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打江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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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枫放下手机，不动声色地闭上眼，昨夜的一幕再次回现在脑海。
他当时差点就想跟着去看看，祁妍到底卖什么关子，但最终理智还是叫醒了他。
他语气带着浓浓的疲惫和遗憾，演技在那时飙升：“今天恐怕真不行了，不只是累，头也晕得厉害，而且晚上还得再看看明天下午那场重头戏的剧本，台词还没背利索，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他揉着太阳穴，做出十分不适的样子。
张昊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那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甚至更添了几分关切：“这样啊？那枫哥你赶紧休息，要不要我给你叫个粥或者买点药？”
“不用不用，睡一觉就好，谢谢了。”陆枫摆摆手，语气虚弱。
“那行，枫哥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张昊又叮嘱了两句，这才端着那盘根本没动过的水果，离开了房间。
房门一关上，陆枫猛地坐直了身体，挥手让化妆师先停一下。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卸了一半妆容，显得有些苍白和凌厉的脸，后背瞬间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心脏怦怦直跳。
祁妍怎么会知道？
她不仅精准预测了时间、地点，甚至连邀请他的人……她都仿佛了如指掌！
这简直神乎其技！可怕至极！
那个晚上，陆枫待在房间里，最终哪儿也没去。
他坐立不安，几次走到门口又折返，反复检查门是否锁好。
直到今天早上爆出的新闻，才真正让他不寒而栗，如果他昨天晚上真的去了，那么今天新闻上的人，恐怕还要多一个。
陆枫拿出祁妍那张冰冷的名片，手指用力地摩挲着上面凹凸的字体，内心挣扎剧烈得像在进行一场战争。
他对祁妍的观感复杂到了极点。
一方面，他极其不喜欢她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傲慢姿态，以及她和那个楚砚辞之间暧昧不清，让他莫名烦躁的关系。
另一方面，她又确实才华横溢得惊人，并且刚刚真的帮了他。
去给她那个新人做配？
向楚砚辞低头？他拉不下这个脸，他的骄傲不允许。
可是……如果拒绝呢？
祁妍展现出的这种能力，和她精准狠辣的眼光，意味着什么？
错过她，会不会不仅仅是错过一个项目，而是错过了未来更多的可能性？
一种强烈的好奇、不甘，以及隐隐的畏惧，最终压倒了骄傲。
他拿着车钥匙，按照祁妍说的位置，一路驱车，赶到她的公司已是深夜。
门铃响起，祁妍起身去开门，楚砚辞望着她背影，眼中情绪翻涌。
打开门，陆枫没了往日的张扬，脸色苍白地走进来，开门见山：“你怎么知道的？”
祁妍递给他一杯热水：“我说我能未卜先知，你信吗？”
陆枫握紧水杯，指节发白：“那个组里没人知道我和张昊的关系，我连经纪人都没说过。”
“但有人提前安排了记者。”祁妍平静道，“想搞垮你。”
陆枫猛地抬头：“你连这都知道？”
祁妍但笑不语。
前世陆枫被人做局，后面基本糊了，但当时祁妍心思不在娱乐圈，就没多关注，只知道是有人嫉妒他，结果这一世陆枫没去，张昊成了替罪羔羊。
不过这一切，现在倒成了她谈判的筹码。
“《天枢》的项目，”祁妍递过剧本，“看看再说。”
陆枫接过剧本，却看向楚砚辞：“他演另一个男主？”
“怎么，看不起我们新人奖得主？”祁妍挑眉，“告诉你，明年这个时候，砚辞的咖位就不比你低了。”
楚砚辞怔怔望着祁妍。
她总是这样，随口一句维护的话，就能让他心跳失控。
陆枫翻了几页剧本，眼神渐渐亮起来，这确实是个好项目。
他沉默片刻，问：“为什么帮我？”
祁妍红唇轻启：“我看人很准，你值得。”
陆枫最后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眼一直沉默的楚砚辞。
送走陆枫，天色已微亮，祁妍疲惫地揉揉眉心，楚砚辞走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按摩肩膀。
“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他低声说，“已经很成功了。”
祁妍闭眼享受：“这才哪到哪，我要建立自己的娱乐帝国，让所有人都记住我的名字。”
她转身仰头看他，眼中闪着野心勃勃的光：“而你，楚砚辞，会是我皇冠上最亮的明珠。”
楚砚辞望着她的眼睛，忽然俯身吻住她。
这个吻带着克制不住的急切，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祁妍先是惊讶，随后回应这个吻。
她的手攀上他后背，感受着他微微的颤抖。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分开时她笑问。
楚砚辞抵着她额头，声音低哑：“因为我是你的。”
祁妍拿出办公室抽屉里的工具，楚砚辞秒懂地拉上百叶窗。
办公室巨大的黑屏显示器上，映着祁妍汗湿的额头，和楚砚辞情.动的眼眸。
结束后，楚砚辞抱着祁妍去私人卫生间洗澡。
温水淋下时，祁妍懒洋洋靠在他怀里：“我觉得办公室有必要加一张床，你说呢？”
楚砚辞耳根一红，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细细帮她擦洗。
擦干身体时，祁妍忽然指着楚砚辞后背：“这道疤还没消。”
是当初在酒吧后巷为她挡酒瓶留下的伤痕，楚砚辞无所谓道：“没关系。”
