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颠》花噙香

40、旧怨

　　侍女奉上茶后退下，沈云看也不看那小女孩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才放在沈君澈的口边哄她道：“来，喝水！”沈君澈听话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一边喝一边看那小女孩，那小女孩已是气的眼红红的，怒视着沈君澈。
　　沈君澈向她轻轻一笑，推开茶盏，向沈云问道：“爹，她是谁？”
　　沈去扫了那小女孩一眼，漠然的道：“欧阳玉！”欧阳香脸色铁青，还未说话，那小女孩已拖着哭腔大声道：“我不是欧阳玉，我是沈澈玉。你是谁？你为什么让我爹抱你？你下来？”
　　沈澈玉眼圈都气红了，怒视沈君澈。沈君澈心下冷笑，面上却做出不以为然之色，向沈澈玉挑衅：“是我爹，不是你爹，你是谁？”沈澈玉大声叫道：“我是沈家大小姐沈澈玉！”沈云皱眉，正要开口呵斥。沈君澈已急急开口道：“你是大小姐？好，那你看清了，谁才是大小姐！”说完甜甜一笑，伸出玉腕让沈澈玉看，沈澈玉的雪白粉嫩的手腕上一串猩红血玉，正是极品暖玉玲珑。
　　大厅内静无人声。沈君澈得意的看了一眼沈澈玉，胜利一笑。
　　沈澈玉扑上去便要拉她手腕，欧阳香带来的仆从女侍女已悄然围在厅周。
　　沈云一把推开澈玉，看向欧阳香苍白的脸，冷冷的开口：“当年的事是怎样的你最清楚？你逼得我妻逝女散这笔账早晚都是要算的，不要再打我女澈儿的主意。”说完顿了一顿，接着道：“现在两国开战，我很乐意。”欧阳香面如死灰，眼睁睁的看着沈云抱着沈君澈向外走去。沈澈玉在身后大哭不止。
　　沈君澈沉默的伏在沈云的怀中，脸上神色虽冰冷，口中却柔声细语的说道：“爹，那个女孩也是你女儿，你为什么不抱她？”沈云脚步一顿，才冷漠的说道：“我从未承认过她是我女，欧阳玉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代价必须承受的起。”
　　沈君澈叹道：“可是那小女孩好可怜呢！”沈云惨然一笑：“是很可怜……”可是谁不可怜呢？
　　夜国天元初年时新皇登极，国力较弱，沈云刚成为将军，在沈君澈出生后，便孤身一人前往炎阳国打探消息，并营救失陷为质子的夜国三皇子。结果遇到长公主欧阳玉，欧阳玉对他一见倾心，痴缠不休。沈云为救三皇子便与她虚与委蛇。结果被长公主下药设计，一失足成千古恨。
　　沈云救出三皇子后，与她摊明，带着三皇子飘然远去。
　　长公主欧阳玉多方打探得知沈云便是夜国将神后，已是几年后的事情，这位公主不动声色，等待时机，趁夜国内乱之时，兵临城下逼婚，并且带着女儿澈玉。
　　说沈云始乱终弃，要夜国给于公道。夜国内乱正紧，对外开战有灭国之忧，于是，只得让沈云娶了这位长公主。而花月这时已生了澈颜，没想到沈云竟还在外有这一段风流韵事。一怒之下，带着沈君澈姊妹离开，终是命丧荒山。
　　沈云一生纵横战场，却连妻女也护不周全，心中伤痛难以人言。
　　与长公主洞房之夜便是孤身在书房睡，之后更是从未踏入她房中半步。对沈澈玉形如陌路，刻意不见。
　　加之，军务甚重，第一年是寻找花月母女，传出花月死讯后三年来寻找沈家二位女儿。那有时间费与欧阳香母女。
　　欧阳香看着哀哀痛哭的女儿，默默的抱着她，两人抱头痛苦。
　　府里下人看着也自心酸，府里的下人早被欧阳香换了个遍，只是当年花月所居之处犹如当年。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现在这此下人看当家主母如此，自然是摇头叹息的。
　　宜人双目含泪，扶起欧阳香，待要劝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道：“公主，小公主在这呢！别伤了身子！”
　　欧阳香面无血气，凄凄欲绝：“宜人，是我错了么？我只是爱她呀？我本是不想那狐媚子死的，可是既然那狐媚子自已离开了，他又为什么去找她回来？我本来是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逼我？为什么逼我？”宜人心疼的看着她，急道：“是驸马的错，公主，你不要再哭了！”
　　欧阳香看着哭的累了的沈澈玉，轻声道：“我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妻，他不认！玉儿是他的亲生女儿，还不认！只惦念着那狐媚子的女儿，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