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凤·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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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殇！”
又是这个噩梦，木索秋再次被惊醒，冷汗早已湿了衣襟，这个梦魇缠了他二十几年。他解不开这个心结，如同是梦中的那曲思君，那尾弦琴。
天已微明，剑君门中一片寂静。孟夏初至，倒是风最早，风中，却还有月。
几影追月，有人在习剑，仿若行云。
“影悠。”有人轻唤。习剑之人名影悠，她听了，停了下来。长亭阑边，说话之人倚栏站着。他是秋轩，墨秋轩。
“大师兄。”影悠微一躬身。“起这么早练剑。”秋轩慢慢走出。“也不早了，醒来也无事可做，权当是动动筋骨了。”影悠似笑非笑。那人走着，缓缓地说，：“昨夜那雨可真是冷。”秋轩走着，忽一剑刺向影悠，影悠追月一挑，躲了过去。
“影悠，剑练得越来越好了。”秋轩收起剑。“没有，师兄剑艺自是门中无人能及啊。”影悠也收鞘。
“秋轩。”楼上一声，一袭紫衣。“哦，亭雨。”秋轩未回身，影悠道：“二师姐。”“影悠也在。”转眼，亭雨已到眼前。
“亭雨，你怎么下来了。”秋轩望了亭雨一眼，“听见你声，便醒了。”“君霜呢？”“不知道，应是没醒吧。掌门可是宠他。”几人望向木君霜的房，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一衣青白的翩翩公子，眉宇间，还是少年。
“二师姐，我早醒了。”君霜望向众人，道：“大师兄早，三师姐早。”亭雨柳眉一挑，“怎么不问我好呢？”“问过了。”“木君霜，你那也是问好？”亭雨杏目嗔着。秋轩一笑，“罢了。”听了秋轩劝，亭雨也就不再计较。
影悠望了望天，道：“这雨一下，山上应更美了吧。大师兄，你陪二师姐去看看景吧。”亭雨欣然，秋轩眉头一紧，“影......”“去吧，我和掌门说。”影悠一笑。亭雨拉走了不情愿的秋轩。
“霙。”君霜唤道。影悠曾说没人时君霜可以叫她霙。君霜比影悠年长一二岁，但曾因惰于习武，而排行低了。望着早已残落的梨花，影悠凝住了。“霙。”君霜又叫道。见她不应，便叫，“孟影悠。”“什么？”影悠回过神，“在想什么？”“那树......没什么。”
君霜一笑，“你总是心不在焉呢。”影悠一甩袖，“我还是你师姐，尊重些。”“师姐？你比我小。”“你还敢说。”“怎么不敢，不过是我不爱习武。”影悠轻叹，摇摇头。“罢了，不与你论这些。刚听掌门唤你，去吧。”君霜一脸胜利的得意，转身要走，又回身，“霙，我们一起去吧。”“掌门只叫你去。”“爹叫我总要训我，你若去，还会训得轻些。”“木君霜，你......”影悠无法，硬被君霜拉去了。
瓷与茶的撞击，尽被水融了。木索秋阴冷的眼，有些微红，是噩梦的袭扰。“爹。”君霜撑出一脸严肃，“君霜，唔，影悠也来了。”“掌门早。”木索秋放下杯。“近日，剑练得怎么样，君霜。”“还好，有爹和大师兄教导，自是轻松。”这话君霜早已烂熟于心了，似乎每三日木索秋都要查问一次，每次君霜都答如此，木索秋也不作声。“那，影悠呢。”木索秋盯向影悠，“倒是没什么长进。”影悠接下目光，并不回视，“影悠，君霜与你较好，你看他最近呢。”影悠望向君霜，君霜不停地使着眼色。“木君霜，我没问你。”木索秋一声低喝，惊得二人一讶。“君霜他......”“如实答。”“最近似乎没怎么练剑。”影悠索性说了出来，以报刚才一“仇”。木君霜倒吸一口凉气，自知在劫难逃，“木君霜，你怎么就如此不求上进。你姐姐忆裳也比你好，如今门中就你这样玩物丧志了。”不带一丝训喝，却听得人胆怕。“菱纤死的早，没好好管教你，没想你竟是个如此无用。”木君霜早已不记得他娘菱纤的模样，似乎君霜出生后不久便亡故了。君霜无暇思虑这些，暗暗叫苦。“爹。”一声娇柔，一裳碧绿，仿佛一塘风色。君霜暗喜，救星终于到了。是木忆裳，木君霜的姐姐。“忆裳。”木索秋睨着忆裳。“又在训斥君霜呢。爹，你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置气呢。”忆裳一脸桃花般的笑。“你也好好管管他，无法无天了。孩子，多大了，还当他孩子。”木索秋又呷一口茶。
“爹，没有其他事了吗？”忆裳试着问。“有。”茶杯掷在桌上。“阴阳凤。”“不会吧，几年前那个阴阳凤的儿子已经死了，难不成他还有一个儿子？”君霜大惊。“不知晓又是哪个，做派与阴阳凤完全相同，更潇洒利索。”“那又如何？”“功夫，有似剑君中人。”三人愣住。“那阴阳凤有可能是门中人了？”影悠一头雾水。“极似。”忆裳一思略，“那若江湖追查下来，剑君门有危险。”“所以若发现阴阳凤，立斩。”
出了堂，影悠问：“阴阳凤是什么人？”“二十年前一个江湖异己，妖物。”“妖？”“江湖中人乱传的，因他的头发是白色的，总之是一个恶名远扬的人。”君霜一脸愤慨。忆裳却笑了，道：“不过名字很好听，叫季默。”“是有几分萧索。”影悠点点头。君霜又道：“几年前季默的儿子季云逍出现，江湖将他剿灭了，此后那季默无后了。”“那倒很好，可这回又是谁？”“不知道，总之无论是谁都定杀。”君霜一股豪气，却被忆裳压了下去，两人又争论起刚才大堂之事。影悠全然沉浸在思索中，娥眉锁，仍无头绪。
夜。
通红的眼。“殇？”木索秋抚剑。“殇......”
却又是噩梦。
“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凤·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