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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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小半个月，林晚香就已经有了自己稳定的客户了。
大部分还是外地来的年轻人。
因为本地人口味专一，很多都是已经养成了的习惯，还是喜欢吃先炒的或者自己做，偶尔才来她这里买上一些。但是年轻人不一样，他们就喜欢林晚香经常换菜色，口味好。
甚至有时候能吃到自己的家乡菜。
虽然不家乡的那个味道，但也叫人有些惊喜。
林晚香的生意做的蒸蒸日上，忙得她都不想去管大儿子那摊子事情了。
可是，她算着日子，江红是时候要生了。
她知道自己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再和这一家子来往。
就像个陌生人一样相处最好。
可是她做不到。
她还是会喜欢林楚，她还是会喜欢新出生的孩子。
她甚至还是会担心，江红做月子如果一直生气，可能会留下病根。
有时候她也在想，她真的变了，可又没有完全变。也许陌生人的善意，街道的帮助，房东和朋友们的亲切，慢慢让她变得更加坚强。
这份痛苦，在她心中已经没有那么尖锐，没有那么急切地想要逃离，没有那么摸不着边界的恐惧，也没有那种发自骨髓的恨意了。
她总归不是个恶人，上辈子的事情，不能报复在这辈子上面。
林晚香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江红肯定都不如意。但如果生孩子自己还不上门，只怕江红真的会气一辈子。
她做不到上辈子那个全心全意为孩子的婆婆了，但是礼节还是要有的。
林晚香抽了个周末中午的空当，买了个红包袋，赛上八百块钱就去大儿子那里了。
这是她第一次，手里没有提东西，也没有特意打电话，就这么自自然然地敲了敲门。
门一打开，瞧见了儿子焦头烂额的脸，穿着围裙，拿着拖把正在挥汗如雨搞卫生。
这些活，在上辈子刘东都是不做的，都留给林晚香做了。她体谅儿子辛苦，一直没有抱怨。
这辈子，自己不在这，刘东不也想办法解决了嘛。
可见不是没办法的，只是愿不愿意罢了。
骤然看到林晚香，江红的脸色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变得难看，而是难得地，给林晚香倒了一杯茶，“妈，你来了啊，要不今晚就住这里吧，东哥早就把房间收拾好了，就等你过来呢。”
江红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眼看着就要生的样子。林晚香感慨一声还是来对时候了，要是再拖一下，估计就要生了，“看着应该今天或者明天就要生了。”
她隐约记得，孩子出生的日子要晚两天，但也不确定这辈子是不是一样的。因为这辈子，她没有提前一个月过来照顾江红，而江红的肚子，看上去似乎也比从前要大上一点。
“医生说还要过一周才到预产期，而且预产期到了也不一定生，可能没那么快。”
“你大着肚子，不要太辛苦了。”林晚香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该花钱请月嫂还是要花钱的，月子要好好坐的。”
江红一捏红包，脸上就有了笑意，“妈，不用月嫂，咱们自己一家人就行。”
林晚香看了刘东一眼，心想，他是还没有跟江红说，还是两公婆自说自话，打定主意要自己来照顾了？不管他们俩夫妻怎么决定，自己是肯定不会再来当保姆了。
“刘东没跟你说嘛？坐月子我跟他爸爸出钱，给你请个月嫂来照顾。”
“妈！”刘东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要旧事重提，他扭过头，哄道，“老婆，你先回房间，我和妈说点事情。”
江红一愣，但捏了捏手里的红包，到底是忍着没说话，走进房间里去了。
“妈，你来真的啊！”刘东的脸都黑了，“咱们自己人，你来帮忙带带不就行了嘛？干嘛非要外人，又浪费钱，又不放心。”
林晚香看了他一眼，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说：“婆媳矛盾你也听不少了，以免大家都不开心，你干脆请个月嫂吧，我跟你爸一人出一半的钱。”
“那月子之后呢？等六个月后呢？我们都上班去了，小孩谁带呢？”
“这是你的孩子，你应该问你自己。”
刘东原本以为是亲妈上门是回心转意了，没想到还是这样，又气又委屈，喊道：“妈，人家都是婆婆帮忙带，怎么到了你这里就非要闹点事情啊？你就不能帮帮我，省点心”
林晚香叹了口气，明白刘东是钻牛角尖了。
而且更多的，应该是不想花这笔钱。
现在城里人收入也不高，像他们俩夫妻加起来四五千，日常生活一千多，亲戚同学之间走礼也要四五百，再加上买衣服，交通费……要是再请一个保姆，的确有些浪费。
可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啊。
林晚香没有顺着他的思路走，而是用“别人”来打败“别人”，她站起来反问刘东：“别人家还是男人出钱呢。你怎么没本事给你老婆穿金带银买大别墅买车，怎么没本事给你老婆请保姆请月嫂？！别人都这样就对？别人都这样你为什么不这样？别人都知道孝敬父母，你呢？你都要是孩子的爸爸了，还要啃老，你自己觉得说不说得过去。”
刘东坐一愣，他心里明明觉得母亲做的不对，可母亲说出来的话，似乎也有几分歪理。
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不知怎么的，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妈，要不你和爸也说说。这件事情爸肯定不会同意的，要是给爸知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
“我管他同不同意。还是你先跟江红也商量一下，”林晚香站起来，“愿意就我给钱，不愿意，你让你爸再给你找个后妈吧！”
就在这个时候，江红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老公，我肚子疼！肚子疼！”
林晚香冲过去一看，和上辈子一样，是羊水先破了。
林晚香当机立断喊道：“我扶着你慢慢下楼，刘东，你收拾东西带好证件，先下去叫车！”
“江红，羊水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要生了。你别担心，妈生过好几个了，知道的。”
江红六神无主，此刻也顾不得什么钱啊照顾了，只抓紧了林晚香像是抓着了主心骨一样，“妈，我知道了。”
“好，你慢慢下楼梯，不要怕，孩子马上来要见你了，是好事。”林晚香经历过一回，很是知道要怎么处理，一边扶着江红下楼，安慰她的情绪，一边让刘东去拦车，叫江红斜躺着靠在自己怀里，“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一行人匆匆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室。
“羊水破了。”
那头的护士很紧张，“羊水就破了？快！推担架床过来！”
气氛似乎一下子就焦灼起来，刘东的眼睛都要红了，埋怨道：“妈，你看你说的话，把江红都气早产了。”
“放你的狗屁！”林晚香没忍住骂了出来，“羊水早破和生气没关系的，你没看到江红的肚子比人家的大？那是羊水过多，羊膜腔压力升高导致的！”
上辈子江红也是羊水早破，林晚香担心，特意问了护士和医生。
刘东一愣，不相信母亲还懂这个。
“江红你不要担心，不是大事，人家羊水没破的还要进行破羊水的手术呢，你比人家快一点，小孩今晚就能出来跟你见面。”林晚香扶着江红躺在担架床上，吩咐刘东，“你别发愣了，去办住院手续，交押金。”
旁边年纪大一点的护士很惊讶，夸道：“阿姨你懂得蛮多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