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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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两位主演和探班粉丝互动的间隙，祝言坐在休息区复习台词。
贺靖西搬来折叠椅凑到她身边：“需要我陪你对戏么？”
其实祝言早已将他的台词烂熟于心，作为一个龙套，他的台词翻来覆去来回就那么几句：
-“遵命。”
-“魔主英明！”
-“魔主说的是。”
-“魔主教训得好！”
属实没有对戏的必要。而且祝言无法想象雇主先生在戏外对她说这些话的画面。
当然，拍摄时贺靖西还是很敬业的，王导都夸他的表现可圈可点，祝言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象征性地翻了翻手中的剧本，尽量委婉道：“好像，暂时，不太需要。”
他唔了一声，没有坚持，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家？”
话题转换之快，让祝言愣了好半天：“我东西不多，原本今天能搬。”
“原本？”
“程姐帮我请了一天假，但是剧组临时通知要赶拍摄进度，我就过来了。”祝言如实答道。
始作俑者听后沉默了片刻，低着头，习惯性地抬手想要触碰自己的眉梢。
“不能动，化妆师刚给你补的妆。”反应来不及经过大脑，祝言已握住他的指尖。
贺靖西怔怔地盯着两人交缠的手指，有过一瞬的错愕，他抬眼看向她。
视线在空中相接，像是有一小股电流沿着手臂蔓延至心脏，周围的一切突然虚化成了背景，于无声处，他们甚至能从彼此掌心的纹路下感受到对方鼓动的心跳，指尖无端颤栗。
“——对不起。”
祝言过电般松开自己的手。
“你第一次戴发套，如果不适应，可以找妆发师，调整一下，不能自己动手。”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她放下剧本，慌忙起身，心里只剩逃离此地这一念头，“我去帮你找肖老师。”
“不用。”贺靖西伸手牵住她的手腕，喉结上下一滚，道，“好像是睫毛跑进眼睛里了，你帮我看看。”
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祝言背对着他，缓慢的换了一口气，才转过身道：“左眼还是右眼？”
“这边。”他指给她看。
祝言弯下腰，一寸寸的靠近，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眶里仔细观察到，“确定是这边？”
他点头，主动贴近几分，“没有么？”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祝言浑身一僵，屏气凝神。
“没有。”
贺靖西蹙着眉心，眨了眨眼睛，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祝言于心不忍，妥协道：“我再找找。”
这人的睫毛真的好长，眉眼深邃，瞳孔中清晰的倒映着她的轮廓，里面只有她一人。明知他生了双风流的桃花眼，祝言还是被他眼底荡漾的情绪蛊惑了心神。
「桃花眼的男人千万不能沾，看你的时候像是一心一意用情至深，其实个个海王，滥情得很。」
沈学长的忠告言犹在耳。
祝言心下警铃大作，哪儿敢再细看，匆匆一瞥草率了事：“还是找不到。”
“抱歉。”她心慌意乱地错开视线，生怕多停留一秒，自己将会陷落在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在劫难逃。
贺靖西蛊惑人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能藏在更深的地方？”
祝言犹如老僧入定，“你多眨几下眼睛，缓一缓，就没事了。”无论他怎么说，始终目不斜视，坚决不再看他。
心无旁骛的两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被摄影机记录在了片场花絮中。
王导趁休息的间隙找来监制和驻场总编剧，指着屏幕中潜在的‘流量密码’，问道：“你们怎么看？”
监制感叹：“这样的配角和龙套，以后不会再有了。”
“王导，我的想法是，在不影响主线的情况下，可以尽量丰富他们的人设和剧情。”
编剧对时下观众的喜好十分敏锐，撇开颜值不谈，镜头里的两个新人，你来我往间的化学反应十分强烈，只要好好把握，将来绝对会是他们营销的一大利器。
导演转向监制：“你说呢？”
“我看行。”
三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王导拍了拍编剧的肩膀：“时间紧迫，辛苦你们了。”
一个招数失灵不要紧，他留有别的杀手锏，他追着无动于衷的祝言，故意卖关子道：“还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
终于换来她的一个回眸。
“闻隶就要回国了。”
听到这个消息，祝言神色一变，贺靖西看在眼里，他说：“如果你想彻底摆脱他的纠缠，我倒可以提供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什么方法？”
“你凑过来点。”贺靖西对她勾勾手指，他说，“周围人多。”
刚才怎么没有这样的自觉？祝言不为所动，“那就晚点再说吧，不急在一时。”
安静没多久，贺靖西出其不意道：“闻隶追过你？”
正打算继续翻剧本的祝言动作一滞，“没有。”
开什么玩笑，虽然她从来没被人追过，但也知道追人绝对不是闻隶这样：反复无常，阴阳怪气。
