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
祝言站在房间门口，祖孙俩脸上的笑容像是有魔力，穿透房门上的玻璃窗，传递到她心里。
陆奶奶发现她了，对她招手，祝言推开门，奶奶高兴地招呼到：“言言bb快来，西崽他给你削苹果。”
祝言不敢自作多情，推辞道：“嫲嫲您吃，阿西是给您削的。”
陆奶奶举起手里的苹果，“我的在这，西崽手上那个是给你的。”
祝言照她说的一瞧，鲜艳的果皮衬托下，贺靖西的手白到晃眼，甚至比他手里褪了皮的果肉都要白上几分，明明握的是水果刀，动作慢条斯理却像雕琢艺术品的匠人，祝言不由出神，直到完整的苹果递到眼前，才反应过来。
“给你的。”修长的手，在她眼下晃了晃。
祝言摇头，“你吃。”
“跟我还客气，”贺靖西又开始不着调，“想让我喂你？”
祝言害怕他真付诸行动，连忙接过他手里的苹果，“等我一下。”她借门边的简易操作台洗了手，把水果分成两份，自己留了小半，一份递给贺靖西，“一人一半。”
迎面就是陆奶奶乐呵呵地笑脸，“哥哥妹妹感情真好，一个苹果还要一人一半。”老太太打趣两人，“分着吃比较甜是不是？”
祝言闹了个脸红。的确，果篮里还有很多，再削一个就是，她脑袋怎么就短路了，非要多此一举。
手里的半个苹果被贺靖西截去，给他多的不要，偏抢她那半少的。祝言见他咬了一口，点头回答奶奶，“确实比较甜。”
“……”
瞎说。
陆奶奶又笑：“苹果没关系，有些水果可不能分。”
祝言不明白，这当中还有讲究？她探寻的转向贺靖西，后者对她道：“奶奶是不让你和我分梨（离）。”
脸上的热意还没散尽，再度卷土重来。祝言总觉得祖孙俩是商量好，合伙逗弄她来了，她不确定，为了陆奶奶安心，只能很小声回了句，“不会的。”
放置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进来一条新信息。祝言的注意力随之转移，她解锁屏幕，显示未知发件人：
［祝言，我是梁佑安。］
仔细核对两遍，祝言终于确认自己没看错，梁佑安可真给她妹妹面子啊，竟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赏她一分薄面。
祝言又想起曾在长辈们口中听闻，梁、黎两家似乎有撮合妹妹和梁佑安的打算，她心里泛起一阵不适，回复信息的字里行间都透着疏离：
［您好，梁导演。］
信息送达，她没保存联系人，直接收起手机。上赶着逢迎讨好梁家的人很多，不差她一个，梁佑安大概也没时间与她闲话，完成任务般，至此没了后文。
贺靖西对她细微的表情洞察秋毫，等她处理完私事，才开口问：“怎么了？”
“没事，”她说，“广告推送消息，我退订了。”
贺靖西挑了挑眉毛，不再多问。
陆奶奶“哎呀”一声，站起身，指着手腕上磨花的石英表对他俩道：“都九点了，你们两个赶快回去休息。”
时间眨眼流逝，祝言觉得自己没坐多久，竟已过了两个多小时，她视线停留在奶奶手上，那块表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贺靖西搭着奶奶的肩膀，对她轻声道：“阿嫲，医生说您还要留院观察两天，明天早上我再来陪您做检查，后天，我们就出院回家。”
在奶奶跟前，他的温柔与耐心展现的淋漓尽致，对陌生老人细致周到，也是出于从小照顾奶奶的缘故吧？祝言想到。
抛开成见再看，原来贺靖西身上的闪光点，比她想象中要多。
“走吧。”贺靖西交待完，转身对她道。祝言牵起陆奶奶的手，“嫲嫲，我们走了，我明天要拍戏，后天一定和阿西一起接您回家。”
陆奶奶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你等等，嫲嫲有个东西要给你。”
老太太说着，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一条红绳，中间串有一颗玉葫芦，在灯光下透出温润的翠绿色，通体包浆，可见是多年随身之物，她作势要给祝言戴上，祝言连忙制止了陆奶奶的动作，摇头推却：“嫲嫲，这我不能收！”
“老太婆没有值钱的东西留给你，一个小葫芦，囡囡嫌弃了。”老太太表情失落。
祝言着急忙慌地解释：“不是的嫲嫲，我没有嫌弃，只是……”
这玉葫芦的分量太重，她配不上。
“既然不是就收下它，葫芦保平安，西崽说你拍戏舞刀弄枪还吊绳子在天上飞，更要保护好自己。”陆奶奶拉着她，“低头，嫲嫲帮你戴上。”
祝言睇了眼贺靖西，他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不说话，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她乖乖照做，附身由陆奶奶将红绳系在她脖子上。
走出房间的时候，她与贺靖西不约而同地回首，老太太在屋里对他们摆手：“回去吧。”
