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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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言整理好心情，见程经纪为她忙到脚不沾地，她却在一旁干看着，心里过意去不去：“程姐，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还真有一件。”程经纪走到打印机旁取出几张表格递给她，“来，把你的个人简历补上。”
曾经交过一份履历却不知所踪的祝言默不作声接过文件，只道：“好的。”
她像个听话的学生，拿上老师布置的作业自己找个角落安静写功课去了，根本不用操心，这么一衬，宋玖美完全就是个熊孩子，程经纪无奈地摇头。
星耀这边忙着公关的同时，正在贺氏集团陪小贺总加班的方秘书发现老板娘的名字上了热搜，他左手握着咖啡，右手托着手机，点进去一瞧，眉心渐渐拧成一截麻花儿。这事儿可大可小，他不敢马虎，第一时间就将情况汇报上去。
“贺先生，有件事需要向您请示……”
小贺总批阅文件的时候会戴上一副无框眼镜，鼻托和镜架在灯光的折射下闪过赤金色的暖光，他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
一瞬间，方秘书恍惚在他身上见到了贺总的影子。眼眶深邃，瞳孔颜色偏浅，看人的时候，眼底的情绪都比常人淡了几分，两兄弟只有眼睛这一处长得最像，听说贺老夫人身上有一半高加索血统，基因的表达果然很强大。
小贺总从一叠资料中分出神，道：“你说。”
其他五官却完全不同，大概一个遗传父亲，一个肖似母亲。贺总嘴唇偏薄，多半时候面无表情就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而小贺总的唇角微微上翘，给人印象就是个好相与的笑面佛。
贺氏家族几个元老，把新官上任的小贺总当软柿子拿捏，殊不知自己才是被耍得团团转的丑角儿。
只有同时在两兄弟手底下办过事儿的方秘书心里门清：贺总的不讲情面是写在脸上的，没有人会去自讨苦吃，而小贺总的吃人不吐骨头是藏在皮囊下的，在他那儿吃一堑，未必有机会长一智了。
方秘书一番纠结，才把手中的平板递上前：“夫人，上热搜了……”
小贺总摘下眼镜，在屏幕上大致扫了几眼，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方秘书等了半晌不见下文，只好踌躇着问：“贺先生，您看，是不是让人先撤了？”
“不急。”贺靖西把东西还给他，“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
“都处理好了。”方秘书犹豫片刻，又回复，“但是，在您吩咐之前，似乎已经有人打点过，与夫人有关的背景资料，在网上是查不出的。”
“呵。”贺靖西把玩着手中的镜架，眼底情绪莫测，五位数的东西在他手下沦为趁手的玩具，不值一文。
方秘书心下惴惴，正要将查到的信息如实上报，老板先他一步开口了。
“颜家的人？”
“是。”方秘书点头。
果然用不着他多此一举，夫人的家事，小贺总怎会不清楚。
贺靖西动动手指，“热搜先不用撤。你不是夸程经纪能力强么，正好让我看看她的本事。”
“明白。”
姓程的千万别不知深浅，捅出什么大篓子连累他一起遭殃啊！方秘书心里默默祷告，忽然又听老板道：“今天王导不是说给我安排个角色么？我突然觉得这提议也不错。”
方秘书：？
“我看过祝言的剧本，她手底下有个小魔兵的角色就挺好，你去找王导沟通沟通。”
“……好的。”
其实方秘书一点都不明白，老板娘演的是配角，她的手下岂不是龙套？堂堂贺氏掌权人，去旗下一家子公司投资的电视剧里演一个路人甲？如果是小夫妻的情/趣，干脆让编剧写个剧本自己当男主再让老板娘演女主岂不更好？
老板把眼镜丢在一旁，又交代道，“还有，你让剧组协调，集中戏份尽快拍完，我的时间有限。”
好歹是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哪怕上司下达的任务再离谱，方秘书依旧处变不惊的领命退出了办公室。
前脚刚出总裁办，他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致电片场导演。
“方总助——”王导熟稔道，“您这时候打电话给我不会是要叙家常吧？”
方秘书和王导私下其实颇有点儿渊源，他的外婆和王导的表姐是亲姐妹，绕来绕去，还得尊称对方一句‘表舅公’。既然不是在片场，自然要按辈分来了，“表舅公，我有件事儿要麻烦您。”
听完方秘书的要求，王导沉吟了片刻，问：“小方啊，你给舅公一个准话，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王导显然不信区区表弟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指挥贺氏的首席秘书替他办事。
方秘书咳了一声，道：“不方便细说。”
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判断，这个‘表弟’在贺氏少说也是个举重若轻的人物了，王导心里有了大概：“你说让他演一个小魔兵会不会太屈才了？”
