯草蝉。
　　耶格尔的房子背后，一米远处，躺着一棵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树，树尖朝东，树根朝南，外表壮实的它被虫子啃噬成了空心木。梯克尔正靠在它的其中一根较粗大的树枝上，左脚踩在树上，右脚踩在地上，看着我。
　　在我慢慢从空心木旁走过时，听见梯克尔离开它踩碎了一片干树皮后踏着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三叶草丛紧随我而来的声音。
　　我说：“海俄茨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
　　梯克尔说：“学校组织了一场游园会，海俄茨说他有一道非常简单但是人们往往把它想得太复杂而总是解错的题，谁能给出正确答案就会获得九十元的奖金，他说哪怕是一年级的学生也能算得出来，只要用心思考。我想试试，但是当我看到萨莎尔诺连续八次给出错误答案后，便跟在她身后往外挤，然后听见海俄茨说‘那个刚挤进来就想走的，说出你的解题结果，错了没关系，到现在为止就没人对过’，我只好回头说‘我觉得是9’，没想到赢得了那九十元。我用那九十元请萨莎尔诺去喝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果汁，在我给她买第五杯时，她笑着跑走了。在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赛沙睿，他给我买了一杯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果汁。”
　　我带着梯克尔来到“你猜惹·哈特制作的糖是甜的还是酸的”中。片刻后，肯和奎因走了进来，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骄和纳希塞尔斯也走了进来，在靠门的位置坐下。
　　骄说：“昨天昆尼希的‘赛克伊克’不小心飞进鲍尔斯弗的壁炉中被烧死了。”
　　肯说：“可怜的昆尼希。”
　　纳希塞尔斯说：“可怜的‘飞蛇’。看好你的‘武若博若斯’，骄。”
　　肯说：“可惜了。一共只有三条‘赛克伊克’，昆尼希的‘沃弗蒽’死了，剩下的两条，一条属于昆尼根，一条属于施普沃斯，而昆尼根的‘俄突能’已经时日无多，最后恐怕只剩下施普沃斯的‘埃席奥’。”
　　纳希塞尔斯说：“到时候‘埃席奥’会像‘因泰尔睿梯’那样绝无仅有。”
　　我对梯克尔说：“‘因泰尔睿梯’是奎克的‘崔希尔’。”
　　梯克尔问骄：“骄，你的‘武若博若斯’叫什么？”
　　骄说：“它是一只独角草蝉，叫做闹斯。”
　　肯说：“也许‘秦季尔’能救活‘沃弗蒽’。”
　　奎因说：“它无法让已经失去生命的物体起死回生，只能治愈未亡者。”
　　耶格尔的“秦季尔”是一部庞大的机器，只要走进这部机器中，然后按动那颗赤色按钮，就可以让将死之生物被治愈。
　　*
　　有一天，我在院子中给格柔尔蕨浇水。
　　哈伊尔托说：“很高兴见到你，格柔尔。今天天气真不错呢。我刚刚遇见了康格。今天他下班可真早。他的研究据说走进了死胡同，实验无法顺利进行。他一直没有找到‘康格粒子’，那种被他凭空臆想出来的世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他用来找寻‘康格粒子’的机器坏了，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坏在了他面前，伤透了他的心。真是诸事不顺啊，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头发又白了几根，背驼得更厉害了。今天我就不必再去打扰他了，虽然他院子中的康格草已经快死光。我昨天被库宁根骂了一通。我从没见过如此不负责任的科学家。她的花园中长满了藤蔓，它们压制了库宁根花的成长，我让她清除掉库宁根花周围的藤蔓，她却教训我不懂得尊重生命。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我的工作一定是森特尔镇上最辛苦的，我要不停提醒你们不要忘记该做的事，而那些事往往被你们抛到九霄云外，你们的心在别处，是的，在别处，你们的心深深被埋葬在地底下，拜托你们多关心关心地面上的事吧。”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都沙哑了。
