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颠》花噙香

48、血仇

　　醉春楼在大火中轰然倒塌。
　　蝶衣抱着哭血晕去的花颜，直直愣愣的不能动不能思考，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花颜，反而哭不出来了。
　　花月宫众女低低抽泣，沈门中人则早退走，传书沈将军。彼时沈门中人并不知，蝶衣怀中的黑瘦小童便是沈家澈颜。
　　官兵并未离去，仍是与花月宫人对持。荷衣红着眼晴指挥众人退离，雪衣早接过花颜诊视，蝶衣在旁护持。彩衣仍是不甘心，想要再入火场。
　　一束彩烟在城西上空怒放。
　　一时间，花月宫人大惊大疑，那是花月宫主召下之烟令。
　　荷衣微一思索，看向彩衣，彩衣与她对视一眼，发令：“撤！”花月宫令出必行，宫主令既出，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看看的。四人虽然惊疑，也必是弄个明白。雪衣带着蝶衣悄没声息的潜回沈府，现在这个时候，没有地方比沈府更安全。沈家现在只有一位二小姐沈澈玉，沈将军仍在边关，沈家夫人姬妾却在早些时日暴亡。
　　雪衣随身并无克制寒毒之药，花颜又一直不醒，眼见气若游丝。雪衣与蝶衣毫无办法，眼内皆是一片死灰。
　　一袭紫衣，在这夜里妖娆的盛放。白发如雪，映着他绝美的容颜。这个男子，看不透猜不透，笑的时候也令人冰寒入骨。
　　欧阳静静的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荷衣彩衣跪在地上，面容扭曲，汗一滴一滴从额上滴下。沈君澈半倚在山石上，冷冷的看了她二人一眼，向那紫衣男子淡淡的笑道：“师父，有功的人你也要罚么？”凤晓漠然的凝视远方，缓缓开口：“对于背叛我的人，我一向不曾心慈的。”沈君澈淡淡道：“她们半无叛你。”凤晓轻轻笑：“心动了别念，便是叛了！”沈君澈亦笑：“我娘，也是这样么？”
　　凤晓微微动容，终于看向她。
　　沈君澈手执短刀，割开手臂，喂血入疼的几欲晕倒的荷衣彩衣口中。慢条斯理的又抱好伤口，才轻轻的道：“就因我我娘对我爹动了心，就是她叛了你，你要她死还不行，你要她痛苦，要她后悔，是不是？”
　　凤晓轻笑出声：“澈，说下去。”
　　“你先暗中布置，让炎阳公主欧阳玉认得我爹，又助她春风一度，造成既成事实。后来，我爹瞒了我娘，花颜出世，他们并没有分开，你更恨之入骨，不但要让我娘死，也要我爹死，还有我们，总之沈家的人，个个都不能好死。”沈君澈微微笑着，忍着诛心毒发的噬心之痛。
　　缓了缓气，才接着道：“你为了报复，不惜动用你隐中的势力，助炎阳国兵压城上，趁夜国势微，迫我爹娶了炎阳公主，我娘一怒出走，不愿与我爹相见，你要她扔下我们与你远走，我娘不愿，她那时不但要躲我爹，更是要躲你，可是，又怎么躲得过……”
　　沈君澈声音渐弱，仍是勉力笑着。身子渐渐低在，倒在泥尘中。“我娘终是被你害死，我又认贼做父，我妹妹寒毒明明你可以解，却让她用错了药，毒性相克，性命在呼吸之间，师父，你真是狠，可是你又能得到什么，到最后，还不都是丢下你，叛了你！”
　　凤晓轻轻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她：“可是，澈，叛我都得死，你也要死吗？”
　　沈君澈含笑望他，只是不语。
　　凤晓轻笑：“和月儿一样的固执，好罢，那她呢？”
　　修长的手指定定的指着几人，蝶衣浑身是血倒在地上，雪衣抱着花颜木然的立在一边。神魂不守，沈君澈看了一眼便知她心志已受制于人。彩衣与荷衣惊呼着向她们扑去，黑影中几跟长鞭同时击中二人，二人便同蝶衣倒在一起。
　　沈君澈自知今日生已无望，倒也不怕，狠狠的喘了几口便冷笑道：“得不到，便毁之，这样人格不健全的人，我也见的并不少，我只是可怜你！”沈君澈收敛心神，调匀呼引，争取能说活的时间。
　　“我可怜你，神功盖世又如何？惊才绝艳又如何？皮相容色胜于我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得不到我娘的爱？不但我娘，向我，我妹妹，还有你手下，又是谁真心对你？你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鬼而已！”
　　凤晓轻轻俯下身子，眼晴对着她的眼晴：“我可怜？”沈君澈冷笑。
　　凤晓轻轻摇头：“是，我可怜又如何？我只不过有办法让你更可怜，花颜不会死，可是也活不成，日日受冰寒之苦。她们……“凤晓指指四姐妹：“我救了她们，她们却一心向你，好，你也忍心，四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好可惜……”
　　“咳咳……你……”沈君澈心神大乱，诛心毒控其心神，万箭穿心不足以形容此痛，眼前渐渐迷乱。
　　凤晓温润的手指轻点她眉心：“你既然重新认了你爹，那么，你娘的债由你来还，澈，我等你回来报仇。”

作者有话说

　　一天一更可能有点为难，那那，两天一更吧，我多写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