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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龙神降临? ...
世界上什么是最累人的?
装修。
世界上什么是最最累人的?
搬家。
那世界上什么是最最最累人的?
在操心搬家和装修的同时,看到你那个经常要你去无偿帮忙兜底的哥哥靠在门口等着你,还是一脸坏笑。
“子林啊,今天就搬呢?没了你,咱们这北三所住的也不带劲了。”
北三所是他们皇子居住的地方,由几十年前他们爷爷的靠山王府改的。大是挺大,旧也挺旧。
刘渊此时还抱着一堆字画,那是他爸一时兴起的作品,画的不怎样,但总要人赞赏。完了还强迫人收藏。每次都是把他那当垃圾场就一股脑塞给他,而他每次只能干笑,说,“您明白,我宠您嘛。” (nmb,wcnm)
总之他抱着不喜欢的东西,看着他哥跟看祭品样的看着他,心里总是毛毛的。
刘炫可不是什么会关心别人的主儿。
“您又有什么指教?我这个月例钱全投在装修上了,一点剩的都没有。你要给哪个姑娘赔钱或者跟人打了赌输钱了麻烦去薅另一只羊,我毛早给薅没了。”
他想绕开他老哥,径直往门外等着的牛车上走。他的侍女茶茶还等在牛背上打着哈欠等他搬东西上来。
“这别介啊。做哥哥的还是得关心下弟弟嘛。我这回可不是找你借钱的。”
刘炫拦住了他,弯弯了一双桃花眼后,又是偏头环视了圈周围,才回转到刘渊旁边,对着他小声说,
“弟啊,不是做哥的吓你,实在是我前日子逛青楼,啊不是,听小曲的时候碰了于天师的徒弟。他说啊,你未来老婆那来头可不小。出身挺高,脾气特暴。在天上原先专职干架杀怪。可惜站错了队,他老大一场大战给封印了,他也给贬下界了。据说当时打起来还蛮狠,他不惜让雷击毁了肉xx体就是为了把当时在后边放阴枪的几只雷鸟给撕了。上神硬是剥夺了他的情感才堪堪把他给封到瓶里。你可得小心点。于天师徒弟虽说他还是有桎梏,但以你哥的分析,你这正宫疯起来,说不定会弄个玉石俱焚,咱们家可没命跟他这么玩。你可千万别出轨啊。”
一听就知道这人绝对又去喝花酒了,肯定又是欠钱了。
“为什么于天师的徒弟也在那逛窑子?”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保重。有啥问题跟哥说,哥一定帮你。”
‘去你的吧,你不给我添乱都算好的。’
刘渊瞥了他一眼,正准备走。他哥又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小心点,最近不太平。我听说有脏东西进京了,前阵子才在十里春风那闹过架,出了大血,是那的妈妈为了不影响生意花了钱才平的,我当时恰好路过,才看到了。”
脏东西?
“你把瓶子藏好了。我才听十里春风楼的织锦说过,她从一个外国来的恩客那听说过,咱们家有个万应玉瓶,她还问我这是不是真的。我虽然打哈哈说那是说书的乱编的。但这种传言流到外国去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他哥眼神没飘乎,知道他这回是认真的。毕竟除了接神这个在他们皇宫内部的“秘密”外,五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也要在他东宫大婚前举行。在那之前,什么妖魔鬼怪什么奇葩都有可能发生,总有人趁着乱要干些什么,比方说北方的鞑鞑,西方的乌卢,甚至还有国内没绝干净的王太师残党。
今年真是赶巧,什么任务典礼都挤在了一起。而这些七七八八典礼从他十六岁在太学读了几年书后,就总是被他哥哥弟弟推给他一个人做。因为做起来很麻烦,没做好还会受大责罚的,他奶奶aka 当今最长寿的太后也保不住他被罚。
他记得他16岁时负责的统筹的元宵群臣贺宴,仅仅是忘了中书令坚果过敏,上的果盘里有西域来的巴旦木。被他爸罚了禁足整整三个月。
刘渊被这一提醒,实在是脑壳疼。
‘今天什么时候能躺床上呢?’