坐上车，陆奶奶和蔼慈祥的笑容徘徊在脑海挥之不去，祝言感到一瞬的心悸：既然是演戏，早晚要面临落幕的一天，曲终人散，人走茶凉，留下把假戏当真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心里的不安和歉疚愈发强烈，祝言握紧安全带，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清楚：“贺先生，你想好半年之后，怎么对奶奶解释了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一个答案。
贺靖西感受到灼灼的目光，微微扬起嘴角，“你不是说……不介意我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他眉梢舒展，回忆起祝言曾经的说辞，“出轨、丁克、性冷淡，理由很多，由我挑。”
“……”
有些时候，记忆力太惊人也不见得是好事。
贺靖西看她哑口无言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逗你的。”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既然没想好合适的借口，我看干脆把合约期延长好了。”
祝言甚至没过脑子，问：“多久？”
“……七年？网上不都说七年之痒，”他一本正经道，“说明七年是个坎儿，过不去也可以说是人之常情。”
您现在才是逗我呢？
一时着魔竟然听信他的谗言，祝言及时悬崖勒马，“你不是承诺，半年时间能处理好？”
“还有一百七十六天呢，不着急。”
敢问您是天天撕日历吗？她无可奈何地叹气，低头想要解开玉葫芦的系绳，“这个玉坠……”
“你戴着吧。”他说，“本来就是给你的。”
“我不配。”
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他颇感意外，贺靖西见她表情严肃，哑然失笑：“怎么这样说自己？”
“奶奶对我好，我却欺骗她的感情。”
她语气中透出的自责与愧疚，叫他心弦为之一颤。贺靖西不想在她脸上看到这样难过的神情，他想了想，循循善诱道：“我奶奶对你好，你能感受得到，对吧？”
祝言对上他的视线，默默点头。
“你对奶奶的好，她同样感受到了。”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共通的。”他放低声音，“所以，这个礼物送的是祝言，不是给她的孙媳妇。你不要自责，不用过意不去。”
祝言不由陷落在雇主先生温柔的目光中，心脏的跳动一下快过一下，不受控制、无法自拔。
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多情的桃花眼里流露出的感情比谁都专注。
为什么一边不断提醒她两人的关系，一边又对她这么好。让她时刻清醒，看她步步沉沦……
——贺靖西。
祝言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说什么？”
贺靖西问道。
祝言如梦初醒，“我刚才，说话了吗？”她确信自己没出声。
“我好像听到你喊我名字。”
祝言矢口否认：“没有。你幻听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贺靖西不知她为何突然又对自己生出戒备之心，他也不着急，能哄得她不再闷闷不乐就好。
“本来就是。”祝言小声嘀咕，借手机转移视线，不去看他。
她解锁屏幕，发现微信上有N条未读消息，全都是宋玖美发来的。
【小唠叨】：
言言！
你快看！
《奇旅2》第一期录制地点官宣了！
啊啊啊啊！
又要去海边！
噩梦重现！
……
一长串消息下来，就是没提具体地点，祝言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她照小美说的登录微博，想看看第一站旅行地究竟是在哪儿。
奇妙旅程2的词条位列热搜榜首，她点进去一瞧：
@奇妙旅程2：一场奇妙的旅行即将拉开帷幕，第一站将会在哪里起航呢？今天就让小编带你们先睹为快：（视频链接）
祝言点开视频：
“哗哗哗——”的海浪声在车厢内突兀响起，她连忙关了声音，对贺靖西道，“抱歉，忘记调静音了。”
“听呗，我有那么专制么，又不吃了你。”贺靖西调侃道，他顺便瞄了一眼屏幕，“难道你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祝言干脆开了外放，把手机移到两人中间，“一档综艺节目，程姐给我争取了飞行嘉宾的名额，我在看第一期录制地点的先导片。”
她在讲解，视频也在播放，熟悉的画面出现在镜头里，两人皆是一愣，默契十足转向对方。
同时，视频里的解说词终于为他们揭开谜团——
“欢迎新朋友们，来到南澳、陆家镇，一座美丽的海边小城。”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