它是一个真实的见证，楚砚辞舍不得它消失。
祁妍却轻轻吻了吻那道疤：“疼吗？”
楚砚辞摇头。
比起失去她的痛苦，这根本不算什么。
最后，祁妍靠在楚砚辞怀里看手机，她翻到粉丝做的《双生》剪辑。
“你看，这个UP主剪得真好。”她把手机屏凑到楚砚辞眼前。
视频里正是他们借位接吻的那场戏，UP主巧妙剪辑了角度，看起来就像真吻一样，弹幕密密麻麻飘过“好配”“原地结婚”。
楚砚辞心跳漏了一拍。他低头看祁妍，她却已经划到下个视频：“哎，这个搞笑，把你摔跤的花絮剪进去了！”
原来她根本不在意。
楚砚辞眼神黯了黯，将她搂得更紧些。
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周曼在电话那头语气兴奋：“《双生》网播量破十亿了！有几个品牌想找砚辞代言。”
祁妍开着免提，犒赏般地亲了亲楚砚辞嘴角，“知道了，替他都接了吧。”
挂电话后，祁妍笑着看楚砚辞：“听到没？你要成为广告宠儿了。”
楚砚辞将一杯咖啡推给她：“你安排就好。”
祁妍忽然凑近打量他：“说起来，你是不是该换个造型？现在这样太乖了，要不要试试染发？”
楚砚辞无奈：“你不喜欢吗？”
“我是为事业考虑。”祁妍义正辞严，手指却卷着他头发，“不过确实舍不得，这样多好看。”
两人谈笑着，听到公司里有人走动，祁妍打开办公室门，“是哪只勤劳的小蜜蜂，来这么早？”
门外，顾迟抱着谱子正往录音棚走。
祁妍笑：“哟，果然是我们小迟迟，这么有天赋还这么努力，你不赢谁赢？”
顾迟：“……”
楚砚辞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妍拉上顾迟：“来得正好，过来听听这段旋律。”
他们讨论音乐时，楚砚辞默默坐在一旁。
他看着祁妍和顾迟头挨着头看谱子，心中泛起酸涩，明知祁妍不会属于任何人，却还是忍不住期待更多。
“这段副歌升个调试试。”祁妍提议。
顾迟抬头看她，又清唱了一遍。
祁妍自然地摇头，“刚才那遍情绪不够，你要想象自己失恋了，虽然你这种小朋友可能还没谈过恋爱。”
顾迟耳尖发红，语气却冲：“谁说我没谈过！”
“好好好，你是恋爱小天才。”祁妍重新播放录音。
楚砚辞默默站在角落，看着祁妍指导顾迟。
她工作时整个人都在发光，指尖随着节奏轻敲桌面，不时提出建议。
“这里换气声太重了，后期不好修。”
“歌词断句再干脆些，不要拖。”
顾迟原本随意的态度渐渐认真起来，最后一遍唱完，祁妍满意地点头：“差不多了，要去录音吗？”
“嗯。”顾迟把稿纸收起来，眼神躲闪，“我自己去就行。”
祁妍惊讶挑眉：“我也没说要陪你啊？”
“那最好。”顾迟嘟囔，却掩不住有一丝失落。
“加油，小迟迟！”
顾迟无奈轻笑，刚想让她别这么叫自己，注意到走近的楚砚辞，顿时收敛笑容，拉开与祁妍的距离。
楚砚辞走过来，将外套披在祁妍肩上：“你昨晚一夜没睡，该休息了。”
祁妍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顾迟已经离开公司。
她伸了个懒腰，对着楚砚辞问道：“下午有事没？陪我见几个新人。”
楚砚辞点头，状似无意地问：“还是表演系的？”
祁妍似笑非笑看他：“怎么，吃醋了？”
楚砚辞别开脸：“没有。”
祁妍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放心，签再多新人，你也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这话像蜜糖又像刀子，甜得发疼。
楚砚辞转身将她搂进怀里，吻得近乎凶狠。
祁妍先是惊讶，随后笑着回应：“晚上去我家？”
楚砚辞不答，只是更紧地拥抱她，能站在她身边，已经是恩赐。
下午在公司，果然有几个新人来面试。
祁妍公事公办，楚砚辞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
有个大胆的女生直接问楚砚辞要签名，祁妍笑吟吟道：“签吧，以后说不定是同门呢。”
楚砚辞签名时，那女生红着脸问：“楚老师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
楚砚辞抬眼，正对上祁妍看好戏的眼神。
他垂下眼帘，轻声道：“工作时认真的样子。”
众人以为在说林薇，起哄起来，只有祁妍愣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面试结束已是黄昏。
祁妍站在落地窗前看夕阳，楚砚辞走到她身边。
“今天表现不错，”祁妍笑道，“那个回答很聪明。”
楚砚辞看着她被夕阳镀金的脸庞，轻声问：“那你喜欢吗？”
祁妍挑眉，似乎没料到他会反问，但她很快笑起来，指尖划过他领带：“喜欢啊，我们砚辞怎样我都喜欢。”
又是这种撩人心弦却不走心的话。
楚砚辞握住她手腕，眼神认真：“祁妍，我……”
话未说完，周曼急匆匆推门进来：“祁总，出事了！”
两人同时转头。
周曼举着手机，屏幕上正是楚砚辞父亲接受采访的画面。
那个酒鬼男人对着镜头哭诉：“我儿子成名了就不认爹了！还让人威胁我不准找他！”
祁妍眼神冷下来：“果然来了。”
楚砚辞脸色发白，手指微微颤抖。
祁妍立刻握住他的手，语气镇定：“别怕，早就准备好了。”
她拿出手机拨号：“启动应急预案，按原计划进行。”
楚砚辞望着祁妍冷静的侧脸，忽然意识到，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天。
“砚辞，”祁妍结束通话，转头看他，“你要亲自发声？还是全部交给我处理？”
楚砚辞凝视她的眼睛，那里有算计有野心，却没有丝毫犹豫和退缩。
“交给你。”他轻声说，“我信你。”
祁妍笑了，那是运筹帷幄的笑。
她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气息喷在他耳后，感觉到手下肌肉瞬间绷紧：“好，看我为你打江山。”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打江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