也因此,他没能注意在北三所附近逛了三圈的叫卖糖人的小贩,跟着他慢慢走的牛车一起晃悠到了东宫附近。
东宫老实说,没打扫前真就是 ”纯狱风“,写陋室铭那哥们看了掉头就得走。毕竟这处起码荒废了有五十年了。
王太师时(就是前边那个挟天子令诸侯那哥们)没得储君,他挟的那个小皇帝登基时连换牙的年龄都没到。改朝换代后,当今圣上更是一脚都没迈进过东宫,直接就从靠山王府被“禅让”进了大殿,称了皇帝。
东宫迟迟没人住也没人整理,会成为蜘蛛的巢穴也不足为奇。
“殿下,您可算来了。我们请了五个老妈妈和壮小伙才算清出来这么片清净。”
唐双像是估了时间,卡了点到门外迎接他。他是一身灰的麻衣,还裹了围裙,看上去是和天花板的蜘蛛丝斗了一番勇。
“辛苦了。这没办法啊,谁叫我问谁愿意和我来东宫,就你跟茶茶举手说要来。大家还是聪明啊。知道这不是善茬。做好了没钱,没做好要掉脑袋。”
刘渊看到门里走出个矮个子的老妈妈,他会了意,把手里抱着的东西给了她拿进去,继续从牛车上卸柜子和桌子。那是他妈好不容易赏他的楠木套装。
“殿下您答应要帮奴婢出嫁妆钱奴婢可才来的。而且奴婢不跟来,殿下你怎么吃得上饭呢?”
这是茶茶,姓桑,她把牛的拉绳套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系了个紧,才上来抱了个折叠屏风就往里走。
“只要你不突发奇想做伍仁加冬瓜糖,你要多少嫁妆到时候都给你。”
“殿下不吃奴婢还不兴得做哩。真是的,桂花糕绿豆糕这类容易的东西您就喜欢,偏生的伍仁那么难的就不喜欢。这舌头可真是不可说。”
“行行行,我就是贱舌头。搬你的东西吧。”
刘渊听他侍女回了“殿下这可是您说的,奴婢可没多半句嘴。” 叹了口气后在内心算了算时间,七夕乞巧也要到了。
他在沐浴净身了七天后,正好就是。
七月初七,乞巧节。那天离约定的时间差三天。
京城总是在这些日子会燃放从湘地上贡的烟花,毕竟是特别的日子,刘渊想着才搬完家,又过节,就放了侍从假去看烟花。
“殿下,您可别喝酒喝过头掉井里去了啊!捞您出来可还要点功夫的。”
茶茶在出门前还特地来看了他一眼。
“放心放心,我什么样我自己清楚。都去吧去吧。”
刘渊推着还围着他的人出大门,让这些人不要顾虑他。
“殿下,奴婢灶台上温了桂花酒和桂花糕,您无聊就吃点吧,但是少吃点,您会胖的。”
茶茶在大门口对刘渊招手,老实说如果她没多嘴后边那句,他会更感谢她。
所以他便冷哼了一声,转头关门。
他听见了糖人的叫卖声,很熟悉。他这几天总是能听见,出门环视了眼,却又是渺无人烟。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神经衰弱了。
关上门后,刘渊想着守着盏灯一个人喝酒看一弯半月也没意思,嫦娥又不会带着兔子下凡来,闲来无事,便去改造成祠堂,保管着玉瓶的原太子妃寝住扫香灰。他特意把太子妃寝住做了番大装修,只是在偏厅安了拜堂,从他奶那求了个托瓶救世女神的玉像,把那玉瓶放在了女神的手上。大隐隐于市。
才进偏厅,用小的苕帚扫了香灰,忽地他借着烛光隐约看到有些不自然而明灭的光影。他想起了那不自然的糖人叫卖声。
‘坏了。’
他意识到有什么人进来了,背对着那阴影,直接把火烛往后砸了过去。
“哐——”
他听见了剑砍断烛枝的声音,回过头拿苕帚防御在了胸前,
“你们是什么人?闯进来有什么目的?”
他往斜前方看去,那是三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大汉,各个手上是一把大弯匕首。
“既然被太子爷看到了,我们几个也就开门见山了。太子爷,想活命就请交出来玉瓶吧?”
“什么玉瓶?你们以为在这里杀了我你们走得出东宫吗?”
“别说笑了太子爷,就是那个百应的玉瓶啊。再说了不是您把下人全遣了嘛?这东宫还不是随我们来去?”