　　我说：“哈伊尔托，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哈伊尔托说：“过一会儿再去，现在我要把由康比尼蒽发现的那颗种子培育出来的这棵苗送到他那儿去，亲眼看见它被种在他的院子中，然后去看望昆尼希，他也是个伤心之人。”
　　梯克尔抱着放在我卧室中的那盆格柔尔蕨从屋内走了出来。我的院子中放着一把木椅，梯克尔每天都会把那盆格柔尔蕨抱出来放在椅子上让它晒晒太阳。
　　有一天，梯克尔来抱那盆格柔尔蕨时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幅画？”
　　我总是把那盆格柔尔蕨放在卡拉瓦乔的《水仙》下面。
　　哈伊尔托说：“你为什么把它从花园中分离出去，你看叶片边缘都发黄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枯萎。”
　　我说：“格柔尔蕨可以明目清心，放一盆在屋内是有好处的。”
　　哈伊尔托说：“这儿的空气负氧离子含量居世界首位，哪需要用格柔尔蕨来明目清心。”
　　*
　　我和梯克尔坐在“惹·奎因知道你渴了”中吃冰激凌，我的是一杯玫瑰香葡萄冰激凌，梯克尔的是一杯人心果冰激凌。
　　卡俄斯要了一杯黑莓汁，仰头一饮而尽，离开了冷饮铺。塔呷沃尔走进来，要了一杯青葡萄汁。站在他右边的穆部睿特睿施，拿起一杯红葡萄汁往外走去，在门边与塞尔美相遇。他们相互打了声招呼后，穆部睿特睿施往南而去，塞尔美来到塔呷沃尔身旁，站在他左边，要了一杯赤霞珠葡萄汁，然后匆匆离去。塔呷沃尔跟在塞尔美身后离开。特利帕塞克在门口与塞尔美擦肩而过，走进饮品铺要了一杯拉武·伊奇·阿惹泡桐果汁，在靠窗位置坐了下来。朴劳门和朴劳乌门并肩走进来，各要了一杯突盖惹·突·惹·弗优切尔葫芦汁，来到特利帕塞克身旁，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出门，在驺赛伊路边与吉尔颇尼克斯相遇，三人站着聊了十几分钟后，朴劳门往东而去，朴劳乌门往南而去，吉尔颇尼克斯走进饮品铺，要了一杯突盖惹·突·惹·弗优切尔葫芦汁，在门附近坐下。崔由走进饮品铺，要了一杯斯睿·夏因果汁，在靠门的位置坐下。普若吉尼紧随其后走进饮品铺，要了一杯尔斯-奥弗斯普睿蒽-斯盖紫桐果汁，然后在崔由对面坐下，用自己的果汁杯碰了碰崔由的果汁杯，喝下一大口后，对坐在饮品铺中的所有人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透过门看向驺赛伊路。
　　克特润说：“确实有十几天没看见你了。”
　　克特润是水利学家、冰川学家，卡利部是气象学家，剀沙尔是火山学家，他们都是微生物学家康内克梯武的朋友。康内克梯武是生物学家揣优尼梯的朋友。
　　卡利部喝了一口西瓜汁，对梯克尔说：“人是由50万亿个细胞和500万亿个寄生的微生物，比如细菌，组成的。一个普通细菌的大小约1微米，1微米是1毫米的千分之一，把1微米切成一万段，其中一段就是一个原子的大小。原子核是原子整体的几千亿分之一。电子比原子核还小，中微子比电子更小。曾经科学家们认为中微子是世界上最小的粒子。后来出现了现在最热门的‘弦理论’。”
　　剀沙尔喝了一口阳光玫瑰葡萄汁，没说什么。
　　科学家们认为，万物的最小处是一段能量弦线，简称弦，有开弦和闭弦之分。一段弦的长度为10^-34米，每秒钟振动10^42次，振动速度达到光速。
　　对于普通人而言，科学家们所研究的东西，比神鬼更虚无。他们哪怕能触及神鬼也无法理解科学。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1微米已经足够缥缈。
　　*
　　海俄茨坐在“骄邀你喝杯咖啡”中对我说：“格柔尔，不要企图让所有人理解你，那就跟要求地球上的每个人都懂量子力学没区别。”
　　*
　　康格坐在“让惹·肯为你烤个肉排”中说：“希格斯玻色子被上帝诅咒了，康格粒子被我诅咒了，森特尔镇被哈伊尔托诅咒了，这些该死的烟雾总是肆无忌惮地到处弥漫，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不远处的库宁根坐到康格身旁，温和地对他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康格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下来，说：“我很想在有生之年确定康格粒子真的存在，或者真的不存在。”