“不屈不屈。”那可是小贺总指名出演的角色，他只管照办就是，方秘书想了想，又打听道，“那个……表舅公您，在剧组里没为难祝言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答案不言自明。王导吐苦水道，“我有什么办法，你们闻少特意打电话叮嘱的事儿，能不照办吗？”他回过味来，“前脚还被封杀，后脚就签了星耀，跟的还是有名有姓的经纪人，祝言是攀上‘贵人’了？”
方秘书更是一头雾水，不仅姓程的这么说，连王导都知道，看来传言并非子虚乌有。
那么问题来了：闻少知道他封杀的是自家小婶婶吗？如果不知，等他回国了可又是一场好戏。
“我就随口一问，其实我也不清楚。”方秘书暗自吃瓜，在王导面前却只能装傻。
王导口中有名有姓的程经纪办事效率极高，星耀的通稿一出，祝言的热搜词条从中位一跃进了前排，热度持续走高。
盛鸣风抱着手机刷微博，一条打戏剪辑的花絮反复播了不下三遍，看得津津有味，他的经纪人在一旁咬牙切齿道：“程元远这老女人，存心和我过不去！抢了角色不说，竟然还光明正大地踩着我们蹭热度。”
“吴姐，你消消气。”盛鸣风又点了播放键，“我看她有两把刷子，演戏不差，身手又好。”
他第一次发现，圈子里竟然还有打戏这么漂亮的女艺人，忍不住将视频刷了一遍又一遍。
吴经纪气到血压飙升，“不是你说要给赵琦出口恶气，我会吃力不讨好，出个通稿结果还替别人做了嫁衣？”
“你倒好，现在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
“不是，我没这意思。”当时确实是气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人家可能真不是趁机占他便宜，是他自作多情了，盛鸣风拱火道，“要不姐你给营销号放个口风，就说她抢了师妹的角色，再把热度蹭回来？”
“你说话前能过过脑子吗？！我真是疯了才会听你瞎出主意！”
吴经纪气到嗓子冒烟儿，依她对程元远的了解，星耀接下来肯定要花大力气培养这颗苗子了，赵琦没有粉丝基础，实力又不突出，拿什么去和人家科班出身的硬碰，简直自讨苦吃。
“听说程元远在替她争取《奇妙旅程》第二季的固定嘉宾。”
盛鸣风乍听到这个消息，不但没有反感，心里竟然还有点小期待，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经纪人又说：“我已经给节目组施压，如果他们签了祝言，你就不再续约。”
“没必要吧……”
“怎么着，你想和她同台不成？前有宋玖美，再来一个祝言，你还要不要粉丝了？！”
“万一节目组铁了心要签她怎么办？”盛鸣风问。
吴经纪一噎，道：“不可能。”
吴经纪没想到的是，她口中的不可能，在老对家手上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祝言填好履历表交给经纪人。程元远接过看了两眼：“你还学过散打？”
祝言点头，“练过几年。”
程经纪了然，怪不得在戏曲团会被人拉去凑武生的人头。她继续往后翻，剩下的几个问题祝言的答案全是「无」。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特长或兴趣爱好吗？”
“没了。”祝言摇头。
“唱歌怎么样？”
“不太行。”
“跳舞呢？”
“没练过。”
程经纪单手支着额头：“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填这些吗？”
“程姐你别生气。”祝言先安抚她，接着仍旧摇头，“我，不知道。”
“……”
程元远对她这孩子真是束手无策，听话是好事儿，不过凡事都有两面，艺人没有半点架子对经纪人而言是好，但是上了节目不会来事儿可不行。
程经纪不卖关子，直言道：“我在帮你争取《奇妙旅程》第二季的常驻嘉宾名额，节目组那边的意思，是让你先作飞行嘉宾，看情况再决定签不签长期。”
祝言愣了好半天：“程姐，你说的是《奇妙旅程》？”
程经纪在她面前提过综艺的事，没想到竟然是时下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之一，别说常驻，哪怕一期飞行嘉宾都是她不敢想象的待遇。
“没错。”程经纪肯定道，“畅艺当红小花为了一个新人导演的荧屏首作主动放弃续约，我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看祝言一脸不可置信，多补充了一句，“艺统组负责人是我老同学。”
原来是经纪人帮她走的人情关系，祝言记下这份情，“程姐，我一定好好表现，不会让你失望的。”
程元远点点头，其实她也摸不准自己在宋玖美身上的成功案例是否还能复制。
《奇妙旅程》是橘子卫视推出的自制综艺，六位常驻加上两位飞行嘉宾，全是些年轻漂亮的鲜肉和小花。但是，颜值并非这档综艺火爆的主要因素，它之所以能在众多旅行综艺中突出重围，原因还在于——节目组相当会搞事。
《奇妙旅程》的拍摄地在国内，不是休闲度假，没有岁月静好，它爆就爆在一个‘奇’字，每一期都能带你认识一个别有特色的美丽乡村，还能满足你欣赏俊男美女为生计所迫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恶趣味。
程经纪看着祝言，让她在综艺里重复宋玖美先抑后扬的黑红老路，似乎……不太对头。
这孩子是能吃苦的，既不作妖，还不会主动来事儿，放综艺里就是连剪辑师都不待见的“一剪梅”。
算了，听天由命吧，能当一两期飞行嘉宾也不错，至少能在观众面前混个脸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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