他只觉得心脏似乎要跳出来。
如果只有一个人,他凭借自己生的高大和三脚猫的功夫还能搏一搏。但三个一看就是舔血的惯手。
‘只能跑了。’
“真的没什么百应的玉瓶,有也不会在我身上。有那种厉害的东西,为什么圣上不留在身边而是给我呢?”
“我们可是得到风声,今年是您负责祭祀大典,为此一个太子还要放弃世家,娶平民的巫女做妃子。既然做到了这个地步,那玉瓶必然是在您手上了。交出来吧,哥几个也好交代,不然哥几个可不客气了。”
领头的大汉话音未落,刘渊听见他旁边嗖嗖几声飞镖的声音在他耳边擦了过去,他一时躲避不开,划开了他的侧脸颊,生了血。
趁这功夫,左边的一个大汉围着上前想擒住他,他低下身从那个大汉的手臂下方躲过,而同时另一把飞镖往他下盘飞来,瞄准了他的脚。
他为了躲一时踩空不稳,扶了桌子才算勉强维持平衡。还没松一口气,另一把刀朝他面门扑来,他一个转身躲过去,把苕帚丢了过去挡了会儿对手视线后,一把把刚刚伤过他的飞镖朝劈开苕帚的那个人面门扔过去,只听吃痛一声,似乎运气好飞镖直接中了他的眼球,而那甩出去的力道又大,可能刚好顺着眼眶进了更深的地方,那个人直接倒下去了。
就这么点功夫,台子上果盘香烛全给打了个翻,幸亏没得帘子,不然真是走水了。
他也没时间庆幸这些,另一人挥着刀要砍他的手,他借力跳到桌子上,一个飞踢往那人太阳穴踢过去,意外踢中了。他听见那厮哀嚎,该是晕倒了过去。另一人见状也是红了眼,砍了桌子角。顿时,那承着玉像的桌子也跟着轰倒。
‘不好!’
他反射性瞄了眼要碎的玉瓶,上前用手去护,被砍桌子角的那个人逮住了机会,刀锋伤到了他的小腿。
一阵剧烈的刺痛,他把瓶子护在了怀里,随着玉像摔在了地上。而那玉像碎掉的渣子深深扎进了他的后背和大腿后侧。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剧痛的小腿根本承不得力。一使劲就是钻心的疼。更不要提随着肌肉起伏的扎进后背的玉碎。
“那就是百应的玉瓶吧?交出来吧太子爷?您反正也逃不掉了。”
还剩下的最后一个人缓缓走向了他,刘渊借着月光看见他甩了甩刀上的血。刘渊尝试着不管手上的刺痛,忙挪着身子往后,那个黑衣大汉更快,猛地伸过去拽他怀中的玉瓶,他也是急了,先是一个右勾拳过去冲这厮的下巴颌,那是最容易让人晕眩的地方。没想到这人防了一手,拿一只匕首防了他的拳头,匕首直直刺进了刘渊的手掌心。
虽然剧痛,但刘渊还是带着还在手掌上的匕首狠狠把玉瓶搂进了怀里,却没想到匕首一下划过了玉瓶,留了一道印子。带着惯性,那玉瓶竟然滑出了他的怀里,跌倒了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刘渊想爬过去伸手捡起来,那可是他们家保管了五十年的东西,不能在他手上毁了。
那黑衣大汉踩了一脚他受伤的右手的手指。一个大跨步就去捡玉瓶。
但此时,就在此时,
忽地一股极清新如同青草和露水的香如同月色一般浸润整间房间,更是覆盖了五官。
那像是把骨头的软麻的细润香气。
而那香味的出处,是那个玉瓶!