　　哈伊尔托说：“噢康格，请你别哭。”
　　惹·肯一边烤肉排一边说：“只有库宁根能宽慰康格，只有蒽普尔若能宽慰蒽普睿尔斯，只有我和惹·奎因能相互宽慰。”
　　梯克尔说：“谁能宽慰哈伊尔托？”
　　哈伊尔托说：“谁也宽慰不了哈伊尔托。哈伊尔托不需要被宽慰。”
　　揣希伊兹穆说：“只有康内克梯维提能宽慰哈伊尔托。”
　　耶格尔曾站在森林边说：“哈伊尔托是个菱形细胞过剩的人。”
　　部睿因说：“不，他就是一个成了精的菱形细胞。”
　　奎克说：“他本该在十年前离开这儿，带着丰厚的退休金环游世界。”
　　梵塔斯马说：“不知道普若简尼奇尔有没有如康卡特内特所愿过上了不错的生活。自从他血肉模糊地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一切。”
　　威梯说：“听揣岗说他可以站起来走路了，只是还需要有人随时陪伴在身边照顾一切。”
　　科尔斯盖特说：“不管怎么样，比起康卡特内特，普若简尼奇尔是幸运的。”
　　哈特说：“敬康卡特内特。”喝下一口哈特-森特尔-特尔尼蒽荼蘼果汁。
　　康卡特内特在吃下一颗自己研制的药后倒地而亡。享年三十岁。
　　弗洛索菲叹息了一声。
　　*
　　昆尼根坐在“骄邀你喝杯咖啡”中说：“昆尼希，听说你的‘沃弗蒽’被烧死了。”
　　昆尼希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森特尔镇，唯一让我怀念的就是这些烟雾。”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回家了。
　　康比尼蒽说：“那是他的最高成就。”
　　密特说：“可怜的昆尼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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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坐在阳台上翻看“沃弗蒽”的解剖图。
　　弗洛索菲推开门走进客厅说：“格柔尔，亲爱的格柔尔，我最亲爱的格柔尔，我刚刚在果蔬铺遇到我的威梯了，他对我微微一笑，天呐，我太幸福了。”穿过客厅来到我身边，继续说：“我本来是要去买一些葡萄的，可是我看见威梯拿着一盒特莱吉-森特尔果离开了，所以我也买了一盒，份量跟他那盒差不多，格柔尔，我真希望今天森特尔镇上的其他人都不要买特莱吉-森特尔果，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说：“我答应你，今天我不买。”
　　弗洛索菲说：“我爱他，格柔尔，我爱他胜过一切。”又说：“你觉得他会在什么时候吃特莱吉-森特尔果？我要在他吃特莱吉-森特尔果的时候吃特莱吉-森特尔果。”
　　我说：“此时此刻。”
　　弗洛索菲说：“我得走了，改天见。”匆匆离开。
　　海俄茨拿着一盒特莱吉-森特尔果走进来，说：“我刚才站在饼干铺前跟塔齐·万斯·哈特聊天时，看见奎克抱着一盒特莱吉-森特尔果从身边经过，然后又陆续看见梵塔斯马、部睿因、哈特、威梯、科尔斯盖特和弗洛索菲各抱着一盒从身边经过，于是我把塔齐·万斯·哈特扔给巴克·博温也去了果蔬铺。今天确实是个吃特莱吉-森特尔果的好日子，我给你也买了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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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柔尔，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种境况，保持优雅都是很有必要的。”海俄茨总是这样说。他这一生都是如此渡过的。我从没让他称心如意过，可是我看得出他对我很不满意却又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