“是么。”贺靖西嘴角带着浅笑，继续试探，“我听到的传闻是，他追人没追上，恼羞成怒才故意封杀的你。”
“……”祝言本不想多言，想到可爱的闻柔小姑娘，她还是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有时间建议你那表侄子去看看医生吧。”她意有所指道。
“嗯。”得到满意的结果，贺靖西连声音都染上了笑意，“一定转达。”
桃花眼弯成两新月，眼波流转，祝言再一次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好在及时雨宋小唠叨的出现拯救了她：
“言言、言言，你快来和我一起合影！。”她拉起祝言的手，见祝言想推辞，她低下身附耳道，“程姐交代的。”
“好。”
宋玖美又问：“陆西，你要一起来吗？”
“他不喜欢拍照。”祝言斗胆替雇主先生回绝道，贺靖西目前还没对外曝光身份，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她只管配合就好，“我们走吧。”
祝言第一次与接触粉丝近距离接触互动，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依旧被她们的热情给镇住了，有些招架不住。
她不好意思拒绝人，凡是粉丝们的问题和要求，通通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看得宋玖美在旁边笑嘻嘻地调戏她，“看你把我粉丝宠的，她们今晚回去就爬墙了你信不信？”
正在写to签的祝言笔下一顿，「爬墙」这个词的意思小美和她说过：就是从一个人的粉丝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真的么？”祝言抬起头，万分正经地向粉丝小姑娘求证，“你不会吧？”
小姑娘粉随蒸煮，是个资深颜控。本就因为近距离的互动，被亲和力超强的漂亮姐姐迷得神魂颠倒，再对上她认真专注的表情，小姑娘脸蛋唰的一红，脑袋直接宕机，磕巴道：“我……我，我可以双担……”
双担又是什么意思？
祝言满脸疑惑的转向宋玖美，后者解释道：“就是粉我也粉你。”
看来想要弄明白粉丝圈的用语，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祝言点头，故意拿她打趣：“这样小美会不高兴的。”
“胡说，”宋玖美不服气，叉腰道，“我哪儿有那么小器！”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居然不信我？”
祝言连连笑道：“信信信，当然相信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小粉丝看在眼里，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奇奇怪怪的CP又增加了，她回去就想个CP名，这次一定要当上元老级的CP粉！
这边粉丝和偶像其乐融融打成一片，那头盛鸣风的粉丝就比较彪悍了。她们围在爱豆周围嘘寒问暖，时不时还往宋玖美的方向瞥上几眼，这个和自己爱豆搭档，还在综艺里炒CP的对象在她们眼里哪哪儿都是毛病。
有几个眼尖的粉丝认出祝言，对身边的伙伴道：“哎哎，你快看，那不就是贴着我们哥哥蹭热度的新人么？好像叫祝言。”
“是她？妆发完全不像啊！她不是宋玖美的替身？难道还演了其他角色？”
盛鸣风的粉丝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程经纪昨晚的营销只是预热，并没有对外公布祝言在剧组饰演的另一个角色。
一来这个角色是程元远抢来的，她深知在这个档口宣传，很有可能被鼎视拿住机会反向营销，替他们的新人卖惨。二来角色本身和盛鸣风饰演的男主角有感情纠葛，既然祝言不打算贴着对方炒CP蹭热度，程经纪自然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省的将来解绑困难。
其中有个粉丝举起装有倍焦镜头的手机，偷偷拍下两张照片，画面里是一袭黑衣的祝言以及身着白裳的宋玖美，一静一动，掩映生姿。
可恶！怎么能把她们拍得——这么好看？回去必须P丑一点。
粉丝探班的时间一晃而过。
祝言跟着宋玖美回到保姆车上用餐时，还想着是不是该给雇主先生也留一份，手机正好进来一条信息。
雇主：［有事回趟公司。想吃什么？回来给你带。］
她拿起手机回复：［程经纪已经准备了午饭，谢谢您！］
“你有情况——”宋玖美倏地凑到她面前，“饭菜没动，眼睛却长在手机上。说！是不是在和对象聊天？”
“……”祝言差点被呛到，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宋玖美原本只想逗她玩儿，但祝言匆忙放下手机的动作却像不打自招，她一拍大腿，“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没有，是陆西问我需不需要打包午饭。”祝言解释。
“那你藏什么？”
祝言答非所问，“肚子饿了，吃饭。”她招呼道，“你也吃，下午还要赶进度呢。”
给贺靖西的备注是「雇主」，要是被旁人看到了，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祝言灵机一动，咬着筷子拿起手机迅速给雇主的微信手机号都改了个昵称：
「Lucy」
独一无二，换谁也想不到是贺靖西。
只是……
委屈你了，雇主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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