‘是玉瓶。’
而那玉瓶,还没等黑衣大汉拾起,那玉瓶却浮上了空中,忽地一股白色的气从中出来,那浓郁的清香气息愈发加重。
而过了没多久,那股白气团在一起成了个人型,借着月光越加发亮。
到最后,那股白气逐渐清明了起来,一个白色短发的青年沐浴着月光从那白气走出来,浮在空中。
那青年用手托着那个悬浮的玉瓶,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晶蓝色的瞳,扇动的羽睫也是毫无色素。分两边的短短刘海下是蓝色波浪纹状的刺青刺在了额头上,两颊还有些许闪闪的像是鳞片一般的痕迹,在月光下更加闪烁耀眼。
他的双手被什么东西拷着,
他的那赤着的双足白得如同玉一般,左脚踝还系着红绳拴着七个铃铛。随着铃铛的清脆声愈来愈响,那沁人的香气也愈来愈近。
让人无法思考,只是像是理智在脑子里被炸开,任何语言和描述都是无力,只能呆呆坐着,看着他的眼睛,那双蓝色的眼睛平静如水。
在场的人都是目瞪口呆,那光亮中的青年是那么,那么不可思议。
草木般的清香,月光般的圣洁光亮。
“刘焕?仔细看不是啊,是你叫我的吗?”
白发的青年促起眉头开口,那个声音很澄亮。他低下眼看着还匍匐在地上的刘渊。
即使是三步远,刘渊依旧能闻见他的体香,能从他眼中的倒影看到目瞪口呆,像是傻子一般的自己。
“是玉瓶!果然是玉瓶!那个传说是真的!招彗星的玉瓶,扫了王蛮五十万军队的玉瓶!居然让我找到了!王爷,王爷定会开心!我们能复仇了!哈哈哈哈!”
刘渊看向那个大汉,他似乎欣喜若狂到把刀也丢在了一旁。那大汉直直跪了下来,爬着到了白发青年的脚前,
“玉瓶的神,请听小人的请求吧,小人……”
那个人话还没说完,只见他被不知从哪里的水包裹住全身后浮在上空。他戴着的黑色蒙面在他甩着头晃动挣扎中掉了下来。刘渊看见那张脸,明显不是中原人的脸。而那脸的主人脸色从红到紫,像是呼不上气,晃着的两条腿慢慢失去了动静。
那个人,那个人就这么?
刘渊还没能从刚才的骚动中缓过来,他看见那个白色头发的青年指尖消散一股白气,
“真是肮脏的灵魂,居然沾了那么多同胞的血。”
那个白色青年眨了眨眼,又是转过头低下来看着他,
“刘焕?不对,你是什么人?你的灵魂和他很像”
‘他在叫我。但那不是我的名字。是我爷爷的。’
“家公已仙逝三十年。小人是他的嫡孙。小人叫刘渊,是来迎接您的。小人拜见龙神大人。”
刘渊稍微找回了点魂来,忍着痛便起了个身,跪了下去。
“……他去世了?”
他听见他头上的神明尾音有些落寞,刘渊偷偷看他垂落一双眸,竟有番楚楚可怜之模样。
“大人不用太过神伤。小人正是来侍奉您的。您有任何需求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渊又叩首,生怕不小心直视。
半晌,那龙神只是叹了口气,
“那也罢。我还侥幸想着说不定刘焕身子骨硬朗,活个百年,他人不错,不像是普通的凡人,如果是和他一起,他似乎能真正教我凡人的感情助我找回记忆回天上。但他杀伐孽障缠身,理应活不长。”
……
“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还好龙神换了话题,
“回大人,小人叫刘渊,池鱼思故渊的渊。”
“名字真难听。”
啊这。
刘渊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只能苦笑。谁叫对面这位是老大呢?
那龙神示意让刘渊站了起来。他这时才发现龙神的化型似乎比他还矮了半个头,起先像是青年的躯壳现在却像是个少年人,那骨架也显得极为纤细易碎,锁骨细得如同撑不住他身上的白衣。
‘神明都是这样的吗?一副雌雄莫辨的美丽圣洁的脸和未长开的骨骼躯体,像是堪堪成年的小孩子。’
刘渊在站起来后因为失血再昏过去时,脑子里只留着那么一点的,不合时宜的旖旎想法。
谢谢看到了第二章的家人们!你们能点进来都是给我的鼓励!不说多的,还是一样,请随便喷。我非常欢迎!我很喜欢跟人聊天或者争论情节,所以怎么样我都ok(我自己非常喜欢给人指指点点hhh)我锁了章节和更新会有点慢的原因是我在大改……就我发现大家好像更喜欢第三人称,我原先都是第一人称写的。但放心,存稿有,绝对不坑。如果有任何批评和疑惑或者捉虫不吐不快,请务必给我留言!如果我回慢了,那估计是我没看到…… again 谢谢各位,我是小卢,祝大家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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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龙神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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