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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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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仔在这方面有朋友，找了个专门介绍铺子的中介朋友过来，带着林晚香去看。
“这个地方靠着学校，做小吃好，你看沙县小吃，粉店的生意都不错。”
林晚香点点头，这种店的收益其实跟她盒饭摊子差不多的，看着亮堂，但是算上水电租金之类的，其实收入没有多多少。
“还有就是这种偏一点的，在居民楼里面，做熟客生意，您那个盒饭生意搬过来做小炒，再配啤酒，肯定好。”
林晚香也点点头，说的是不错，但是这样辛苦，只要有人喝酒，每天就要熬到半夜去，还怕被邻居投诉。
“有没有市中心一点的，既挨着学校，又高级一点，没那么拥挤的。”
“那价格可不便宜。”中介劝她，“而且您之前都是做盒饭生意的，忽然跳过去”
林晚香苦笑一声，“我缺钱，想着看看开店能不能更赚一点。”
中介明白了，老太太是想要赚钱，“开店铺都是要投钱的，就算赚钱，也没这么快。”
但是找了好几个，不是正在营业，就是转让的金额太高，要先交一大笔钱。
林晚香急得上火。
连看了好几个，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要转让出去的牛排店，两百多平的地方连装修带铺十万块，她拿不出来。
中介劝她，“阿姨，您也别急，要不先租一个小店，晚点再看看这些大店铺。”
“谢谢你啊，是阿姨眼高手低了。”林晚香也有些羞愧。
以前小儿子总埋怨位置不够好，所以她也总想着找个好位置的店，谁曾想这么贵。
是了，要是开店这么容易，那不是人人都能把店开起来？
也难怪小儿子的生意一直做的不行。
她是比人家会做菜，可未必比人家会做生意。
还是把脚步放慢一点的好。
“那我先在学校门口盘一个小店吧，做点快餐生意。”林晚香想好了，学校前的店铺跟卖盒饭的时间不冲突，早餐还能租给别人回回本金，最适合现在的她。
听到她有主意，中介笑了出来，“您这选的好。”
两人定好了店面，林晚香回头就印了传单，一边卖盒饭，一边跟客户们介绍自己的生意，“我在学校门口支了个摊子，能坐着吃。你们要是想阿姨的手艺了，就来店里，我给你们送个菜。”
“哎哟，我小时候最爱在学校门口吃炸串吃鸡柳。别说，这么大了，还是觉得学校门口的味道最好吃。”老客户们也替她高兴。
一个年纪这样大的女人，每天干干净净地支摊子也不容易。
林晚香心中一动，那不如叫二中炸串店。
她记得很多年以后，就是这种XX学校门口的炸串大家印象最深刻。
这个年代炸串都是差不多的味道。
她不一样，她知道湖南的炸串是先油炸，再铁板烧，尤其是外焦里嫩的华池豆腐，撒上葱和辣酱，味道一绝。华南四省的炸串是甜辣酱配炸香芋，还有云南的烤石屏豆腐和炸蘑菇……甚至还有贵州的洋芋粑。
虽然她搞小炒，但是想要吸引人气，炸串更容易获得学生的喜爱。
说干就干，林晚香自己去跑供应链，找不到本地的，就找同类型的食材做替代，很快就配齐了炸串的调料和工具。
二中的学校，迎来了最重要的一天。
催促他们放学的不是老师的呼唤，而是二中炸串店的香味。
她每天上午备菜，上午和下午的时候开始炒大锅饭，一来让人送去工地，二来学生和附近的居民可以过来这里吃。十块钱的盒饭三荤两素，性价比非常高。
等到放学的时候，她开始弄炸串，小孩趋之若鹜。几十个小孩井然有序地排队，望眼欲穿。
这些炸串基本都是打包的，林晚香雇佣了一个小姑娘专门帮自己炸串刷酱，又找了一个大姐过来搞卫生和洗碗。
她则是负责收钱和打盒饭。
等到晚上开始，她就开始弄卤味和炸串。
小姑娘边炸串自己也边吃，还会提需求，“林姨，你给我弄点卤凤爪卤鱿鱼来吃吃嘛。”
林晚香很听她的意见，不仅重新卤了凤爪，还做了贵点的鱿鱼须，和便宜的鱿鱼嘴，放在店里都卖得特别好。
她心想，在未来，很多小零食通过真空包装就能去往很远的地方，她以后要是也能做自己口味的零食就好了。
二中炸串店出名了。
那段时间很多传言，什么用地沟油，食材不新鲜之类的，家长们都很担心。
她用好油，而且就摆在明面上，材料也是高温消毒的，干干净净包在塑料袋里，直接打包带走，一不怕传染，二不怕不卫生。三来生意这样好，都不用担心食材不新鲜。
你不吃，有的是人等着吃。
她甚至还弄了一个猪油锅和一个植物油的锅子，分开炸蔬菜和肉。
因此父母来接孩子的时候爱买，孩子也爱买。
父母有时候还会提前一点来，避免孩子看到自己吃炸串，影响不好。
等会孩子闹着要吃，没忍住带着孩子又吃了一次。
林晚香心想，不管多大的父母，在炸串面前，都是孩子。
林晚香的炸串太专业了，有烤炉有油炸有铁板，比饭店的还专业。你说路边摊不卫生，饭店里没那么味道，本地的不够丰富……这家炸串店几乎没有缺点。
林晚香还专门联系了卖促销饮料的小姐姐打商量，“你们做促销活动的时候就在我旁边卖嘛！”
搞促销饮料的也好奇，“阿姨，你生意这么好，自己卖饮料都好啊，怎么还让我们过来摆摊。”
“你们搞促销花样多，也便宜嘛。”
“我们给你拉个冰柜过来，一样便宜的。”林晚香门口摆了两个大大的冰柜。她特意找人用彩灯装饰了一下，看起来像是打卡点一样，在黑夜里，透着璀璨的光。
啊，更爱了。
小姑娘今年才十八岁，周六日不来上班的时候，带着朋友们过来打开，专门来看这两个大冰柜。
都是一群年轻的小姑娘，叽叽喳喳，林晚香送了她们一大盘炸串，她们笑嘻嘻地说谢谢，然后讲自己在工厂里打工的事情。
她们对生活永远积极乐观，没有忧虑。
和书本上，电影上说的什么“厂妹”的刻板印象完全不同。
只要你接触过她们，就知道她们底色是善良热情的。
她们虽然会为了工厂里好看的男生流泪，也会为了家里缺钱而烦闷，但更多的是她们在享受生活，她们把生活装饰得很温馨，她们去滑冰，去唱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阿姨你看，这是我男朋友。”有个小姑娘拿着照片给林阿姨看，很害羞。
“哎哟，小伙子好帅的，发型也酷酷的，”林晚香看着那一头黄毛也笑眯眯的，“那你下周带他来阿姨这里吃饭嘛，阿姨请你们吃饭。”
小姑娘很高兴，难得有长辈愿意这么说，“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赚了钱的。”
“你们不要急着结婚要小孩，先搞事业噢，现在卖衣服也很火的。”林晚香没忍住，又说了一句。
“知道啦！”小姑娘们齐刷刷地应，却并不往深处想。
她知道这些小姑娘没有听进去，就像是她以前也知道女人要注重事业，可怎么注重呢？没有人告诉过她。
大家都说你要有钱，你要有本事。
可不见得人人都有本事。
往上走的渠道，似乎只有在岁月积淀后才凝聚成形隐隐可见，而那时候她已经来不及了。
很多人高高在上，指摘她们不够聪明，什么出租屋文学，什么留守儿童，耽搁于婚姻家庭，灵魂没有出口。
可只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才知道，没有人是生来就一帆风顺的。
不是每一步，都能选择对。
不是每一个人，在彷徨的时候，都能坚定地向前走。
有些人没有好机会，有些人没有好运气。
但是她们永远不缺乏再来一次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